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直系血亲_欧皇[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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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直系血亲

  炼丹是需要时间的,人家系统特别理性化的给了倒计时,一品的回春丹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不管炼不炼的成功你都不能停下来,朝砚觉得反正也成功不了,不如睡个午觉。

  然后他就睡了个午觉,朦胧之间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提示的声音。

  朝砚睁开了眼睛,手指随意在光屏之上划了两下,正准备清理残渣再炼一次呢,就看见那本来黑漆漆的炼丹室一片的金光普照。

  公屏之上又开始闪烁,也不知道是闪给谁看,朝砚却是看向了那炼丹炉,几颗丹药静置其上,分外显眼。

  朝砚还数了一下,九颗,也就只有这么低品的丹药才能这么大批量的成丹了,收取丹药,那丹药自动收取,不知去向,朝砚这么多年一旦找不到系统扔给他的东西就去翻背包,已经成了他跟辣鸡系统之间的约定成俗。

  丹药取出,叮铃哐啷的掉进玉瓶之中,一品丹药,这系统不仅在%的概率之下直接炼制成功了,还炼的是上品,至于为何朝砚知道是上品?自然是尝出来的。

  炼丹是不会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学会的,鉴别丹药自然也只能靠尝。

  一般按照游戏的套路来讲,第一次都会让人成功的,这就跟赌.博是一个道理,让人误以为自己的运气很好,不用出老千都能赢,简直就是赌王!但是一旦到了某一个境地,就会输的惨绝人寰,目的就是要让人沉迷其中。

  朝砚在第一次炼丹成功以后决定试一下这个套路,等到输第一把的时候立马收手。

  丹方还在里面,朝砚重新填补灵草和灵石一类,按下开始后这次决定看着书等这次的炼丹完成,作为一名即将成为肝帝的玩家,一定要有卡时间的决心。

  一个时辰到,炼丹炉开始金光闪烁,九颗丹药入手,上方经验值的长度已经进到了十分之一的长度。

  事不过三,也许第三次就失败了。

  朝砚抱着这样的想法再试一次,然后又得了九颗上品的丹药,仿佛复制粘贴,肝帝的精髓果然是无聊至极的重复,忍得住寂寞,才能耐得住长久。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十次……等到朝砚将那炉丹药收出来,看着经验条的加满升级,整个人都摊在了床上。

  不需要幸运石,不需要幸运加成都能炼成丹药,游戏这么玩赚的到钱么?这种玩法一看就是在培养肝帝,朝砚选择认输。

  既然只是炼丹的放灵草,按开始,为何不能有自动的系统呢?花灵石朝砚都是心甘情愿的。

  “炼丹这么累么?”朝纵不过是调息片刻,便收获了一个仿佛废掉的朝砚,“失败了?”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沮丧?

  “成功了,”朝砚将玉瓶推了过去。

  朝纵打开玉瓶,其中丹药品阶虽低,却是上品,颗颗饱满,灵气充斥,对于新手炼丹来说相当的成功,而且颗数很多,很少有炼丹师能够在一日之内炼上这么多的丹药的。

  “这样不好么?”朝纵从床上将人捞了起来问道。

  “好是好,”朝砚靠的相当的稳,“可是如果一直好就会特别的吸引人,然后就会让你一直肝下去,无休无止。”

  所以这就是另外一个套路了。

  “不能停下来?”朝纵不明白。

  朝砚伸手挠着他的下巴道:“这个套路的阴险之处就在于让你隔两个小时就想上去看一次。”

  就跟手机放跟前明明没有什么好看的但就是想摸一下是一样的。

  “那我们不炼了,”朝纵思索着一个词道,“弃游。”

  “弃游是不可能的,咱们都还在秘境里面呢,”朝砚躺的四平八稳,“要是你也能看见这个系统就好了。”

  按照他家崽儿那种规律至极的作息,想要卡着点儿收几颗丹药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

  “可惜,”朝纵偶尔也会想直接触摸到他所描述的另外一个世界,可是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东西不属于你就是不属于你,多思无益。

  “其实你不必如此辛苦自己,”朝纵垂眸说道,“像原来一样就可以。”

  想起来就弄,想不起来也无所谓,他并不想朝砚因为他而变得疲惫。

  “这种事情早弄完早休息的,”朝砚正色道,“而且现在系统可能抽了,不需要幸运石刷幸运值,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

  朝纵没觉得很有意思。

  “那你更可以随时想弄就弄了,”朝纵思索了一下低头问道,“卡时间是多少?”

  “嗯?”朝砚看向了那页面道:“刚才是一个时辰,现在不知道了。”

  毕竟已经刷到了二品丹药。

  “那你就再看一下,等到了时间我叫你,”朝纵低头道。

  简直就是人工智能的闹钟。

  “好主意,”朝砚更换其中的丹方,又将灵草一类按照新的丹方收集齐后齐刷刷的塞了进去,东西进出随意,无法感受到任何的气息,朝砚操作的认真,朝纵却是无论看了多少次都觉得神奇。

  二品丹药时间果然延长了,朝砚看了倒计时道:“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我告诉你,”朝纵起身,调息片刻却又是去琢磨自己的招式了。

  朝砚撑着头,莫名觉得好废,人家努力修炼,他玩个游戏还需要人家帮忙卡点儿。

  只不过有朝纵通知是真的很舒服的一件事,朝砚可以随意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到了时间,朝纵一道传信符发过来,朝砚打开时正正好。

  二品丹药的概率更低,%,朝砚抱着这次系统该恢复正常的心态,结果收了九颗二品丹药,还都是上品。

  再次填充,概率降到了%,又收了九颗。

  虽然有朝纵提醒一点儿都不累,但是朝砚觉得大概人家系统就是这么个套路,氪不氪金,砸不砸幸运石都能成功,反正你砸了也不知道没砸能不能成功。

  但是不幸的是遇上了他这个正积累经验加投机取巧的,结果系统的幸运值毫无用武之地。

  经验值提升到三级的时候朝砚伸了个懒腰停了下来,朝纵远远看到他的状态,飞身站定道:“不炼了?”

  “休息休息,三品的丹药在秘境里面不那么好找全,”朝砚收着满满当当的丹药,看着拔高到三级的经验值伸了个懒腰,“你的凤鸣一式练的怎么样了?”

  朝纵扶着剑柄道:“可能需要实战,我想去秘境之中找凶兽试试,或许可以再近一步。”

  朝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极好极好,水克火,压制自己的力量以后遇到这样克制的也就不怕了,不如你去……”

  “不去,”朝纵断然拒绝道。

  “我还没有说去哪儿呢,”朝砚眨了眨眼睛道。

  朝纵侧目道:“东海属水,除了那处还有别处么?”

  朝纵回去之后不是没有苦修过游泳这一技术,奈何皆以溺水而告终,堂堂开光修士吃饭七分饱,结果喝水喝到撑,说出来简直就是朝纵此生的一大黑历史,铭记在黑历史的首页,顶层。

  记录者:朝砚。

  “越是畏惧的东西,就越是要克服,”朝砚拉着他的手臂鼓舞道,“怎么能因为溺水就不游泳了呢?”

  特别的语重心长,好像当时看见朝纵喝了一肚子水忍不住笑的不是他一样。

  “不去,”朝纵坐在他的身侧黑着脸拒绝。

  这事说起来实在奇怪,他有修为在身,按理来说不该溺水,可是偏偏一到水里不是灵气失效,就是闭气没闭好。

  “哎呀,不就是之前在水面憋气,在水里猛吸了一口气了么,这种对于学游泳的儿童来说,不丢人,”朝砚在他的身旁笑眯眯的说道。

  一上来就提黑历史,特别的坏。

  朝纵磨了磨后槽牙道:“你也说了,是儿童……”

  不识水性溺了水,所以这一辈子都得待在水里上不来了。

  “你在我这里……”朝砚的话对上朝纵看过来的视线戛然而止,立马笑着转移话题道,“况且有水的地方除了东海,还有雪域,我怎么可能这么狠心,知道你不会水还把你往有水的地方丢呢。”

  “哼,”朝纵鼻子里面出气,“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狠心是没有的,看戏的心特别的有。

  只是他的话却在触及到朝砚的面容时戛然而止。

  朝砚本是与他玩笑,却是蓦然捂住了心口,那处一片的轰鸣之声,就像是敲锣打鼓一般让他的眼前一阵的迷茫,他能听到朝纵在叫他,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有迷茫的白雾蓦然笼罩了四周,让朝纵的声音远去,一个女子的声音幽微的响起。

  “砚儿,快走,别回来……”那女子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急切,像是被人追魂索命一般。

  “你是谁?”朝砚问她,却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一切皆被阻隔,只有血液潺潺流淌的迅速,冲击着心脏,让耳朵轰鸣。

  “朝砚,朝砚,朝砚!”这样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呼唤,让朝砚的神思转了过来,他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朝纵焦急的神色,开口道,“怎么了?”

  “你怎么了?”朝纵扶着他的肩膀心有余悸,“为何问我是谁?”

  刚才朝砚眼中一片的空茫,就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朝纵心中恐慌,却更在意他的状态。

  “没,不是问你是谁,”朝砚捂着心口若有所思,“刚才我好像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朝纵一愣。

  朝砚放下了心口处的手道:“那个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听起来很亲切,我想问她是谁,她却让我离开。”

  “哦,看来她很关心你,”朝纵平铺直叙,“然后呢。”

  温柔,亲切的女人,嗯,很好。

  “我近来心脏总是时不时不规律跳动一下,之前还以为是对你,现在觉得似乎是因为一种技法,”朝砚思索着道。

  比起其他,朝纵更关心他的身体:“什么技法,对你可有妨碍?”

  “身体上的妨碍就像刚才那样,如果在比斗中途感应到了,得栽,”朝砚想了想道,“其他就没有了,至于技法,那种技法倒不罕见,一般用于直系血亲之间,取其身上精血传唤或是寻找血亲的存在。”

  就比如当时叶家家主取精血寻找叶问心的方式就是这种技法中的一种,只会影响,不会对生命造成威胁。

  “直系血亲……”朝纵的唇线有了弧度,“跟你有直系血亲的人应该是在天选城。”

  许久不听这个名字,许久不说这个名字,如今听起,竟真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朝砚或许只是恍如隔世,朝纵却刻骨铭心,那时他虽还幼小,却还记得自己被天选城的人四处追杀,甚至差点儿丧命的事情。

  此仇并非不报,而是一直深深的镌刻在了心底,只待有一日破土而出,毁天灭地。

  “唔,只能是那里了,”朝砚撑着下巴道,“我记得那个时候他们好几个人差点儿把崽儿你给打死了,里面就有朝家的家主。”

  而他是朝家家主的儿子,他家崽儿就是跟仇人的儿子在一起,听起来简直就是一场旷古的虐恋情深。

  “这个仇我一定会报,”朝纵直直的看着他道,“但是我不会动你父亲。”

  他的骨髓之中仿佛有什么在挣扎不休,当日差点儿被打死,朝家家主朝辉便是始作俑者,不管朝砚对那人心态如何,那始终是他的父亲,或许他会难过。

  朝纵额头上青筋略微暴起,显然做出这个决定来说对他很艰难,朝砚拍了一下他的头道:“不用,按你自己想法做就可以了。”

  朝辉或许跟这个身体是父子关系,但是与朝砚而言不过是陌生人而已,或许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上朝砚应该感激一人,但那个人只是原本的朝砚而已,至于朝辉。

  亲生父子之间有了仇恨便碍于血缘不报?朝砚就没有这个概念。

  若是只是饭后闲余的的发泄便有了骨肉,生而不养,彼此之间只是陌生人呢?若是亲生父子便百般折辱呢,只恨不得人去死呢?若是父亲打死了母亲呢?

  各种缘由与情况,比起与朝辉的亲缘,朝砚与朝纵更为亲近,一开始的相依相偎,到现在的不离不弃,非要选择站边,朝砚不用想都会站在朝纵这一边。

  “我不会动他,”朝纵坐在他的身侧垂头道,即使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敢杀,却不想因为朝砚那个陌生的父亲而让彼此之间有了隔阂,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动手,都会给他们之间埋下不安定的因素。

  “我们先去那里再说,”朝砚有点儿在意那个直系血亲的呼唤,那个女人并无恶意,跟这付身体是直系血亲的话,那就是他的母亲。

  修士精血珍贵,往往取用一滴都要折损修为,朝砚最早感受到那呼唤早已在一年之前,精血早已干涸,一而再再而三的用精血召唤,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了那个女…你母亲。”朝纵面无表情,他才发现,他只有朝砚一人,可是朝砚却并非只有他一人,他有父亲,母亲,甚至可能还有兄弟姐妹,随时有可能发展出什么感情。

  朝纵对自己的母亲没有概念,只知道她在自己一出生就死了。

  或许他应该感激那个女人给了他生命,但是在最初的最初,朝纵是憎恨的,憎恨那个女人没有能力养他却仍将他生了下来,让他日日活在濒死的边缘还不如直接在他出生时就掐死的好。

  可是如今他却知道了感激,或许之前的苦难只是磨砺,只为让他遇上命中注定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母亲,”朝砚摩挲着下巴道,“我也没有见过她。”

  确切的说是原本的朝砚就没有见过她,只知道他是家主嫡出的儿子,他的母亲长年闭关,其他的侧室小妾争相上位,各种各样的儿子跟下猪崽似的冒了出来。

  “我们先去那里吧,”朝纵确定他对他的那个母亲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感情,心中稍定,他是个自私的人,他心中只有朝砚一个,便不希望他的心中装着太多的人,给予他们太多的位置,包括亲眷。

  只是此去非去不可,一为报仇,二为解决朝砚身上的隐患,朝砚之前所说有打趣的意思,但是也未必不会发生,若真的发生了,后果不堪设想,而这样的隐患必须去除。

  “好,”朝砚牵住了他的手,一个念头转动便出了秘境,他调出了地图,却发现秘境的地图或许也在其中可以直接打开,那也就是说可以直接从秘境传送过去。

  那他刚才算是多此一举了。

  “怎么了?”朝纵低头询问,看着朝砚的目光之中像有春水一般。

  “没事没事,”朝砚自然是不能诉说自己的黑历史的,毕竟他家崽儿记仇的很,他记录他一个黑历史,朝纵就试图寻找两个记上,每天互记黑历史,仿佛互相是一对黑粉一样,然而他们现在还手拉着手,也是神奇。

  他调出了天选城的地图,正待选中之时,朝纵直接从他的背后环住了他的腰紧紧抱住,然后朝砚手抖了一下。

  然后系统仿佛迫不及待一般开始传送,不可更改的传送,朝砚只能顺着那样的力量被带动了身体。

  亮光现,他们果然没有出现在天选城,而是出现在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林中路上,这要是不会飞,朝砚总有一种他们会走到死的感觉。

  “这是哪里?天选城被夷为平地了?”朝纵的语气略有一丝兴奋。

  朝砚:“……手抖了。”

  传错地方了。

  朝纵似乎有些失望:“那倒是挺可惜的。”

  朝砚确定他绝对不是在可惜没传对地方。

  地图调出,此处倒是距离天选城不远,如果要御剑前往,不过一刻钟的事情,可朝砚还未动身,朝纵却是耳朵动了一下道:“有人过来了。”

  朝砚点头,两人对视一眼纷纷上树,朝砚是喜欢看热闹,而朝纵知道他爱看热闹。

  他们神识范围皆广,上树之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见天空的远处飞来一人,御剑飞行本该直来直往,那人却是跌跌撞撞像是被什么追赶着的一样。

  他似乎气力不济,直直下落,待落到那地面之时朝砚二人才发现他的身上沾满了血迹,整个人滚落在地,沾染了尘土,更见狼狈。

  朝砚托着腮看着那人,正觉得在何处见过时听到了系统叮咚仿佛上线的声音,他打开了光屏,在看见那闪烁的人名时脱口而出:“金敛。”

  一个名字却是两个人呼唤,朝砚看向了朝纵时候两个人对视了一下。

  朝纵面无表情道:“你记性不错啊。”

  “不不不,你的记性更好,”朝砚反夸奖道,他还是需要系统提醒才能记起来是谁,他家崽儿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果然年轻人记忆好。

  朝纵扶着树干冷哼了一声:“别人都记不起来,就记得他。”

  这醋味蔓延的能做一整个天选城的糖醋排骨。

  “这个我可以解释,”朝砚看着那地上血葫芦一样的人道,“先救人再说。”

  系统的事情还有前世的事情他一定得找个机会说明白喽,要不然天天天上掉锅。

  朝纵正待点头,对于金敛此人,他之前不知,如今想来那人也算是帮了朝砚的忙,该救,可是刚一动身,便看向了不远处天空。

  那里数道人影御剑而来,让朝纵在意的不是他们的修为,而是他们身上的魔气笼罩,赫然是几个魔修。

  那几人从天空之中降落,直接朝金敛的身边走去:“这小子真是能跑,连家仆都扔下了,还正道修士呢。”

  为首一人开光初期,其他魔修皆是筑基中期到筑基后期不定。

  如此修为在万剑城或许算不得高,可是在天选城之地,只是筑基修士便有可能有自己的仙城,这修为便可见一斑了。

  魔修对万剑城困扰良多,如今这天选城也算不得太平。

  “筑基后期,倒是一盘开胃的好菜,”那为首之人说道,他看着金敛的目光不像是看一个人,而真的像是在看一盘菜一样。

  金敛尚未失去意识,只是在察觉到来人是谁时一阵的心灰意冷,本以为到了天选城附近会得到救援,却未曾想到还是要落入这些魔修的手中,与其被这些人吸尽精血而亡,还不如干脆的了断。

  只怪他过于贪图命数,对自己却是下不了手。

  那魔修越是靠近,金敛便越是心如死灰,只是那魔修本是急匆匆的上来,却是在某处停住了步伐,看向了某处道:“谁在那里!出来。”

  他身边的几个魔修纷纷朝着那处攻击了过去,可是那处只有树叶落了一地,却是未见任何的人影。

  正待魔修放心,金敛死心之时,却见面前站着两道身影,阳光熹微,那略高的男人微微扬唇,俊美昳丽,仿佛能将那阳光的光芒都遮掩过去一样:“这呢。”

  而在他的身边,一人握着折扇,蓝衣翩翩,面容虽比不得那个男人,唇角却带着让人舒适安心的笑意,他们站在一处,没有丝毫的突兀。

  他们撑起了一片领域,那魔修看见那俊美至极的男人却是个个目露垂涎之意:“今日运气真是不错,竟是遇到了这么个大美人。”

  “想必血肉更不错,”另外一个魔修开口道。

  朝砚在一旁挥着折扇道:“没有人注意我的么?”

  目光垂涎成那样,几乎可以认定为几具尸体了。

  一个筑基期的魔修哈哈大笑道:“丑八怪,等我们解决了美人再来解决你,别着急。”

  朝纵本是带着笑意的唇角瞬间绷直了,朝砚给他扇着风道:“别生气别生气,生气伤肝,他们说的是我。”

  又不是你。

  但是他虽然没有崽儿长的那么好看,也不至于是个丑八怪。如此说法,只能说明这群魔修的审美异常。

  “我不生气,”朝纵看着那几个魔修眸中带了杀意,跟死人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就好,”朝砚拍着他的肩膀道,“那他们交给你了,我去看看金敛怎么样了。”

  “嗯,”朝纵应声,一步迈出,开光修士的威压出来,那几个正商量着怎么分人的魔修皆是惊骇。

  为首之人更是眼睛瞪的极大:“开光修士。”

  他的话语刚刚出口,而下一刻,一把剑便捅穿了他的丹田,而那美好至极的男人不知何时凑近了说道:“你运气不错。”

  虽然朝砚或许知道他的很多面,但是在朝砚的面前,朝纵还是不愿意露出那样血腥的一面,所以即使想将这群魔修千刀万剐了,朝纵也只是干脆利落的驱动剑气。

  那开光初期的魔修甚至还来不及动手,便已经丹田破损,神魂俱亡的倒在了地面上,死不瞑目。

  那几个筑基的魔修几乎是惊骇的站在原地,待看到为首之人死去后,纷纷如同被惊了的苍蝇一般,头也不回的四散离开。

  可朝纵站在原地,随手挥去了剑上的血迹,剑身横亘,数道剑芒轻描淡写的迸发出去,只听那空中数道惨叫的声音传来,便再无生息了。

  手段干净利落,却透露出一种无情的残忍,可这样的残忍在金敛看来只有大快人心。

  朝砚蹲下了身,将他翻了个个儿,然后取出了自己近来炼制的丹药数枚递到了他的眼前:“能自己吃么?”

  朝砚倒是想喂来着,但一想想家里摆着个醋缸,还是不要随时试图打翻的好。

  “可以,多谢。”金敛听他所言,若有所思却是接过了那丹药入口,丹药入口即化,竟是难得一见的上品,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能够那样干脆的斩杀开光修士,修为一定在开光之上,可是他们看起来十分的年轻。

  心中存着这样的疑虑,金敛撑起身体坐起来打坐调息,不管是何人,总之是友非敌,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金敛尚未调息完毕,朝纵已经解决了数人走了过来,站在朝砚的旁边道:“他没事了,我们走吧。”

  金敛伤的不算重,否则也无法从那些魔修的手中逃出一段距离,他虽在调息,却也在耳听八方,在听到朝纵毫不犹豫要离开的声音时睁开了眼睛道:“两位前辈请留步。”

  朝砚本来就没有打算走,毕竟在天选城和金琳城的地界,路人自然是不会有金敛知道的更多更详细了,朝砚开口道:“何事?”

  金敛的目光着重在朝砚身上看了几眼道:“不知我们是否在何处见过?在下并非刻意攀附,只是看着前辈觉得面熟。”

  面由心生,在修真界之中尤为适用,就朝砚个人而言,他的面容与之前虽还有几分相似,但是即便站在朝辉的面前,也不会将他与原本的朝砚认为同一人。

  一个飞扬跋扈,看谁都要鼻孔朝天,而另外一个唇角含笑,仿佛天生便带着几分的笑意。

  至于朝砚第一次听朝纵这么形容他时则是愣了好久,因为这个一直笑的设定有点儿像弥勒佛。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之后的事情。

  朝砚蹲身在金敛的面前一脸忧伤道:“金敛,这么多年,你真的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么?”

  虽是面容不像,可是行事作风却没有什么改变,况且金敛这人聪明的很,说不定日后就能想起来什么,还不如现在交个底儿,总好过他们漫无目的。

  他这神情让金敛背后一僵,往后仰了一些:“莫非在下有做对不起前辈的事情?”

  不能吧,他虽有女侍侍奉,但从未乱过什么关系,可是朝砚的悲伤看起来又是情真意切。

  朝砚还欲再演,蓦然感觉到了头顶的死亡凝视,顿时一身的戏收的干干净净,正色笑道:“金兄,我是朝砚啊。”

  态度转换之快,就好像之前那个被人负了的不是他一样。

  金敛听到这个名字时却是一愣,蓦然想起了十几年前有些久远的事情,那个外貌桀骜但总是懒洋洋的聪慧少年,以及他身边领着的一个着实漂亮的孩子。

  那时朝砚为人追捕,他也算是参与的一份,虽是后来放他离开,却是后来再未听到他的消息,只以为是隐姓埋名,或是被什么人害了,却未曾想到今朝一见,竟是让他认不出来了。

  却也不怪金敛,那时朝砚是炼气六层,虽算得上是资质不错,可如今的年岁最多也就是筑基,却是未曾想到连当时那个只是锻骨的孩子,如今已是开光修为了,那朝砚又是何修为?

  金敛不敢深想,却是开口笑道:“原来是朝兄,金某许久未见,竟是不识,多谢朝兄救命之恩。”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朝砚随意的摆了摆手道,“对了,刚才那些魔修说你的家仆,他们还需要救么?”

  金敛唇角笑意淡了几分,摇头道:“不需了,我逃离之时他们已经死了。”

  魔修修为很高,并非他能够对付,若非家仆以肉躯拖住那开光魔修,只怕他也要当场陨落。

  人已经没了,尸骨却需要收敛起来,金敛看着朝砚,语气却不同于多年前,而是带上了几分的恭敬:“二位前辈出现于此,可是要前往天选城?”

  修真界以修为论高低,金敛这样称呼并无不妥,即便朝砚努力纠正了他的称呼,他心中自有的人情世故也会让他如同现在这般,左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朝砚便也懒得去纠正了:“正是,我们有事要去办。”

  “可是急事?”金敛起身问道。

  朝砚也被朝纵拉了起来,挥着折扇懒洋洋道:“说急也不急,着急不来的事情。”

  “朝家家主若知朝前辈回去,一定欣喜若狂,”金敛笑着说道。

  “不能让他知道,”朝砚看着他道,“我们这次是悄悄回来的,越少知道的人越好。”

  他可没有打算跟朝辉父子相认,那人不是他父亲,他也不是那人的儿子,这要在外人面前演个父慈子孝多尴尬。

  金敛眸光微敛,笑意却深刻些,他多年前便知朝砚与其父关系着实算不上好,天才陨落便毫不留情的驱逐,换作任何一个人心中都会不好受,如今再遇朝砚,本以为他修为出众是为了让那位朝家家主刮目相看,却未曾想到他连见那人都不愿,性子如同之前所遇一般,对于那些伤害过他的人浑然不在意。

  不过也好,如今的天选城虽是动荡不安,可朝家作为四大家族,若是加上一个如此出类拔萃的朝砚,再加上一个开光之上的朝纵,这朝家便真要彻底统领天选城了。

  如今不睦,却是不知那朝家家主知道曾经的弃子胜过那些所谓的天才不知道多少,该是怎样后悔的面孔。

  金敛心中思索,面上却带了笑意道:“如今两位前辈面容罕有人见,既是入城办事,不如以金家的客卿前往办事,很多事情都能便利很多,若要离开,金某也不会有任何的阻拦,二位救命之恩,还请让在下报答一二。”

  此法确实好,朝砚无意暴露修为,因为那样很可能引来众人的瞩目,再引来一堆的麻烦,简直就是相当于将自己放在明面上任人观察一样,可是他们两个势单力薄又不好行事,金敛所说的确在理。

  朝砚点头道:“那就多谢了。”

  “请二位稍候片刻,”金敛心中满意,也无比庆幸自己多年前善念更多一些,未曾将人赶尽杀绝,如今便是不能真的收为客卿,也算是结了一段善缘。

  他恭敬行礼,转身发出数道传信的玉符,不过一个时辰,便有马车华盖前来了此处,那马车倒是极大,马匹也俊秀,朝纵幼时看时,只觉得那马车处处都是好的,如今再看,却是连万剑城最普通的出行都要胜过这马车了。

  不过这是眼界的提升,与这马车本身无关。

  朝砚看见这一看就知道很舒适的马车道:“多年未见,想起当时初见,金兄也是一辆马车相邀。”

  “朝兄还记得,”金敛请他们先上,对一旁的家仆小声叮嘱道,“这是金家的客卿,乃是贵客,不可有丝毫的怠慢。”

  那家仆应声,金敛上了马车,刚刚奉上茶水便听朝纵说道:“他素来记性很好。”

  朝砚笑道:“好说好说。”

  马车前行,金敛看了朝纵一眼,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略有些微妙,开口道:“二位前辈感情真好。”

  “的确,”朝纵伸手直接握住的朝砚的手,十指交握的方式,绝对不是父子那样纯粹的握手。

  金敛心中一震,正想着那公输迟要怎么办,却是想起他与朝砚之间的婚约早已解除了,那个曾经面带桀骜的少年如今与那俊美昳丽的男人相视一笑,一举一动之间都似乎带着他人融不进去的氛围,却是不必再想之前的事情了。

  得观他们二人信息,金敛对于朝纵之前似乎略有敌意的态度有些了然了,他开口笑道:“二位果然是极为登对之人,一看便让人觉得那句只羡鸳鸯不羡仙便是为二位打造的。”

  朝砚:“……”

  你敢摸着良心说话么?

  朝纵却是最喜欢这般识时务之人,知道他与朝砚的关系便懂的避让,不必他刻意去说,最是让人心情舒畅:“金兄果然是极有眼光之人。”

  朝砚:“……”

  话题转过,金敛却并未刻意再提他们二人的关系了,而是转而问道:“敢问前辈此次前来天选城有何事?不需细致,只需告知一二,金某能帮上忙的自然万死不辞。”

  “你对朝家了解多少?”朝砚托着腮问道。

  按说对于朝家的了解,应该是朝砚自身知道更多才对,可是原本的朝砚看到的可能只是表面,朝砚对于本尊的记忆随着时间也越变越模糊。

  金敛心中思虑,开口道:“朝家秘辛甚多,朝前辈若想知道所有,待到天选城之时,金某可以将那些东西整理成册于前辈一观。”

  金敛本身能力不弱,当时能够察觉朝砚的秘密,如今想要挖掘几个秘辛出来,实在算不上难。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的火箭炮,感谢糯米球,demeter小天使的地雷吖~

  叶问玥:你们太般配了。

  金敛:天生一对啊。

  魔修:天造地设!

  朝纵:他们都是好人。

  朝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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