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绝境自保念凄凄，此情长恨成戚戚
其他的老者便没那么幸运了。蔡家茅草屋内，蔡老太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草屋顶：“不……不孝子，给老子拿吃的来。”
他饿得前胸贴后背，躺在床上哀嚎着，全然没有老者的姿态和威严。
这时，何诗娇带着两位蒙面人自屋外踏入，蔡老太爷和儿子虚弱不已，干脆懒得阻止陌生人进入，反正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可以偷的。
何诗娇一撇头，向身后男子示意道，男子将一麻袋扔在床沿，解开束口的麻绳，将袋子向下捋，露出一粒粒晶莹饱满的白米粒。
蔡老太爷的精神抖擞了许多，喃喃道：“米！是好米啊！”
“这儿是两斤上好的稻米，再加两斤白面，买你孙女，怎么样？”何诗娇诱惑地说道。
“啊……”蔡老太爷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不要的话。”何诗娇顿了顿说道：“自有人要。但过了这村，便没这店了。”
“要，我要……”饥饿带来的痛感就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噬他的五脏六腑，他痛苦不已，实在忍不下去了。
何诗娇示意蒙面人放下米面，便托起小宝的咯吱窝，将小宝抱了起来，出门而去。
蔡老太爷和儿子相视片刻，默契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儿子强撑着身体，到灶台上点燃了一把火，急不可耐地烧起饭来。
媳妇儿回来时，怎么也寻不得小宝身影。丈夫支支吾吾，只道小宝去邻居家玩儿，后来便不见了踪影。
那媳妇儿疯了似的四处寻，路过邻居家门口，隔着木桩向内望，问道：“见到我囡囡了吗？”
邻居沉默无言，媳妇儿复又问道：“你家囡囡呢？”又是一阵沉默。
回到家后，那媳妇儿哭天抢地，指着丈夫的鼻子怒骂道：“你这个没出息没良心的东西，你怎么连你的亲娃娃都卖啊！”
那丈夫呵斥道：“若是生在温饱年代，谁会愿意卖掉自己的娃娃？”
“虎毒尚且不食子。”媳妇儿涕泣涟涟，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眼前同床共枕的男人，害怕得后退了两步道：“我真是错看你了。”
那丈夫露出狼一般凶狠的眼光，看向他的父亲问道：“那个神秘女子和几个蒙面人，应该还没有走远吧？”
蔡老太爷心领神会，嘿嘿一笑道：“没有。”
于是，吃饱喝足的丈夫力气恢复了不少，他拖着小媳妇儿，来到了何诗娇面前道：“再给我四斤米，四斤面，我把这女子也给你们。”
“四斤？”何诗娇眉毛一挑，轻蔑地重复道：“你倒是很会坐地起价，可你要明白，如今你是被动方，我若不答应，你一粒米也别想得到。”
那男子的声音微微软下去，只道：“三斤，三斤，真的不能再少了。你看她筋骨也壮实，也还能生养，三斤很够意思了。”
“行吧。”何诗娇摆摆手，示意人将那小媳妇的手脚束住，关进了地窖中。
何诗娇特意消失了大半个月，继而再次出现在骆驼村中。
果不其然，此时蔡家复又吃光了兑换的所有粮食，再度陷入饥肠辘辘的窘境。
“你们当中，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何诗娇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珠玉手镯，犹如来自地狱夺人性命的阎王般叫人胆寒。
“我，我。”蔡老太爷声音沙哑地说道。
“不，选我吧！我爹年纪大了，就是个废物，我能担柴能扛物，还能利用。”那男子翻脸道。
“哦？”何诗娇故意发出一声惊叹，叫人猜不透是何意，她复又向蔡老太爷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蔡老太爷支支吾吾，末了只能指着儿子的鼻子破口大骂道：“百善孝为先，你个混账东西，竟然想撇下老子自己独活！”
“爹！你也活不了几年了，岂非白白浪费这个机会，不如让给儿子。”他半哄半威地说道。
“动手吧。”何诗娇淡淡说道，
那男人露出胜利的笑容，蔡老太爷则是哆嗦着闭上了眼睛，但只见寒光一闪，血溅三尺，男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继而缓缓倒了下去……
竟是蔡老太爷活了下来。
蒙面人走到蔡老太爷身边，掀起他的衣袖，拉过来缓缓擦拭刀上的鲜血。
“想不通？”何诗娇扬眉道：“拐卖女子，老人比壮年男子更易博得他人的信任，懂了吗？”
蔡老太爷点头如捣蒜，惊吓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亲生儿子，竟然松了口气。
“好好干，以后饿不着你。”何诗娇拍拍他的肩膀道。
当然，也有人不愿意出卖家人，他们统统都被蒙面人引刀杀死了。骆驼村中剩下的这几个老人，都是屈服于何诗娇的威严，自愿帮忙打听附近人家卖儿鬻女的情况，情况属实后便以老人的身份博得对方的同情，继而将女子拐走。
若是那女子家中有聪明壮实的小男娃娃，何诗娇也会命他们将其带回，从小在骆驼村中培养，长大后成为蒙面人的接班人。
……
“那骆驼村的骆驼石呢？”疏桐震惊地听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是你们摆的？”
“是。”何诗娇点点头道：“据传，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是为八卦。故而石头阵整体上是以八卦阵为模型摆就的，只是一般卦阵摆一块石头，我们多为两块，多出来的一块，是用来镇压女子冤魂的。”
“镇压女子冤魂？”疏桐不解重复道。
“正是。在贩卖女子的过程中，免不了要得病死掉一些、反抗打死一些、逃跑处死一些……这些死去的女子，就以大火烧成骨灰，埋在石头下，如此一来便会被锁在石头底下，无法来人间，更无法超度……”何诗娇缓缓解释道，她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一些，如一潭死水，表情木木的。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谢屿天笑着说道：“你们便是坏事做尽，才故弄这些玄虚来自我安慰。”
“别废话那么多了。”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二丫爷爷终于说话道：“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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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饿得前胸贴后背，躺在床上哀嚎着，全然没有老者的姿态和威严。
这时，何诗娇带着两位蒙面人自屋外踏入，蔡老太爷和儿子虚弱不已，干脆懒得阻止陌生人进入，反正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可以偷的。
何诗娇一撇头，向身后男子示意道，男子将一麻袋扔在床沿，解开束口的麻绳，将袋子向下捋，露出一粒粒晶莹饱满的白米粒。
蔡老太爷的精神抖擞了许多，喃喃道：“米！是好米啊！”
“这儿是两斤上好的稻米，再加两斤白面，买你孙女，怎么样？”何诗娇诱惑地说道。
“啊……”蔡老太爷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不要的话。”何诗娇顿了顿说道：“自有人要。但过了这村，便没这店了。”
“要，我要……”饥饿带来的痛感就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噬他的五脏六腑，他痛苦不已，实在忍不下去了。
何诗娇示意蒙面人放下米面，便托起小宝的咯吱窝，将小宝抱了起来，出门而去。
蔡老太爷和儿子相视片刻，默契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儿子强撑着身体，到灶台上点燃了一把火，急不可耐地烧起饭来。
媳妇儿回来时，怎么也寻不得小宝身影。丈夫支支吾吾，只道小宝去邻居家玩儿，后来便不见了踪影。
那媳妇儿疯了似的四处寻，路过邻居家门口，隔着木桩向内望，问道：“见到我囡囡了吗？”
邻居沉默无言，媳妇儿复又问道：“你家囡囡呢？”又是一阵沉默。
回到家后，那媳妇儿哭天抢地，指着丈夫的鼻子怒骂道：“你这个没出息没良心的东西，你怎么连你的亲娃娃都卖啊！”
那丈夫呵斥道：“若是生在温饱年代，谁会愿意卖掉自己的娃娃？”
“虎毒尚且不食子。”媳妇儿涕泣涟涟，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眼前同床共枕的男人，害怕得后退了两步道：“我真是错看你了。”
那丈夫露出狼一般凶狠的眼光，看向他的父亲问道：“那个神秘女子和几个蒙面人，应该还没有走远吧？”
蔡老太爷心领神会，嘿嘿一笑道：“没有。”
于是，吃饱喝足的丈夫力气恢复了不少，他拖着小媳妇儿，来到了何诗娇面前道：“再给我四斤米，四斤面，我把这女子也给你们。”
“四斤？”何诗娇眉毛一挑，轻蔑地重复道：“你倒是很会坐地起价，可你要明白，如今你是被动方，我若不答应，你一粒米也别想得到。”
那男子的声音微微软下去，只道：“三斤，三斤，真的不能再少了。你看她筋骨也壮实，也还能生养，三斤很够意思了。”
“行吧。”何诗娇摆摆手，示意人将那小媳妇的手脚束住，关进了地窖中。
何诗娇特意消失了大半个月，继而再次出现在骆驼村中。
果不其然，此时蔡家复又吃光了兑换的所有粮食，再度陷入饥肠辘辘的窘境。
“你们当中，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何诗娇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珠玉手镯，犹如来自地狱夺人性命的阎王般叫人胆寒。
“我，我。”蔡老太爷声音沙哑地说道。
“不，选我吧！我爹年纪大了，就是个废物，我能担柴能扛物，还能利用。”那男子翻脸道。
“哦？”何诗娇故意发出一声惊叹，叫人猜不透是何意，她复又向蔡老太爷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蔡老太爷支支吾吾，末了只能指着儿子的鼻子破口大骂道：“百善孝为先，你个混账东西，竟然想撇下老子自己独活！”
“爹！你也活不了几年了，岂非白白浪费这个机会，不如让给儿子。”他半哄半威地说道。
“动手吧。”何诗娇淡淡说道，
那男人露出胜利的笑容，蔡老太爷则是哆嗦着闭上了眼睛，但只见寒光一闪，血溅三尺，男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继而缓缓倒了下去……
竟是蔡老太爷活了下来。
蒙面人走到蔡老太爷身边，掀起他的衣袖，拉过来缓缓擦拭刀上的鲜血。
“想不通？”何诗娇扬眉道：“拐卖女子，老人比壮年男子更易博得他人的信任，懂了吗？”
蔡老太爷点头如捣蒜，惊吓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亲生儿子，竟然松了口气。
“好好干，以后饿不着你。”何诗娇拍拍他的肩膀道。
当然，也有人不愿意出卖家人，他们统统都被蒙面人引刀杀死了。骆驼村中剩下的这几个老人，都是屈服于何诗娇的威严，自愿帮忙打听附近人家卖儿鬻女的情况，情况属实后便以老人的身份博得对方的同情，继而将女子拐走。
若是那女子家中有聪明壮实的小男娃娃，何诗娇也会命他们将其带回，从小在骆驼村中培养，长大后成为蒙面人的接班人。
……
“那骆驼村的骆驼石呢？”疏桐震惊地听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是你们摆的？”
“是。”何诗娇点点头道：“据传，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是为八卦。故而石头阵整体上是以八卦阵为模型摆就的，只是一般卦阵摆一块石头，我们多为两块，多出来的一块，是用来镇压女子冤魂的。”
“镇压女子冤魂？”疏桐不解重复道。
“正是。在贩卖女子的过程中，免不了要得病死掉一些、反抗打死一些、逃跑处死一些……这些死去的女子，就以大火烧成骨灰，埋在石头下，如此一来便会被锁在石头底下，无法来人间，更无法超度……”何诗娇缓缓解释道，她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一些，如一潭死水，表情木木的。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谢屿天笑着说道：“你们便是坏事做尽，才故弄这些玄虚来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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