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打开门的是一位有些陌生的先生,他看到伊薇特也愣了两秒。伊薇特冥思苦想,终于想起他究竟是谁。
这是佩尔什子爵夫人的跑腿男仆？为什么一位男下人会出现在女宾区？
“你会什么会过来？”佩尔什子爵夫人也惊讶地问。
“我来看看我尊敬的女主人有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还是说光凭这样的娘娘腔小白脸就能够满足您？”男仆英俊的脸露出下流的笑容。
事情的发展倒让伊薇特吃了一惊，这位跑腿男仆的确是高大威猛容貌帅气,没想到和佩尔什子爵夫人是那种禁忌关系。
男仆瞄了一眼伊薇特的穿着，看起来衣着整洁，似乎没有发生什么桃色事件,在扫过她双腿间的时候,伊薇特还听到他轻蔑地哼了一声。
对于胯间鼓囊囊，一看就颇有本钱的他来说,眼前这个法兰西少年不过是毛都没长齐、算不上男人的绣花枕头。
伊薇特还在震惊中，连这样显而易见的冒犯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佩尔什子爵夫人正在被拒绝的懊恼和羞辱中，而且伊薇特一路上把她抱回来，隔着衣服感觉到她柔软纤细的身体,闻起来不仅没有丝毫男人的汗臭，还有若有若无的香味,早就把她撩得不要不要的,现在一口吊着十分难受，既然自己养熟的面首送上门来,正好可以解决现在的尴尬。
“他怎么比得上你？我亲爱的野兽,来,到这里来,尽情享用你的战利品吧……”子爵夫人吃吃笑着,仿佛为了气不解风情的伊薇特似的,她接下来用冷漠的口气吩咐道：“你可以离开了，请从外面带上门，费雪先生。”
伊薇特迅速关上门，半晌才恢复过来。
看样子佩尔什子爵夫人和她的男仆早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之前还说什么“费雪先生纤细轻盈的体态就像是精灵一样优雅，比那些炫耀自己一身石头般肉块的粗鲁男子迷人多了。”
哼，大骗子！看那跑腿男仆一身硬邦邦的腱子肉，明明她就喜欢这种类型的！
一定是平时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想尝尝自己这样的小甜点……不，怎么可以灭自己威风，自认为是“小甜点”？我明明应该是高雅的法式大餐！什么奶油鲑鱼冻、烤鹅肝才是我，刚才那种渣渣，充其量只能算是阿尔比恩量大管饱的黑暗料理……
伊薇特脑中闪过男仆那声嗤笑，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地加快了步伐。
在楼梯转角，她遇到了站在那里，仿佛在观望什么的摩尔小姐。
摩尔小姐双手绞在一起，有些不安地问：“您没事吧？”
“在福克纳先生家，会遇到什么事？……难道那位跑腿男仆是摩尔小姐通知的？”伊薇特想起来，怎么会那么巧，自己刚进去没多久，子爵夫人的面首就赶到了，而且贵族乡间宅邸房间非常多，他一个男下人平时住另一个区域，很难恰好找到子爵夫人呆的客房。
“夫人她……喜欢狩猎各种各样的类型，所以我担心……”
“万一我和她两情相悦，那男仆闯进去时正好在某些不可描述的关键时刻怎么办？”伊薇特叹气道。
“那也比另一个结果好。费雪先生这样的人，如果错误地喜欢上夫人，一定会伤心的。”摩尔小姐弯腰行了个礼，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伊薇特起床时还在思考，自己应该找个什么借口离开才行。刚刚得罪了佩尔什子爵夫人，遇见了也是徒增尴尬，为了不给“箭毒木”这个主人家带来困扰，肯定有一方必须回避。
没想到听“箭毒木”的妹妹维洛妮卡说，佩尔什子爵夫人一大早就收拾行李匆匆离开了。
“啊？走了？”伊薇特没想到对方竟然先他一步。
“怎么？费雪先生还对我姨妈念念不忘吗？”维洛妮卡有些酸溜溜地嗔道。
“您想多了，小姐。佩尔什子爵夫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就好，像费雪先生这样单纯的人，第一次恋情就选择姨妈这种老手，一定会被吃干抹净的！”维洛妮卡严肃地谆谆告诫，不过显然伊薇特的回答让她非常满意，她高兴地问，“我姨妈一直美名在外，虽然三十多岁了，可完全看不出来，不是吗？要是我在那个年龄也有那样雪白细腻的皮肤、丰满水润的红唇就好了……连姨妈这样的美人你都不喜欢，那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呢？”
“太热情性|感的不行，最好冷淡一点，才学过人，充满知性美那种。”反正和佩尔什子爵夫人反着来，她妖娆妩媚，那自己就喜欢冷若冰霜。
“唉，光是才学过人就已经刷掉百分之九十九的名门淑女了，女校里面可不像你们男校，我们只会教一些女红、唱歌、绘画和乐器等才艺。”维洛妮卡嘟囔着。
此时的欧洲对女性的教育仍然十分落后，尤其阿尔比恩几乎是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高等教育的学校不招收女学生，女校里面最多只会教授一些文法，让女性能够书写体面动人的信件，展现自己良好的教养。法兰西稍微好一些，但即使如此，就连一位著名的才女，也是上流社会当红沙龙女主持人曾在日记里写到“我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知”，就连名动一方的才女在主持沙龙时，也常常发现自己跟不上男性的话题。
“我相信以后一定会改变的，我认为即使是女性，也有和男人一样获得知识的权利。”这也是世界的大势所趋。
“但愿如此吧，不过目前来看，费雪先生的理想型几乎不存在呢~除非有种魔法能够把绅士变成女性，比如尤利西斯爵士就完美符合你的要求，冷若冰霜，学识丰富，脸也十分漂亮~”维洛妮卡调皮地说。
高冷那只是你们觉得，实际上他在家里十分逗逼，和温斯洛两个人算是殿堂级相声表演艺术家。
“算了吧，我才不要高我一个头的才女，就算是我的理想型也不行。”
“哼，无聊的男性尊严。”
和维洛妮卡聊了会，伊薇特早上起来习惯锻炼下剑术，既然这里条件不允许，她只能散散步了。
贵族的乡间庄园周围往往有宽敞的庭院，让豪华的宅邸被树木掩映，并且从房间内眺望，入眼处几乎全是赏心悦目的灌木丛、草地和喷泉等景观。据说最奢侈的庭院面积达房子周围方圆十里，所有视线内的农田都会被迁走，福克纳家族的乡间庄园虽然没这么夸张，但也十分广阔。
伊薇特在散步中，看到一辆马车拉着几段断掉的枝干，正准备运出去扔掉，可是现在并不是修建树丛的时节，而且那枝干有人手臂那么粗，就算合理的修建也不会剪掉它。
“这是什么？”她问。
“先生，我们准备把昨晚风吹落的树枝运走。”
风？昨晚的风并没有大到能把这么粗的树枝吹断吧？
伊薇特看向仆人指向的、据说是树枝掉落的地方，只见断裂的茬口的确是新鲜的白色，而且正对着女宾区的一扇窗户。
那个位置，推算起来好像是佩尔什子爵夫人居住的房间。
回到庄园中，伊薇特招来了之前收了自己很多小费的男仆约瑟夫。
“关于佩尔什子爵夫人，有没有仆人知道些什么？特别是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
仆人间八卦主人的秘密司空见惯，尤其访客总是来了就走，也没机会抓到他们嘴碎的证据，自然更是被详细分析的绝佳素材，伊薇特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想养很多仆人。
“原本我是个守口如瓶的诚实好人，但既然费雪先生想知道，我也只能违背自己的原则了。”和他的言辞相反，约瑟夫一脸八卦的快乐，就差写满“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别传出去哦”。
“佩尔什子爵夫人和她的英俊男仆原来是那个关系！有人目击到那位跑腿男仆偷偷摸摸从女宾区离开，然后我听为她铺床的杂役女仆珍妮说，昨天换下的床单真是相当精彩！圣灵在上，简直就像好几对情侣使用过一样！怪不得那小子能受到子爵夫人恩宠，那方面的能力还真不赖！”
这些我都知道了。
“还有呢？”
“晚一点时候，子爵夫人好像教训了她的跟班，就是那位摩尔小姐，她责骂的声音听不太清楚，但好像是摩尔小姐勾引了某位先生，引起了子爵夫人不满，早上我看到摩尔小姐时，她手腕上有像是挨打的红痕。”
“今天我看到有人在运送断裂的树枝，那树枝好像靠着子爵夫人的窗户，她今早急匆匆离开，和那树枝有关系吗？”伊薇特原本以为，和她偷情的男仆或许从窗户离开，弄断了树枝，但既然他从走廊出去的身影被人目击到，那只能是别的可能了。
“夫人说昨晚睡得沉，没听到，不过住楼她下的另其他几位夫人都被惊醒了，还有人差遣贴身女仆找厨房要了一杯热牛奶，厨娘半夜被人叫醒，今天还臭着一张脸呢。”
又听了一堆没营养的八卦后，伊薇特用两镑钱打发了约瑟夫，男仆喜出望外地告退了。
佩尔什子爵夫人教训摩尔小姐的理由，不出意外定然就是伊薇特自己了。
既然伊薇特都能推断出男仆面首赶到的疑点，没理由子爵夫人在颠鸾倒凤后就忘记了这一茬，等她会过味来，肯定会对摩尔小姐吃里扒外的举动大动肝火。
但又是什么让她坚持宣称没听见树枝断裂的巨响呢？今天她忽然离去的原因又是什么？
种种疑虑困扰着伊薇特，她在下午时候索性也向“箭毒木”辞行，准备回到伦敦，顺便还打听了佩尔什子爵夫人现在居住的房子地址。
现在正是社交季，伦敦的豪门贵族和有意向混入上流社会的高等中产阶级都忙着走亲访友，满世界乱跑，但听约瑟夫所说，佩尔什子爵夫人却大多数时候居住在伦敦的宅子中，只偶尔参加社交活动，有些不同寻常。
这绝不是因为少年丧夫悲伤过度，虽然她走哪都带着黑玉哀悼首饰，但从她行为来看，或许巴不得老公早死呢。
走进子爵夫人城内宅邸的街区，伊薇特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报童手里的报纸很多都在描述最近的雏妓连环杀人案，伊薇特买了有关它的所有，然后在地图上用点标明每一处抛尸点，形成一片抛尸区域，用铅笔涂成黑色。
她发现子爵夫人的宅邸正位于抛尸区域边上，怪不得这里的人都热衷讨论，原来附近就是神秘连环杀人案发生的地方。
伊薇特想起推理小说中的“心理安全区”，人处于自己经常活动的熟悉区域会觉得轻松自在，比陌生街道更有安全感，罪犯也会选择心理安全区完成犯罪，他们内心认为这样比较稳妥。
这个心理安全区通常是以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为圆心，步行1000米范围内。
她看了看发现尸体的地方，宽度差不多有近2公里，而长度却拉的很长，从一头到另一头有5公里的样子。
真奇怪，一般后世习惯开车的凶手才会有这么大半径的心理安全区，而且这样的长条形形状也很奇怪，仿佛泰晤士河有某种奇怪的魔力，把它吸得变形了。
等等……泰晤士河？
伊薇特记得，在尤利西斯的论文发表后，伦敦地下就开始建立了错综复杂的排水系统，繁多的下水道让地下成为空心的蜂窝状，它们把污水集中起来，最终排入泰晤士河。
有没有可能和下水道有关？尸体一开始进入的地方是各处下水道口，顺着下水道向泰晤士河移动，所以真正的心理安全区要向反方向移动一段距离？
她又看了看地图，发现如果按照她的猜想移动的话，新的心理安全区的中心有可能是佩尔什子爵夫人在城中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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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佩尔什子爵夫人的跑腿男仆？为什么一位男下人会出现在女宾区？
“你会什么会过来？”佩尔什子爵夫人也惊讶地问。
“我来看看我尊敬的女主人有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还是说光凭这样的娘娘腔小白脸就能够满足您？”男仆英俊的脸露出下流的笑容。
事情的发展倒让伊薇特吃了一惊，这位跑腿男仆的确是高大威猛容貌帅气,没想到和佩尔什子爵夫人是那种禁忌关系。
男仆瞄了一眼伊薇特的穿着，看起来衣着整洁，似乎没有发生什么桃色事件,在扫过她双腿间的时候,伊薇特还听到他轻蔑地哼了一声。
对于胯间鼓囊囊，一看就颇有本钱的他来说,眼前这个法兰西少年不过是毛都没长齐、算不上男人的绣花枕头。
伊薇特还在震惊中，连这样显而易见的冒犯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佩尔什子爵夫人正在被拒绝的懊恼和羞辱中，而且伊薇特一路上把她抱回来，隔着衣服感觉到她柔软纤细的身体,闻起来不仅没有丝毫男人的汗臭，还有若有若无的香味,早就把她撩得不要不要的,现在一口吊着十分难受，既然自己养熟的面首送上门来,正好可以解决现在的尴尬。
“他怎么比得上你？我亲爱的野兽,来,到这里来,尽情享用你的战利品吧……”子爵夫人吃吃笑着,仿佛为了气不解风情的伊薇特似的,她接下来用冷漠的口气吩咐道：“你可以离开了，请从外面带上门，费雪先生。”
伊薇特迅速关上门，半晌才恢复过来。
看样子佩尔什子爵夫人和她的男仆早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之前还说什么“费雪先生纤细轻盈的体态就像是精灵一样优雅，比那些炫耀自己一身石头般肉块的粗鲁男子迷人多了。”
哼，大骗子！看那跑腿男仆一身硬邦邦的腱子肉，明明她就喜欢这种类型的！
一定是平时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想尝尝自己这样的小甜点……不，怎么可以灭自己威风，自认为是“小甜点”？我明明应该是高雅的法式大餐！什么奶油鲑鱼冻、烤鹅肝才是我，刚才那种渣渣，充其量只能算是阿尔比恩量大管饱的黑暗料理……
伊薇特脑中闪过男仆那声嗤笑，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地加快了步伐。
在楼梯转角，她遇到了站在那里，仿佛在观望什么的摩尔小姐。
摩尔小姐双手绞在一起，有些不安地问：“您没事吧？”
“在福克纳先生家，会遇到什么事？……难道那位跑腿男仆是摩尔小姐通知的？”伊薇特想起来，怎么会那么巧，自己刚进去没多久，子爵夫人的面首就赶到了，而且贵族乡间宅邸房间非常多，他一个男下人平时住另一个区域，很难恰好找到子爵夫人呆的客房。
“夫人她……喜欢狩猎各种各样的类型，所以我担心……”
“万一我和她两情相悦，那男仆闯进去时正好在某些不可描述的关键时刻怎么办？”伊薇特叹气道。
“那也比另一个结果好。费雪先生这样的人，如果错误地喜欢上夫人，一定会伤心的。”摩尔小姐弯腰行了个礼，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伊薇特起床时还在思考，自己应该找个什么借口离开才行。刚刚得罪了佩尔什子爵夫人，遇见了也是徒增尴尬，为了不给“箭毒木”这个主人家带来困扰，肯定有一方必须回避。
没想到听“箭毒木”的妹妹维洛妮卡说，佩尔什子爵夫人一大早就收拾行李匆匆离开了。
“啊？走了？”伊薇特没想到对方竟然先他一步。
“怎么？费雪先生还对我姨妈念念不忘吗？”维洛妮卡有些酸溜溜地嗔道。
“您想多了，小姐。佩尔什子爵夫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就好，像费雪先生这样单纯的人，第一次恋情就选择姨妈这种老手，一定会被吃干抹净的！”维洛妮卡严肃地谆谆告诫，不过显然伊薇特的回答让她非常满意，她高兴地问，“我姨妈一直美名在外，虽然三十多岁了，可完全看不出来，不是吗？要是我在那个年龄也有那样雪白细腻的皮肤、丰满水润的红唇就好了……连姨妈这样的美人你都不喜欢，那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呢？”
“太热情性|感的不行，最好冷淡一点，才学过人，充满知性美那种。”反正和佩尔什子爵夫人反着来，她妖娆妩媚，那自己就喜欢冷若冰霜。
“唉，光是才学过人就已经刷掉百分之九十九的名门淑女了，女校里面可不像你们男校，我们只会教一些女红、唱歌、绘画和乐器等才艺。”维洛妮卡嘟囔着。
此时的欧洲对女性的教育仍然十分落后，尤其阿尔比恩几乎是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高等教育的学校不招收女学生，女校里面最多只会教授一些文法，让女性能够书写体面动人的信件，展现自己良好的教养。法兰西稍微好一些，但即使如此，就连一位著名的才女，也是上流社会当红沙龙女主持人曾在日记里写到“我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知”，就连名动一方的才女在主持沙龙时，也常常发现自己跟不上男性的话题。
“我相信以后一定会改变的，我认为即使是女性，也有和男人一样获得知识的权利。”这也是世界的大势所趋。
“但愿如此吧，不过目前来看，费雪先生的理想型几乎不存在呢~除非有种魔法能够把绅士变成女性，比如尤利西斯爵士就完美符合你的要求，冷若冰霜，学识丰富，脸也十分漂亮~”维洛妮卡调皮地说。
高冷那只是你们觉得，实际上他在家里十分逗逼，和温斯洛两个人算是殿堂级相声表演艺术家。
“算了吧，我才不要高我一个头的才女，就算是我的理想型也不行。”
“哼，无聊的男性尊严。”
和维洛妮卡聊了会，伊薇特早上起来习惯锻炼下剑术，既然这里条件不允许，她只能散散步了。
贵族的乡间庄园周围往往有宽敞的庭院，让豪华的宅邸被树木掩映，并且从房间内眺望，入眼处几乎全是赏心悦目的灌木丛、草地和喷泉等景观。据说最奢侈的庭院面积达房子周围方圆十里，所有视线内的农田都会被迁走，福克纳家族的乡间庄园虽然没这么夸张，但也十分广阔。
伊薇特在散步中，看到一辆马车拉着几段断掉的枝干，正准备运出去扔掉，可是现在并不是修建树丛的时节，而且那枝干有人手臂那么粗，就算合理的修建也不会剪掉它。
“这是什么？”她问。
“先生，我们准备把昨晚风吹落的树枝运走。”
风？昨晚的风并没有大到能把这么粗的树枝吹断吧？
伊薇特看向仆人指向的、据说是树枝掉落的地方，只见断裂的茬口的确是新鲜的白色，而且正对着女宾区的一扇窗户。
那个位置，推算起来好像是佩尔什子爵夫人居住的房间。
回到庄园中，伊薇特招来了之前收了自己很多小费的男仆约瑟夫。
“关于佩尔什子爵夫人，有没有仆人知道些什么？特别是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
仆人间八卦主人的秘密司空见惯，尤其访客总是来了就走，也没机会抓到他们嘴碎的证据，自然更是被详细分析的绝佳素材，伊薇特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想养很多仆人。
“原本我是个守口如瓶的诚实好人，但既然费雪先生想知道，我也只能违背自己的原则了。”和他的言辞相反，约瑟夫一脸八卦的快乐，就差写满“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别传出去哦”。
“佩尔什子爵夫人和她的英俊男仆原来是那个关系！有人目击到那位跑腿男仆偷偷摸摸从女宾区离开，然后我听为她铺床的杂役女仆珍妮说，昨天换下的床单真是相当精彩！圣灵在上，简直就像好几对情侣使用过一样！怪不得那小子能受到子爵夫人恩宠，那方面的能力还真不赖！”
这些我都知道了。
“还有呢？”
“晚一点时候，子爵夫人好像教训了她的跟班，就是那位摩尔小姐，她责骂的声音听不太清楚，但好像是摩尔小姐勾引了某位先生，引起了子爵夫人不满，早上我看到摩尔小姐时，她手腕上有像是挨打的红痕。”
“今天我看到有人在运送断裂的树枝，那树枝好像靠着子爵夫人的窗户，她今早急匆匆离开，和那树枝有关系吗？”伊薇特原本以为，和她偷情的男仆或许从窗户离开，弄断了树枝，但既然他从走廊出去的身影被人目击到，那只能是别的可能了。
“夫人说昨晚睡得沉，没听到，不过住楼她下的另其他几位夫人都被惊醒了，还有人差遣贴身女仆找厨房要了一杯热牛奶，厨娘半夜被人叫醒，今天还臭着一张脸呢。”
又听了一堆没营养的八卦后，伊薇特用两镑钱打发了约瑟夫，男仆喜出望外地告退了。
佩尔什子爵夫人教训摩尔小姐的理由，不出意外定然就是伊薇特自己了。
既然伊薇特都能推断出男仆面首赶到的疑点，没理由子爵夫人在颠鸾倒凤后就忘记了这一茬，等她会过味来，肯定会对摩尔小姐吃里扒外的举动大动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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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疑虑困扰着伊薇特，她在下午时候索性也向“箭毒木”辞行，准备回到伦敦，顺便还打听了佩尔什子爵夫人现在居住的房子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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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不是因为少年丧夫悲伤过度，虽然她走哪都带着黑玉哀悼首饰，但从她行为来看，或许巴不得老公早死呢。
走进子爵夫人城内宅邸的街区，伊薇特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报童手里的报纸很多都在描述最近的雏妓连环杀人案，伊薇特买了有关它的所有，然后在地图上用点标明每一处抛尸点，形成一片抛尸区域，用铅笔涂成黑色。
她发现子爵夫人的宅邸正位于抛尸区域边上，怪不得这里的人都热衷讨论，原来附近就是神秘连环杀人案发生的地方。
伊薇特想起推理小说中的“心理安全区”，人处于自己经常活动的熟悉区域会觉得轻松自在，比陌生街道更有安全感，罪犯也会选择心理安全区完成犯罪，他们内心认为这样比较稳妥。
这个心理安全区通常是以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为圆心，步行1000米范围内。
她看了看发现尸体的地方，宽度差不多有近2公里，而长度却拉的很长，从一头到另一头有5公里的样子。
真奇怪，一般后世习惯开车的凶手才会有这么大半径的心理安全区，而且这样的长条形形状也很奇怪，仿佛泰晤士河有某种奇怪的魔力，把它吸得变形了。
等等……泰晤士河？
伊薇特记得，在尤利西斯的论文发表后，伦敦地下就开始建立了错综复杂的排水系统，繁多的下水道让地下成为空心的蜂窝状，它们把污水集中起来，最终排入泰晤士河。
有没有可能和下水道有关？尸体一开始进入的地方是各处下水道口，顺着下水道向泰晤士河移动，所以真正的心理安全区要向反方向移动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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