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卑微_太子的外室(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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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卑微

  阮菱蹙起了眉,月匈腔里,嗓子里皆像冒了火一样难捱,被那股无名火席卷着,她只觉得眼前光景越来越模糊。

  她很口渴,浑身都烫得厉害,唯有月匈前贴着的那片冰凉的厉害。她忍不住想索取更多的冰凉,想要更多。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唤她:“菱菱?”

  是母亲么?阮菱阖上了眼,软软没有力气的手臂紧紧环着“母亲”的腰身,她唇齿喃喃:“热……好热……”

  裴澜眼眸越来越深,大掌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烫得惊人。他心知,菱菱中催情香了。今日,怕是有人故意引她入局。

  只是若他不来,该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男人?

  裴澜不敢再往下想,他不敢去描绘那副令他抓狂的画面。想到这儿,那双漆黑淡漠的眸满是阴冷的杀意。

  他偏头看向窗外,沉声道:“纮玉,守着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

  外头传来“是”的声音后,裴澜拦腰将阮菱抱在怀里,大步朝榻上走去。

  他轻轻将她安置在榻上,可他刚要走,绕指柔的手臂就勾住了他的脖颈。

  “别走。”

  软软的声音,像羽毛一般撩拨过裴澜的心,那双沉如寒潭的眸顿时融化下来。

  小姑娘的声音很细,带着与生俱来的娇气,迷香催动的作用,听在他耳里,更像是嘤咛。

  “菱儿会怪我么?”男人低哑呢喃道。

  裴澜的目光落在她白净细嫩的脖颈上,那里的锁骨已经渐渐呈现出诱人的浅粉色。

  世间男人皆爱皮相,为了一张闭月羞花的颜可一掷万金,可只有真正尝试过露水的滋味,才知勾人的除了脸,后者更令人沉沦。

  就比如眼前的小姑娘,微张着的唇瓣,衣衫都遮不住的丰盈,娇娇怯怯的,只一眼,就能勾起人心底处最深的罪恶。

  怀里软若无骨的身子没有说话,只晃了晃手臂,将他攀附的更紧。

  月色透过楹窗落在她单纯恬静,月貌花容的颜。

  屋内阒然无声,男人眉梢微动,倾身主动贴了上去。

  蜻蜓点水的湿润在唇角轻轻划开,像是得到鼓舞一般,裴澜呼吸迅速粗重下去,他将她重新抱回床上,握着她的小手按在自己腰封上。

  感受到小姑娘笨拙费力的在他腰身间游走,裴澜的眼眸更按暗了。

  他喉咙不可自抑的闷哼一声,随后俯身狠狠吮上了她的唇。

  那些白日里不可宣泄的情感一触即发,裴澜手掌按在她的小手上,十指相扣。一寸寸的咬着她的耳朵,锁骨。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小姑娘今日是难得的乖巧配合。他皱着眉,轻轻抵了一下,阮菱当即瘪了瘪嘴,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

  她无意识的喊着:“疼……不要……”

  “不要什么?”裴澜咬着她的耳朵,冲里头吹起,循循善诱道。

  “殿下……”阮菱迷迷糊糊总觉得耳畔的气息熟悉,声音也像是总欺负她的那个人。她唇瓣被他咬破了,红红肿肿的,说话时都疼的她蹙眉。

  裴澜狭长的眼眸微敛,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快,胸腔里压抑着那份悸动越来的控制不住。

  他捧着小姑娘的脸,汗水自削瘦的下颌线落到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

  小姑娘醉眼朦胧的看着他,一袭浅粉色的衣衫半解,露出的肩头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月色撩人,屋内女子眼泪汪汪的哭声持续了好久,都没有停下。

  把阮菱送回去,再回东宫已是半夜。

  长定殿里,太子脸色冷的厉害,厉声喝道:“纮玉!”

  纮玉匆匆进了殿,此刻不用看殿下的神色也知道他动怒了。

  阮姑娘在福乐公主的朝华宫被人下药,这是何其大胆!若殿下没有及时赶到,阮姑娘会遭遇什么,真的不堪设想。

  “今夜来报信的小太监可找到了?”

  纮玉想事入神,恍惚了一下。

  裴澜怒气不减,大掌一挥,案上的奏折“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他道:“给孤照实说。”

  纮玉眼皮子跳了一下,猛然回神:“属下封了朝华宫,一个个数着,那太监看情形不对,畏罪自缢了。可有人看见他跟皇后娘娘娘家进宫侄女周晚的宫女走的很近。”

  “周晚?”裴澜念着这两个字,尾音挑起。

  纮玉适时提醒:“这周家女皇后娘娘前不久入宫的娘家侄女,父亲虽是小官,可却是周家嫡系出来的姑娘,样子生的一水儿娇媚,皇后很是喜欢。”

  裴澜眯起眼,捏碎了案几上的甜白釉窄口杯,锋利的瓷片刺破皮肉,顷刻便有鲜血流了出来。

  “殿下!”耳侧有纮玉低低惊呼。

  而裴澜像是感知不到一样,他敛了眉眼,心口处像是下坠了一块,生生的发疼。

  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命运终于来了。

  上辈子他把阮菱保护的很好,即便是后来被发现了,可他硬着心肠对小姑娘不管不顾,任她独自攀活,至少周后没起了心思动她。可也间接造成了他们之间的悲剧。

  菱菱这般抗拒他,便是被他伤透了。

  想到这儿,那股酸酸涩涩的感觉就顺着喉咙一直涌到唇间。他艰难的咽了咽,却发现比想象中的更加酸苦。

  眼下他堂而皇之护着小姑娘,就等于间接的昭告所有人,他心尖上的那个人是阮菱。

  周后果然按捺不住了。

  裴澜薄唇抿成直线,眉宇间阴沉沉的,漆黑的眸若寒潭,布满冰霜。

  想来那个所谓的娘家侄女周晚就是上辈子的宋意晚吧。

  半晌,他低头的剥开指间的碎片,又恢复成一贯漫不经心的样子:“既然她这么想安插人到孤身边来,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给她。不过也不急,明儿是除夕,晚上有宫宴,等过几日再动她。

  ——

  翌日,坤宁宫。

  殿内温暖如春,缠枝牡丹香炉上点着檀香,周皇后倚在榻上,寝殿里的碧纱橱外站着一女子。

  掌事宫女兰溪微微福身,恭敬道:“娘娘,周姑娘带到。”

  周后狭长精致的凤眸微微睁开,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上的护甲,慵懒道:“进来吧。”

  宋意晚轻步进了西暖阁,她垂着脸,毕恭毕敬唤了声:“臣女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凤体安康,福泽万年。”

  褪去繁琐华贵的护甲,露出青葱一样的指节,那甲面上的凤仙花汁是她极其喜欢的,她朱唇轻启:“万年是形容圣人的,既成了我周氏一族的女子,就该注重礼仪得体。”

  宋意晚忙匍匐在地上:“意晚惶恐。”

  周后冷笑了两声:“你惶恐,怎么你如今成了我周氏一族的女子,竟还会惶恐。”

  她摔碎了茶碟,呵斥道:“昨日你是怎么答应本宫的?!你自己说!”

  宋意晚把头垂得更低,声音打颤:“娘娘,臣女真的不知苏哲会那么窝囊,臣女已经告诉他房中有催情香,不需别的,只要稍稍一动便可行那不堪之事儿,臣女失算了,请娘娘息怒啊!”

  周后抄起一茶碟就朝宋意晚掷去,杯盏在她右额处炸开了花,汩汩鲜血顺着她惨白的小脸淌下,大殿内鸦雀无声,宋意晚疼的死死咬唇,却一动不敢动。

  “本宫信了你的鬼话派人去通知太子,本以为他会看到这一幕,可你倒好,弄出眼前这许多事儿。眼下太子已经知道是本宫动的手,都是你这个蠢货!”

  周后怒气不竭,冲宋意晚扔出一封密信。

  “周晚,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宋意晚眼睫被血水打湿,她顾不得擦,慌忙去打开那密信。

  看着那上边歪歪扭扭的字迹后,她眼底渐渐露出一丝快意。她抹了一把血迹模糊的脸,对着周后大拜:“臣女此次定不辱使命,请娘娘放心!”

  宋意晚踉踉跄跄起身后,她跪着的那块瓷砖上还冒着一摊血水。

  兰溪看着她瘦弱的背影,略有不信道:“娘娘,这宋家女办错了一次事儿,您还要再信她一次么?”

  周后淡淡笑了:“为何不信?有了今日这一番敲打,她对阮菱只会更恨之入骨,为本宫做事也会更尽心。拿不到投名状,她岂会甘心。”

  周后轻抚着华贵的护甲,狭长凤眸微微眯起:“只有除了太子心头挚爱,本宫这口气才能喘匀,本宫舒服了,才肯赏她一个太子侧妃之位。”

  兰溪点头称是,可心底那股隐隐不安还是促使她皱着眉:“南鲜国要求咱们送去公主求亲,这事关前朝,光有一个宋家女传言不行,娘娘,咱们还得策动周氏族人在圣人面前出力啊!”

  周后放下护甲,眸光看向窗外,华丽发饰上的凤珠熠熠生辉:“那是自然,阮家女此次,非和亲不可!”

  今日是除夕,官员自今日起连着休沐七日。

  沈家大房老爷和三房老爷都没去上值,是沈府人丁最齐全的一日了。

  府内张灯结彩,房檐与屋瓦间都系着五颜六色的彩带,下人们在檐廊各处早早挂起了象征红火的红灯笼。

  闺房内,阮菱对镜仔细端详着,轻轻蹙起了眉。

  铜镜中脖颈处那截白嫩细腻的肌肤上红一块,紫一块,处处皆是动过情的痕迹,看着触目惊心,却又暧昧十分。

  阮菱越看眼底红晕越羞,越气,最后干脆挪过那镜子。

  镜子倒在桌上,“噹”的一声,昭示着她此刻动气的心境。

  清音看着那抹动人的香艳,也耷拉着脑袋。都是她看守不力,姑娘才,才会被算计。不过,幸好那人是太子殿下。

  清音觉得太子殿下虽对姑娘做了那样的事儿,可也是逼不得已,且又救了姑娘,她有心替两人缓和缓和这尴尬的关系。

  她弱弱道:“姑娘,您还是别看那了,奴婢给您擦些粉覆上,过些日子也就下去了,太子殿下他……”

  “别提他!”阮菱忿忿摔了簪子,将衣领拉起,遮住那片淤青。

  她站起身,清音自然的递上袄甲,替她系上。阮菱杏眸瞪得圆圆的,朱唇轻抿:“以后在我面前再不许提这个人。”

  “是,奴婢知道了。”清音默默的替太子殿下点柱了香。

  主仆二人踩着新雪朝花厅走去。

  正院那边,沈从染一早带着阮菱去工部侍郎府走动。阮菱之前曾提起过陈家品行缺失,此次除夕沈从染准备亲自去看看,毕竟这是沈老太太定下的婚约,即便是要退,也要先过过眼缘。寿明堂内,沈月正跟着嬷嬷学着包饺子玩。大娘子王氏在一旁侍候沈老太太喝茶。

  老太太见这屋里丫头齐全,唯独缺了个缠人精,便偏头问一旁刚进屋的阮菱:“霜丫头呢?一大早的,这孩子跑哪去了?”

  阮菱看了眼王氏,咳嗽了一声:“祖母,霜姐姐早起身子不适,这会儿在床上躺着呢。”

  沈老太太不置可否,笑着捻起一粒瓜子,显然对她的说辞是不信的。

  另一旁的王氏早坐不住了,拉着个脸:“她身子不适,不适给谁看呢?生了个闺女我还管不住了,一天天那心思就惦记着不该惦记的,母亲,您不用管她。等她以后嫁不出去了,就知道哭了!”

  沈老太太是过来人,一瞬就明白了王氏的怒火,她冲阮菱笑:“看来咱们霜丫头心里有人了。”

  阮菱有些无奈,没法再遮掩下去,点点头。

  这心事不挑开还好,一挑开王氏那情绪就蹭蹭蹭的往上涨,她凤眸噙着一把火,跑到老太太身前诉苦:“母亲,你可得管管霜儿。那孩子钟意谁不好,非钟意太子身边的人。那太子近卫顾忍,父亲又是四品大员,自小就跟着太子,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沈老太太询问:“那男方的意思呢?”

  王氏冷呵了一声,垂下眼:“昨儿霜儿哭了,我一问,您猜怎么着,那顾忍跟福乐公主那是青梅竹马!福乐公主和亲远嫁,顾忍年有二十还不娶妻,母亲,您说说男方是个什么意思。”

  话至此,沈老太太全然明白。

  她叹了口气:“这确实不是门好姻缘。相公心里有了别人,就是娶了霜儿,那婚后日子也不会好过。或许两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可霜儿在郎君心里,终究是没有一席之地的。”

  老太太都这么说了,王氏更丧气了。她造的什么孽呢?好好的闺女,自小娇养,如今钻了牛角尖,偏偏痴心一个镜花水月,可望不可即的男人!

  真给她丢人!半点没随着她的根!

  老太太沉吟片刻:“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知道了更好,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菱儿,你去看看霜丫头,别叫她太伤心。”

  “是。”阮菱盈盈起身,朝外头走去。

  她刚出院子,就瞧见王管家匆匆跑来。

  阮菱问:“王叔,何事这般着急?”

  王管家喘了口气:“太,太子殿下来了,大爷和三爷都在前厅呢,喊着老太太过去见礼。”

  阮菱蹙起了眉,骤然就想起在朝华宫的那一幕。她不自然的“嗯”了声,便改道从潇湘堂那侧走了,那是个书房,曲径通幽,虽绕远了些,可总比见到不想见的人强。

  一路上,她都在默念着,他不是来找我的,他定不是来找我的。

  可有些事儿有些人却不禁念叨。潇湘堂与前院相连的垂花门处,此刻站着一道笔直清隽的身影,那双似笑非笑的黑眸正看着她。

  日光透着白雪,照着那人落在地面上的影子,拉得老长。

  阮菱蹙起了眉,只当没看见,转头就欲离开。

  “站住。”清越的声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威压。

  阮菱步子没停,脚下的厚底云丝绣鞋踩得积雪“咯吱咯吱”作响。左右这也没有旁人,她就算失礼了也不会有人看见。

  阮菱心里闷着一口气,这人怎么老是阴魂不散,难道当太子就这般不忙么?

  裴澜身形高大,步伐迈得大,几步就追上了,他攥着她的手臂,墨蓝色袖袍擦过她的腕子,语气温柔无奈:“菱菱,小心摔着。”

  阮菱不漏痕迹的推开他的手,语气淡淡的:“这不劳殿下费心。”

  裴澜的目光落在她高高束起的衣领处,久久未挪。阮菱见他不说话,抬眸看了眼,这一抬头便对上那双探究的黑眸,她顺着那目光看回来,一瞬脸颊便热得厉害。

  想起那夜不受控制的欢愉,阮菱死死攥着手,吐息间都带着熨帖的热气。

  她别过身子,不愿再看他一眼。

  裴澜黑眸低而沉,小姑娘这般冷落自己,他心里并非真的没关系。可想想从前自己把她扔在一旁冷落着,任旁人欺负着,便又觉得,小姑娘现在怎么做,都不过分。

  阮菱平静的看着他:“殿下还有事么?这是沈府,让人看见有损颜面,你我都说不清。”

  “谁若看见,孤挖了他的眼睛。”裴澜看向她的眼神小心而又谨慎:“你不必担心。”

  阮菱眉眼间升起一抹不耐:“殿下这话严重了。”

  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裴澜叹了口气。

  “孤今日很忙,百朝觐献,祭祀先祖,宫里有无数的事情在等着孤。孤今日不能陪你过除夕,觉得遗憾,只想来看看你。”

  裴澜的语气缓而沉:“菱菱,对不起,从前的事儿都是孤不好。”

  强要了你做外室,随意践踏你的自尊,明明给了依赖的希望,可又用另一个女子亲手打破。他也不愿戳破小姑娘重生的事实,更没法亲口言说上辈子的事儿。但是她受过的苦,流过的泪,他今生都想补偿。

  裴澜神色认真:“再给孤一个机会好不好?””

  阮菱抿唇笑了笑,神态温婉,她指着不远处落满白雪的假山亭台,轻音道:“殿下你看,前方风景很好。”

  裴澜的眼光落在她肩上,心中一片难以言说的酸涩。

  小姑娘就站在他身边,那么近,几步的光景,可他却……

  裴澜明白,她的意思是,别回头了。

  阮菱福了福身子:“臣女告退。”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静谧漂亮,有几片硕大的六角雪花落在裴澜睫毛上,鸦羽一片瞬间被打湿,远远看去,倒像是眼眶湿了。

  他喉咙艰难动了动,声音低哑:“菱菱,孤今日不能陪你。晚上孤让人给你放烟花看好不好?东明国今年朝俸的烟花种类繁多,很漂亮,菱菱喜欢粉色,孤让人……”

  裴澜话还没说完,阮菱便转身离开了。

  他看着前方亭亭如碧的窈窕背影,只觉得心窝被人攥着般疼。

  修罗沙场,诡谲朝堂,都不难对付。可如今唯有这小小女子,却让他尝试到了摧心肝的滋味。

  裴澜叹了口气,眼底无奈。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便朝前厅走去了。

  沈老太太早等候多时,如今见裴澜进来,起身行礼。

  裴澜表情恢复一了一贯清贵自持的样子,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坐下与沈老太太话了两句家常便准备离开了。

  太子日理万机,沈家大爷和三爷自然不敢多拦,虽不知殿下今日为何来,且待的时辰不多,可两人已是受宠若惊。光这一点,就可作为接下来出门走动的谈资了。

  纮玉守在门外,见裴澜出来,沉声道:“鸿胪寺那边安排妥当,东明外史和余下诸国使臣已经在东宫等殿下多时了。”

  太子神色淡漠:“孤知道。”

  院子里不见顾忍,太子偏头问:“他人呢?”

  纮玉眼神有些尴尬,他犹豫道:“小顾将军刚刚……刚被沈家二姑娘叫去了。”

  太子额间落下一缕墨发挡住了面庞,可那紧绷的下颌线可知他此刻神色,他嗤笑了一声:“回宫。”

  他在小姑娘这受了冷落,顾忍倒去见相好去了。当真笑话!

  纮玉见自家殿下大步朝外走去,便知他生气了。虽不知殿下为何恼了,可想到顾忍免不得又要被罚去大营半个月,纮玉一阵恶寒,如今天气寒冻,比以往更为恶劣,顾忍去了不得脱层皮啊!

  想到这儿,纮玉脚步跟得更紧了。撑伞,掀车帘,动作一气呵成,堪称完美。

  王氏的院子里,阮菱走到影壁处,见沈霜的贴身丫鬟春华守在门外,脸色机警的环视四周,她不由得问:“你们家姑娘呢?”

  春华见是阮菱,当即行了个礼,随后从廊下跑过来,又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才压低声音:“四姑娘,顾将军来了,正在里头呢。”

  “顾忍?”阮菱惊讶道。

  春华点头:“是,姑娘茶饭不思,正逢着太子殿下今日到府,奴婢斗胆把顾将军找来,姑娘跟他有话要说。”

  裴澜来了,那么顾将军是必到的。想到这儿,阮菱心头那点惊讶也消散了。春华的话不实,可也是在给沈霜遮羞。

  毕竟,若无主子的授意,春华断没有胆子敢拦下东宫的人。

  沈府与东宫,天壤之别。

  屋内,沈霜说了一肚子掏心窝的话,小顾将军仍旧没什么反应,只皱着眉,站在那儿。

  他面容较之裴澜粗矿了些,五官大气,恣意英俊,今日穿着一身藏蓝色外袍,腰间佩剑,头戴玄金冠,往那一站,就挡没了大半光线。

  沈霜眼底通红,她摒弃自尊,终究还是僭越的问了心头一直想问的:“将军双十还未娶妻,难道不是因为福乐公主么?”

  提到福乐,顾忍眉头皱的更深了,语气也较之方才更没耐心:“我一生所求不过国土无恙,万世绵长,这与福乐公主何干?”

  提及公主二字,那明显的捍卫姿态,一下子就击溃了沈霜那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心。

  她眼角划过一串泪水,低头喃喃:“你喜欢她,你果然喜欢她。”

  顾忍脸色变得很难看,握着佩剑的手紧到发白。

  他一贯总是笑着的唇也抿成直线,冷冷道:“沈姑娘,我至今未娶这都是我顾忍一个人的事儿,与你沈家并无干系。请你不要再无端造谣,更不要去打扰福乐公主。强扭的瓜不甜,顾某告辞。”

  顾忍脚步刚动了一下,身后就传来一道哽咽的哭声。

  “我等你!”

  “你等公主多久,沈霜就等你多久。”

  “顾将军……不送。”

  顾忍脊背颤了颤,没有回头,直接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年夜饭,狗子偷偷翻了墙溜进女鹅房间。

  菱菱正在床上数钱,被他吓一跳:“哎呀妈!”

  裴狗开心看媳妇。

  菱菱:“爬!别偷看我小金库!”

  裴狗卑微:“我也想要你的压岁钱。”

  “没有。”菱菱捂紧荷包。

  裴狗虔诚的递出自己绣的荷包:“给你的。”

  男人走后,菱菱在那荷包里翻出了一堆明艳艳的宝石,上边还皱皱巴巴绣一个“菱”字。

  女鹅皱起了眉,收起了宝石,出门前把荷包随手赏给了门口小厮,口小厮,小厮,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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