37、灼热_太子的外室(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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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灼热

  裴恒不知从哪提着壶酒,钻了出来。见阮菱匆匆逃走的背影,眼角戏谑笑了:“哥,你也有今天?”

  裴澜气不顺,冷冷睨了他一眼,别有深意道:“季大人今早入宫,话里话外都是要孤提携他家大姑爷的事儿。”

  裴恒脸色一僵。

  裴澜眉梢微挑,继续道:“太后昨日还说了,你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二十有几了,府里一位王妃都没有,像是什么话。”

  裴恒脸色彻底垮掉,只觉得手中的酒壶都不香了。

  他埋怨道:“哥,我刚忘了季佳盈大婚的事儿,你就非要这么戳人家心窝子啊!我不娶,我娶谁,谁就倒霉。”

  裴澜掀起唇角,冷笑了一声。那意思就好像在说,到底是谁先来招惹谁的?

  裴恒“嘿嘿”一笑:“哥,不提这了,我好不容易进宫,你陪我喝点去。”

  裴澜不动声色的躲开他大掌,喉咙微动:“滚。”

  “哎呀哥,我错了。”裴恒笑嘻嘻,生生勾住了太子的肩膀,不依不饶的黏糊了上去。

  那肩有金龙的蟒袍,就那么被裴恒勾了来,竟也没推开,两人朝外头走去。

  院里的这场好戏,到此就算作了落幕。

  福乐公主有些乏了,周晚和另一位贵女便请安告退。

  出门后,婢女问周晚:“姑娘,可要行动?”

  周晚看了这么一场,眼角都笑酸了,此刻终于离开福乐的视线,她抬手摸了摸耳朵,耳蜗上赫然一颗黑痣被日光照得发亮。

  周晚低低笑了,她指着阮菱离开的方向,不紧不慢道:“去吧。”

  阮菱寻了一个亭子坐下,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轻轻把气喘匀。

  今日这事儿太过惊骇,素日裴澜都是私下见她,像今日这样在大庭广众与她说话,为他出头还是第一次。

  想想方才周围那些人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眼光,她就没来由的后怕。

  她并不想给沈家,给外祖母惹麻烦。同样的,母亲与阮岚山和离,她们也不再是官眷。若有人想存心为难,她护不住自己,也护不住母亲和妹妹。

  她叹了口气,不远处妗儿同沈月在一起下棋。阮菱看了眼天色,已经渐渐黑了,再过会儿就是晚宴了。

  她正想着,不远处小径上便有婢女朝她走过,阮菱正色,挺直了脊背。

  婢女冲她福了福身子:“阮姑娘,我们公主有请。”

  “福乐公主?”阮菱问。

  婢女点头:“是,公主回京以后一直都想见见您。”

  阮菱心中犯起了一丝涟漪,她与福乐公主素不相识,她为何要见自己?这个婢女很是眼生,说话也很可疑,阮菱并不信她。

  婢女垂着的眼睫轻笑了笑,降了降声音:“阮姑娘,奴婢知道您不信我,可真的是福乐公主找您。您与太子殿下那点事儿,别人不知,难道我们公主还能不知,她可是太子殿下的亲妹妹啊。”

  阮菱被戳中了脊梁骨,脸色一僵。是了,她曾是太子的外室,今儿在场的人绝不会有人知道,福乐公主与裴澜是一母所生,想来是他说的吧。

  “你引路。”

  婢女径直朝前引路,掩去了古怪的眼色。两人穿过抄手游廊,顺着影壁来到一座小院子,粉墙白雪,檐角陈列着各色憨态可掬的小人偶,倒像是可供歇脚的院子。

  阮菱不疑有他,进了院门。

  屋内,穿过屏风,设有一床榻,一旁挂着衣架,上边披着几件繁琐华贵的衣裳。

  婢女给阮菱沏上一杯茶后,恭敬道:“您稍坐一会儿,公主即刻就来。”

  一切都那么正常。

  阮菱点头,目送她出了门。

  婢女关上了院门,唇角冷笑。福乐公主确实知道她是太子外室,可知道这事儿的可不止公主一人。

  残阳昳丽,一点点抹去最后一道影子。夜色杳然而上,暗沉的夜空看起来红彤彤的,阮菱走到支摘窗前,心知,晚上怕是会落雪。

  等了半刻钟,福乐公主仍旧没有来的意思,唯有案几上的香线不知疲倦的烧着。

  阮菱没了耐心,刚准备起身,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

  声音很沉很重,不像是女子。且福乐公主出行不可能不带侍女。阮菱呼吸一滞,快步朝内阁走去。她抄起一个还没点的烛台,护在胸前,躲在屏风后。

  那脚步不疾不徐,最后在门前停驻。

  借着长廊上的灯光,阮菱看清楚,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形。

  远处渐渐传来萧鼓奏乐,晚宴开始了。而阮菱被指使到了这儿,直到此刻她才恍然,自己这是中计了。

  她脸色惨白,举着烛台的手腕酸的发颤,紧紧抿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男女共处一室,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闭着眼都能想到。

  阮菱心中慌乱不已,没来由的,她脑海里想起一道影子。

  有孤在,你别怕。

  一股酸涩的感觉自五脏肺腑蔓延开来,阮菱浑然不知,眼角已经湿成了一片。“咯吱”门突然开了,男人走进了屋子。

  月牙白色的衣袍拂过地面,他一眼就看见藏在屏风后的阮菱。

  男人温润的唇角弯成奇怪的弧度,他淡淡道:“表妹。”

  一句表妹把阮菱拉回了现实,心上的石头骤然落地,她手里的烛台蓦地掉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她自屏风后走出,裙摆沾着灰,眼眸还泛着泪光。顾不得狼狈,阮菱问道:“表哥,你怎会来此?”

  苏哲仍是那副风光霁月的神色,他没有回答阮菱的问题,反而是把她从上到下深深的看了一眼,他喉结滚动,嗓音有些哑:“听说表妹今日受委屈了,还是太子殿下解的围。”

  阮菱眼睫颤了颤,似是在回问,你怎么会知道?

  苏哲略歪着头,看向窗外,语气不明:“进宫的时候听说了。宫里的人传信,说你受了委屈,要沈家派人接你出宫。”

  表面上,他说的话算是合情合理。

  可阮菱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却突然觉得不妥。

  谁会派人去沈家说这事儿,福乐不会,这是朝华宫,出了这样的事儿丢人的是她。裴澜就更不会了,难道是燕卉?

  阮菱犹疑想到,燕卉恼羞成怒,气急了跑去沈家大说一通。可燕卉既知太子有人护着自己,又怎会顶峰而上呢?脑袋里一团乱麻,阮菱渐渐觉得手脚发烫,掌心也冒气了薄汗。

  她的这些犹豫都看在苏哲眼里,他那双清澈的眼,渐渐结上了一层寒霜。

  原来那日的人真的是太子。看来如今,他连提一句太子都不能提了?

  苏哲眼里划过一抹受伤的痕迹,幽幽道:“表妹,我想知道,你对你我的婚事是怎样的看法?毕竟,若你成了我的未婚妻,我不希望有他人觊觎着,哪怕那个人比我优秀,比我有权势。”

  突然被问起了婚事,阮菱眼皮跳了跳,想想苏哲的性格,她铁定是不打算跟他成亲的。

  阮菱柔声道:“表哥人品出众,菱菱家道中落,不堪匹配。菱菱祝表哥早日找到一位称心如意的姑娘。”

  说着,她弯身一拜。

  苏哲看着她,眼中温润不在,只觉得胸腔里闷着一股火,就快要将他席卷吞噬。

  他指着阮菱,声音骤然抬高了几分:“表妹,你如此婉拒我,是因为他么?”

  阮菱当即抬头,只觉得嗓子涌上一股干火,她声音发颤:“什么他不他的,表哥,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苏哲走近了几步,语气里多了几分黯然魂伤:“那日福乐公主回京,我分明,分明看见你俩……你们抱在一起了。”

  “没有的事儿。”阮菱斩钉截铁咬定:“表哥看错了,是我不小心摔倒,殿下扶我的。”

  苏哲一脸受伤的表情,倒退了几步:“如今你入宫,他在一众世家贵女的后院替你出头,告诉你有他在,你别怕。这也是误会?表妹,你为什么就是不能跟我说实话呢?”

  哪怕你说一句话实话,让我心安也好啊!

  事已至此,阮菱深吸了口气,她淡淡道:“表哥累了,请回吧。为了避嫌,还请表哥先走。”

  她做出抗拒的姿势,倒退了一步,生分的模样深深刺痛了苏哲的眼。

  幼年时他们玩耍的是何等畅快,前几日入京逛街又是何等的郎情妾意。如今,却因为一个男人,生生变成这般光景。想起今日出府之前母亲说的……苏哲眼色顿时阴郁下去。

  月华初上,霜白的月色透过楹窗落在屋里,一片安静。

  苏哲抬了抬手,想要去抚一下阮菱的脸。他眼眸犹豫,痛苦,复杂的神色搅合了许久,最终,他缓缓垂下手臂,走出了房门。

  “罢了。”

  他放过表妹,也放过自己。

  来时那个女子跟他说过,这房内有催情香,一人吸入后没什么事儿,可若是两人肌肤相碰,便会情动,一发不可收拾。

  苏哲自嘲的笑了两声,最终还是没能过去心里那道坎,脚步沉重离开了院子。

  与此同时,裴澜得知了苏哲入宫的消息,他摔下酒杯,一言不发朝殿外走去。

  逼匛的院子里,阮菱坐在屋里,抱着手臂,身子蜷缩在角落。

  忽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人踹了开。

  裴澜眼尾沉着,大步朝阮菱走去,他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入怀里,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端详了个遍。这才低哑道:“菱菱,孤来迟了。”

  阮菱沉浸在苏哲的转变中,懵然的看着他,动作僵缓,任由他把自己抱在怀里。

  贴着那坚实的胸膛,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身子也变得烫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呼吸絮乱而又沉重,浑身上下接触着裴澜的地方都变得敏感,发烫。

  裴澜也觉察到她的不对,他皱起了眉,目光下意识扫向四周,瞥见角落里那燃尽的香炉后,顿时明了。

  怀里的小身子烫得厉害,渐渐无意识的往他怀里蹭着钻。薄薄一层裙袄下缚着那两抹丰盈,顺着衣料的经纬,散发着无限热意,一瞬就磨得他眼色暗了下去。

  软若无骨头的小手抵在他喉咙处,软嫩的指尖轻轻擦过喉结处,裴澜抓着她纵火的小手,被她碰过的皮肤无端起了战栗。

  小姑娘温驯的瘫在他怀里,呼吸灼热而又急促。

  素日柔软的杏眸紧紧闭着,纤细卷翘的睫毛不易察觉的颤抖,晶莹的唇瓣微张着,依稀可探杳杳春色。

  裴澜大掌托着那柔软的腰肢,难捱的越收越紧。

  他哑着嗓子,急唤道:“菱儿?”

  作者有话要说:裴狗:我得救我媳妇,我是被迫的!(我真的不是馋了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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