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阴谋
“真的非常感谢大家都能到来。”
过了一会后，贺茂姬子又再次回来了。
沈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听到坐在首席上的贺茂姬子开始讲日语了以后，微微皱眉，他的日语其实一般，看番能看个大概，但真的听一长串的话还是有压力的。不过刘伊心倒是悄悄的凑了过来，得意的说道：“听不懂吧，听不懂的话我给你翻译啊？”
“你还有日语能力？”
“有啊，好歹来这留学过的。刚才她说感谢我们今天能来呢。”
“这个我也听得懂。”
沈项把刘伊心往她自己的座位上推了一下，这人有个大毛病，那就是没什么男女之防，但他也不想占刘伊心的便宜啊，更不想沾着她身上的香水味晚上导致彻夜无法安眠。所以拿出了出国旅行必备的翻译机，放在了边上，自己有些垃圾的听力再加上这个进行辅助，倒也能把对方的话理解的的七七八八的。
“很多同学已经很久都没见了，自从我来了宇治市之后，除了在网路上联系之外，一直都没有见面。仔细一想的话已经是三年了吧。”贺茂姬子朝着各位同学郑重地行了一个礼，说道：“感谢大家还能记得我。”
“没有噢，姬子一直是我的好朋友。”
“就是啊，姬子你也没有来了京都府就忘了我们啊，这不是还邀请我们一起吃大餐了吗？”
“你记得我们就好喽，我们自然也会记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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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同学们连连安慰贺茂姬子，这个礼有些大了，平辈的同学之间一般不会这么正式的行礼的。
“其实，这几年，我过得并不好。”贺茂姬子将双手再次放回到自己的腿上，跪坐着说道：“很多人都在问我，为什么不主动联系大家，为什么不分享一些照片……其实，因为我没有任何可以分享的东西。三年前和父母一起被接到了京都后，虽然名义上是大小姐，但贺茂家除了这座府邸，已经没任何的产业和资产了。”
“我来到这里后，最开始几年不被允许走出府邸一步，每天都是上礼仪课，上历史课，学各种各样的东西。不能见任何外人，后来，我的父亲，莫名其妙变成了贺茂家的家主……”
贺茂姬子把最近几年的遭遇缓缓说了出来，这并不是一个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遭遇，而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女孩子被前辈们的亡灵束缚的日子。
她本来是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怀着好奇的心思和父母一起来到了这座城市，那时候，贺茂家只有一个名义上是他祖叔爷的男人在。
那个男人，对她很严厉，一言不合就开骂，一言不合就拳打脚踢，嘴上是在为“贺茂家就剩这点血脉”而感到愤怒，但实则，他其实也就是在发泄着自己的无能罢了。
不过，这种生活没过多久。
这个男人，就死了。
死于非命。
原本淳朴的父母，行为处事也变得奇怪了起来，有时候会变得暴怒，有时候又会莫名低沉，但贺茂姬子不明白，这个家主明明可以不做，为什么非得赖在这里，回乡下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但父母却责备了她，告诉她，贺茂家有传承千年以上的职责，现在这个职责落在了他们的头上，他们没办法也不能逃避。
她很不理解父母的选择。
直到自己父母一同死于非命，最后把贺茂家的秘密交付在她手上的时候，她才明白。
驱使贺茂家流传至今的，不是守护，不是职责，不是荣耀。
而是仇恨。
当父母被接了过来后，原本父亲在乡下的一些亲戚，也死了。所以父亲是为了复仇，才想将贺茂家传承下去的。
其实姬子原来的姓氏并不是贺茂，这是在来本家之后才改的名字，贺茂家的先祖为了将血脉流传下去，早就隐姓埋名。直到被本家找到后，才重新改回了这个名字。
“姬子，你没事吧？”
有人关切的问了一句姬子，在生日的时候说大家族的争斗，提自己父母的死亡，总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他们也能感觉得出姬子这些年过的并不好，但她的情绪，总有一些古怪。
沈项明白的更多一些，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里说这些事情，难道是为了和同学们彻底的告别吗？可能她以后不管如何，都不太可能会留在日本了。
真的是可怜啊。
“如果忽然跟我说，我是什么什么组织的最后继承人，接手的还是一摊破烂以及无数的敌人，换我我也要走。”
他倒是能理解对方连家族传承都不要了的选择，毕竟……活着才最重要啊。
“没事，我只是想说。”贺茂姬子收敛了一些情绪，再次行礼，道：“还好有大家在。”
“那肯定啊。”
“我们永远是你的好朋友。”
众人纷纷安慰贺茂姬子，而姬子的表情似乎恢复了一些开朗，但就在此时，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却出现在厅内，贺茂姬子看到他们出现后，表情不变的对大家说道：“还有一道菜，我亲手做的红豆饭。”
她拍了拍手，一群服务员再一次出现，端着十六碗红豆饭走了出来。
看到红豆饭被端出来的时候，沈项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他总觉得贺茂姬子这个人有点古怪，就因为她提了一句生日会需要凑够十六个人，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十六这个数字，正好对应的是贺茂家的十六式神。
可能这是贺茂家里人的幸运数字，只是沈项多想了，但这些事情还是有备无患比较好。所以，他刚才就已经把三角刃全部布置好了，如果发生意外，一秒之内它们就会来到自己的面前。
外面的人，应该不至于在这边打起来。
但会有什么意外呢？沈项也不明白，贺茂姬子不是龙脉者，没有任何作战能力，总不能日本当局想和全世界开战吧？
除非……
红豆饭，十六份红豆饭，而红色的东西……让他下意识联想到能够唤起龙脉，却也会令人肉体上崩溃的基金会药剂。
如果将红色的药剂伪装成红豆，那人吃下去了之后，这里来参加生日宴会的十六个人，都会变成短暂的拥有龙脉力量的怪物，而短暂的龙脉者足够将十六式神全部唤起。
沈项是有脑子的，不会因为一个女孩子对自己表现出一些好感就放松警惕，相反越是这样，他的警惕心越是提到了最高处，用最坏的恶意来揣摩人，贺茂姬子的一切行为都会变得合理了起来。
只是……
当红豆饭被端到沈项面前的时候，他再一次怀疑了自己的判断。
这就是普通的红豆啊。
沈项用筷子将红豆给拆开，粉粉糯糯的，跟普通的红豆没有任何的区别，根本没有参杂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在。
“咦，你不喜欢吃吗？”刘伊心见沈项不吃，嘀咕道：“吃一两口呗，好歹是别人的心意。”
“好吧。”
他确认看不出什么毛病了之后，试探性的吃了一口。
挺甜的红豆饭。
“接下来我还有一些事情，一些家族的客人需要招待一下。”贺茂姬子终于放松了，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对着自己的同学和朋友们说道：“我会安排送诸位回去的。”
“有事你先忙。”
“没事的姬子~”
“我们再坐一会……”
“不。”姬子转头对着走进来的那群人说道：“我的生日会结束了，请把我的朋友们送走吧。”
她没有给任何人讨价还价的余地。直接送走了客人。
刘伊心奇怪的和沈项探讨道：“姬子酱现在感觉是一个大人物了啊，不过，她似乎不喜欢做什么大人物，我记得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比现在还要开朗可爱呢，现在总感觉有点抑郁，哎。”
“没办法。”这种事情沈项清楚归清楚，但不是自己设身处地的遭遇到了，谁也没办法和对方产生共鸣，但想来都知道，父母双亡绝对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是足够引起一个人性格大变，乃至精神疾病的事情。
他爸妈虽然没存在感，但还在，就是最近没心思放他身上，说要好好玩几年，等沈项有了孩子了再回来带，不过他们知道沈项找了一个女朋友已经同居了，说要过阵子来看看。过阵子过阵子，从几个月也过阵子，沈项上次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说魔都太热了先去贵州六盘水旅游了……魔都中年人真会享受啊。
“你和贺茂姬子，认识多久了？”沈项总感觉刘伊心的体质有点问题，总是会卷入困扰之中。
“挺久了啊，三年还是四年，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不是大小姐呢。后辈，后辈。”
“请。”身穿西装的人走到了沈项和刘伊心的面前，伸出手，准备将两人请出了贺茂邸，沈项困惑的站起身，实在弄不懂这一出戏到底是几个意思。
不过，他肯定不会走的，瑞拉还在，一会找个机会再溜回来吧。
……
“贺茂小姐，外面的来宾已经到齐了，我想是是时候将十六式神给取出来了吧。”
“我明白。我的同学们已经出去了吗？佐仓女士。”
“已经安排了，接下来的事情也的确不适合普通人知道。”
“谢谢。”
贺茂姬子在一堆人的护卫，或者说是挟持下走了出去，讲话的是日本当局的一位中年女士，佐仓女士专门负责和她对接一些情况，帮忙协调。
为了约定好的三个式神，这段时间她可谓是尽心尽力，贺茂姬子想办生日会就办，还给请最好的大厨——当局很想要获得这些东西，但日本本地大家族繁多，你要敢和他们抢，他们能把你弹劾下台，所以能白嫖三个，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是满足了心理预期。
“超联的人都在，这次交易他们会做见证。”
佐仓又补充了一句。在她的边上，还有几位明显不是亚洲人的面孔，这些人就是国际超联的人。国际超联，各个国家一些隐秘势力结合起来的组织，但除了发发一些通缉令，也没多大实权。就跟联合国一样，最终能拍板决定的还是少数几个大势力。他们过来就是走个过场了。
这群人种，最显眼的就是一个一米九的白人中年男子，虽然体型魁梧，但他脸上一直挂着和蔼的笑容。
贺茂姬子看了他一眼。
佐仓捕捉到了姬子的视线，明白这么健硕的人对小女孩来说肯定有些不安，她便介绍道：“这位是超联的伊万诺夫先生。”
“先生好。”贺茂姬子打了一个招呼。
白人男子含笑点头，道：“你好，孩子。”
贺茂姬子领着几人走到了贺茂家的祖嗣中，其他几个人都有些疑惑，因为贺茂家的老宅早就被翻了一个底朝天了，也没见那些骨片的踪影。
贺茂家的人真的很聪明，很会藏东西，不然也不会藏到现在了。
“请诸位稍等片刻。”
贺茂姬子正坐在神像前，道：“请十六式神需要一些时间，还请诸位有耐心。佐仓女士，能借我一把小刀吗？”
“请。”
佐仓递出了一把小匕首给贺茂姬子，她接过匕首后，面对着贺茂家代代的先祖，撩起和服的袖管，将右手举在身前，然后用匕首在手腕上划出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鲜血顺着她粉白的肌肤留了下来。
“贺茂家的祖嗣是由先祖的遗骸构成的结界。只有贺茂家传人的血才能开启结界。”
这个代代相传的秘密，贺茂家同一年代只有两个人在知道，家主以及继承人，当姬子的父亲成为家主后，她才知道这些事情。
当鲜血顺着地板的缝隙沁下去后，姬子低头念着一直流传血液里的咒语，挂在正前方的先祖遗像发生了一些变化，画上的正坐的贺茂先祖忽然动了起来，结了数个手印，随即一个暗格，凭空的在贺茂姬子跪坐的前方半米处弹了出来。
“如果不是通过这种方式开启，任何检查都无法查到祖嗣下面的东西吗？”佐仓心里很明白，祖嗣早就被翻了一个天了，这种暗格根本没办法隐藏，看来自从千年前流传下来的家族，确实有些东西。
“是的，即使是将祖嗣烧了，也无法找到这些东西。”贺茂姬子伸出手摸向那一米长的红木匣子，脸上挂着复杂的神色，过了许久后，说道：
“伊万诺夫先生，拜托了。”
“孩子，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高壮又温和的伊万诺夫叹了一口气，在佐仓的诧异的视线下，往前走了几步。
“伊万诺夫，这？”
佐仓皱着眉头看向伊万诺夫，难道这两个人之前就有勾连？
“抱歉，佐仓女士。”伊万诺夫朝着佐仓微微欠身，对着她以及自己的三位同僚说道：“为了没有痛苦的世界。”
他从胸前拿出来了一把迷你的小斧子的挂坠，在其他人错愕的时候，强烈的电流凭空而出就击打在了他们的身上，造成了麻痹的效果。但有人反应很快，在电流被打中之前，就用厚厚的土墙包围住了自己。
“伊万诺夫，你到底想……”
伊万诺夫没说话，用小斧子在手上切割出了一道伤口，随后伤口处流出的血液瞬间放大了无数被，游出了一条红色的大蟒蛇，飞速的绕过了土墙，一口将开口的超联人士吞噬进了口中。
一瞬间，除了血腥味之外，一切都变成了寂静的模样。
“孩子，你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伊万诺夫摇着头，说道：“我说过，我可以将药剂混在红豆中。或许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追上去，毕竟聚集在这里的普通人，也就只剩你的朋友了。”
“伊万诺夫先生，不，A209先生。”贺茂姬子没有看背后发生的事情，只是说道:“见到面以后才明白，我还是没办法下手。”
“哎。”伊万诺夫又心疼她，又感觉惋惜，但对于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仇恨会让人歇斯底里，却没办法改变一个人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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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后，贺茂姬子又再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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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日语能力？”
“有啊，好歹来这留学过的。刚才她说感谢我们今天能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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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项把刘伊心往她自己的座位上推了一下，这人有个大毛病，那就是没什么男女之防，但他也不想占刘伊心的便宜啊，更不想沾着她身上的香水味晚上导致彻夜无法安眠。所以拿出了出国旅行必备的翻译机，放在了边上，自己有些垃圾的听力再加上这个进行辅助，倒也能把对方的话理解的的七七八八的。
“很多同学已经很久都没见了，自从我来了宇治市之后，除了在网路上联系之外，一直都没有见面。仔细一想的话已经是三年了吧。”贺茂姬子朝着各位同学郑重地行了一个礼，说道：“感谢大家还能记得我。”
“没有噢，姬子一直是我的好朋友。”
“就是啊，姬子你也没有来了京都府就忘了我们啊，这不是还邀请我们一起吃大餐了吗？”
“你记得我们就好喽，我们自然也会记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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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几年，我过得并不好。”贺茂姬子将双手再次放回到自己的腿上，跪坐着说道：“很多人都在问我，为什么不主动联系大家，为什么不分享一些照片……其实，因为我没有任何可以分享的东西。三年前和父母一起被接到了京都后，虽然名义上是大小姐，但贺茂家除了这座府邸，已经没任何的产业和资产了。”
“我来到这里后，最开始几年不被允许走出府邸一步，每天都是上礼仪课，上历史课，学各种各样的东西。不能见任何外人，后来，我的父亲，莫名其妙变成了贺茂家的家主……”
贺茂姬子把最近几年的遭遇缓缓说了出来，这并不是一个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遭遇，而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女孩子被前辈们的亡灵束缚的日子。
她本来是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怀着好奇的心思和父母一起来到了这座城市，那时候，贺茂家只有一个名义上是他祖叔爷的男人在。
那个男人，对她很严厉，一言不合就开骂，一言不合就拳打脚踢，嘴上是在为“贺茂家就剩这点血脉”而感到愤怒，但实则，他其实也就是在发泄着自己的无能罢了。
不过，这种生活没过多久。
这个男人，就死了。
死于非命。
原本淳朴的父母，行为处事也变得奇怪了起来，有时候会变得暴怒，有时候又会莫名低沉，但贺茂姬子不明白，这个家主明明可以不做，为什么非得赖在这里，回乡下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但父母却责备了她，告诉她，贺茂家有传承千年以上的职责，现在这个职责落在了他们的头上，他们没办法也不能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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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自己父母一同死于非命，最后把贺茂家的秘密交付在她手上的时候，她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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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父母被接了过来后，原本父亲在乡下的一些亲戚，也死了。所以父亲是为了复仇，才想将贺茂家传承下去的。
其实姬子原来的姓氏并不是贺茂，这是在来本家之后才改的名字，贺茂家的先祖为了将血脉流传下去，早就隐姓埋名。直到被本家找到后，才重新改回了这个名字。
“姬子，你没事吧？”
有人关切的问了一句姬子，在生日的时候说大家族的争斗，提自己父母的死亡，总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他们也能感觉得出姬子这些年过的并不好，但她的情绪，总有一些古怪。
沈项明白的更多一些，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里说这些事情，难道是为了和同学们彻底的告别吗？可能她以后不管如何，都不太可能会留在日本了。
真的是可怜啊。
“如果忽然跟我说，我是什么什么组织的最后继承人，接手的还是一摊破烂以及无数的敌人，换我我也要走。”
他倒是能理解对方连家族传承都不要了的选择，毕竟……活着才最重要啊。
“没事，我只是想说。”贺茂姬子收敛了一些情绪，再次行礼，道：“还好有大家在。”
“那肯定啊。”
“我们永远是你的好朋友。”
众人纷纷安慰贺茂姬子，而姬子的表情似乎恢复了一些开朗，但就在此时，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却出现在厅内，贺茂姬子看到他们出现后，表情不变的对大家说道：“还有一道菜，我亲手做的红豆饭。”
她拍了拍手，一群服务员再一次出现，端着十六碗红豆饭走了出来。
看到红豆饭被端出来的时候，沈项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他总觉得贺茂姬子这个人有点古怪，就因为她提了一句生日会需要凑够十六个人，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十六这个数字，正好对应的是贺茂家的十六式神。
可能这是贺茂家里人的幸运数字，只是沈项多想了，但这些事情还是有备无患比较好。所以，他刚才就已经把三角刃全部布置好了，如果发生意外，一秒之内它们就会来到自己的面前。
外面的人，应该不至于在这边打起来。
但会有什么意外呢？沈项也不明白，贺茂姬子不是龙脉者，没有任何作战能力，总不能日本当局想和全世界开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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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当红豆饭被端到沈项面前的时候，他再一次怀疑了自己的判断。
这就是普通的红豆啊。
沈项用筷子将红豆给拆开，粉粉糯糯的，跟普通的红豆没有任何的区别，根本没有参杂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在。
“咦，你不喜欢吃吗？”刘伊心见沈项不吃，嘀咕道：“吃一两口呗，好歹是别人的心意。”
“好吧。”
他确认看不出什么毛病了之后，试探性的吃了一口。
挺甜的红豆饭。
“接下来我还有一些事情，一些家族的客人需要招待一下。”贺茂姬子终于放松了，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对着自己的同学和朋友们说道：“我会安排送诸位回去的。”
“有事你先忙。”
“没事的姬子~”
“我们再坐一会……”
“不。”姬子转头对着走进来的那群人说道：“我的生日会结束了，请把我的朋友们送走吧。”
她没有给任何人讨价还价的余地。直接送走了客人。
刘伊心奇怪的和沈项探讨道：“姬子酱现在感觉是一个大人物了啊，不过，她似乎不喜欢做什么大人物，我记得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比现在还要开朗可爱呢，现在总感觉有点抑郁，哎。”
“没办法。”这种事情沈项清楚归清楚，但不是自己设身处地的遭遇到了，谁也没办法和对方产生共鸣，但想来都知道，父母双亡绝对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是足够引起一个人性格大变，乃至精神疾病的事情。
他爸妈虽然没存在感，但还在，就是最近没心思放他身上，说要好好玩几年，等沈项有了孩子了再回来带，不过他们知道沈项找了一个女朋友已经同居了，说要过阵子来看看。过阵子过阵子，从几个月也过阵子，沈项上次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说魔都太热了先去贵州六盘水旅游了……魔都中年人真会享受啊。
“你和贺茂姬子，认识多久了？”沈项总感觉刘伊心的体质有点问题，总是会卷入困扰之中。
“挺久了啊，三年还是四年，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不是大小姐呢。后辈，后辈。”
“请。”身穿西装的人走到了沈项和刘伊心的面前，伸出手，准备将两人请出了贺茂邸，沈项困惑的站起身，实在弄不懂这一出戏到底是几个意思。
不过，他肯定不会走的，瑞拉还在，一会找个机会再溜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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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茂小姐，外面的来宾已经到齐了，我想是是时候将十六式神给取出来了吧。”
“我明白。我的同学们已经出去了吗？佐仓女士。”
“已经安排了，接下来的事情也的确不适合普通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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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茂姬子在一堆人的护卫，或者说是挟持下走了出去，讲话的是日本当局的一位中年女士，佐仓女士专门负责和她对接一些情况，帮忙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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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种，最显眼的就是一个一米九的白人中年男子，虽然体型魁梧，但他脸上一直挂着和蔼的笑容。
贺茂姬子看了他一眼。
佐仓捕捉到了姬子的视线，明白这么健硕的人对小女孩来说肯定有些不安，她便介绍道：“这位是超联的伊万诺夫先生。”
“先生好。”贺茂姬子打了一个招呼。
白人男子含笑点头，道：“你好，孩子。”
贺茂姬子领着几人走到了贺茂家的祖嗣中，其他几个人都有些疑惑，因为贺茂家的老宅早就被翻了一个底朝天了，也没见那些骨片的踪影。
贺茂家的人真的很聪明，很会藏东西，不然也不会藏到现在了。
“请诸位稍等片刻。”
贺茂姬子正坐在神像前，道：“请十六式神需要一些时间，还请诸位有耐心。佐仓女士，能借我一把小刀吗？”
“请。”
佐仓递出了一把小匕首给贺茂姬子，她接过匕首后，面对着贺茂家代代的先祖，撩起和服的袖管，将右手举在身前，然后用匕首在手腕上划出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鲜血顺着她粉白的肌肤留了下来。
“贺茂家的祖嗣是由先祖的遗骸构成的结界。只有贺茂家传人的血才能开启结界。”
这个代代相传的秘密，贺茂家同一年代只有两个人在知道，家主以及继承人，当姬子的父亲成为家主后，她才知道这些事情。
当鲜血顺着地板的缝隙沁下去后，姬子低头念着一直流传血液里的咒语，挂在正前方的先祖遗像发生了一些变化，画上的正坐的贺茂先祖忽然动了起来，结了数个手印，随即一个暗格，凭空的在贺茂姬子跪坐的前方半米处弹了出来。
“如果不是通过这种方式开启，任何检查都无法查到祖嗣下面的东西吗？”佐仓心里很明白，祖嗣早就被翻了一个天了，这种暗格根本没办法隐藏，看来自从千年前流传下来的家族，确实有些东西。
“是的，即使是将祖嗣烧了，也无法找到这些东西。”贺茂姬子伸出手摸向那一米长的红木匣子，脸上挂着复杂的神色，过了许久后，说道：
“伊万诺夫先生，拜托了。”
“孩子，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高壮又温和的伊万诺夫叹了一口气，在佐仓的诧异的视线下，往前走了几步。
“伊万诺夫，这？”
佐仓皱着眉头看向伊万诺夫，难道这两个人之前就有勾连？
“抱歉，佐仓女士。”伊万诺夫朝着佐仓微微欠身，对着她以及自己的三位同僚说道：“为了没有痛苦的世界。”
他从胸前拿出来了一把迷你的小斧子的挂坠，在其他人错愕的时候，强烈的电流凭空而出就击打在了他们的身上，造成了麻痹的效果。但有人反应很快，在电流被打中之前，就用厚厚的土墙包围住了自己。
“伊万诺夫，你到底想……”
伊万诺夫没说话，用小斧子在手上切割出了一道伤口，随后伤口处流出的血液瞬间放大了无数被，游出了一条红色的大蟒蛇，飞速的绕过了土墙，一口将开口的超联人士吞噬进了口中。
一瞬间，除了血腥味之外，一切都变成了寂静的模样。
“孩子，你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伊万诺夫摇着头，说道：“我说过，我可以将药剂混在红豆中。或许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追上去，毕竟聚集在这里的普通人，也就只剩你的朋友了。”
“伊万诺夫先生，不，A209先生。”贺茂姬子没有看背后发生的事情，只是说道:“见到面以后才明白，我还是没办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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