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失踪_太子的外室(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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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失踪

  翌日清晨,阮菱揉着发酸的腰在床上来回翻转。

  昨夜的男人不知怎么了,揉搓厮磨,怎么都不够。就好像是带着某种目的一样,折腾到天堪堪亮才舍得放开她。

  后来阮菱昏昏沉沉睡了一会儿,就感觉身侧空了一块。

  裴澜走后,她更是睡不着了,睁着两只乌黑的眼圈下床洗漱。

  院里,小顾将军正练剑,余光瞥见阮菱那乌青的下眼睑,心里哎呦了一声。

  啧,殿下不愧是殿下,这是折腾了多久。就阮姑娘那个身子……

  阮菱出来时在妆奁前涂了好几层脂粉,可还是掩饰不住那点子乌青,索性也就不遮掩了。

  算着来金陵也好几天了,不能光裴澜一个人去查案,她总要帮点忙才是。根据她前世的记忆,曲小雨应该是林锡金藏在哪个勾栏院了。

  “顾将军。”她脆生生喊。

  小顾将军收了剑,装作没看见她眼下,乐颠颠跑过去:“姑娘,怎的指示?”

  阮菱神秘道:“带你去个好地方。”

  小顾将军一听,咧开了嘴角:“成!近来殿下都不带我玩,就带着纮玉,还是姑娘好!”

  一炷香后,阮菱带顾忍来到了明月楼。

  小顾将军盯着那含着无限风流媚意的三个鎏金大字,惊的连话都说不出了。

  阮姑娘也算出身世家清流门第,怎会,怎会带他来这种地方?

  出于好心,小顾将军向她解释道:“姑娘,我们殿下虽然常来这种地方,可他真的只是应酬,他从不过夜,这你是知道的。”

  “而且,他今早出门前没说来明月楼,你这……”

  阮菱摇头,率先朝里边走去,她道:“边走边说。”

  等入了坊,小顾将军已经明白了始末。他还是疑惑:“就这么大海捞针一样的找,咱能找到曲小雨么?”

  阮菱蹙起眉,试着劝服他:“不试试怎么知道,能帮上一些是一些。现下已经入冬了,再有两个月就是年下,难道你不想回京城?”

  听到年下,顾忍的眼眸亮了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语气有些期待:“想啊,当然想了。”

  等到年下,福乐公主就回来了。

  明月楼内十分奢靡,即便是白天,来往的客人妓女也很多。那的穿着,白生生的胸脯就在眼前晃来晃去,半分无遮掩。

  纵然初来金陵就见过了,可阮菱帷帽下的脸颊仍旧不可避免的红了。

  “走吧。”她轻音道。

  ——

  宋府后院,宋意晚躺在榻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昨夜被太子扔在雨里,人烧了一整夜,直到清晨烧才渐渐褪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贴身婢女进来传话:“姑娘,太子殿下来了,眼下就在前厅呢。”

  宋意晚什么都顾不得了,紧赶着从床上起来叫婢子梳洗。梳整妥当去了前厅后,就见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哪想太子殿下冲她打量了几下,破天荒的指着她说,你这衣裳不错。

  那一瞬,宋意晚的心里的赧意自眼窝到面颊,全都烧的红彤彤的。甚至她都忘了,今日未婚夫许江还约她看戏呢。

  宋意晚冥想时,身侧太子询问:“没用早膳吧?”

  她听见声音,急忙小声答:“是。”

  “走吧,带你出去。”太子淡淡道。说着,人便朝外走去。

  宋意晚唇瓣微张,一张漂亮的鹅蛋脸红了又红,顿时拎着裙摆上太子那辆青黑色华盖马车。

  早上的明月楼大厅里人来人往,二楼的雅厢个个紧闭着,几乎都是一夜缠绵,在这夜宿的恩客。

  堂倌见裴澜带着姑娘来,当即站起身拦住。

  “公子,明月楼禁止姑娘进入,您看这……”

  太子从怀里掏出个金锭子扔了过去,堂倌当即闭了嘴。

  他看了眼恨不能将头埋到地上的宋意晚,唇角微微勾起:“找一个厢房,挑两个十五六岁的进来伺候。”

  堂倌得令,喜笑颜开的退了下去。

  太子带宋意晚进了包厢。

  包厢是收拾过的,可空气中那股难以言说的香味仍充斥整个屋子。

  这里的一切对于一个宋意晚这样未出阁的女子,处处都是折磨。

  她不明白,太子殿下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可殿下不说,她是不敢问的。

  这时,房门被推开,两个衣着薄纱长裙,打扮娇媚的少女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她们是光着脚的,雪白的足摩擦在地板上,如玉般香艳。其中一个跪在裴澜身前,开始替他摆糕点,倒茶。白花花的胸脯擦到桌沿,划出一道浅浅的红印子。

  饶是宋意晚定力再好,额头也冒上一层汗。她坐也不是,低头也不是,怎么都不对。整个人胸脯起伏,难耐像是生病了一样。

  太子余光瞥见她窘态。捏杯喝了口茶,这才慢悠悠问:“宋姑娘怎么了?”

  “殿……”宋意晚急促开口又意思到不妥,她快哭了:“大人,您为何带晚晚来这里?”

  太子不疾不徐的喝两口菜,吩咐了一旁的瘦马续上。

  他慢条斯理的动作几乎将宋意晚的精神磨在崩溃边缘,裴澜觉得差不多了,看向她,疑惑道:“有急事?”

  宋意晚没想到他反问自己,顿时摇了摇头:“没有呐。”

  这话说的不老实,却在意料之中。

  太子来之前,让纮玉打听了,宋意晚的未婚夫许江今日约她出门。他本以为这姑娘会拒绝,哪想到她愣是只字未提,就跟他来了。

  仰承父亲的青年才俊,和来自京城的金尊玉贵的贵人。

  裴澜一点也不意外宋意晚的选择。

  他点了点桌子,问一旁伺候的瘦马:“你今年多大了?”

  瘦马规矩答:“十五。”

  太子挑眉,又问:“可伺候过人?”

  问到这个,瘦马抬起头,那双单纯眼眸看着裴澜,竟生出了一丝期盼,她嗓音轻且细,柔柔道:“还没。”

  宋意晚不明白太子殿下想做什么,可眼见这瘦马对他露出女人都懂的目光,心底里一下子就慌了,任凭她如何压制,那股滔天的醋意又涌了上来。

  如此下贱的坯子,怎么还妄想攀附太子殿下?!

  太子拿筷子挑起那瘦马的下巴,眼神轻佻又风流,哑着嗓子问:“可愿意跟了本大人?”

  瘦马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眼睛睁的很大,眼底渐渐氤氲出水色,她张了张唇却说不出话,只拼命的点头。

  眼前这位大人俊俏风流,出手又阔绰,面容更是她从未见过的俊美,若是能跟了这样的男子,便是叫她做什么都甘愿。

  宋意晚在一旁,眼见着太子殿下眼底的兴趣越来越浓,心里着急,什么都顾不得了。

  这是要当着她的面纳了别的女子么?还是一个瘦马!那她算什么?!

  宋意晚急的喉咙声哑,粗粝的喊了一嗓子:“大人!”

  太子唇角微勾,可又一瞬掩饰好。他佯装疑惑,偏头问:“怎么了?”

  宋意晚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说不出话。

  她很想问问殿下要做什么,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呢?但是心里那股酸涩的感觉一点点蚕食着她的神经。她快疯了。

  谁料,太子不如往常的冷漠,竟是凑了过来,那张极盛极俊的颜认真的看着宋意晚,用着温柔哑哑的语调问:“你不高兴了?”

  太子殿下难得的温柔一下子就让宋意晚缴了械。

  她无声的点点头,眼里的泪珠几乎就要掉了下来。心里却高兴极了,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

  殿下哄她了,还是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这胜利的喜悦都是加倍的。

  太子轻笑了两声,放下筷子:“行了,别哭了。孤不要就是。”

  言罢,他随意看向那两个瘦马:“出去吧。”

  那位瘦马眼底的希望霎时幻灭,她嗫嚅着可仍不敢在说什么整个人愣在一旁,还是被身旁的敲打,生拽了出去。

  她们走后,宋意晚擦了擦眼泪,低低道:“殿下,您想说什么就说吧。”

  经历了这一遭,宋意晚知道太子是故意的。不管他是试探她的心,还是为了旁的,那么他的目的都达到了。

  她喜欢太子,已经喜欢到不可自拔了。

  十七年都不怎么掉的眼泪,如今短短两天,已经为他落下无数了。

  宋意晚心酸的承认,这就是爱上一个男人的下场吧,还是那样一个尊贵的男人。

  一番装模作样后,太子也不打算装了。他正色道:“孤确实有话要说。”

  宋意晚仰头看着他,脸颊还挂着泪痕。

  太子道:“你看这个瘦马,孤要她,她就生了天大的希望。孤不要,她就不可避免去伺候别人。她的一喜一悲,一生一死,包括自己的所有全被掌握在别人手里,是不是很可怜?”

  宋意晚眸里怔松,有些听不太懂,但仍然点点头。

  太子又道:“孤听闻金陵前任知州的旧部曲鹤有一女,沦落青楼。”

  咬到最后四个字时,太子特地观察了宋意晚的神情,他真切的,无误的捕捉到她眼神里的闪躲。

  果然,宋庆彦干的那点勾当,她是知道的。

  “孤向来仁义为政,曲鹤无辜惨死,他的遗女就如同方才的瘦马一样,命如浮萍。孤不忍她再这么被糟践下去。”

  话说到这份上,太子觉得他点的够明白了。

  宋意晚眼下听懂了,她本打算继续装傻,可太子看向她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你一定知道曲小雨在哪。

  面对头顶那精明笃定的眼光,她默了半晌,心里那点心思垒了一道又一道的墙,终于,她抬头,用尽毕生的勇气认真问:“那殿下会纳了曲小雨么?”

  醋意十足的逼迫。

  太子脸色一瞬就沉了下来,他活了二十四载,被陛下逼过婚,被皇后逼过婚,可被一个小官家的女子来逼迫,还是头一遭。

  他冷声道:“你觉得你在用什么身份质问孤?”言下之意,你也配?

  宋意晚看到太子眼底的冷漠,身子顿时一软,堪堪朝一旁栽去。她额头冒了一层汗,顾不得擦,赶紧跪下:“殿下息怒,意晚,意晚知错了。”

  太子眼底冰冷不减,可想到今日约她的目的,语气缓和了些:“孤不会纳她。”

  短短几个字,算是侧面服了个软。

  宋意晚跪在地上,背几乎要地板贴上,听到裴澜的回答后缓缓起身,眼泪噼里啪啦掉在脸上,唇边,委屈的说不出话。

  太子演戏演到底,他叹了口气,捏着像是拿她没办法的语气,怜惜道:“起来吧,地上凉。”

  得到他那一点子少有的柔情,宋意晚受宠若惊的哽咽两声。她重新坐到裴澜身边,又吸了吸鼻子。

  太子随手在桌上抓了个帕子扔过去,敛去眼睫下的不耐烦,语气仍是挑不出错的深情:“擦擦吧。”

  面上镇定自若,实际内心他已经在狂躁的边缘了。

  他哄阮菱都没这么费心过。

  宋意晚捧着那帕子,感受着经他手的温度,怔怔的出了神。

  “现在可以告诉孤,曲小雨在哪了?”他耐心问道。

  宋意晚飞快的擦了眼泪,随后抬头看向裴澜。

  她的心在摇摆,在动摇。

  她曾无意间撞破了父亲与林锡金的谈话,父亲憎恨曲鹤,连带着抓了他的女儿曲小雨塞给了林锡金,可林锡金是什么人,酗酒,还喜欢吸食那玩意。喝的烂醉后就喜欢打女人,前任发妻就是被他生生打死的,可他串通父亲悄悄处理了尸体,而后传出消息,那女子与林锡金和离回了老家。

  就曲小雨那么个花儿一般的年纪,怎么能承受得住林锡金那生猛禽兽。

  为免再出人命,父亲命林锡金把她弄进明月楼。他想发泄了去找就是,只一条,怎么玩弄都可以,不许弄死。因为曲小雨手里好像还知道些什么秘密,她没敢再听下去就跑了。

  曲小雨那点秘密对父亲有没有危害宋意晚不知道,可曲小雨对于父亲确实是个重要的人,听说太子殿下是来查父亲的。

  宋意晚犹豫了,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太子……

  看透了宋意晚心里那点子心思,太子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修长削白,骨节分明,是耐心耗尽的表现。

  他催促道:“孤不逼迫你,怎么选择看你。”

  “晚晚。”他道。

  短短两个字绕过他的唇畔,带着上挑的尾音,意味分明。

  宋意晚瞪大了眼眸,一下子就明白他所说的选择是什么。

  是留在金陵做一辈子官吏之女,还是从此踏入东宫,侍奉未来天下最尊贵的男子,做他的妃嫔,从此身份有了天差地别的飞跃。

  只一瞬,宋意晚就做出了选择。

  她满怀期待,轻音道:“殿下,曲小雨就在这个明月楼里。”

  终于得到消息了,太子唇角微勾,霎时站起了身,再没理会身后的宋意晚,径直出了门。

  ——

  “阮姑娘,咱们就这么一个个推开门找不行啊!待会儿闹大了,老鸨就带着打手来找咱们了,我是没事儿,但是带着你,我怕应付不来啊!”

  小顾将军实在忍受不了阮菱的行径,他怎么也想不出一个高门小姐竟然能带着他一扇扇的去推那些春色阑珊的门!

  阮菱又推开了一扇门,这次,她清晰的看到了里边那个男人,是林锡金!

  她拽着顾忍的袖子,低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就是这间了。”

  小顾将军当即闭嘴他那碎碎念,随着她的声音压低了身形,一同挤过去看。

  这一看,他顿时“嘶”了一声。

  眼前的场景与那些寻常香艳不同,异常的,异常的重口!

  小顾将军哼哼道:“想不到这林锡金这个人不禁禽兽,还有这种爱好。”

  身侧的阮菱同样看到了刚刚那一幕,她用手挡住眼睛,可还是止不住的干呕恶心。

  她扶着门框,纤细的身子弯着,腿不住的抖,眼睛登时红了一圈。阮菱紧紧的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忘记刚才看见的却怎么都忘不掉,黑暗中,一股力量托住了她。

  很凉的手,却带着熟悉的甘松香。

  阮菱猛地回头,却是裴澜。那双黑眸亦看向他,除却惊讶还有一丝愠怒。

  太子抱着她的腰肢,向上托了托,漫不经心的声音如往常一样冰冷:“你在这做什么?”

  先入为主的态度,丝毫忘记昨儿他为了约会宋意晚,而特地折腾她到凌晨。

  阮菱也显然被问住了,可此刻的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要想到方才那一幕,她胃里就不住的泛酸水,想吐。

  太子一手扶着她,也朝门缝看去,这一看,就不可避免的皱起了眉。

  林锡金这个畜生还挺会玩。

  他把曲小雨吊绑在架子床上,而曲小雨垂着头,毫无意识,像是吸食了某种迷香昏了过去。衣着未缕的林锡金就站在床边对曲小雨又咬又打,行那不入眼的腌臜之事。

  当真畜生至极,连他这个男人看着胃里都犯酸,更别提阮菱……

  太子微微眯起眼,随后抬腿狠狠踢向小顾将军,厉喝道:“孤你看好她,你就这么看的?”

  他这一脚是用力的,小顾将军疼的冒了一层冷汗,唇色也变得惨白。他捂着小腹,强忍着躬下身,语气颤颤的:“殿下,我错了。”

  “跟他没关系。”阮菱攥住裴澜的手,焦急解释道:“是我非要带他来的。”

  “你非要带他来?”裴澜转头看向她,语气讥讽:“你觉得你能替他担什么?”

  那意思好比再说,阮菱,你以为你算什么?

  阮菱眼眸当即黯了黯,是啊,她只是个外室,无名无分,便是连妾室都不算。她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

  可眼下不能在这件事上耽误功夫呀。她心里打了个弯,顾不得裴澜的责备,讨好道:“殿下,眼下之急是把曲小雨救出来。”

  太子鼻音嗤了一声,大掌在她腰间轻轻拧了一把,算是默认。随后,他一脚踹开了大门,飞快朝里走去。

  身后的纮玉登时拔剑跟了进去,小顾将军见状,腰也不疼了,紧随着就闯了进去。

  屋里场景太过倒胃口,阮菱实在不敢进去,索性就在门口等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林锡金,有纮玉和小顾将军足够了。

  思索间,阮菱只觉得后颈一疼,随后眼前唰的一下黑了下去,意识涣散前,她试着张嘴喊人,可没容得她喊,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纮玉长剑直接横在林锡金脖颈上,那骨瘦如柴的身子哪受过这刺激,他像是服食了什么一样,行到一半被打断,整个人直接抽搐着昏了过去。

  “铛铛”两声,伴随着清脆的铁链子碎裂的声音,曲小雨跌到床上。小顾将军低着头,从床上扯过帷幔披在她身上,随后冲纮玉道:“你去抱她。”

  纮玉瞥了眼曲小雨露在外面的香肩,不可避免的拢起眉心,直接拒绝:“我不去。”

  “你不去谁去?”小顾将军有些急了:“难不成让殿下去?那阮姑娘怎么办?”

  纮玉反问:“你怎的不去?”

  小顾将军心底顿时浮现一道倩影,火红霓裳,眉眼娇艳又高傲,腰间别着一条金闪闪的小软鞭,一双水眸皓如明月,站在曦光里冲他微笑。

  他当即摇头:“我就不去。”

  纮玉:“?”

  太子听他们两个娘们唧唧墨迹了半天,眼底不禁涌上了一抹烦躁。他揉了揉眉心,吩咐纮玉:“你去。”

  小顾将军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然后冲纮玉挤了挤眉毛。

  纮玉抿唇,扬了扬手上的剑,但也无可奈何,殿下发话了。他深吸一口气,如临大敌的朝床边走去,抱起了曲小雨。

  他的清白呵……

  两人正打算出门时,就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太子素日沉稳的脸有一丝慌乱,他冷声问:“阮菱呢?”

  两人沉默。

  太子呼吸一滞,漆黑的眼眸逐渐加深。

  他倒吸了一口气,似是不可置信问道:“你们俩,没一个人看着她?”

  纮玉抱着曲小雨的手一抖,险些没拿住。小顾将军东躲西藏的眼神就快哭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皮子跟前,就在门外,阮姑娘能丢了?!

  两人沉默的回应足以证实了裴澜的话。

  他的心口像被人拧住了一样疼,像是有什么地方骤然塌陷了一般,骤然缺失离析的痛苦疼的他眉头皱起。

  下意识的,太子睨向曲小雨。玉体横陈,失去意识,唯一露出的肩膀上满是红色的暧昧伤痕。他袖下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尽管他不想去描绘脑海里的场面,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想。

  若菱菱也遇上这种……

  遽然间,太子眼底的森然凝结成一层霜,整个人的气场冷到极点。

  眼见这般,便是纮玉这样不懂情爱之事的人,也知道,今天这事儿严重了。看殿下那个样子,怕是急疯了。

  阮姑娘若是在别处丢了,殿下不止于此,这可是青楼啊!

  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要多腌臜有多腌臜,要多黑暗有多黑暗。那些细碎新奇的功夫,想都想不出,这里全都有。

  “砰!”的一声,黄梨木的门框塌陷了一块。

  太子攥成拳的指节上,崩出的木屑混着血珠,汇聚成流,滴答滴答顺着修长的指节缝淌下。

  他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抬起头,漆黑的眼底一片赤红,像是被血染过一样,嗓音低哑,带着浓浓的杀气:“封了这里,让羽林卫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纮玉身形踉跄一下,抱着曲小雨的手不住的颤抖,眼底满是惊恐,他制止道:“殿下不可啊,咱们自京城带来的羽林卫不足百人,您让羽林卫封城,那就是让满金陵的人都知道,太子在金陵,那您的安危要怎么办?”

  小顾将军也深知让羽林卫暴露在天日下是什么后果,不说金陵宋庆彦那个走狗,那宫里周皇后一族且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殿下呢?但凡派些杀手刺客来……殿下万金之躯,不能有一点闪失。

  他跪在太子面前,英俊的脸绷紧:“殿下三思!我和纮玉两个拿命为抵,一定毫发无损的救出阮姑娘,您不能动羽林卫啊!”

  “闭嘴。”一声爆喝自顾忍头顶炸开。

  太子目色赤红,深深的睨着他,那一眼极冰极寒,他咬牙道:“即刻去办。”

  纮玉大喊:“殿下三思!”

  太子胸膛不住起伏,下眼睑满是凶光,一把抽过纮玉腰间的佩剑,转身离开。

  “一刻钟后街上见不到羽林卫,孤要你们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裴狗永远人前对女鹅说着最狠的话,人后打自己最狠的脸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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