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轮回
【痛吗？】
“痛，痛得不得了啊！”
沈项现在仿佛一个魔神一样，眼睛都已经是通红了，当自己认识的一个个人，被摇光那无所不在的光芒杀死，每一个人绝望的求助声“沈项！”“爸爸！”“爸！”“儿子！”“将军！”“沈哥”都像是一把一把刀刺在他的面前。
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现实，但就算这不是现实，灵魂深处的痛楚，却更加的清晰。
他跪在摇光的面前，无法站立。
摇光没有攻击他，而是静悄悄的漂浮在那，漂浮在所有人的尸体上面，像是一个俯瞰着蝼蚁的神明一样，允许转动着。
【古有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内心里那个来自远古的声音说道：【但龙并不是特权，而是责任。守护这个星球这个世界的责任。你无法放下心中对人类的归属感，认同感，种族感，你就永远无法承担起这份责任。】
【我看过你的内心，你对人类的归属感远高于万物，你对国家的归属感远高于众人，你对亲人的依赖感远高于自己的同胞。你是一个，如果要做选择，那不会有任何半点犹豫的。在你的心中，爱是层次分明的。】
沈项无法反驳这一句话，是的，他就是这样子的人。
如果，拿一个要灭绝的族群换自己爸妈的性命，他会毫不犹疑的下手。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义的英雄，什么救世主。他只是别人的丈夫、孩子、父亲、朋友、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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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很聪明，在短短万年间，走到了这片土地上所有生物都没有走到过的高度。但这种聪明，让他们自负。保护环境是为了自己，放生是为了自己的功德，爱护动物是为了自己的满足感。你们对众生的态度产生了偏移，甚至人为的操控违背自然的进化。你们对众生的做法，和星徒对你们的做法有什么区别？】
【你是一个有足够天赋的人，短短的寿命走过了中古生物千年万年的旅程。传承，人类将我创造出来的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但是，仅仅是这样不够的，要想拯救万众。】
【你要割舍一切，通透这一切，真正的端坐于苍天之上！】
摇光在对着沈项对话，道理沈项都懂。要成为龙，必须像自己在扣门时所说的那样，无为无智，不去干涉世界生物的正常循环。除了像星徒这样子的敌人，不管发生什么，自己都不应该去干涉大自然的自然选择。
哪怕，自己的亲人出了意外，自己都不能干涉。
这就是代价。
是啊，真龙和上帝的态度不同，真龙没有散布任何的教导，只是留下力量让所有人自己努力。而上帝则会关爱，会赐予人类福音，给与人类管束。
如果从一个家长的角度来看，大家都更喜欢真龙的，没人喜欢有一个存在对自己指手画脚。但有些人会喜欢真神的教导。反过来，如果成为家长，又有多少人能够任由自己的孩子随意发展不加干涉的？
要拯救现在的人，就必须割舍和他们的联系。哪怕是回到过去，再去选择一遍，自己都会成为这样子的龙？
和家里面人不会再有一点关联。
【你有这个条件继承龙的力量，除了心态，而你，这个世界，又没有多少时间耽搁，所以……你必须成长。哪怕是愤怒，哪怕是痛楚，你必须学会，割舍掉这些东西，才能拯救更多。】
【所以，再来一次。】
摇光从天权眼前消失了，沈项脑海里再一次一片空白，好像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他看着眼前。
一个有点眼熟又陌生的男人在眼前，周围的环境变成了夜晚的别墅区酒店，他诧异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身上都是伤口，身后，是已经昏迷过去的平安，身旁，是被线绑起来的……瑞拉。
“瑞拉？！”
沈项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人，是黄旭刚的手下，他们现在在一个拍卖会上，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到特办接触到龙脉者，因为汪哥在调查他们，就引来了这个人的敌视。而瑞拉为了保护自己，放弃了攻击，出来落入了瑞拉的眼中。
【你要学会冷静的面对这一切，生死与离别，是大自然的规律。要成为龙，你必须要学会，不插手这一。】
【善与恶，是用人心来评价的。你要放下这一颗心。】
他脑海里有一个冥冥之中的声音，沈项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朝着瑞拉的方向身躯，瑞拉的身体正在被线勒得出血，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对不起，沈项……”瑞拉咬紧牙关说道：“你快点走。”
“沈哥，你快点走……”一旁奄奄一息的平安，浑身已经变成血人了，他用着最后一点力气，说道：“快跑。”
沈项愣愣的看着两个人，内心里的声音一直告诉他，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只会挂机，没有任何的能力，之前已经试过了，自己面对这种样子的能力者，几乎是被吊打的命运。平安和瑞拉，也不过是来到自己家里没多久的“过客”，一切自有天命注定。死了也不过是死……
他的脊椎热了起来。
“我不要。”
沈项握紧了拳头，像一头野狗一样朝着前方的人扑了过去，拳头无力的打空，他跌倒在地上，却依旧不折不挠的爬过去打别人的膝盖。
“停下来，我说，你给我停下来！”
“当一只狗咬住另一只狗时。”男人低着头，看向沈项询问道：“你也会像现在这样，像条狗一样缠着那条狗吗？”
“我……”
仅仅是迟疑了一瞬间，血水就彪射到了沈项的脸上。他转过头看向化成了碎片的瑞拉，整个人的脑海都已经一片空白了。
愤怒，痛苦不断的加剧着，但很快，沈项眼前一晃，再一次睁开眼时，脑子里又是一片混沌。
已经兽化了的王诗芯，已经强行开启雷神模式的李博然，两个人正在旷野上厮杀。
发生什么了？
我想起来了。
兽种组织的领袖，那个让自己教小孩读书念字识知识的王诗芯，那个单纯的傻姑娘，为了去救自己犯错的同胞，和身为特办的，他的老同学李博然走向了对立面。
“我很欣赏你，狮子！”透体蓝光的李博然挥动着电流，不断攻击着想要靠近他的兽面王诗芯，而全身缠绕着血气的狮子，现在身上的皮肤都已经因为龙血药剂积攒了的副作用而烧毁，成为了血人。
“但是，你背负着王的职责，而我是守护这个国家的军人！”
震动和雷光闪烁。李博然手中出现了一把雷光长枪，王诗芯双手砸在地上，用溅起的粉尘遮掩住了自己的踪影。
“不，不应该是这样。”
沈项迈开步伐，朝这着两个人的中间跑去，不应该这样，这不应该这样。他大喊着“刃，自动代理刃甲！”，让随身携带的美工刀碎片覆盖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朝着两人大喊道：“你们先别打了，冷静！王诗芯，李博然，你们两个给我冷静！”
“碎空。”
“雷神！”
李博然投掷出了那根雷神长矛，而王诗芯的手，也已经虚空握紧了李博然的心脏。
咚——
咻——
雷矛贯穿了李博然的身体，而王诗芯的震动，透过了闪电，震碎了李博然的心脏。
两个人，都面朝着沈项，一点一点失去了生命迹象。
但沈项却像是同时被震动和雷矛贯穿一样，也一瞬间进入到了休克之中。
不，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沈项张着嘴，看着倒下的李博然，看着倒下的王诗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愤怒和痛楚再一次浓郁的涌上心头，但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出现。
他发现，自己的面前，是一只黑色的豹子，而他的身后，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的胡晓菲，和其他几十个兽种小孩。
我想起来了，我受到王诗芯的委托，要保护好这些孩子……
“终于被我找到你们了。”黑豹的菊花还流着血，他残忍的裂开了腥臭的嘴巴，道：“好啊，你，居然还敢这样子玩弄你豹……”
他忽然闭上了嘴巴，看着撞在自己嘴巴上的那些刀片，拉起嘴皮子，露出了戏虐的冷笑。
沈项额头的汗水不断的流下来，现在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身后就是这些孩子，自己只能正面和这个不死之身的豹子进行厮杀了。
“沈老师。”
胡晓菲语气都颤抖了起来，说道：“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豹子就像一跟利箭一样，穿过了沈项的身边，直接一大口咬在了胡晓菲的肩膀上，骨头被碎裂的声音传来。年幼的小狐狸直接因为疼痛而拒绝了出去，而黑豹咕嘟咽了一口后，将身体上少了一块的胡晓菲扔掉，然后用尾巴打折了另外一个孩子的腿。
沈项瞳孔收缩，操控着自己那能够控制刀片的能力，连忙朝着那个豹子攻击而去。
“打我啊！死畜生！是我伤了你，有本事打我啊！”
“救救我……”
“你有本事杀我啊！”
“沈老师……我不要，我不好吃。”
“你有能耐就冲我来……”
沈项的攻击怎么都无法起到作用，刀片根本无法对它那刀枪不入的皮毛产生作用，反而越来越多的刀片，因为一次一次的攻击而失去了刃的概念，他能操控的武器越来越少。
最后，没有了。
他无力的跪在了地上，放弃了人格，看着一个一个流逝的小生命，像哀求一样说道：“请先杀了我。”
“呸。”
黑豹咬断最后一根脖子，看向沈项，道：“当老虎补食小鸡，当小鸡补食昆虫，你也会割下自己的肉去喂饱他们吗？”
“我……”
“沈项！龙九！刃！”
一瞬间，沈项的脑子再一次混沌，而他的眼前，是已经彻底翻起来的海底。
汪洋吞噬了整个城市，海底像天空一样朝着整座城市倾倒了过来，沈项站在天地已然变色的暴雨之中，看着那个拥有八爪鱼触手的，却像是一个商界精英一样的男人。
“是我赢了！我将吞噬整座城市，吞噬你，吞噬你的所有亲人！我将成功化龙，成为那高高在上的主宰！”
“而你，则会成为我的一部分！”
黄旭刚。
另一个龙九。
沈项见到的第一个自己以外的龙九，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二觉，什么叫做动用天地之威。
他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黄旭刚启动了潜藏在东海之内的大阵，要将整个城市都吞噬，化为他的口粮，成为他进步的踏脚石。
“刃甲模式！”
沈项携带的三角刃组成了一套无所不断的铠甲，他通过手势操作命令着自己的系统，飞到了天空之中，朝着身后喊道：“一起上！我们都一起上！只有一起上才能击败这个家伙！我们绝对不……啊。”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
自己的身后，一无所有。
没有人。
对。
已经没有人了。
瑞拉死了，平安死了，王诗芯死了，李博然死了，小家伙们都死了。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战友了。
不，不对，还有苏愫。这个老同学，我的这个老同学也还没有……
“你在这啊，龙九。”满头白发的“苏愫”飘在了沈项的身边，道：“你的能力对我有威胁，如果不铲除掉你的话，我无法真正的安宁。”
“谷红……”
沈项一瞬间反应出来了这个名字。
啊，是的。
苏愫已经作为谷红的备用身体，彻底被她的曾奶奶取代了。
天空之中，庞大的巨兽穿过了压倒过来的海底，他扶摇直上九万里，又降落在沈项的面前，张开嘴，露出了那一个个熟悉的海兽种伙伴的尸体，大酋长，胡鲸，海玲……然后瞪着眼睛看向沈项说道：“你居然还敢出来？打我宝藏的小人！”
咚——
一根魔神柱从沈项的脚边喘起，一个一个眼睛盯紧了渺小的沈项，说道：“人类很快就要灭绝了，你该如何做呢？”
【端坐于苍天之上吧，沈项！】
内心中有一个声音在朝着沈项呐喊。
“我……”
沈项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想要伸手去触碰那个能够通往无上之门的钥匙。
但……
不甘心。
他咬着牙齿，感受着体内脊椎上传来的意志，以及自己灵魂中的意志，脱口而出了三个字。
“我拒绝！”
【那就再选择一次吧。】
“对不起，沈项……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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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项现在仿佛一个魔神一样，眼睛都已经是通红了，当自己认识的一个个人，被摇光那无所不在的光芒杀死，每一个人绝望的求助声“沈项！”“爸爸！”“爸！”“儿子！”“将军！”“沈哥”都像是一把一把刀刺在他的面前。
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现实，但就算这不是现实，灵魂深处的痛楚，却更加的清晰。
他跪在摇光的面前，无法站立。
摇光没有攻击他，而是静悄悄的漂浮在那，漂浮在所有人的尸体上面，像是一个俯瞰着蝼蚁的神明一样，允许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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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里那个来自远古的声音说道：【但龙并不是特权，而是责任。守护这个星球这个世界的责任。你无法放下心中对人类的归属感，认同感，种族感，你就永远无法承担起这份责任。】
【我看过你的内心，你对人类的归属感远高于万物，你对国家的归属感远高于众人，你对亲人的依赖感远高于自己的同胞。你是一个，如果要做选择，那不会有任何半点犹豫的。在你的心中，爱是层次分明的。】
沈项无法反驳这一句话，是的，他就是这样子的人。
如果，拿一个要灭绝的族群换自己爸妈的性命，他会毫不犹疑的下手。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义的英雄，什么救世主。他只是别人的丈夫、孩子、父亲、朋友、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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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很聪明，在短短万年间，走到了这片土地上所有生物都没有走到过的高度。但这种聪明，让他们自负。保护环境是为了自己，放生是为了自己的功德，爱护动物是为了自己的满足感。你们对众生的态度产生了偏移，甚至人为的操控违背自然的进化。你们对众生的做法，和星徒对你们的做法有什么区别？】
【你是一个有足够天赋的人，短短的寿命走过了中古生物千年万年的旅程。传承，人类将我创造出来的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但是，仅仅是这样不够的，要想拯救万众。】
【你要割舍一切，通透这一切，真正的端坐于苍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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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龙和上帝的态度不同，真龙没有散布任何的教导，只是留下力量让所有人自己努力。而上帝则会关爱，会赐予人类福音，给与人类管束。
如果从一个家长的角度来看，大家都更喜欢真龙的，没人喜欢有一个存在对自己指手画脚。但有些人会喜欢真神的教导。反过来，如果成为家长，又有多少人能够任由自己的孩子随意发展不加干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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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家里面人不会再有一点关联。
【你有这个条件继承龙的力量，除了心态，而你，这个世界，又没有多少时间耽搁，所以……你必须成长。哪怕是愤怒，哪怕是痛楚，你必须学会，割舍掉这些东西，才能拯救更多。】
【所以，再来一次。】
摇光从天权眼前消失了，沈项脑海里再一次一片空白，好像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他看着眼前。
一个有点眼熟又陌生的男人在眼前，周围的环境变成了夜晚的别墅区酒店，他诧异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身上都是伤口，身后，是已经昏迷过去的平安，身旁，是被线绑起来的……瑞拉。
“瑞拉？！”
沈项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人，是黄旭刚的手下，他们现在在一个拍卖会上，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到特办接触到龙脉者，因为汪哥在调查他们，就引来了这个人的敌视。而瑞拉为了保护自己，放弃了攻击，出来落入了瑞拉的眼中。
【你要学会冷静的面对这一切，生死与离别，是大自然的规律。要成为龙，你必须要学会，不插手这一。】
【善与恶，是用人心来评价的。你要放下这一颗心。】
他脑海里有一个冥冥之中的声音，沈项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朝着瑞拉的方向身躯，瑞拉的身体正在被线勒得出血，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对不起，沈项……”瑞拉咬紧牙关说道：“你快点走。”
“沈哥，你快点走……”一旁奄奄一息的平安，浑身已经变成血人了，他用着最后一点力气，说道：“快跑。”
沈项愣愣的看着两个人，内心里的声音一直告诉他，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只会挂机，没有任何的能力，之前已经试过了，自己面对这种样子的能力者，几乎是被吊打的命运。平安和瑞拉，也不过是来到自己家里没多久的“过客”，一切自有天命注定。死了也不过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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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
沈项握紧了拳头，像一头野狗一样朝着前方的人扑了过去，拳头无力的打空，他跌倒在地上，却依旧不折不挠的爬过去打别人的膝盖。
“停下来，我说，你给我停下来！”
“当一只狗咬住另一只狗时。”男人低着头，看向沈项询问道：“你也会像现在这样，像条狗一样缠着那条狗吗？”
“我……”
仅仅是迟疑了一瞬间，血水就彪射到了沈项的脸上。他转过头看向化成了碎片的瑞拉，整个人的脑海都已经一片空白了。
愤怒，痛苦不断的加剧着，但很快，沈项眼前一晃，再一次睁开眼时，脑子里又是一片混沌。
已经兽化了的王诗芯，已经强行开启雷神模式的李博然，两个人正在旷野上厮杀。
发生什么了？
我想起来了。
兽种组织的领袖，那个让自己教小孩读书念字识知识的王诗芯，那个单纯的傻姑娘，为了去救自己犯错的同胞，和身为特办的，他的老同学李博然走向了对立面。
“我很欣赏你，狮子！”透体蓝光的李博然挥动着电流，不断攻击着想要靠近他的兽面王诗芯，而全身缠绕着血气的狮子，现在身上的皮肤都已经因为龙血药剂积攒了的副作用而烧毁，成为了血人。
“但是，你背负着王的职责，而我是守护这个国家的军人！”
震动和雷光闪烁。李博然手中出现了一把雷光长枪，王诗芯双手砸在地上，用溅起的粉尘遮掩住了自己的踪影。
“不，不应该是这样。”
沈项迈开步伐，朝这着两个人的中间跑去，不应该这样，这不应该这样。他大喊着“刃，自动代理刃甲！”，让随身携带的美工刀碎片覆盖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朝着两人大喊道：“你们先别打了，冷静！王诗芯，李博然，你们两个给我冷静！”
“碎空。”
“雷神！”
李博然投掷出了那根雷神长矛，而王诗芯的手，也已经虚空握紧了李博然的心脏。
咚——
咻——
雷矛贯穿了李博然的身体，而王诗芯的震动，透过了闪电，震碎了李博然的心脏。
两个人，都面朝着沈项，一点一点失去了生命迹象。
但沈项却像是同时被震动和雷矛贯穿一样，也一瞬间进入到了休克之中。
不，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沈项张着嘴，看着倒下的李博然，看着倒下的王诗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愤怒和痛楚再一次浓郁的涌上心头，但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出现。
他发现，自己的面前，是一只黑色的豹子，而他的身后，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的胡晓菲，和其他几十个兽种小孩。
我想起来了，我受到王诗芯的委托，要保护好这些孩子……
“终于被我找到你们了。”黑豹的菊花还流着血，他残忍的裂开了腥臭的嘴巴，道：“好啊，你，居然还敢这样子玩弄你豹……”
他忽然闭上了嘴巴，看着撞在自己嘴巴上的那些刀片，拉起嘴皮子，露出了戏虐的冷笑。
沈项额头的汗水不断的流下来，现在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身后就是这些孩子，自己只能正面和这个不死之身的豹子进行厮杀了。
“沈老师。”
胡晓菲语气都颤抖了起来，说道：“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豹子就像一跟利箭一样，穿过了沈项的身边，直接一大口咬在了胡晓菲的肩膀上，骨头被碎裂的声音传来。年幼的小狐狸直接因为疼痛而拒绝了出去，而黑豹咕嘟咽了一口后，将身体上少了一块的胡晓菲扔掉，然后用尾巴打折了另外一个孩子的腿。
沈项瞳孔收缩，操控着自己那能够控制刀片的能力，连忙朝着那个豹子攻击而去。
“打我啊！死畜生！是我伤了你，有本事打我啊！”
“救救我……”
“你有本事杀我啊！”
“沈老师……我不要，我不好吃。”
“你有能耐就冲我来……”
沈项的攻击怎么都无法起到作用，刀片根本无法对它那刀枪不入的皮毛产生作用，反而越来越多的刀片，因为一次一次的攻击而失去了刃的概念，他能操控的武器越来越少。
最后，没有了。
他无力的跪在了地上，放弃了人格，看着一个一个流逝的小生命，像哀求一样说道：“请先杀了我。”
“呸。”
黑豹咬断最后一根脖子，看向沈项，道：“当老虎补食小鸡，当小鸡补食昆虫，你也会割下自己的肉去喂饱他们吗？”
“我……”
“沈项！龙九！刃！”
一瞬间，沈项的脑子再一次混沌，而他的眼前，是已经彻底翻起来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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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赢了！我将吞噬整座城市，吞噬你，吞噬你的所有亲人！我将成功化龙，成为那高高在上的主宰！”
“而你，则会成为我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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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项见到的第一个自己以外的龙九，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二觉，什么叫做动用天地之威。
他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黄旭刚启动了潜藏在东海之内的大阵，要将整个城市都吞噬，化为他的口粮，成为他进步的踏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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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
对。
已经没有人了。
瑞拉死了，平安死了，王诗芯死了，李博然死了，小家伙们都死了。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战友了。
不，不对，还有苏愫。这个老同学，我的这个老同学也还没有……
“你在这啊，龙九。”满头白发的“苏愫”飘在了沈项的身边，道：“你的能力对我有威胁，如果不铲除掉你的话，我无法真正的安宁。”
“谷红……”
沈项一瞬间反应出来了这个名字。
啊，是的。
苏愫已经作为谷红的备用身体，彻底被她的曾奶奶取代了。
天空之中，庞大的巨兽穿过了压倒过来的海底，他扶摇直上九万里，又降落在沈项的面前，张开嘴，露出了那一个个熟悉的海兽种伙伴的尸体，大酋长，胡鲸，海玲……然后瞪着眼睛看向沈项说道：“你居然还敢出来？打我宝藏的小人！”
咚——
一根魔神柱从沈项的脚边喘起，一个一个眼睛盯紧了渺小的沈项，说道：“人类很快就要灭绝了，你该如何做呢？”
【端坐于苍天之上吧，沈项！】
内心中有一个声音在朝着沈项呐喊。
“我……”
沈项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想要伸手去触碰那个能够通往无上之门的钥匙。
但……
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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