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到了深夜,尤利西斯才回到家中,看样子和那群慈善家共进晚餐后才回来。伊薇特把今天几家报社主编反馈的情况告诉了他,尤利西斯露出略带恶意的笑容：“这么说某些讨厌的造谣者终于可以离开业界了，这是我近期听到最好的消息,你真是控制舆论的天才，那位自以为的骗术大师黑杰克死在你手中也是死得其所。”
为什么这赞美听起来就不像好话？什么叫骗术大师……我明明是正面偷袭强杀，说的像是用了什么卑劣手段似的……
伊薇特不知道怎么回答,最终还是道了声“谢谢”。
“嗯？”
“礼物……我看到了，今天下午爵士先生去了派尔街的慈善活动吧？不过为什么您会知道……”
“我亲爱的侄子明明出色完成了工作，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说到那位可怜的幽灵少女时更是垂下了忧伤的眼睛，让我想起缠着家长养宠物却被狠心拒绝的孩子……为了好好奖励她的努力,我觉得我需要做点什么。
可惜她平时既不喜欢漂亮的珠宝和礼服，也对歌剧芭蕾狩猎之类的活动不感兴趣。如果让一位可爱的淑女在自己面前露出愁眉不展的表情，她悲伤的原因并非出于爱情而是由于别的什么理由,这对一位法兰西男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过错。幸运的是我今天终于等到了机会,感谢这位小姐慷慨赐予我取悦她的荣耀。”
尤利西斯做出一个对淑女的古典骑士礼，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略带一种轻浮的帅气。正因为他的奇妙气质,虽然私生活并无可指摘,别人总是下意识觉得他是一位花花公子。
这让伊薇特想起一个生物学名词“贝茨拟态”,意思是某些无毒的生物通过在花纹色彩上模仿有毒生物,让捕食者不敢下口。
“……能给我一些回应吗？一直发呆会让我陷入尴尬。”尤利西斯无奈的说。
“抱歉,只是突然想到一个假设。爵士先生要是能保持刚才水平的绅士风度,成为伦敦的大众情人指日可待~”伊薇特微笑。
“啊？请恕我敬谢不敏，要是面对每一位女士都这么累，我早就心力交瘁了。”
“……原谅我就是这么乏味，让爵士先生感到疲惫真是对不起。”
“不要露出那么可怕的笑容，你现在让我联想到温斯洛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并不想费心思去猜测每个人的想法，只有少数人值得我这么做。”尤利西斯轻声自言自语，“一般女士面对这样的场面不都是会变得愉快么？为什么我非但没有得到亲切的回应，反而遭受冷漠白眼对待？算了……只要不是悲伤的脸，怎样都好。”
……
与此同时，另一条凶杀案也引起了一定程度的关注，只不过最近灵异照片造假的系列报道风头太劲爆，这条平时一定会成为话题的新闻无疑变相被冷遇了。这是一位绅士在列车头等舱遇害的消息，凶手用了大口径的子弹，那位可怜的先生死状凄惨，整个头部都四分五裂，看不出面容，只从随身携带的物品来看，这是一位深受投资人信任的创业者，尽管他名下没有任何一间公司，也没有参与什么有广泛前景的项目，但他总是能从赞助者口袋里掏出不菲的巨款。
随着他的死去，绝大部分款项都无法收回了，不断有人打听他的消息，最终无奈接受这一噩耗。
然而也有例外。这天白天，发现尸体的车站管理处来了一位小姐，她愁容满面，同样是询问那位死于枪击的先生。
“发现遇害遗体的当天，警察厅就来人把它运走了，我们这里是车站，存放尸体确实不方便。要不……您去警察厅问问……”
“不，不用了……”小姐悲伤的眼神让值班的那位员工动了恻隐之心。
“冒昧问一句，请问您损失了多少？这几天有不少人来着询问他随身财物状况……虽然这么说可能对死者不敬，但我总觉得这位先生并不是什么正派人，或许就算不死，也很快就会因欺诈入狱。如果您在他那投资了钱，最好保存好证据赶紧催债，如果迟了，他挥霍一空那部分钱总得有不走运的人承受。”
“并不是那样……我和那位先生有个约定，现在看来他无法履约了。”这位优雅哀伤的小姐缓缓回答，让说了刚才那番话的工作人员后悔不已。
“关于杀害那位先生的凶手……您有什么消息吗？”她惨然一笑。
“非常抱歉，本公司的列车没有做好安全保护，让您失去了爱人……凶手一定是位狡猾残忍的匪徒，我们直到现在还在努力协助警方查证，希望苏格兰场的税金小偷们这次能够派的上用场，把那位暴徒绳之以法！”
“但愿如此吧。”她垂下头，起身，摇曳的背影透出几分绝望的味道。
真没用，她想。
还有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与自己合为一体？他也就可以活下去，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要逃避我？
盒子内传来了声音，让我找到杀死他的人……究竟是谁呢？
……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感染病症的人都是那个街区的住民，我一贯不相信神秘主义，那么在恶灵诅咒之外，他们一定有什么共同点。空气、食物、饮水……都是感染的媒介，如果是空气，那么应该不止限于派尔街一处，食物也同样如此，如果是因为食物的理由，感染范围一定比现在更广，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水，只有水源是大家会就近选择的。而且我叔叔尤利西斯爵士曾写过一篇关于霍乱的论文，并主推过一些贫民窟的排水设施建设，所以我印象很深。”这天，伊薇特被思维迷宫俱乐部的成员们拉住，讲述之前发生的事。
如今那次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周，伦敦警方也掌握了在火车上被暴徒击毙的绅士就是“黑杰克”本人，很多民众都觉得这是公理的报偿，作恶多端的人最终被命运套上了绞索，简直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伊薇特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做黑杰克的梦境，不过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隐隐感觉这事就算过去了……说起来那些奇异的梦境是以什么机制发生的呢？她杀这三位超凡者，都有什么共同和不同？难道是因为黑杰克是枪杀的，所以不会梦见？还是说……
她想起车窗玻璃溅满的大片血迹，如果没有那层玻璃，温暖粘稠的血一定会浇得自己满身都是吧……
容不得她多做思考，俱乐部的成员们又热情地缠着她讲述细节。
派尔街发生了离奇的藏尸污染水源案，本就是俱乐部关注的重点，伊薇特找到尸体的时候曾联系了警方，做了名字登记，并且后来也配合参与了几次问询。虽然她要求对外保密，报纸上只用字母提及这位侦破案件的先生，但对于思维迷宫的上级国民来说，用自己关系查到伊薇特的真实名字并不困难。
“原来如此，真相的闪光就像钻石一样藏在砂砾中，只有您这样的慧眼才能够一眼辨别。”一位代号附子草的成员钦佩地说。
夹竹桃和伊薇特关系比较好，早就听得恨不得身临其境感受一下：“亲爱的曼陀罗！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这次你明明有了如此吸引人的线索，却不带上我们！”
“我一开始也没有联想这么多……当时我换上工人家庭的服装，几乎到处查访了一整天才得出这个结论，人们待我这样年纪的少年总是比较亲切，如果换做夹竹桃先生，我想您会不知不觉显露出良好的教养和风度，这样会显得非常可疑。我从小在老家的修道院和修士过着简朴的生活，就连仆人的活我也会一些，那天我还帮助了那里的民众汲水，夹竹桃先生应该办不到吧……”
夹竹桃无言以对，他这样典型的阿尔比恩绅士就连早上刷牙都要仆人沾上牙粉再递到手里。
“看来我的《吸血鬼杀人事件》要加快进度了，谁知道您在现实世界破案的速度比我写小说还快……”箭毒木苦笑着说。
《吸血鬼杀人事件》是他根据红磨坊杀人案为灵感所写的推理小说，主角是一位到阿尔比恩游学的法兰西贵族子弟谢瓦利埃，他俊美绝伦，风度翩翩，宛如古典时代的骑士行走在这个道德沦丧的世界（应作者妹妹强烈要求新加的设定），“贵族侦探谢瓦利埃”按箭毒木的计划会写成一个系列，《吸血鬼杀人事件》就是第一篇故事。
不过现在第二篇故事的灵感也出现了，也难怪箭毒木说要快点写完第一篇。
“据说派尔街藏尸案那间屋子解除封锁了，明天我们打算去那里看看，曼陀罗先生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吗？”另一个成员充满希冀地问。
“抱歉，明天我已经有约了。”这倒不是说谎，不过能有理由不去倒是挺好的，那天很多人都和乞丐状态的自己照了面，现在换上一身宫廷礼服出现在他们面前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诶？真遗憾。”
“下次吧……我还在皇家大学古典文学院就读，明天已经定了和同学去看艺术展。”
“皇家艺术学院展览会？那的确是一个启发灵感，愉悦心情的好去处，我国近些年也不断出现不少才华横溢的艺术家，虽然技法上或许比起巴黎和佛罗伦萨的艺术大师有所欠缺，但一些新锐艺术流派的创造力也是值得一看的。”马钱子吸了一口海泡石烟斗，悠然评论说。
这个展览会是皇家艺术学院举办的，已经有近一个世纪的历史了，除了毕业学生的创作外，社会上的艺术家也可以每人提供2件以内的作品报名，类别包括但不限于绘画、雕塑、珠宝、银器等，不过评委会只会选出其中1000件参展并设置了奖项，优秀作品有丰厚的奖金，就算没有获奖，入选的1000件也基本都能以不错的价格卖出去。因为这个时节是伦敦社交季，被分封到全国各地的贵族只有这个时候会云集首都，他们可是潜在的大主顾，一旦艺术家在展览会一举成名，可以说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不仅阿尔比恩本土的艺术家趋之若鹜，就连国外也有不少人慕名专程参加。
伊薇特不太具备芭蕾和歌剧的鉴赏力，但对于艺术展还是很喜欢的，这个时代手工制作的工艺品，还有华丽的雕塑、典雅的油画，在后世可能只有去一些国家级博物馆才能隔着罩子看，这次可以说是绝好的机会，所以当她同学发来邀请时，她几乎一口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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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赞美听起来就不像好话？什么叫骗术大师……我明明是正面偷袭强杀，说的像是用了什么卑劣手段似的……
伊薇特不知道怎么回答,最终还是道了声“谢谢”。
“嗯？”
“礼物……我看到了，今天下午爵士先生去了派尔街的慈善活动吧？不过为什么您会知道……”
“我亲爱的侄子明明出色完成了工作，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说到那位可怜的幽灵少女时更是垂下了忧伤的眼睛，让我想起缠着家长养宠物却被狠心拒绝的孩子……为了好好奖励她的努力,我觉得我需要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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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西斯做出一个对淑女的古典骑士礼，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略带一种轻浮的帅气。正因为他的奇妙气质,虽然私生活并无可指摘,别人总是下意识觉得他是一位花花公子。
这让伊薇特想起一个生物学名词“贝茨拟态”,意思是某些无毒的生物通过在花纹色彩上模仿有毒生物,让捕食者不敢下口。
“……能给我一些回应吗？一直发呆会让我陷入尴尬。”尤利西斯无奈的说。
“抱歉,只是突然想到一个假设。爵士先生要是能保持刚才水平的绅士风度,成为伦敦的大众情人指日可待~”伊薇特微笑。
“啊？请恕我敬谢不敏，要是面对每一位女士都这么累，我早就心力交瘁了。”
“……原谅我就是这么乏味，让爵士先生感到疲惫真是对不起。”
“不要露出那么可怕的笑容，你现在让我联想到温斯洛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并不想费心思去猜测每个人的想法，只有少数人值得我这么做。”尤利西斯轻声自言自语，“一般女士面对这样的场面不都是会变得愉快么？为什么我非但没有得到亲切的回应，反而遭受冷漠白眼对待？算了……只要不是悲伤的脸，怎样都好。”
……
与此同时，另一条凶杀案也引起了一定程度的关注，只不过最近灵异照片造假的系列报道风头太劲爆，这条平时一定会成为话题的新闻无疑变相被冷遇了。这是一位绅士在列车头等舱遇害的消息，凶手用了大口径的子弹，那位可怜的先生死状凄惨，整个头部都四分五裂，看不出面容，只从随身携带的物品来看，这是一位深受投资人信任的创业者，尽管他名下没有任何一间公司，也没有参与什么有广泛前景的项目，但他总是能从赞助者口袋里掏出不菲的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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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有例外。这天白天，发现尸体的车站管理处来了一位小姐，她愁容满面，同样是询问那位死于枪击的先生。
“发现遇害遗体的当天，警察厅就来人把它运走了，我们这里是车站，存放尸体确实不方便。要不……您去警察厅问问……”
“不，不用了……”小姐悲伤的眼神让值班的那位员工动了恻隐之心。
“冒昧问一句，请问您损失了多少？这几天有不少人来着询问他随身财物状况……虽然这么说可能对死者不敬，但我总觉得这位先生并不是什么正派人，或许就算不死，也很快就会因欺诈入狱。如果您在他那投资了钱，最好保存好证据赶紧催债，如果迟了，他挥霍一空那部分钱总得有不走运的人承受。”
“并不是那样……我和那位先生有个约定，现在看来他无法履约了。”这位优雅哀伤的小姐缓缓回答，让说了刚才那番话的工作人员后悔不已。
“关于杀害那位先生的凶手……您有什么消息吗？”她惨然一笑。
“非常抱歉，本公司的列车没有做好安全保护，让您失去了爱人……凶手一定是位狡猾残忍的匪徒，我们直到现在还在努力协助警方查证，希望苏格兰场的税金小偷们这次能够派的上用场，把那位暴徒绳之以法！”
“但愿如此吧。”她垂下头，起身，摇曳的背影透出几分绝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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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与自己合为一体？他也就可以活下去，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要逃避我？
盒子内传来了声音，让我找到杀死他的人……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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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感染病症的人都是那个街区的住民，我一贯不相信神秘主义，那么在恶灵诅咒之外，他们一定有什么共同点。空气、食物、饮水……都是感染的媒介，如果是空气，那么应该不止限于派尔街一处，食物也同样如此，如果是因为食物的理由，感染范围一定比现在更广，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水，只有水源是大家会就近选择的。而且我叔叔尤利西斯爵士曾写过一篇关于霍乱的论文，并主推过一些贫民窟的排水设施建设，所以我印象很深。”这天，伊薇特被思维迷宫俱乐部的成员们拉住，讲述之前发生的事。
如今那次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周，伦敦警方也掌握了在火车上被暴徒击毙的绅士就是“黑杰克”本人，很多民众都觉得这是公理的报偿，作恶多端的人最终被命运套上了绞索，简直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伊薇特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做黑杰克的梦境，不过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隐隐感觉这事就算过去了……说起来那些奇异的梦境是以什么机制发生的呢？她杀这三位超凡者，都有什么共同和不同？难道是因为黑杰克是枪杀的，所以不会梦见？还是说……
她想起车窗玻璃溅满的大片血迹，如果没有那层玻璃，温暖粘稠的血一定会浇得自己满身都是吧……
容不得她多做思考，俱乐部的成员们又热情地缠着她讲述细节。
派尔街发生了离奇的藏尸污染水源案，本就是俱乐部关注的重点，伊薇特找到尸体的时候曾联系了警方，做了名字登记，并且后来也配合参与了几次问询。虽然她要求对外保密，报纸上只用字母提及这位侦破案件的先生，但对于思维迷宫的上级国民来说，用自己关系查到伊薇特的真实名字并不困难。
“原来如此，真相的闪光就像钻石一样藏在砂砾中，只有您这样的慧眼才能够一眼辨别。”一位代号附子草的成员钦佩地说。
夹竹桃和伊薇特关系比较好，早就听得恨不得身临其境感受一下：“亲爱的曼陀罗！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这次你明明有了如此吸引人的线索，却不带上我们！”
“我一开始也没有联想这么多……当时我换上工人家庭的服装，几乎到处查访了一整天才得出这个结论，人们待我这样年纪的少年总是比较亲切，如果换做夹竹桃先生，我想您会不知不觉显露出良好的教养和风度，这样会显得非常可疑。我从小在老家的修道院和修士过着简朴的生活，就连仆人的活我也会一些，那天我还帮助了那里的民众汲水，夹竹桃先生应该办不到吧……”
夹竹桃无言以对，他这样典型的阿尔比恩绅士就连早上刷牙都要仆人沾上牙粉再递到手里。
“看来我的《吸血鬼杀人事件》要加快进度了，谁知道您在现实世界破案的速度比我写小说还快……”箭毒木苦笑着说。
《吸血鬼杀人事件》是他根据红磨坊杀人案为灵感所写的推理小说，主角是一位到阿尔比恩游学的法兰西贵族子弟谢瓦利埃，他俊美绝伦，风度翩翩，宛如古典时代的骑士行走在这个道德沦丧的世界（应作者妹妹强烈要求新加的设定），“贵族侦探谢瓦利埃”按箭毒木的计划会写成一个系列，《吸血鬼杀人事件》就是第一篇故事。
不过现在第二篇故事的灵感也出现了，也难怪箭毒木说要快点写完第一篇。
“据说派尔街藏尸案那间屋子解除封锁了，明天我们打算去那里看看，曼陀罗先生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吗？”另一个成员充满希冀地问。
“抱歉，明天我已经有约了。”这倒不是说谎，不过能有理由不去倒是挺好的，那天很多人都和乞丐状态的自己照了面，现在换上一身宫廷礼服出现在他们面前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诶？真遗憾。”
“下次吧……我还在皇家大学古典文学院就读，明天已经定了和同学去看艺术展。”
“皇家艺术学院展览会？那的确是一个启发灵感，愉悦心情的好去处，我国近些年也不断出现不少才华横溢的艺术家，虽然技法上或许比起巴黎和佛罗伦萨的艺术大师有所欠缺，但一些新锐艺术流派的创造力也是值得一看的。”马钱子吸了一口海泡石烟斗，悠然评论说。
这个展览会是皇家艺术学院举办的，已经有近一个世纪的历史了，除了毕业学生的创作外，社会上的艺术家也可以每人提供2件以内的作品报名，类别包括但不限于绘画、雕塑、珠宝、银器等，不过评委会只会选出其中1000件参展并设置了奖项，优秀作品有丰厚的奖金，就算没有获奖，入选的1000件也基本都能以不错的价格卖出去。因为这个时节是伦敦社交季，被分封到全国各地的贵族只有这个时候会云集首都，他们可是潜在的大主顾，一旦艺术家在展览会一举成名，可以说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不仅阿尔比恩本土的艺术家趋之若鹜，就连国外也有不少人慕名专程参加。
伊薇特不太具备芭蕾和歌剧的鉴赏力，但对于艺术展还是很喜欢的，这个时代手工制作的工艺品，还有华丽的雕塑、典雅的油画，在后世可能只有去一些国家级博物馆才能隔着罩子看，这次可以说是绝好的机会，所以当她同学发来邀请时，她几乎一口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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