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天子剑灵
司南星在楼上洗漱完之后,对着藏在窗帘后面，看样子像是打算过一会儿就悄无声息离开小蜘蛛说：“阿络，你等会儿,我请你吃点东西再走啊。”
阿络从窗帘后面探出头来,正要说：“不用了……”
然而司南星已经不在了原地。
他幽幽叹了口气，八只脚活动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不告而别。
司南星果然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往窗台上摆了一碗绿豆汤,也没特地寻找小蜘蛛身影,只说：“我刚搜了下资料,说蜘蛛捕猎都是把猎物肌理液化之后再吃,所以直接给你端汤了，你尝尝看啊。”
窗帘后面微微动了动,司南星走到门口,又探头进来，“对了,你要是不急着回去，可以在院子里随便找个什么地方住下,再待一会儿。最近总有个幺蛾子找我麻烦，听说蛾子也在蜘蛛食谱上。”
小蜘蛛等了他一会儿,确认他不会再突然开门进来了，这才小心地挂着蛛丝，落到那只碗上方，趴在碗沿上进食。
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满足喟叹，透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又缩了缩脖子：“好多人啊。”
但他等了一会儿,又探出了头,寻找着适合自己落脚地方。
那个没人角落好像很不错。
稍微再待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
玄安观道士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司南星也没光等他们，还是照常做着手里工作。
张爱梨已经把今天食材买回来了，他开始着手准备今晚食堂菜——土豆炖牛腩，元宝大虾，蘑菇炒蛋，雪菜肉丝汤。
最近为了给杀鸦过生日，对食堂客人们倒是怠慢了不少，是时候给他们准备一顿丰盛晚餐了！
选肥瘦相间适宜牛腩，这样炖出来之后肉口感不会太柴。
让躲进厨房避难垂方把牛腩切成适宜大小，他似乎感受到了危机，门外还在学步天子剑如果留在这里，很有可能取代他冥府食堂第一刀工位置，这让他今天服务态度出奇好。
垂方撸起了袖子，十分主动地询问：“这么大够吗？还有什么要切？有没有难一点，你就没有要雕个花什么需求吗？”
司南星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根新鲜胡萝卜：“自己雕着玩，一会儿给你放碗里。”
垂方果然拿着胡萝卜兴致勃勃地尝试雕花去了。
牛肉焯水去除杂质，放入生姜、料酒去腥，煮出浮沫以后再把肉清洗一遍，放在一旁备用。
另起油锅，把洋葱放进去翻炒，微微炒软炒出香味之后，就可以放入砂锅垫在底部，接着炒糖色。
将冰糖炒成透亮枣红色，就可以把刚刚煮熟牛肉倒进锅中翻炒，直到均匀地包裹上漂亮糖色，掰几个干辣椒丢进去，再放进一些八角、桂皮之类香料，倒入料酒，再次翻炒，之后一股脑倒进垫上了洋葱砂锅里。
砂锅内加入酱油、盐、黑胡椒等调味料，然后倒水直到没过食材，就可以盖上砂锅盖，放到炉灶上，大火煮沸后转小火慢炖，接下来一切交给时间。
这道菜是最费时间，所以要提前炖上，司南星正要继续处理大虾，就听见外头李妙来了：“小老板，我眼线报告，两条街外有一群道士声势浩大地过来了！”
司南星无言，洗了洗手走出去：“是我叫来，他们送来剑今天一大早化形了。”
“怎么也是人家镇观之宝，得通知人家一声。”
“化形了？”李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院子里那位还在自己扶着墙学走路小姑娘。
察觉到李妙视线，天子剑立刻挺直了脊背，身形挺拔地站在原地，光看外表还是挺能唬人。
李妙捞起前来看热闹万岁，语重心长地捧着他说：“万岁啊，你不用着急，她是天帝用过剑，而且别看外表是个小丫头，那只不过和垂方一样根本长不高，实际上早就不知道多少岁了。”
“咱们化形比她慢也是正常，不受打击啊，乖。”
他怜爱地摸了摸万岁脑袋。
天子剑正要发怒，垂方比她更快一步，拎着雕花萝卜从厨房里冲出来：“我好想听到臭狐狸声音，又好像听到有人在骂我……好哇，李妙你果然在这儿，吃我一剑！”
李妙立即开始满院逃窜：“方婆婆你看看，这儿有你后辈呢！能不能起点带头作用好好表现！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
天子剑气得涨红了脸，也不管什么走路了，直接悬空而起：“谁是他后辈！若论辈分，我跟随天帝身边征战之时，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天子剑也提剑加入了战斗。
司南星靠在厨房门前，看着狐狸以一己之力稳稳拉住两大剑灵仇恨，满院子逃窜，忍不住笑了一声：“烛幽君，你看狐狸，一下子就把两个不对付剑灵，变成了同仇敌忾同伴，不愧是青丘狐族出来，真有本事。”
张爱梨有些担忧：“不要紧吧？”
“不要紧。”司南星伸了个懒腰，“小芳下手知道轻重，出不了狐命。”
玄安观众人推门进来时候，看到就是两个剑灵十分默契撵着狐狸满院子跑场景。
观主眼带欣慰：“啊呀，是个女娃。”
张玄定也眼带欣慰：“啊呀，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
“啊呀，真活泼！一看就健康！”
几个道士哈哈大笑，居然就站在门口互相庆贺起来。
天子剑当即变了脸色，迅速和垂方拉开距离：“谁和他是朋友！”
观主嘿嘿笑了一声：“还不好意思了。”
他正要再说点什么，一只骨节分明手落到他肩上，示意他让开距离，天问站在原地，定定看着天子剑。
天子剑有些踌躇，看见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欣喜，反而低下了头。
天问念叨一声：“居然化形了……也算是天意。”
他扭头看向司南星，“小老板，兹事体大，借雅间一用。”
张爱梨熟门熟路地打开了画卷，让他们进入了画中界。
还是熟悉凉亭，和之前几乎一样阵容，就是多了个天子剑剑灵。
众人刚刚坐定，张玄定看了眼天问：“我来说吧，师叔？”
天问头上绷带已经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他看上去有了很大变化，至少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个格外仙风道骨俊美道士，没有一开始那么傻乎乎了。
他点了点头。
张玄定面色凝重：“是这样，此剑在玄安观传承不少于千年，但我们从来没有期待过她会化形，毕竟当时我们也不知道她来历。”
“但现在我们知道他是天帝佩剑，更加觉得他不会化形，毕竟……天帝修是无情道，无欲无求，亲缘寡淡，手中剑便是剑，不会化作有情有感剑灵。”
天子剑头低得更低，抿紧了唇有些不安。
“无情道……”司南星眨了眨眼，“青丘神女也是修无情道，但她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
“她修无情道是早年事情了。”烛幽君对他解释，“自从挚友离去之后，她也不再强求，早已随遇而安。”
“但天帝不同，他是以无情道成就半圣之身。”
司南星看了眼天子剑：“那化形都化了……天帝总不会还要特地下来，让她变回去吧？”
“这个自然是做不到。”观主抓了抓头，“但如果让天帝察觉，他多半会找过来，明白您这儿是个变数。”
“我们师叔……最好还是不要和天帝见面。”
司南星无言，看了一眼一脸平静天问：“你就这么在他面前说，没关系吗？”
“无妨。”天问伸出手，微微扶住额头，“我近日总在做梦，我想起来不少了，也多少明白了我与天上那位渊源。”
“除了那一个名字，我大多都想起来了。”
他闭上眼，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小老板，我特地来，也是要与你说一声，我能不能救她，你能不能渡劫——那终局之日，近了。”
烛幽君神色一凛。
司南星深吸一口气，短暂几个呼吸过后，他又一如既往地笑起来：“倒像是从你这儿又拿到一张病危通知。”
天问定定看他一眼，朝他抱拳：“且祝我们，都得偿所愿。”
他站起身，“走吧。”
天子剑茫然无措地站起来：“主人，您、您不带我走吗？”
天问微微摇头：“你不是我剑，你是天帝之剑，过不了多久，他自会来寻你。”
“你特地跑这一趟，就为了说这些吗？”司南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要不吃了饭再走吧？好歹来了这么多人呢，要是就这么白跑一趟，多不好意思。”
“好多道长还没在我们这儿吃过饭呢吧？”
观主不好意思地笑笑：“您果脯倒是吃过了。”
天问拧紧了眉头，迟疑地看向司南星：“你究竟明不明白，什么叫终局……”
“哎呀，你一看就是病危通知书拿少了，还不淡定。”司南星走到他身边，一副过来人模样拍了拍他肩膀，“担惊受怕也是活，逍遥自在也是活，能活几日是几日，好歹走之前吃点好。”
天问木然看着他。
烛幽君和司南星并肩走出画中界，他开口：“你不必担心天帝。”
“我知道。”司南星笑起来，神神秘秘地指了指地下，“我下面有人，冥王会给个面子对吧？”
“用不着他。”烛幽君眼中一闪而过煞气，黑沉眼瞳里亮起一点红光，“他既然未曾真正度过半圣劫难，那所铸半圣之身便也是假。”
“既然不是半圣……我未必杀不了他。”
“真了不起。”司南星肃然起敬，“一会儿我亲自给您剥虾吃。”
烛幽君没绷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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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络从窗帘后面探出头来,正要说：“不用了……”
然而司南星已经不在了原地。
他幽幽叹了口气，八只脚活动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不告而别。
司南星果然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往窗台上摆了一碗绿豆汤,也没特地寻找小蜘蛛身影,只说：“我刚搜了下资料,说蜘蛛捕猎都是把猎物肌理液化之后再吃,所以直接给你端汤了，你尝尝看啊。”
窗帘后面微微动了动,司南星走到门口,又探头进来，“对了,你要是不急着回去，可以在院子里随便找个什么地方住下,再待一会儿。最近总有个幺蛾子找我麻烦，听说蛾子也在蜘蛛食谱上。”
小蜘蛛等了他一会儿,确认他不会再突然开门进来了，这才小心地挂着蛛丝，落到那只碗上方，趴在碗沿上进食。
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满足喟叹，透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又缩了缩脖子：“好多人啊。”
但他等了一会儿,又探出了头,寻找着适合自己落脚地方。
那个没人角落好像很不错。
稍微再待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
玄安观道士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司南星也没光等他们，还是照常做着手里工作。
张爱梨已经把今天食材买回来了，他开始着手准备今晚食堂菜——土豆炖牛腩，元宝大虾，蘑菇炒蛋，雪菜肉丝汤。
最近为了给杀鸦过生日，对食堂客人们倒是怠慢了不少，是时候给他们准备一顿丰盛晚餐了！
选肥瘦相间适宜牛腩，这样炖出来之后肉口感不会太柴。
让躲进厨房避难垂方把牛腩切成适宜大小，他似乎感受到了危机，门外还在学步天子剑如果留在这里，很有可能取代他冥府食堂第一刀工位置，这让他今天服务态度出奇好。
垂方撸起了袖子，十分主动地询问：“这么大够吗？还有什么要切？有没有难一点，你就没有要雕个花什么需求吗？”
司南星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根新鲜胡萝卜：“自己雕着玩，一会儿给你放碗里。”
垂方果然拿着胡萝卜兴致勃勃地尝试雕花去了。
牛肉焯水去除杂质，放入生姜、料酒去腥，煮出浮沫以后再把肉清洗一遍，放在一旁备用。
另起油锅，把洋葱放进去翻炒，微微炒软炒出香味之后，就可以放入砂锅垫在底部，接着炒糖色。
将冰糖炒成透亮枣红色，就可以把刚刚煮熟牛肉倒进锅中翻炒，直到均匀地包裹上漂亮糖色，掰几个干辣椒丢进去，再放进一些八角、桂皮之类香料，倒入料酒，再次翻炒，之后一股脑倒进垫上了洋葱砂锅里。
砂锅内加入酱油、盐、黑胡椒等调味料，然后倒水直到没过食材，就可以盖上砂锅盖，放到炉灶上，大火煮沸后转小火慢炖，接下来一切交给时间。
这道菜是最费时间，所以要提前炖上，司南星正要继续处理大虾，就听见外头李妙来了：“小老板，我眼线报告，两条街外有一群道士声势浩大地过来了！”
司南星无言，洗了洗手走出去：“是我叫来，他们送来剑今天一大早化形了。”
“怎么也是人家镇观之宝，得通知人家一声。”
“化形了？”李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院子里那位还在自己扶着墙学走路小姑娘。
察觉到李妙视线，天子剑立刻挺直了脊背，身形挺拔地站在原地，光看外表还是挺能唬人。
李妙捞起前来看热闹万岁，语重心长地捧着他说：“万岁啊，你不用着急，她是天帝用过剑，而且别看外表是个小丫头，那只不过和垂方一样根本长不高，实际上早就不知道多少岁了。”
“咱们化形比她慢也是正常，不受打击啊，乖。”
他怜爱地摸了摸万岁脑袋。
天子剑正要发怒，垂方比她更快一步，拎着雕花萝卜从厨房里冲出来：“我好想听到臭狐狸声音，又好像听到有人在骂我……好哇，李妙你果然在这儿，吃我一剑！”
李妙立即开始满院逃窜：“方婆婆你看看，这儿有你后辈呢！能不能起点带头作用好好表现！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
天子剑气得涨红了脸，也不管什么走路了，直接悬空而起：“谁是他后辈！若论辈分，我跟随天帝身边征战之时，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天子剑也提剑加入了战斗。
司南星靠在厨房门前，看着狐狸以一己之力稳稳拉住两大剑灵仇恨，满院子逃窜，忍不住笑了一声：“烛幽君，你看狐狸，一下子就把两个不对付剑灵，变成了同仇敌忾同伴，不愧是青丘狐族出来，真有本事。”
张爱梨有些担忧：“不要紧吧？”
“不要紧。”司南星伸了个懒腰，“小芳下手知道轻重，出不了狐命。”
玄安观众人推门进来时候，看到就是两个剑灵十分默契撵着狐狸满院子跑场景。
观主眼带欣慰：“啊呀，是个女娃。”
张玄定也眼带欣慰：“啊呀，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
“啊呀，真活泼！一看就健康！”
几个道士哈哈大笑，居然就站在门口互相庆贺起来。
天子剑当即变了脸色，迅速和垂方拉开距离：“谁和他是朋友！”
观主嘿嘿笑了一声：“还不好意思了。”
他正要再说点什么，一只骨节分明手落到他肩上，示意他让开距离，天问站在原地，定定看着天子剑。
天子剑有些踌躇，看见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欣喜，反而低下了头。
天问念叨一声：“居然化形了……也算是天意。”
他扭头看向司南星，“小老板，兹事体大，借雅间一用。”
张爱梨熟门熟路地打开了画卷，让他们进入了画中界。
还是熟悉凉亭，和之前几乎一样阵容，就是多了个天子剑剑灵。
众人刚刚坐定，张玄定看了眼天问：“我来说吧，师叔？”
天问头上绷带已经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他看上去有了很大变化，至少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个格外仙风道骨俊美道士，没有一开始那么傻乎乎了。
他点了点头。
张玄定面色凝重：“是这样，此剑在玄安观传承不少于千年，但我们从来没有期待过她会化形，毕竟当时我们也不知道她来历。”
“但现在我们知道他是天帝佩剑，更加觉得他不会化形，毕竟……天帝修是无情道，无欲无求，亲缘寡淡，手中剑便是剑，不会化作有情有感剑灵。”
天子剑头低得更低，抿紧了唇有些不安。
“无情道……”司南星眨了眨眼，“青丘神女也是修无情道，但她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
“她修无情道是早年事情了。”烛幽君对他解释，“自从挚友离去之后，她也不再强求，早已随遇而安。”
“但天帝不同，他是以无情道成就半圣之身。”
司南星看了眼天子剑：“那化形都化了……天帝总不会还要特地下来，让她变回去吧？”
“这个自然是做不到。”观主抓了抓头，“但如果让天帝察觉，他多半会找过来，明白您这儿是个变数。”
“我们师叔……最好还是不要和天帝见面。”
司南星无言，看了一眼一脸平静天问：“你就这么在他面前说，没关系吗？”
“无妨。”天问伸出手，微微扶住额头，“我近日总在做梦，我想起来不少了，也多少明白了我与天上那位渊源。”
“除了那一个名字，我大多都想起来了。”
他闭上眼，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小老板，我特地来，也是要与你说一声，我能不能救她，你能不能渡劫——那终局之日，近了。”
烛幽君神色一凛。
司南星深吸一口气，短暂几个呼吸过后，他又一如既往地笑起来：“倒像是从你这儿又拿到一张病危通知。”
天问定定看他一眼，朝他抱拳：“且祝我们，都得偿所愿。”
他站起身，“走吧。”
天子剑茫然无措地站起来：“主人，您、您不带我走吗？”
天问微微摇头：“你不是我剑，你是天帝之剑，过不了多久，他自会来寻你。”
“你特地跑这一趟，就为了说这些吗？”司南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要不吃了饭再走吧？好歹来了这么多人呢，要是就这么白跑一趟，多不好意思。”
“好多道长还没在我们这儿吃过饭呢吧？”
观主不好意思地笑笑：“您果脯倒是吃过了。”
天问拧紧了眉头，迟疑地看向司南星：“你究竟明不明白，什么叫终局……”
“哎呀，你一看就是病危通知书拿少了，还不淡定。”司南星走到他身边，一副过来人模样拍了拍他肩膀，“担惊受怕也是活，逍遥自在也是活，能活几日是几日，好歹走之前吃点好。”
天问木然看着他。
烛幽君和司南星并肩走出画中界，他开口：“你不必担心天帝。”
“我知道。”司南星笑起来，神神秘秘地指了指地下，“我下面有人，冥王会给个面子对吧？”
“用不着他。”烛幽君眼中一闪而过煞气，黑沉眼瞳里亮起一点红光，“他既然未曾真正度过半圣劫难，那所铸半圣之身便也是假。”
“既然不是半圣……我未必杀不了他。”
“真了不起。”司南星肃然起敬，“一会儿我亲自给您剥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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