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可不必
三万余人的考核进行了一天一夜后彻底落下帷幕，只有五百修士成功入学无华书院。练溪川过于‘彩’的表现不出意料地帮他赢得了考核的第一名，一株还魂草轻松到手。
自来熟的冥离钦佩不易：“修老弟，你实在太厉害了！我真没想到你能拿第一。”
练溪川看了眼冥离手里的还魂草，咧嘴假笑：“我也没想到你能拿第三。”
没错，冥离这个缺心眼的修二代居然得了第三名，这着实让练溪川诧异了一下。虽说他早知和他同批参加考核的考生比较废物，但他没想到其余大部分考生也这么废物。
第二名也是练溪川的熟人，是和他同批考核的那位蓝衣男子。早前过问心桥的时候，蓝衣男子就是第二个通过的，这会儿总排名也是第二名，可见他的确和‘二’有缘。
蓝衣男子对练溪川印象似乎不错，在办理完入学手续后，主动向他自我介绍：“在下竹青枫，来自南宇界竹家。”
见竹青枫得如此郑重，练溪川也不好意思像糊弄冥离那样糊弄他，抱拳：“在下修燃，来自中宇界十万大山萝卜屯兔子洞。”
竹青枫俊男语塞：“……”倒也不必这么详细。
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竹青枫靠近两步，压低声音：“修友，我些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练溪川小白似的眨巴两下眼睛，反问：“你声音这么小，是不好让他人知吗？”
表情深沉的竹青枫严肃地点了两下头：“正是。”
“那你为什么不用神识传音入密呢？”练溪川奇怪得很，在场最差都是金丹期修士，嘛非得咬耳朵说悄悄话。
竹青枫&冥离：“……”你说的也太对了吧……
好热闹的冥离连忙：“竹兄，让我也听听。我和修老弟是好朋友，他的事情不用避讳我。”
说着，冥离亲昵地撞了下练溪川的肩膀：“是吧？”
心里想着‘是个屁’的练溪川皮露出营业性微笑，八颗洁白的牙齿阳光下无比耀眼：“是。”你有灵石，你说了算。
修二代嘛，就是惯着，惯得对方舒服了才好借灵石。就练溪川现在这种小兔子口粮都快供不起的情况，只能和财大气的冥离做朋友。
得到了练溪川的首肯，竹青枫这才将自己所知一一来。
按照竹青枫的说法，他们三人之所以能如此轻松地拿下前三名，是因为许多天骄们隐藏了真实实力。这些天骄们压根没有将前三名的奖励放在眼中，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一年后的书院大比。
而以新生第一名姿态入学的练溪川，将会被这些天骄们视为参加宗门大比的第一块踏脚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入学九个月后，书院大比开始预热之时，就是练溪川无宁日之时。
面露为难之色的竹青枫犹豫了几许，补充：“还有阮红袖，就是因为御兽和你起冲突的红衣少女，她是阮副院长的侄女。”
“阮家在书院的人脉盘根错节，你打了阮红袖不说还差点杀了她，这就相当于打了阮家的脸。哪怕阮家不亲自找你麻烦，那些想讨好阮家的狗腿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练溪川本以为竹青枫和自己说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儿，听完之后他只有两个字说：“就这？”
竹青枫认真：“就这。”
看练溪川还是那副不放在心上的懒散模样，竹青枫忍不住想多劝两句：“修兄，我痴长你几岁，早年便出门闯荡。见识过不知多少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无论是阮家还是那些天骄，都不是易与之辈。”
“他们若是想针对你，定然是有把握绕过书院规矩的。你如果以为只在书院中他们就动不得你，那就大错特错了。”
“假说，我们假说阮家天骄邀你上生死擂，你上还是不上？”
“你不上，定传出去欺软怕的恶臭名声；你若上，对方定不会对你留手。”
……
耐着性子听了会儿竹青枫的大理，听得练溪川昏昏睡，最后他还是不由得打断对方：“竹兄！”
用力拍了拍竹青枫的肩膀，练溪川诚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无论你为什么会来提醒我，我都记下你的情了。”
“你的担忧很有理，推测也说不定全对。但是呢，这不还没发生呢么？”
“等你说的事情发生之后再着急，也是一样滴~”
“咱们没必预支烦恼对吧？有忧心没发生事情的时间，我们不如去吃顿好的。”
竹青枫：“……”感情我都白说了。
没心没肺的冥离倒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是真的双手双脚，整只鬼都飘起来了——欢快：“我也早就饿了！”
“我听学长说书院的食堂不错，我请客，走着。”
二比一，竹青枫没有反对机会，直接被练溪川两人架去了食堂。
无华书院的切墩大婶至少都是开光期修士，大厨更是筑基期打底儿，饭菜上得那叫一个迅速。等到各色菜肴摆满一桌子，三人准备开动的时候，兔子洞里爬出来的练溪川再次长了见识。
只见冥离往重复的菜肴中间各了一根手指长的短香，短香刚被好就无火自燃出雾袅袅的烟气。奇特的是，这烟气聚而不散，径自在菜肴上方盘桓打转，直到冥离对这烟气深吸一口气儿，那聚拢的烟雾方才流般淌进他的鼻孔。
冥离伸长了脖子吞云吐雾，左吸一口、右吸一口，整只鬼都淹没在重重烟雾中，表情惬意享受，活像凡间话本里描述的大烟鬼。
冥离那盘菜吸得越多，上面的短香就燃得越快。兴许是吸了太过烟气的缘故，冥离的身体都显得有些雾蒙蒙的，本就苍白如纸的脸颊宛如罩了层纱料似的，有些不真切的模糊。
“你们鬼修……”将李子大小的无骨鱼塞进嘴里，练溪川稀奇：“都这么吃……吸饭吗？”
吃饱喝足的冥离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伸了伸懒腰：“这香叫餐香，烧出来的烟叫餐烟。元婴期之下的鬼修，么吃辟谷丹，么这样吃饭。”
“元婴期之上的鬼修倒是可以直接吃饭，但这个境界的修士大都会选择辟谷，以免口腹之污染灵体。”
练溪川颇为赞同地点头：“辟谷是好事儿，能省挺大一笔饭钱呢。”
从只剩下三分之二的人参上又剔了两条下来，练溪川当作般般和修灼的晚饭。为了防止两只他俩因为这点吃的再打起来，练溪川还特意左右一边一只，就着手给他们啃。
冥离看了眼外表平平无奇的修灼，笑：“这兔子好像只是普通妖兽吧？你居然还喂它人参？”
“给根萝卜凑合凑合得了……”
小兔子本来正用爪爪捞掉在桌面上的人参渣，一听冥离这话，立马转头怒目而视。
被练溪川揪住尾巴的小兔子没法冲刺，只能超凶地朝冥离呲了呲兔牙：“嘤！”
翻译：敲你娘！
听懂修灼骂人的练溪川：“……”他什么时候学会骂人的？
从渡劫期大佬到袖珍憨宝，练溪川和修灼朝夕相处了三百多年，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脏话。声气的，莫名有点好笑。
“诶？”听不懂兔语的冥离坐直身子，饶有兴味：“它能听懂我说话，灵智不低。”
练溪川：“……”他不仅能听懂你说话，他还是渡劫期大佬呢，你怕不怕？
着软乎乎的耳朵安抚小兔子，练溪川不想让修灼被冥离他们轻视，脆：“他是我侣。”
“嘶~”竹青枫倒吸一口凉气，眼珠都险些被惊脱眶。
冥离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露出颇为暧昧的猥琐笑容：“修老弟，没想到你挺会玩。”
“侣居然从这么小就开始培养了？养/成系，你真是够洋气的……”
练溪川默然，仔细一琢磨，他和修灼可不就是养/成系么？甚至可以说，他就是被修灼给‘’大的。当年练溪川还是只小猫的时候，就被修灼收成大腿挂件了，化形之后脆升级成了侣……
“也算是……”
相比于冥离满脑子歪门邪，竹青枫的关心倒相当实际：“他现在的智商，能有五岁幼童的程度吗？”
了小兔子的脑袋，练溪川回：“差不多吧，感觉也就那样。”
“啧啧~”冥离摇头晃脑：“那你可有得熬喽。”
捏了捏小兔子由于咀嚼而鼓囊囊的脸颊，练溪川长长地叹息：‘哎，我可不就是有得熬了嘛……’
小兔子疑惑脸：“嘤？嘤嘤嘤？”
翻译：川川？你也想吃人参嘛？
凤鸟尾羽般密的白睫毛忽闪两下，小兔子从嘴里抠出指甲盖大小的人参，上面还沾着他亮晶晶的口：“嘤！”
翻译：喏，给你。
另一边，同样鼓着腮帮子往嘴里塞最后一口人参的般般见状，眨巴两下眼睛，迟疑地吐出一块黄豆大小的人参，推到练溪川面前：“嗷？”
翻译：你吃？
练溪川表情僵：“……”我还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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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熟的冥离钦佩不易：“修老弟，你实在太厉害了！我真没想到你能拿第一。”
练溪川看了眼冥离手里的还魂草，咧嘴假笑：“我也没想到你能拿第三。”
没错，冥离这个缺心眼的修二代居然得了第三名，这着实让练溪川诧异了一下。虽说他早知和他同批参加考核的考生比较废物，但他没想到其余大部分考生也这么废物。
第二名也是练溪川的熟人，是和他同批考核的那位蓝衣男子。早前过问心桥的时候，蓝衣男子就是第二个通过的，这会儿总排名也是第二名，可见他的确和‘二’有缘。
蓝衣男子对练溪川印象似乎不错，在办理完入学手续后，主动向他自我介绍：“在下竹青枫，来自南宇界竹家。”
见竹青枫得如此郑重，练溪川也不好意思像糊弄冥离那样糊弄他，抱拳：“在下修燃，来自中宇界十万大山萝卜屯兔子洞。”
竹青枫俊男语塞：“……”倒也不必这么详细。
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竹青枫靠近两步，压低声音：“修友，我些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练溪川小白似的眨巴两下眼睛，反问：“你声音这么小，是不好让他人知吗？”
表情深沉的竹青枫严肃地点了两下头：“正是。”
“那你为什么不用神识传音入密呢？”练溪川奇怪得很，在场最差都是金丹期修士，嘛非得咬耳朵说悄悄话。
竹青枫&冥离：“……”你说的也太对了吧……
好热闹的冥离连忙：“竹兄，让我也听听。我和修老弟是好朋友，他的事情不用避讳我。”
说着，冥离亲昵地撞了下练溪川的肩膀：“是吧？”
心里想着‘是个屁’的练溪川皮露出营业性微笑，八颗洁白的牙齿阳光下无比耀眼：“是。”你有灵石，你说了算。
修二代嘛，就是惯着，惯得对方舒服了才好借灵石。就练溪川现在这种小兔子口粮都快供不起的情况，只能和财大气的冥离做朋友。
得到了练溪川的首肯，竹青枫这才将自己所知一一来。
按照竹青枫的说法，他们三人之所以能如此轻松地拿下前三名，是因为许多天骄们隐藏了真实实力。这些天骄们压根没有将前三名的奖励放在眼中，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一年后的书院大比。
而以新生第一名姿态入学的练溪川，将会被这些天骄们视为参加宗门大比的第一块踏脚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入学九个月后，书院大比开始预热之时，就是练溪川无宁日之时。
面露为难之色的竹青枫犹豫了几许，补充：“还有阮红袖，就是因为御兽和你起冲突的红衣少女，她是阮副院长的侄女。”
“阮家在书院的人脉盘根错节，你打了阮红袖不说还差点杀了她，这就相当于打了阮家的脸。哪怕阮家不亲自找你麻烦，那些想讨好阮家的狗腿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练溪川本以为竹青枫和自己说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儿，听完之后他只有两个字说：“就这？”
竹青枫认真：“就这。”
看练溪川还是那副不放在心上的懒散模样，竹青枫忍不住想多劝两句：“修兄，我痴长你几岁，早年便出门闯荡。见识过不知多少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无论是阮家还是那些天骄，都不是易与之辈。”
“他们若是想针对你，定然是有把握绕过书院规矩的。你如果以为只在书院中他们就动不得你，那就大错特错了。”
“假说，我们假说阮家天骄邀你上生死擂，你上还是不上？”
“你不上，定传出去欺软怕的恶臭名声；你若上，对方定不会对你留手。”
……
耐着性子听了会儿竹青枫的大理，听得练溪川昏昏睡，最后他还是不由得打断对方：“竹兄！”
用力拍了拍竹青枫的肩膀，练溪川诚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无论你为什么会来提醒我，我都记下你的情了。”
“你的担忧很有理，推测也说不定全对。但是呢，这不还没发生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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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青枫：“……”感情我都白说了。
没心没肺的冥离倒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是真的双手双脚，整只鬼都飘起来了——欢快：“我也早就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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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比一，竹青枫没有反对机会，直接被练溪川两人架去了食堂。
无华书院的切墩大婶至少都是开光期修士，大厨更是筑基期打底儿，饭菜上得那叫一个迅速。等到各色菜肴摆满一桌子，三人准备开动的时候，兔子洞里爬出来的练溪川再次长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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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离伸长了脖子吞云吐雾，左吸一口、右吸一口，整只鬼都淹没在重重烟雾中，表情惬意享受，活像凡间话本里描述的大烟鬼。
冥离那盘菜吸得越多，上面的短香就燃得越快。兴许是吸了太过烟气的缘故，冥离的身体都显得有些雾蒙蒙的，本就苍白如纸的脸颊宛如罩了层纱料似的，有些不真切的模糊。
“你们鬼修……”将李子大小的无骨鱼塞进嘴里，练溪川稀奇：“都这么吃……吸饭吗？”
吃饱喝足的冥离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伸了伸懒腰：“这香叫餐香，烧出来的烟叫餐烟。元婴期之下的鬼修，么吃辟谷丹，么这样吃饭。”
“元婴期之上的鬼修倒是可以直接吃饭，但这个境界的修士大都会选择辟谷，以免口腹之污染灵体。”
练溪川颇为赞同地点头：“辟谷是好事儿，能省挺大一笔饭钱呢。”
从只剩下三分之二的人参上又剔了两条下来，练溪川当作般般和修灼的晚饭。为了防止两只他俩因为这点吃的再打起来，练溪川还特意左右一边一只，就着手给他们啃。
冥离看了眼外表平平无奇的修灼，笑：“这兔子好像只是普通妖兽吧？你居然还喂它人参？”
“给根萝卜凑合凑合得了……”
小兔子本来正用爪爪捞掉在桌面上的人参渣，一听冥离这话，立马转头怒目而视。
被练溪川揪住尾巴的小兔子没法冲刺，只能超凶地朝冥离呲了呲兔牙：“嘤！”
翻译：敲你娘！
听懂修灼骂人的练溪川：“……”他什么时候学会骂人的？
从渡劫期大佬到袖珍憨宝，练溪川和修灼朝夕相处了三百多年，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脏话。声气的，莫名有点好笑。
“诶？”听不懂兔语的冥离坐直身子，饶有兴味：“它能听懂我说话，灵智不低。”
练溪川：“……”他不仅能听懂你说话，他还是渡劫期大佬呢，你怕不怕？
着软乎乎的耳朵安抚小兔子，练溪川不想让修灼被冥离他们轻视，脆：“他是我侣。”
“嘶~”竹青枫倒吸一口凉气，眼珠都险些被惊脱眶。
冥离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露出颇为暧昧的猥琐笑容：“修老弟，没想到你挺会玩。”
“侣居然从这么小就开始培养了？养/成系，你真是够洋气的……”
练溪川默然，仔细一琢磨，他和修灼可不就是养/成系么？甚至可以说，他就是被修灼给‘’大的。当年练溪川还是只小猫的时候，就被修灼收成大腿挂件了，化形之后脆升级成了侣……
“也算是……”
相比于冥离满脑子歪门邪，竹青枫的关心倒相当实际：“他现在的智商，能有五岁幼童的程度吗？”
了小兔子的脑袋，练溪川回：“差不多吧，感觉也就那样。”
“啧啧~”冥离摇头晃脑：“那你可有得熬喽。”
捏了捏小兔子由于咀嚼而鼓囊囊的脸颊，练溪川长长地叹息：‘哎，我可不就是有得熬了嘛……’
小兔子疑惑脸：“嘤？嘤嘤嘤？”
翻译：川川？你也想吃人参嘛？
凤鸟尾羽般密的白睫毛忽闪两下，小兔子从嘴里抠出指甲盖大小的人参，上面还沾着他亮晶晶的口：“嘤！”
翻译：喏，给你。
另一边，同样鼓着腮帮子往嘴里塞最后一口人参的般般见状，眨巴两下眼睛，迟疑地吐出一块黄豆大小的人参，推到练溪川面前：“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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