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灭门_小师弟他是重生的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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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灭门

  第182章:灭门

  “又哭了?”

  “你在为她落泪?!”

  “松手,丢了那个脏东西!我让你丢……”

  “啪——”

  男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给打断了!

  容锁玉颤抖的手遖颩悬在半空,男人被抽得微偏的白皙俊脸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红痕。

  一时,二人都静了下来,谁也不动。

  许久,男人森然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内乍响,“你竟为了她,对我动手?!”

  容锁玉不言,空洞麻木的眼中满是浓烈的恨意!他狠狠盯着江清尘的,那眼神简直像是对待不共戴天的仇人!

  江清尘被这个眼神激怒,他一把掐住容锁玉消瘦的下颌,冷眸狠道:“不许这么看我。”

  他拧眉,语气冷冽至极,“如今只是这一个,若是你再做出令我不喜之事,我就杀了你另外两个师弟!”

  “不仅如此,玄凌派所有人的性命都握在我手中!我叫你听话,可是你偏生要惹我不快,造成如今局面!!”

  这话字字诛心,容锁玉愧怍得几欲呕血!

  他紧紧抱着怀中满是血污的小鼓,眼中染上悲怆,最终却不愿再看面前之人这副狰狞面孔。

  他只喃喃问道:“为什么……”

  声音轻微得犹如蜉蝣挣扎,毫无重量却被此刻的江清尘捕捉到了。

  闻此,江清尘只道:“你太在乎他们了!你对他们上心的程度远远超过了我!他们与你并无亲缘关系,作何这般在意他们?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可你如今如何待我?用这种看仇人眼神?!”

  闻此,容锁玉心中一直未愈合的伤口瞬间受不住压力,顷刻崩开,鲜血四溢,皮肉尽绽!

  他痛苦地喘了会儿,最终扯了扯苍白的唇角,讥笑出声,“你不就是……我的仇人吗?”

  他气息微弱,声音嘶哑,可每一个字都咬得那般重,那般清晰。

  容锁玉抬眼,神色平静地一字一顿道:“你不就是杀死我的孩子的凶手么?”

  江清尘被这句话震得浑身发抖,他气的几乎要提剑,可最后一丝理智堪堪拽住了这个可怖的念头!

  容锁玉越思越痛,他哽咽道:“玄凌派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门派中的长辈皆是我的亲人,小辈皆是我的兄弟姊妹!我们情同手足……可,你却偏要伤害!”

  “你我之间的恩怨与龌龊为什么要……要牵扯到他人身上?!”

  对这声尖锐的质问,江清尘却轻飘飘道:“你眼中应该只有我,仅我一人!我见不得你对他人那般上心。”

  江清尘看着身体颤抖得需要扶着床沿才不会滑倒的人,淡道:“就像现在这样,为了这个已死的女人,你曾经的师妹,未婚妻……乖巧了这么久的你,竟然对我翻脸了。”

  江清尘冷道:“这让我非常不悦……”嫉妒得几乎要疯!

  容锁玉苍白地怔忡许久,最终冰冷地称述道:“你疯了。”

  “那又如何?”

  江清尘不否认,他蹲身靠近了瑟缩的容锁玉,“我是你夫君,要同你相伴一生之人!可你总试图逃走!”

  说到后面,他几乎是用吼的,“我知我曾经伤你,便一点点地,小心翼翼地将你捂暖。为了得到你的回应,我拼命压抑自己的本能,不杀生,敛戾气……整天像条狗一样围着你转。我见你后来笑容多了,便觉得你也渐渐放下了,我开心得几乎想要落泪……可哪成想!你竟欺骗我!!”

  当初他见到素商谷见到那个偶人的那一瞬,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好似被骤然抽了般走,久久无法动作!

  可他一直盯着那个同容锁玉长得一模一样的偶人,试图从其身上找到一些属于容锁玉的痕迹。

  他靠近,与那人聊天,游逛山谷,可自始至终,他都未曾感到那股熟悉的气息。

  哪怕二者行为举止再相似,江清尘都能轻易地分别出二人差距——这不是我的卿卿。

  自欺欺人至深夜,他看着那张熟悉的姝丽面容,甚至拒绝不了这个偶人发出的“哄睡”要求。

  他想要一把捏碎眼前这个假货,想要将它毁成无数段,可看着那张恬淡的睡颜,久久无法下手……最终任其留在素商谷,直至时效结束,自然“死去”。

  哪怕清楚地知道这是个容锁玉用来拖延他的赝品,可江清尘依旧会对生得他容颜的偶人心软。

  可容锁玉是如何待自己的?!

  谎言,逃离,恐惧,厌恶,直至怨恨……

  江清尘想起从前容锁玉会坐在夏日庭院中,百无聊赖地数着碎月,见到他来,会绽开一个淡而暖的笑,随后静待着自己走近,回搂住自己炙热的拥抱。

  现在呢……江清尘盯着面前神色冷峻冰冷的容锁玉,心中巨大的落差叫他恨得牙咬切齿,“你怎么敢?!”

  做出深情款款的模样,将他的心弦撩拨得乱响,在他沉溺甜蜜最幸福松快时,突然予以他致命一击——【我后悔,招惹上了你这样的怪物……】

  江清尘抓着容锁玉瘦削的肩,狠狠摇晃着面前这个看似柔弱可欺,实则薄情冰冷得剜刮人心的人!

  他神情因这般极端的情绪显得极为可怖,可那双冷冽的碧眼却泛着水光,眼眶通红。

  江清尘语气凶狠地吼道:“你作践我的真心!你说我不正常,不晓得人情,我看你才是那个最冷漠无情的人!!”

  “你觉得我疯了,对,是的!我确实疯了!先是被你的甜言蜜语哄得团团转,最后再被你一声‘不爱’随意冷置,丢弃!我如今变成这模样,全是你的功劳呢……我就是被你的绝情寡言逼得发疯!!”

  他像个撒泼又发疯的顽劣孩子,手中拿着刀,被怒火操控,肆意伤害着身边之人。

  容锁玉无力地承受着男人狂风骤雨般的怒火,他瑟瑟发抖,却寻不到港湾,只能强撑着意志。

  听了男人的怒叱后,他身上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愤怒调动。

  容锁玉凶悍地朝江清尘扑去,整个人几乎是软倒在对方怀里,可他的双手却死死攥着男人的衣领!他眼中恨意滔天,厉声诘问:“你若是真的正常,真的爱我,那怎能一次次去摧毁我最珍视的人?!”

  他冷冽逼问,气势如压城黑云,可身体却虚弱无力地瘫软着。他的声音很哑,像是濒死的杜鹃,在绝望之际,发出了最凄厉的啼血之鸣。

  他的孩子,他的师妹,还有他的追蝶……不仅如此,在未来,江清尘可能还会继续伤害玄凌派之人!

  届时,自己又会嗅到谁的血,被谁的血抹一脸呢?

  容锁玉这次激动的爆发后,就像是失去生机了般,整个人脱力地昏迷了过去。

  江清尘抱着彻底昏睡的容锁玉,一直浸在黑暗中,缄默地一动也不动。

  他有些迟钝地开始回忆容锁玉方才的话——“怎能一次次去摧毁我最珍视之人。”

  被自己伤害的人与物都是他“最珍视”的,那……自己呢?他就活该被欺骗感情,活该被自己的心上人肆意伤害么?

  卿卿有那般慈悲心肠,怎独独对自己这般残忍?

  江清尘整个人都被黑暗包裹,气息低压,沉沉阴森又可畏。

  他也就不明白容锁玉为何会在乎那些人。

  自己二人分明才是族人,整个下仙界,只有他二人相依!如今他们不仅成婚,还有了孩子,可容锁玉却一直惦念那些低贱的人族?!

  他为了那些人,可忍耐自己堪称无理取闹的要求,磨了棱角,折了骨头……如今又为了护那些人,同自己撕破脸皮!

  凭什么?

  凭什么?!

  江清尘愈想愈恨,心脏密密麻麻的疼痛也折磨得他呼吸困难。

  ——你慷慨地将你的关切赠予他人,却吝啬地不愿施舍一点儿柔情给我。

  江清尘眼眸低垂,眼底灿却冷的金色流光在闪动,他抚上容锁玉苍白染血的面颊,被妒忌与不敢吞噬的大脑转动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心脏在狂跳,这个念头剧烈刺激着他的神经,涌动的血液翻滚着跃跃欲试,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渴求与叫嚣着滚烫的鲜血!

  他为容锁玉施了净身咒,将人小心放入榻上后,便转身离开了殿内。

  远月如勾,薰风温柔。

  玄衣男人召出一柄锋锐轩昂的宝剑,随后原地消失,转眼,就出现在了一座山门前。

  江清尘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门柱出古朴大气的“玄凌派”三个大字,唇角缓而浅地勾起了一个笑。

  黑泉觉得江清尘疯了。

  他与慕凡今日早晨得到尊主命令,前往远在幽州的玄凌派,可他速度再快,也花了四个时辰的时间。

  他到达目的地时,即使是昼长的夏日,太阳也已西垂。

  天边只有一道残红,可正是因为这一点黯淡的橙红光芒,将玄凌山的可怖景象照的更为渗人。

  满地皆是残肢与尸体,有的尸首分离,有的状若人彘,有的身体对半砍,贴在地上的尸体的两只眼可对视。没有一个人是完整的,每个人在生前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折磨,残损的面孔满是恐惧。

  地面全是碎肉与辨不清是何的内脏,鲜血未干涸,黏腻地浸泡了每一寸,就连黑色的泥土都透着暗暗的红。

  苍翠的山林不复从前的恢宏毓秀,整座山群都透着一股浓郁冲天的怨气,死气,以及腐烂的气息。

  如今正是夏日,血的铁腥与半腐烂的生肉味混合在一起,催得稍后赶到的慕凡面色巨变。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异。

  他们受江清尘命令,是来玄凌派请人的。那时,江清尘语气温和,看着比前几日平静多了。

  他道:“我上次去,未见到楚如絮。你二人今日去一趟玄凌派,请他到首阳宫来做做客。”

  “想来,卿卿见到自己的二师弟,一定会开心些罢。”

  说着,男人垂眼淡然一笑。

  二人当时见此,还以为这夫妻二人的关系终于要迎来缓和,都松了口气,可如今到达玄凌派看到这番景象后,二人只觉得呼吸困难!

  这杀人手段与从前的尊主颇为相似,再回忆一番江清尘说这番话时的神情,虽是在笑,眼神却极为嘲弄。

  ——动手灭了玄凌派的人是尊主。

  黑泉与慕凡心中得出这个结论后,二人不约而同都想到了出生玄凌派的容锁玉。

  这般看来,二人并未缓和,反而……愈发恶劣了。

  那……尊主口中那个“请”也该被重新定义。

  二人一个守在玄凌派山门口,一个往山上几个主殿搜寻。

  黑泉一路走到山顶,来到了封天崖的主殿。这里也有许多尸体,但相对较为完整,都是一击毙命。

  他随意扫视间,突然看到了主殿黑暗的深处跪着一个人,背对着他,无声无息。

  黑泉几乎立刻警觉地绷直了脊背,手中也出现了一柄森寒弯刀。

  可对方迟迟不攻击,狐疑间,黑泉缓步靠近,看清之后,他缓缓放下了自己架在胸前的弯刀。

  这是个已死之人,他背朝殿门,跪在殿上主座前。

  之所以让人误以为这是个活人,是因这人胸口插着一柄大刀,刀柄抵在主座前,他整个人被贯穿了胸膛,人却因大刀的支撑而直立着。

  黑泉盯着那张被凌乱的头发遮挡的灰白侧脸,依稀辨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毕竟整个玄凌派也就那位何掌门能使得烬生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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