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食刑(8k)
“Hello.”
仅仅是一声招呼，布特维尔就感觉自己坠入到了冰点。
并不是感觉到什么虚无的气势，也不是旁边有其他能力者作祟，仅仅是因为，他通过后视镜认出来了这个男人的身份。特办沈项，或者说，现在兼任了超联副会长，担任了纠察队队长身份的沈项。
长官在通过手机传达过来的话语，已经听不清楚了，他僵在了那里，思维都已经凝固了。
沈项伸出手，把布特维尔手上的手机夺了了过来，挂断的电话后，用着蹩脚的英文说道：“方便聊一下吗，布特维尔先生。”
“沈先生……”见自己没有直接被秒杀，布特维尔也稍微镇定了一下，他说道：“身为特办的超凡者，忽然进入到我国领土，我可以理解为您在对我国宣战吗？”
沈项拿出手机，看着阿食给自己做的翻译，然后拿出了一本护照，打开后朝着对方示意了一下，道：“我是来旅游的，签证都发了，难道，有什么问题吗？看到上面的名字没，沈项，不是伪造的，如果有问题的话，请和你们大使馆以及海关联系。”
靠，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给二觉的能力者发签证？难道你们都被中国人收买了吗？
布特维尔道：“那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跟了你一路了，特意等你打完电话，等你知道了消息后才过来的。”沈项拿出来了一份文件，递到了布特维尔的面前，道：“超联请求贵国提供一些帮助，方便我们妥善的、不给世俗造成影响的带她回去。呀，我时间很紧，没空等你们扯皮，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见你了，车子……我朋友会修车。见谅啊。”
“关于阿朵尼亚女士的情况，我们自己会查清楚，但在没有查明之前，超联没有权利在我国国土执法吧？”布特维尔看都没看一眼，道：“难道要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就劳烦阿朵尼亚女士去你们那？而且，签订了新协议的，也不过是东亚几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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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们邻国，不少没有二觉能力者的国家都已经签订了新的超联协议。”
这张协议，其实就是一个保护伞。有些国家虽然经济实力还行，但对超凡者完全没有办法，而掌握着强大超凡者的国家，基本都会扫荡附近周边国家的其他能力者，确保自己在这一方世界里的统治地位。现在超联肯拉这个旗子，那些没什么强大超凡者，甚至没有超凡者的国家，自然一百个乐意。
行啊，给支援啊，隔壁国的人杀了我们不少人呢，去审判吧！
他们自然乐意签订新的协议，配合超联的执法权，唯一的问题，就是对现在主导超联的特办有点不感冒。还是不喜欢东方面孔主导这个世界。
但更讨厌邻居有自己没有的东西。
“我是坚持程序正义的，程序都不正义，我们的所作所为和无法无天也没任何的区别。”沈项笑着说道：“给你一个建议，做这两天好事态的管控，做好舆论的监控，其他的，像你这样子普通人类的所作所为，会有其他人来负责。我不会越权。”
“你们想做什么？”
“自然是，请阿朵尼亚这个女人回去调查。就像我们国家追查海外通缉犯一样，没有引渡条例的，我们不会使用违法手段，只会劝说对方回家自首。。”
沈项把手机丢还给布特维尔，然后走出车子，朝着后方打了一个响指，道：“帮忙修个车。”
车门像是被施展了倒流了一样，重新安装在了车子上，布特维尔想要去搜查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却完全看不见。他看着沈项从后方走开后，连忙拿起手机，再次打了一个电话，道：“大事不好！沈项居然从正规渠道入境了，必须监控好他的位置，想办法把这家伙请出去！”
他不会傻呵呵去请女士对沈项动手的，因为一旦在这里动手，那整个国土都会化为焦土，两个二觉的巅峰之人，想摧毁一个城市那真的太简单了。
面对沈项，他只能想办法不动神色的请出去，甚至动用外交，动用政治也要将他给请出去！
……………………
“第一次来欧洲哦，没想到运气那么好，还能蹭到公费旅游。”
苏愫压低了自己头上的鸭舌帽笑着对沈项说道：“接下来呢，是逛逛呢，还是先回去？”
“回去吧。也没啥好看，这里也不是什么特别知名的景点。”
都说欧洲是现代艺术的发源地，到处都充斥着艺术的气味。很抱歉，沈项欣赏不来这些东西，其实他压根就不爱旅游。
“有点直男啊，我都说了是第一次来欧洲了，将就一下我？”
“不将就，不将就。”
沈项对苏愫是丝毫没有半点客气的，道：“走了，再不走就要被别人赶走了，我签证立马失效，然后请我回国。去隔壁逛吧，还有阿尔卑斯山脉可以看呢。”
他的确是走正规渠道入境的，也没有使用任何的超凡手段，具体过程就不说了。
带着苏愫，拖着后面跟着的一大堆小尾巴，沈项乘坐着铁路离开了这个国度，来到了中立国的国土上。
超联所面对的政治上的阻力，比想象中都大。虽然人间的归人间，超凡的归超凡，但在一些地方，超凡只是政治衍生下的一种手段。想要要在各国的执法权，大部分都不乐意。
特办第一个带头表示欢迎，会全力以赴配合超联的执法工作。日本和一些国家也跟着答应，答不答应对他们来说没多大区别，沈项的威慑力早就笼罩在自己国土上了。早点答应，还可以跟着大哥一起去其他国家打打秋风。唯一的问题是，沈项的存在政治色彩太浓了，几乎就代表了特办的意志，让很多人反感。
所以，沈项决定就出手一次，表个态度，以后就挂名，剩下的由特办和其他国家一起派人组成纠察队，淡化色彩。这个世界上二觉没几个，也不能真的解决。
而要被当做下马威的，自然是有足够份量的人，也必须是很遭人恨的人。阿朵尼亚，被称为“女士”的二觉者，自然就是最好的目标了。
“根据对方政府的一些档案解密，他们帮助了阿朵尼亚犯下了很多罪行，不仅供各类男子给她‘取乐’，甚至还掩盖了一次对平民的屠杀。但阿朵尼亚宛若现世神，比起一些普通人的性命来说，阿朵尼亚才是真的他们需要的力量。”
超联不管冲突，不管杀人，身为超凡者，那几个手上没有鲜血。但他们必须管无意义的虐杀，对平民的虐杀。如果在战时歼灭了一支军队，那无所谓，但你波及了一批没有反抗能力的普通老百姓，那就是反人类罪。
沈项坐在饭店包厢的主位上，眼前的十个人，是这支纠察队的全部力量。苏愫是自己带过来当个副手的，而其他人，都是来自世界各地，力量不同，肤色不同，年龄不同。
但现在正在讲话的，是之前被抓到特办中的薇奇。
“我们想要抓捕她，必须等她主动踏出国土，不然，超联的一切努力就会白费。”薇奇说了一句，但她发现，好象没有人在听自己说话，又默默的低下了头。
特办没有管她，把她遣送出国放走了，但放走了以后，她还是坚持自己的信念，想要把真相公布于世，但她也认可沈项说的话，那就是，自己都没有看清这个世界，片面的揭露东西，也不是另外一种欺骗，另外一种真相。
所以，以她的机灵劲，背靠着那么多“伙伴”，主动找到了超联，成为了合法的超凡者。然而，加入没一个月，出来的第一个任务，就又遇到了沈项。
她很尴尬。
因为沈项知道自己背后是哪一群人。
但沈项倒是没戳破她，甚至根本不关心她在想些什么想做什么。
“沈先生。”来自印度的宗教高僧朝着沈项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处置，是要在这里耗着吗？”
对付阿朵尼亚，沈项是唯一的战斗力，所以这件事情上，是他的一言堂。
“不必，明天晚上，她就会出现在这里，挑一个空旷的地方迎接她吧，然后和当地政府沟通，我和她交个手，她就会过来的。”沈项摆了摆手，道：“到时候我把她制服，然后把她押送回去就行了。”
“可是，毕竟是一个二觉能力者，怎么保证在押送的过程中不出错呢？超联给我们的锁神拷，对二觉，没有用吧？而且，我们要的不是击杀对方。”
其他人提出了质疑。超联想要的是一场超凡届的，公开的审判，给所有超凡者立个规矩。反人类罪，哪怕你是二觉，我们都可以审判你。而不是现场击杀掉对方。
不然，超联就会从一个国际性的联合组织，变成一个单纯的恐怖组织。
沈项点头，道：“这个我来负责。请诸位做好准备，虽然不用你们和阿朵尼亚交手，但毫无疑问，会有其他人过来的。”
………………………………
夜晚十一点，欧洲最出名的山脉上，荒无人烟的地方。
沈项坐着那里，和苏愫一起喝着茶，等着别人的过来。在一旁，这次过来纠察队的其他人也都到了。他们坐在这里，想看看那位阿朵尼亚到底会不会来，也想看看，二觉者之间的战斗。
虽然久闻沈项大名，但在座的没几个见识过沈项的出手，这一次他主动选择了二觉中很有资历的阿朵尼亚作为“开门红”业务，其他人也想看看他的底气在哪。
当然，他们离的有点远，不想被战斗波及。
“薇奇女士。”来自印度的高僧朝着超联的实习工薇奇双手合十，询问道：“和政府的沟通确认了吗？”
“嗯，我们超联已经告知了。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这场战斗不会波及到任何人。”
薇奇点着头回答了一声，然后朝着这位看起来很有佛像的人问道：“大师，我们的行动能成功吗？”
“我不知道。”高僧说道：“阿朵尼亚女士就算来了，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束手就擒，她的能力是恐惧，被誉为苦痛女士，二觉之后，出手较少，但现有的情报表明，她能够将他人的恐惧具现出来，折磨对手。”
“那如果大师这样子的人，无所畏惧的人，岂不是正好克制他？”
薇奇天真的问了一句，就算看了资料，她还是不懂顶级超凡者和普通超凡者之间那堪比人和神之间的沟壑。
“若她没有二觉，那确实如此，但我在现在的她面前，大概会被瞬间击杀，毕竟，她不仅可以利用过往他人的恐惧，自身也已经是恐惧的本身。她的实力，会随着战斗，不断的增强。”
“那也有个头吧？”
“确实。”高僧点头道：“也就，随手摧毁一个城镇的那种极限吧，毕竟，我们知道的，她最大的罪恶，就是释放了自己的能力，在三十多年前，让一整个城镇的人，全部死于惊恐之中。”
“……就这超联还放任不管。”
薇奇嘀咕了一句，这都已经算得上屠杀了。
“超联那时候并没有成立。政府不想追究，我想管……他唏嘘地说道：“但打不过。”
高僧还看的真透啊。
薇奇拿起望远镜，看向坐在那里喝茶的沈项，这人倒是一点都不怕，可能是因为他自身也代表着一种恐惧吧。
“那您说，这位沈项沈将军，能战胜对方吗？”
“他主动接这件事情，就说明，他觉得自己打得过，甚至是碾压的那一种。”高僧回答道：“我也好奇这个答案。”
“有些东西也不瞒着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来自日本SPEC的能力者，插入了两人的交谈，道：“我们这位副会长，其实是巨神兵。”
“什么？！”薇奇惊讶地说道：“那个出现在日本的巨神兵，是他？那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超凡者变得？”
日本人用着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眼薇奇，道：“一口摧毁关岛的，也是他。”
“那不是古老的怪物吗？”
“你加入超联多久了？”日本人面对着白种人露出了傲气，带着一点鄙夷地说道：“这很夸张吗？大惊小怪，没见识。”
虽然，他们当初知道的时候也吓尿了，从此彻底认了特办当老大哥。但当时尿归尿，现在日本人还是会认为。
我们，龙脉者，大大滴牛逼！
薇奇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强的存在，但她觉得那是像解密资料里的鲲鹏，那种以前的神兽，不会干预尘世。这让她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战斗，更加的有兴趣了，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沈项嘴里所说的超凡者世界，和自己认识到的有多大的差别。
其实，差别就在于。
她坚信现代武器到核武器，能够解决超凡者，所以敢于公开，哪怕经历阵痛，人类群体还是会胜利。
“来了。”
沈项把茶杯放了下来。
“先说好，你要是把山头都削了，我不会修的。”苏愫依旧捧着茶杯，道：“小心点。”
“很快的。”
沈项站起身，扭了一下自己的腰，道：“实力评估，没有爱雅那种强，混基金会，大概和你曾奶奶一个水平吧。末四席。”
“我曾奶奶只是杀伤力不够，不是弱。”苏愫翻着白眼说道：“那出手抓她，还动用了好几个议员才制服呢。这位可没那么麻烦吧？我让你现在去抓我曾奶奶，你抓的到吗？”
“她一心想走还真的有点难。”
沈项转过头看向那被虚幻的石像鬼拖着，来到自己面前，穿着白色华贵蓬松群的阿朵尼亚，抬起头说道：“你好，阿朵尼亚女士，我们认为你和一起屠杀案件以及数百起杀人案件有关。”
他展开了一份文件，道：“这是超联的逮捕令，请跟我们走吧。”
阿朵尼亚坐在了石像鬼的手臂上，白皙的肤色在微弱的月光下承托的有些渗人，她看着沈项，说道：“我找的不是你，刚才那个印度人呢？那个基金会的C级人员，那个拥有上天赐予的完美身躯，以及那一看就知道充满了意志的眼瞳，我才刚刚开始高兴，居然被他溜了……你看到他了吗？等等，你是沈项？”
“怎么，走了一个，来了一个更优秀的。”阿朵尼亚舔了下自己的嘴唇，道：“你就是那个怎么玩都玩不坏的沈项啊。我现在正在半当中呢……不上不下，你陪我玩玩如何？”
“阿朵尼亚女士，我在请你回去，跟我配合调查。”
“啊，那个啊。”阿朵尼亚说道：“人是我杀的，但那又如何？我也没有动你们的人吧，每个超凡者都是刽子手，大家只是手法不一样罢了。怎么，不过是杀了几个人，就要抓我回去吗？你明白你这个举动，背后的政治意义吗？这会引起两个国家的……”
但她不是战斗白痴，做事情向来都是先下手为强，感觉到沈项身上释放出来的敌意，阿朵尼亚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黑，她手指点向沈项，道：“梦魇。”
眼中像墨水一般的色彩化为了眼泪流了出来，随后，在她的眼前构筑出了一个人影。
“让你心中那个畏惧之人击败你吧，你对他越畏惧，我的力量就会变得……”
在她面前构筑出来的黑色光头的人影，忽然转过了头，将那虚无的瞳孔看向了阿朵尼亚，随后。
金色的，足够看破一切的眼睛，亮了起来。
阿朵尼亚发出了刺耳的尖叫，直接打断了自己这项能力的释放，眼前这个男人恐惧构建出来的东西居然是这个层次的，是活着的真实存在的，这种媒介一样的身份，差点将这个家伙直接给召唤了过来。
她更改了策略，释放了自己从其他人收割过来的一个又一个的恐惧之物。成千上百个黑水构成的“怪物”，从恶魔、到动物，再到人影都有。其中数量最多的，赫然就是手持着各种刑具的她自己！这起码有两三百个人，死在了她手下的人将她当成了这辈子最为恐惧的梦魇。
“来吧，玩弄……”
沈项抖动了一下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三把宝剑，鲜血从上面洒落，他转过头，看向被自己串糖葫芦过了的阿朵尼亚，道：“你说什么？抱歉，最近耳朵不太好。”
腹部出现了一个大洞的阿朵尼亚并没有因此而倒下，分散出去的恐惧之物根本触碰不到沈项，一旦触碰就会直接被血气所蒸发，这些东西重新化为了漆黑的液体朝着她身体的汇聚，一瞬间，她就变成穿着黑色的情趣紧身衣，头发都是树立起来的一根根针刺，手持着充满了倒刺鞭子的真正的苦痛女王。
身高十几米，羊蹄牛角的真正魔鬼。
阿朵尼亚的皮鞭直接夹杂着无数人的哀号声抽向了沈项。
Pia——
“……”沈项看了下嵌入自己肩膀上的皮鞭，然后顺着这根皮鞭看向了远处的阿朵尼亚。
“感受到我力量的恐惧了吗？”巨大化的阿朵尼亚伴随着女妖的尖叫朝着沈项冲了过来，她带着怨恨说道：“吃我一鞭子，你会感觉到几万人的畏惧同时在心中爆开，已经吓傻了吧。”
沈项伸出手，握住了那根鞭子，道：“老天爷总是给我安排一些很厉害的对手，我时候也会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还不够，还不够，还远远不够，现在的我还太弱小了，远远不能停下啊。但现在……”
“我必须得说一句。”沈项对着阿朵尼亚露出了怜悯的神色，道：“你的玩具，你的攻击，你的刑罚……”
“……还没被狗踹一脚疼。”
他将大拇指伸进嘴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收容在体内的龙血喷涌而出，宛若绸缎一样在他的身后扬起，迎着夜风摇荡。
他的体表象是被点燃了一样，皮肤开始一块一块的剥落，浑身的一切在沸腾，冒出了阵阵的血蒸汽，背后的脊椎骨开始变的庞大，这根支撑了全身的骨头，向上衍生化为了龙角，往下生长，化为了龙尾。
左右二肩，各出龙头。
不开龙血模式，沈项已经是现世二觉者中的巅峰人物，开启了龙血，他直接化为古老者，成为历史洪流中二觉者的滴啊风。
“感觉到我们身上的实力差距了吧，以你的见识，现在估计已经想要逃跑了。”
沈项挥动右手，一把锋利的骨刃从手背上弹出，指向了杵在了原地的阿朵尼亚，以对方活了上百年的见识，自然知道什么对手打的过，什么对手打不过。
不过，他之所以用这个形态，就是不给对方任何逃跑，不，是逃到自己国家土地上的些许希望。
他会在中立国，逮捕对方。
“恐惧之刃。”
没有了帝辛那种支配的力量做干扰，世间万物再一次可以化为沈项的利刃，对方将恐惧这种情绪利用能力实体化，那沈项也就更加方便的，把这种力量，作为刃，为自己所用。
白色的骨刃上染上了漆黑的色彩，那些对阿朵尼亚的恐惧，夹杂着对杀害了自己的凶手的怨恨，凝固在了一起。
“这一刀，会留在你被判决后，刺入你的胸膛。”
沈项的右手撞击左手，凝固成型的恐惧之刃被噬暂时保存。他一步一步的踩着虚空走向了比自己大了许多倍的阿朵尼亚，在走了五步之后，阿朵尼亚发出了刺耳的尖叫，直接转身朝着自己国土逃了！
“苦痛的处刑者，你……听说过食刑吗？”
一只手按在了她的头颅之上，声音也慢慢的传了过来。
“保持着清醒，被一点一点的吃进别人的肚子里，但这只是开头，因为在那个肚子之中，还有三十六个饿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魔神，被吃了以后，你会被吃第二次，被挪动着的魔神覆盖全身，一个细胞，一点组织，慢慢的被这群恐怖的魔神，精细的，贪婪的享用着。啊，请不要乱动。”
阿朵尼亚感觉自己头上已经湿了，头发在一根一根的，慢慢的被不知名的东西捐了进去，一根一根的，很精细的在剥离。
“抱歉，我不是说你。”沈项带着歉意，对着阿朵尼亚说道：“它们真的是不听话，不是吗，一步一步来才对，这才符合您这位崇尚酷刑的，自喻为艺术家的女士的宗旨。”
“你大可不必这么做，我可以跟你走。”阿朵尼亚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不认为对方是在吓自己，因为她已经感觉得到，头上那传来的，远远不止一个的恐怖贪婪气息。那些东西，比自己塑造出来的梦魇更加的可怕……比自己收割过的其他人的恐惧，都更加的恐惧。
“可是，这么做会让人兴奋，不是吗？”沈项的那猩红的右手，绕到了阿朵尼亚的眼前，捏住了她的下巴，一点一点将她这张脸转向了侧面，好让她看到自己的眼睛，道：“你现在，感觉到那种，过电一样，酥麻的令人无法抗拒的兴奋感了吗？我好像，感觉到了一点。”
“你是超联的人，你不能这么做，我可以和你配合调查……”
阿朵尼亚现在已经失去了滞空的能力，支撑着自己不下坠的力量，只剩下沈项那捏着自己脸的手，还有头顶那吸住了自己的头部的吸力。
“不！”
她感觉自己在往对方的手里进了一点，额头整个都被吃了进去，那挪动的清晰感官，让她胡乱的瞪起了腿。
“不！”
眼睛以上。视线已经不见。
不！
脖子以上，声音已经传达不出来。
胸部。
腰部。
臀部。
小腿。
脚踝。
踢掉了高跟鞋的脚，绷直弓了起来，仍然在颤抖着。
全部。
【……】
“怎么了？”
【算了，我不说了，省得恶心到BOSS。】
“切。”
沈项甩了一下手，道：“没把她关魔神一起吧，让她先在黑暗中恐惧一会吧。”
【BOSS你心真狠。就这么吓对方，她是真的被你吓……】
“你不是人，不理解那些东西。”
沈项之所以选择了阿朵尼亚作为下手的人，一方面她的能力不适合逃跑，抓起来容易，只要实力碾压过她，对付她绝对是很轻而易举的方式。
另一方面，也不是她用酷刑折磨了多少人，这方面的资料，具体的情况，超联不可能掌握。而是，她造下的杀孽实在是太大了。一整个城镇，一夜之间，全部都死于惊恐，甚至，还不懂得什么是恐惧的婴儿，都被惊吓过度的亲人……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在那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想要掩饰住一个悲剧，太容易了。
尤其是，死的还不是自己国家的人，自然就能掩盖就掩盖了。
“我不会滥用私刑，不然我和她没有任何的区别。”沈项对着阿食说道：“作为一个执法者，我必须遵守规则，但作为一个人，我有私心，我就想看她那恐惧的表情。”
【所以啊，BOSS你还不是一个真正无情的执法机器。不过这才好，不然容易变成以赛亚那种变态。】
沈项点头，道：“走吧，处刑的恐惧之刃已经完成。”
【不过，真的会死刑吗？超联会有这个决心下死刑吗？】
“白痴，我们不借他们，他们就没有收容手段，基金会难道敢骑脸跳出来说收容所送你们用吗？”沈项说道：“纠察队，现在只查反人类罪，查出来必死刑。”
要是碰到杀不死的。那就只能改成魔神刑了。
他们也不会矫枉过正，将所有犯错的超凡者都肃清。没必要，纠察队的第一批目标，只有反人类罪的犯人。不然，全世界的超凡者和政府都会联合起来抵制超联抵制特办。
也够了。
开始做，总比像以前那样不做比较好。
……
“大师，其实，我没感觉到什么压迫力。这就是二觉？”薇奇拿着望眼镜看着，这一切太平静了，两个人变了身了以后，阿朵尼亚就有一种认输了感觉。
不过，人去哪了？是有什么抓人的法宝吗？
“所以才是无知无畏啊。”印度高僧拉起了自己那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的袍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是修行不够，仅仅是瞥到沈项先生的样子，就已经……哎。”
“有吗？虽然看起来的确有些恐怖，但也没……”
嘭——
一个山头被踏平了。
“啊，对不起啊，苏愫，我不太熟悉这个力量。”
“我都说了你不要搞事情，啊，完了完了完了，大工程啊大工程啊，你给我把掉出去的山体赶紧捡回来。”
薇奇看着眼前忽然从自己视野里消失的山峰，默默的闭上了嘴。
“《格局》。”站在一旁的日本人看了眼这个没脑子的白人，哼了一声，然后朝着沈项那边跑了过去，一边狂奔一边喊道：“将军，将军，小滴来给您帮忙！我的龙脉能力是岩石系，能变成大岩蛇，我可以帮忙！我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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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见自己没有直接被秒杀，布特维尔也稍微镇定了一下，他说道：“身为特办的超凡者，忽然进入到我国领土，我可以理解为您在对我国宣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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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给二觉的能力者发签证？难道你们都被中国人收买了吗？
布特维尔道：“那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跟了你一路了，特意等你打完电话，等你知道了消息后才过来的。”沈项拿出来了一份文件，递到了布特维尔的面前，道：“超联请求贵国提供一些帮助，方便我们妥善的、不给世俗造成影响的带她回去。呀，我时间很紧，没空等你们扯皮，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见你了，车子……我朋友会修车。见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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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协议，其实就是一个保护伞。有些国家虽然经济实力还行，但对超凡者完全没有办法，而掌握着强大超凡者的国家，基本都会扫荡附近周边国家的其他能力者，确保自己在这一方世界里的统治地位。现在超联肯拉这个旗子，那些没什么强大超凡者，甚至没有超凡者的国家，自然一百个乐意。
行啊，给支援啊，隔壁国的人杀了我们不少人呢，去审判吧！
他们自然乐意签订新的协议，配合超联的执法权，唯一的问题，就是对现在主导超联的特办有点不感冒。还是不喜欢东方面孔主导这个世界。
但更讨厌邻居有自己没有的东西。
“我是坚持程序正义的，程序都不正义，我们的所作所为和无法无天也没任何的区别。”沈项笑着说道：“给你一个建议，做这两天好事态的管控，做好舆论的监控，其他的，像你这样子普通人类的所作所为，会有其他人来负责。我不会越权。”
“你们想做什么？”
“自然是，请阿朵尼亚这个女人回去调查。就像我们国家追查海外通缉犯一样，没有引渡条例的，我们不会使用违法手段，只会劝说对方回家自首。。”
沈项把手机丢还给布特维尔，然后走出车子，朝着后方打了一个响指，道：“帮忙修个车。”
车门像是被施展了倒流了一样，重新安装在了车子上，布特维尔想要去搜查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却完全看不见。他看着沈项从后方走开后，连忙拿起手机，再次打了一个电话，道：“大事不好！沈项居然从正规渠道入境了，必须监控好他的位置，想办法把这家伙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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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沈项，他只能想办法不动神色的请出去，甚至动用外交，动用政治也要将他给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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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也没啥好看，这里也不是什么特别知名的景点。”
都说欧洲是现代艺术的发源地，到处都充斥着艺术的气味。很抱歉，沈项欣赏不来这些东西，其实他压根就不爱旅游。
“有点直男啊，我都说了是第一次来欧洲了，将就一下我？”
“不将就，不将就。”
沈项对苏愫是丝毫没有半点客气的，道：“走了，再不走就要被别人赶走了，我签证立马失效，然后请我回国。去隔壁逛吧，还有阿尔卑斯山脉可以看呢。”
他的确是走正规渠道入境的，也没有使用任何的超凡手段，具体过程就不说了。
带着苏愫，拖着后面跟着的一大堆小尾巴，沈项乘坐着铁路离开了这个国度，来到了中立国的国土上。
超联所面对的政治上的阻力，比想象中都大。虽然人间的归人间，超凡的归超凡，但在一些地方，超凡只是政治衍生下的一种手段。想要要在各国的执法权，大部分都不乐意。
特办第一个带头表示欢迎，会全力以赴配合超联的执法工作。日本和一些国家也跟着答应，答不答应对他们来说没多大区别，沈项的威慑力早就笼罩在自己国土上了。早点答应，还可以跟着大哥一起去其他国家打打秋风。唯一的问题是，沈项的存在政治色彩太浓了，几乎就代表了特办的意志，让很多人反感。
所以，沈项决定就出手一次，表个态度，以后就挂名，剩下的由特办和其他国家一起派人组成纠察队，淡化色彩。这个世界上二觉没几个，也不能真的解决。
而要被当做下马威的，自然是有足够份量的人，也必须是很遭人恨的人。阿朵尼亚，被称为“女士”的二觉者，自然就是最好的目标了。
“根据对方政府的一些档案解密，他们帮助了阿朵尼亚犯下了很多罪行，不仅供各类男子给她‘取乐’，甚至还掩盖了一次对平民的屠杀。但阿朵尼亚宛若现世神，比起一些普通人的性命来说，阿朵尼亚才是真的他们需要的力量。”
超联不管冲突，不管杀人，身为超凡者，那几个手上没有鲜血。但他们必须管无意义的虐杀，对平民的虐杀。如果在战时歼灭了一支军队，那无所谓，但你波及了一批没有反抗能力的普通老百姓，那就是反人类罪。
沈项坐在饭店包厢的主位上，眼前的十个人，是这支纠察队的全部力量。苏愫是自己带过来当个副手的，而其他人，都是来自世界各地，力量不同，肤色不同，年龄不同。
但现在正在讲话的，是之前被抓到特办中的薇奇。
“我们想要抓捕她，必须等她主动踏出国土，不然，超联的一切努力就会白费。”薇奇说了一句，但她发现，好象没有人在听自己说话，又默默的低下了头。
特办没有管她，把她遣送出国放走了，但放走了以后，她还是坚持自己的信念，想要把真相公布于世，但她也认可沈项说的话，那就是，自己都没有看清这个世界，片面的揭露东西，也不是另外一种欺骗，另外一种真相。
所以，以她的机灵劲，背靠着那么多“伙伴”，主动找到了超联，成为了合法的超凡者。然而，加入没一个月，出来的第一个任务，就又遇到了沈项。
她很尴尬。
因为沈项知道自己背后是哪一群人。
但沈项倒是没戳破她，甚至根本不关心她在想些什么想做什么。
“沈先生。”来自印度的宗教高僧朝着沈项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处置，是要在这里耗着吗？”
对付阿朵尼亚，沈项是唯一的战斗力，所以这件事情上，是他的一言堂。
“不必，明天晚上，她就会出现在这里，挑一个空旷的地方迎接她吧，然后和当地政府沟通，我和她交个手，她就会过来的。”沈项摆了摆手，道：“到时候我把她制服，然后把她押送回去就行了。”
“可是，毕竟是一个二觉能力者，怎么保证在押送的过程中不出错呢？超联给我们的锁神拷，对二觉，没有用吧？而且，我们要的不是击杀对方。”
其他人提出了质疑。超联想要的是一场超凡届的，公开的审判，给所有超凡者立个规矩。反人类罪，哪怕你是二觉，我们都可以审判你。而不是现场击杀掉对方。
不然，超联就会从一个国际性的联合组织，变成一个单纯的恐怖组织。
沈项点头，道：“这个我来负责。请诸位做好准备，虽然不用你们和阿朵尼亚交手，但毫无疑问，会有其他人过来的。”
………………………………
夜晚十一点，欧洲最出名的山脉上，荒无人烟的地方。
沈项坐着那里，和苏愫一起喝着茶，等着别人的过来。在一旁，这次过来纠察队的其他人也都到了。他们坐在这里，想看看那位阿朵尼亚到底会不会来，也想看看，二觉者之间的战斗。
虽然久闻沈项大名，但在座的没几个见识过沈项的出手，这一次他主动选择了二觉中很有资历的阿朵尼亚作为“开门红”业务，其他人也想看看他的底气在哪。
当然，他们离的有点远，不想被战斗波及。
“薇奇女士。”来自印度的高僧朝着超联的实习工薇奇双手合十，询问道：“和政府的沟通确认了吗？”
“嗯，我们超联已经告知了。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这场战斗不会波及到任何人。”
薇奇点着头回答了一声，然后朝着这位看起来很有佛像的人问道：“大师，我们的行动能成功吗？”
“我不知道。”高僧说道：“阿朵尼亚女士就算来了，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束手就擒，她的能力是恐惧，被誉为苦痛女士，二觉之后，出手较少，但现有的情报表明，她能够将他人的恐惧具现出来，折磨对手。”
“那如果大师这样子的人，无所畏惧的人，岂不是正好克制他？”
薇奇天真的问了一句，就算看了资料，她还是不懂顶级超凡者和普通超凡者之间那堪比人和神之间的沟壑。
“若她没有二觉，那确实如此，但我在现在的她面前，大概会被瞬间击杀，毕竟，她不仅可以利用过往他人的恐惧，自身也已经是恐惧的本身。她的实力，会随着战斗，不断的增强。”
“那也有个头吧？”
“确实。”高僧点头道：“也就，随手摧毁一个城镇的那种极限吧，毕竟，我们知道的，她最大的罪恶，就是释放了自己的能力，在三十多年前，让一整个城镇的人，全部死于惊恐之中。”
“……就这超联还放任不管。”
薇奇嘀咕了一句，这都已经算得上屠杀了。
“超联那时候并没有成立。政府不想追究，我想管……他唏嘘地说道：“但打不过。”
高僧还看的真透啊。
薇奇拿起望远镜，看向坐在那里喝茶的沈项，这人倒是一点都不怕，可能是因为他自身也代表着一种恐惧吧。
“那您说，这位沈项沈将军，能战胜对方吗？”
“他主动接这件事情，就说明，他觉得自己打得过，甚至是碾压的那一种。”高僧回答道：“我也好奇这个答案。”
“有些东西也不瞒着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来自日本SPEC的能力者，插入了两人的交谈，道：“我们这位副会长，其实是巨神兵。”
“什么？！”薇奇惊讶地说道：“那个出现在日本的巨神兵，是他？那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超凡者变得？”
日本人用着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眼薇奇，道：“一口摧毁关岛的，也是他。”
“那不是古老的怪物吗？”
“你加入超联多久了？”日本人面对着白种人露出了傲气，带着一点鄙夷地说道：“这很夸张吗？大惊小怪，没见识。”
虽然，他们当初知道的时候也吓尿了，从此彻底认了特办当老大哥。但当时尿归尿，现在日本人还是会认为。
我们，龙脉者，大大滴牛逼！
薇奇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强的存在，但她觉得那是像解密资料里的鲲鹏，那种以前的神兽，不会干预尘世。这让她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战斗，更加的有兴趣了，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沈项嘴里所说的超凡者世界，和自己认识到的有多大的差别。
其实，差别就在于。
她坚信现代武器到核武器，能够解决超凡者，所以敢于公开，哪怕经历阵痛，人类群体还是会胜利。
“来了。”
沈项把茶杯放了下来。
“先说好，你要是把山头都削了，我不会修的。”苏愫依旧捧着茶杯，道：“小心点。”
“很快的。”
沈项站起身，扭了一下自己的腰，道：“实力评估，没有爱雅那种强，混基金会，大概和你曾奶奶一个水平吧。末四席。”
“我曾奶奶只是杀伤力不够，不是弱。”苏愫翻着白眼说道：“那出手抓她，还动用了好几个议员才制服呢。这位可没那么麻烦吧？我让你现在去抓我曾奶奶，你抓的到吗？”
“她一心想走还真的有点难。”
沈项转过头看向那被虚幻的石像鬼拖着，来到自己面前，穿着白色华贵蓬松群的阿朵尼亚，抬起头说道：“你好，阿朵尼亚女士，我们认为你和一起屠杀案件以及数百起杀人案件有关。”
他展开了一份文件，道：“这是超联的逮捕令，请跟我们走吧。”
阿朵尼亚坐在了石像鬼的手臂上，白皙的肤色在微弱的月光下承托的有些渗人，她看着沈项，说道：“我找的不是你，刚才那个印度人呢？那个基金会的C级人员，那个拥有上天赐予的完美身躯，以及那一看就知道充满了意志的眼瞳，我才刚刚开始高兴，居然被他溜了……你看到他了吗？等等，你是沈项？”
“怎么，走了一个，来了一个更优秀的。”阿朵尼亚舔了下自己的嘴唇，道：“你就是那个怎么玩都玩不坏的沈项啊。我现在正在半当中呢……不上不下，你陪我玩玩如何？”
“阿朵尼亚女士，我在请你回去，跟我配合调查。”
“啊，那个啊。”阿朵尼亚说道：“人是我杀的，但那又如何？我也没有动你们的人吧，每个超凡者都是刽子手，大家只是手法不一样罢了。怎么，不过是杀了几个人，就要抓我回去吗？你明白你这个举动，背后的政治意义吗？这会引起两个国家的……”
但她不是战斗白痴，做事情向来都是先下手为强，感觉到沈项身上释放出来的敌意，阿朵尼亚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黑，她手指点向沈项，道：“梦魇。”
眼中像墨水一般的色彩化为了眼泪流了出来，随后，在她的眼前构筑出了一个人影。
“让你心中那个畏惧之人击败你吧，你对他越畏惧，我的力量就会变得……”
在她面前构筑出来的黑色光头的人影，忽然转过了头，将那虚无的瞳孔看向了阿朵尼亚，随后。
金色的，足够看破一切的眼睛，亮了起来。
阿朵尼亚发出了刺耳的尖叫，直接打断了自己这项能力的释放，眼前这个男人恐惧构建出来的东西居然是这个层次的，是活着的真实存在的，这种媒介一样的身份，差点将这个家伙直接给召唤了过来。
她更改了策略，释放了自己从其他人收割过来的一个又一个的恐惧之物。成千上百个黑水构成的“怪物”，从恶魔、到动物，再到人影都有。其中数量最多的，赫然就是手持着各种刑具的她自己！这起码有两三百个人，死在了她手下的人将她当成了这辈子最为恐惧的梦魇。
“来吧，玩弄……”
沈项抖动了一下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三把宝剑，鲜血从上面洒落，他转过头，看向被自己串糖葫芦过了的阿朵尼亚，道：“你说什么？抱歉，最近耳朵不太好。”
腹部出现了一个大洞的阿朵尼亚并没有因此而倒下，分散出去的恐惧之物根本触碰不到沈项，一旦触碰就会直接被血气所蒸发，这些东西重新化为了漆黑的液体朝着她身体的汇聚，一瞬间，她就变成穿着黑色的情趣紧身衣，头发都是树立起来的一根根针刺，手持着充满了倒刺鞭子的真正的苦痛女王。
身高十几米，羊蹄牛角的真正魔鬼。
阿朵尼亚的皮鞭直接夹杂着无数人的哀号声抽向了沈项。
Pia——
“……”沈项看了下嵌入自己肩膀上的皮鞭，然后顺着这根皮鞭看向了远处的阿朵尼亚。
“感受到我力量的恐惧了吗？”巨大化的阿朵尼亚伴随着女妖的尖叫朝着沈项冲了过来，她带着怨恨说道：“吃我一鞭子，你会感觉到几万人的畏惧同时在心中爆开，已经吓傻了吧。”
沈项伸出手，握住了那根鞭子，道：“老天爷总是给我安排一些很厉害的对手，我时候也会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还不够，还不够，还远远不够，现在的我还太弱小了，远远不能停下啊。但现在……”
“我必须得说一句。”沈项对着阿朵尼亚露出了怜悯的神色，道：“你的玩具，你的攻击，你的刑罚……”
“……还没被狗踹一脚疼。”
他将大拇指伸进嘴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收容在体内的龙血喷涌而出，宛若绸缎一样在他的身后扬起，迎着夜风摇荡。
他的体表象是被点燃了一样，皮肤开始一块一块的剥落，浑身的一切在沸腾，冒出了阵阵的血蒸汽，背后的脊椎骨开始变的庞大，这根支撑了全身的骨头，向上衍生化为了龙角，往下生长，化为了龙尾。
左右二肩，各出龙头。
不开龙血模式，沈项已经是现世二觉者中的巅峰人物，开启了龙血，他直接化为古老者，成为历史洪流中二觉者的滴啊风。
“感觉到我们身上的实力差距了吧，以你的见识，现在估计已经想要逃跑了。”
沈项挥动右手，一把锋利的骨刃从手背上弹出，指向了杵在了原地的阿朵尼亚，以对方活了上百年的见识，自然知道什么对手打的过，什么对手打不过。
不过，他之所以用这个形态，就是不给对方任何逃跑，不，是逃到自己国家土地上的些许希望。
他会在中立国，逮捕对方。
“恐惧之刃。”
没有了帝辛那种支配的力量做干扰，世间万物再一次可以化为沈项的利刃，对方将恐惧这种情绪利用能力实体化，那沈项也就更加方便的，把这种力量，作为刃，为自己所用。
白色的骨刃上染上了漆黑的色彩，那些对阿朵尼亚的恐惧，夹杂着对杀害了自己的凶手的怨恨，凝固在了一起。
“这一刀，会留在你被判决后，刺入你的胸膛。”
沈项的右手撞击左手，凝固成型的恐惧之刃被噬暂时保存。他一步一步的踩着虚空走向了比自己大了许多倍的阿朵尼亚，在走了五步之后，阿朵尼亚发出了刺耳的尖叫，直接转身朝着自己国土逃了！
“苦痛的处刑者，你……听说过食刑吗？”
一只手按在了她的头颅之上，声音也慢慢的传了过来。
“保持着清醒，被一点一点的吃进别人的肚子里，但这只是开头，因为在那个肚子之中，还有三十六个饿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魔神，被吃了以后，你会被吃第二次，被挪动着的魔神覆盖全身，一个细胞，一点组织，慢慢的被这群恐怖的魔神，精细的，贪婪的享用着。啊，请不要乱动。”
阿朵尼亚感觉自己头上已经湿了，头发在一根一根的，慢慢的被不知名的东西捐了进去，一根一根的，很精细的在剥离。
“抱歉，我不是说你。”沈项带着歉意，对着阿朵尼亚说道：“它们真的是不听话，不是吗，一步一步来才对，这才符合您这位崇尚酷刑的，自喻为艺术家的女士的宗旨。”
“你大可不必这么做，我可以跟你走。”阿朵尼亚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不认为对方是在吓自己，因为她已经感觉得到，头上那传来的，远远不止一个的恐怖贪婪气息。那些东西，比自己塑造出来的梦魇更加的可怕……比自己收割过的其他人的恐惧，都更加的恐惧。
“可是，这么做会让人兴奋，不是吗？”沈项的那猩红的右手，绕到了阿朵尼亚的眼前，捏住了她的下巴，一点一点将她这张脸转向了侧面，好让她看到自己的眼睛，道：“你现在，感觉到那种，过电一样，酥麻的令人无法抗拒的兴奋感了吗？我好像，感觉到了一点。”
“你是超联的人，你不能这么做，我可以和你配合调查……”
阿朵尼亚现在已经失去了滞空的能力，支撑着自己不下坠的力量，只剩下沈项那捏着自己脸的手，还有头顶那吸住了自己的头部的吸力。
“不！”
她感觉自己在往对方的手里进了一点，额头整个都被吃了进去，那挪动的清晰感官，让她胡乱的瞪起了腿。
“不！”
眼睛以上。视线已经不见。
不！
脖子以上，声音已经传达不出来。
胸部。
腰部。
臀部。
小腿。
脚踝。
踢掉了高跟鞋的脚，绷直弓了起来，仍然在颤抖着。
全部。
【……】
“怎么了？”
【算了，我不说了，省得恶心到BOSS。】
“切。”
沈项甩了一下手，道：“没把她关魔神一起吧，让她先在黑暗中恐惧一会吧。”
【BOSS你心真狠。就这么吓对方，她是真的被你吓……】
“你不是人，不理解那些东西。”
沈项之所以选择了阿朵尼亚作为下手的人，一方面她的能力不适合逃跑，抓起来容易，只要实力碾压过她，对付她绝对是很轻而易举的方式。
另一方面，也不是她用酷刑折磨了多少人，这方面的资料，具体的情况，超联不可能掌握。而是，她造下的杀孽实在是太大了。一整个城镇，一夜之间，全部都死于惊恐，甚至，还不懂得什么是恐惧的婴儿，都被惊吓过度的亲人……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在那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想要掩饰住一个悲剧，太容易了。
尤其是，死的还不是自己国家的人，自然就能掩盖就掩盖了。
“我不会滥用私刑，不然我和她没有任何的区别。”沈项对着阿食说道：“作为一个执法者，我必须遵守规则，但作为一个人，我有私心，我就想看她那恐惧的表情。”
【所以啊，BOSS你还不是一个真正无情的执法机器。不过这才好，不然容易变成以赛亚那种变态。】
沈项点头，道：“走吧，处刑的恐惧之刃已经完成。”
【不过，真的会死刑吗？超联会有这个决心下死刑吗？】
“白痴，我们不借他们，他们就没有收容手段，基金会难道敢骑脸跳出来说收容所送你们用吗？”沈项说道：“纠察队，现在只查反人类罪，查出来必死刑。”
要是碰到杀不死的。那就只能改成魔神刑了。
他们也不会矫枉过正，将所有犯错的超凡者都肃清。没必要，纠察队的第一批目标，只有反人类罪的犯人。不然，全世界的超凡者和政府都会联合起来抵制超联抵制特办。
也够了。
开始做，总比像以前那样不做比较好。
……
“大师，其实，我没感觉到什么压迫力。这就是二觉？”薇奇拿着望眼镜看着，这一切太平静了，两个人变了身了以后，阿朵尼亚就有一种认输了感觉。
不过，人去哪了？是有什么抓人的法宝吗？
“所以才是无知无畏啊。”印度高僧拉起了自己那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的袍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是修行不够，仅仅是瞥到沈项先生的样子，就已经……哎。”
“有吗？虽然看起来的确有些恐怖，但也没……”
嘭——
一个山头被踏平了。
“啊，对不起啊，苏愫，我不太熟悉这个力量。”
“我都说了你不要搞事情，啊，完了完了完了，大工程啊大工程啊，你给我把掉出去的山体赶紧捡回来。”
薇奇看着眼前忽然从自己视野里消失的山峰，默默的闭上了嘴。
“《格局》。”站在一旁的日本人看了眼这个没脑子的白人，哼了一声，然后朝着沈项那边跑了过去，一边狂奔一边喊道：“将军，将军，小滴来给您帮忙！我的龙脉能力是岩石系，能变成大岩蛇，我可以帮忙！我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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