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西幻逆袭06
“黑暗神殿的地图？”苏粟不由得惊呼了出来。
为什么你会有这张纸？苏粟看着尼尔，在心中发问，但她没有说出来。
“走吧。”苏粟猝不及防地被尼尔拉着手向外面走去。
尼尔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苏粟懵懵地想道。
另一边刚刚收拾好自己的神侍，拿出了崭新的外袍穿上，还弯腰找出了香水，十分大方地往身上左喷喷右喷喷，而后用鼻子确认了没有异味之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随意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心想道：时间差不多了，圣女大人应该也出来了吧。
他在镜子面前重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服饰，又十分精致地伸手整理领口的褶皱。
“有来自教廷的信件！”门外有人高喊。
神侍整理的手顿了一下，一种古怪的预感在心口升起。他摇了摇头，驱散了自己内心不详的感觉，他突然想到圣女说过的话，难道是调职通知过来了？他终于有机会离开这个地方了？
他压住内心的狂喜，抖着手接过了信件，颤抖打地开信件。在阅读完信件之后，他的双手无力地松开了，信件掉落在地上。
“完了……”他喃喃道。
“乔治，你怎么了？”送信的人奇怪地看着他。
“她已经不是圣女了！”乔治大喊大叫道。想到事情的严重性，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他意识到他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大错，双腿瘫软地坐在地上发呆。
“什么？”送信的人一下子没有理解乔治的话，又重新问了一边。
乔治没有理会送信的人，他站了起来，飞快地往关押所跑去。
“薇薇安！薇薇安！还在么？”乔治气喘吁吁地对着看守的神侍说道。光明神保佑，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
“你怎么能直呼圣女的名字。”看守的人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回答道，“圣女大人已经走了，她带走了一个异端。”
“什么！”
乔治感觉天都塌下来了！尤其是在得知了带走的这位是教皇亲自带来的异端！
尽管很害怕，但乔治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写在信中，然后战战兢兢地将这封信装进了信封。
希望这封信能慢一点到教皇的手中。乔治在心里祈祷。
约书亚耐心地看完了信件，当看到尼尔被带走了的消息时他的面色一变，脸上浮起了一层薄怒。
“你骗了我。”约书亚手上不自觉地用力，片刻的失神之后，他才发现手中的羽毛笔已经被他折弯。他恼怒地把笔丢了出去，但很快，他的表情就缓和了下来，他的眼神镇定地有点可怕，就像暴雨雷鸣前的平静。
“看来我们的赌约还没有结束。”他低声说道。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不再生气，又重新坐在椅子上，将那封信件放在一边，从抽屉里重新拿出了一只羽毛笔，蘸了点墨水，继续批改起文件。
艾丽莎走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正是这样的场景。
“教皇……我认为没有比圣女大人……”艾丽莎一开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立刻纠正了过来，“薇薇安……更优秀的人。”艾丽莎说道。选拔圣女的过程并不顺利，没有比薇薇安更适合的人。她不明白薇薇安为什么要离开教廷？
艾丽莎走神地看着窗外，她看见了鸟儿振翅飞向青空。
不，或许她是明白的。
“……”
约书亚沉吟了片刻，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有点烦恼地说道：“她确实是有些过于优秀了。”
“过于”这两个字，还加上了重音。
“尼尔，你确定是这里么？”
苏粟拿着地图一边比对，一边皱着眉头说道。他们按照地图指示来到了一处山谷中，在标着星星的地方，却只是一处空旷的、荒芜的空地，满目都是荒凉，唯有一颗树生机勃勃的和别处不一样。
这颗树的年纪看起来非常大，深绿色的藤蔓随着粗壮的枝干向上攀爬，它浓密的枝桠好像一把大伞一样将地面笼罩了起来，而它的下方正开着一朵蓝色的鸢尾花。微风吹过，鸢尾花轻颤着花瓣，伴随着淡淡的香气，好像要翩翩起舞一般。
尼尔非常确信地点头，他似乎十分熟悉地走到这棵树的下面，毫不犹豫地摘下了这朵美丽的花。
霎那间，天旋地转，所有一切的景象开始变换。一座巨大的神庙从地底下开始逐渐上升。
神庙是神的寄居之处，与神休戚相关。而这座黑暗神的神庙却只剩下断壁残垣。白色的石柱充满了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掉落的石砖随意垒砌在地上，精美而细致的浮雕已经看不出描绘的是什么，而在中间的黑暗神神像也布满纵横交错的线条，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脆弱的仿佛只要风一吹过，就会化成粉末四散。
而尼尔就站在一片废墟的中间，他的手中拿着那朵蓝色的鸢尾花，正微笑着凝望着苏粟。
为什么？尼尔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苏粟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多，她知道她已经快接近答案了。
“现在，你可以说了么？为什么一直想要找到黑暗神。”尼尔问道。
“因为我想要救他。”苏粟直视着尼尔说道。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什么，这发生的种种一切只能说明，尼尔就是黑暗神。
“他象征着毁灭，只能带给世间一切的罪恶……你不应该救他，甚至不应该接近他。”尼尔忧郁地说道，一边摆弄着他手中的鸢尾花。
“而且……我骗了你……”尼尔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低声说道。他的周身瞬间有一丝一丝的黑气围绕，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黑暗神。”
苏粟叹了一口气，正想要安慰尼尔。她并不介意这一点。因为无论他是尼尔，还是黑暗神，在她的眼中都是一样的。
“看来我们的赌约还没有结束。”约书亚淡淡地看着两人说道。他从虚空之中走入，这次他没有戴着兜帽，金色的头发如同流光一样倾泻在胸口，精致的面容和尼尔如出一辙。约书亚和尼尔站在一起，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姿态。
看着这两张脸，苏粟突然联想到档案室里看到的那本日记本，于是想要揍人的基因又蠢蠢欲动的。
“我们的赌约改变了……”约书亚对着尼尔说道，“就赌她……会不会为了你，选择献祭。”
尼尔没有说话，就像日记里的小男孩一样可怜兮兮地说道：“没有人会为了黑暗神献祭。”
于是，苏粟的拳头又硬了。
“您真虚伪。”苏粟嘲讽道。
“你说什么？”约书亚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自己，他俊美的脸上好像有了裂纹。
“你嫉妒尼尔么？”苏粟笑着问道。尽管约书亚可能动动手指就能够将自己碾死，但是她一点都不害怕。
“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会嫉妒一个快要死的人！”约书亚这次真的有点生气，他伸出手指着尼尔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嫉妒，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确认，因为你害怕你输给尼尔，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值得别人信仰的人，你以玩弄别人为乐趣，总是站在最高的位置，你允许罪恶的存在，从来都不听别人的祷告，在你的眼中他们只是蝼蚁不是么？”
“但尼尔和你不一样……”苏粟继续说道。
“够了！难道你不是伪善的人么？说什么不抛弃尼尔，那你现在愿意为了尼尔献祭么？如果你现在回头的话，我还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告诉我怎么做！”苏粟不耐烦地打断了约书亚的话，此刻她不想再继续听他翻来覆去地说着那几句话。
约书亚有些诧异，他冷笑道：“当然是用信徒的灵魂。”
“别那么做！我不值得……”
“你值得。”无论是从那种意义上的。
她握住尼尔的手，双瞳清澈而温柔，她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
“因为我是你，最虔诚的信徒。”
“怎么可能——”约书亚的金色瞳孔中第一次盛满了怒意，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输了。
无数道风如同蚕蛹一样包裹起两人的身体，苏粟能够感受到生命在渐渐地流逝，她伸手抚摸着这张脸，试图告诉他，不要为她伤心。
“真傻呀。”尼尔拦腰抱着苏粟，将那朵蓝色的鸢尾花别在她的发间，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是神选择了灭亡，而不是灭亡选择了神。”
而现在，他有了存在的意义。
风渐渐地散去，苏粟感觉到生命里渐渐地流回身体，一种无形的力量似乎在她和尼尔之间连接，在力量温柔的包裹之下，苏粟感受到了一种灵魂的共振，那种身体为之一轻，好像有人把她的灵魂托了起来的感觉。她似乎进入到了尼尔的脑海之中，以一种绝对客观的姿态观察着从他从黑暗之中混沌诞生，如同一个常伴在他左右的幽灵一般，看着他那冗长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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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会有这张纸？苏粟看着尼尔，在心中发问，但她没有说出来。
“走吧。”苏粟猝不及防地被尼尔拉着手向外面走去。
尼尔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苏粟懵懵地想道。
另一边刚刚收拾好自己的神侍，拿出了崭新的外袍穿上，还弯腰找出了香水，十分大方地往身上左喷喷右喷喷，而后用鼻子确认了没有异味之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随意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心想道：时间差不多了，圣女大人应该也出来了吧。
他在镜子面前重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服饰，又十分精致地伸手整理领口的褶皱。
“有来自教廷的信件！”门外有人高喊。
神侍整理的手顿了一下，一种古怪的预感在心口升起。他摇了摇头，驱散了自己内心不详的感觉，他突然想到圣女说过的话，难道是调职通知过来了？他终于有机会离开这个地方了？
他压住内心的狂喜，抖着手接过了信件，颤抖打地开信件。在阅读完信件之后，他的双手无力地松开了，信件掉落在地上。
“完了……”他喃喃道。
“乔治，你怎么了？”送信的人奇怪地看着他。
“她已经不是圣女了！”乔治大喊大叫道。想到事情的严重性，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他意识到他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大错，双腿瘫软地坐在地上发呆。
“什么？”送信的人一下子没有理解乔治的话，又重新问了一边。
乔治没有理会送信的人，他站了起来，飞快地往关押所跑去。
“薇薇安！薇薇安！还在么？”乔治气喘吁吁地对着看守的神侍说道。光明神保佑，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
“你怎么能直呼圣女的名字。”看守的人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回答道，“圣女大人已经走了，她带走了一个异端。”
“什么！”
乔治感觉天都塌下来了！尤其是在得知了带走的这位是教皇亲自带来的异端！
尽管很害怕，但乔治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写在信中，然后战战兢兢地将这封信装进了信封。
希望这封信能慢一点到教皇的手中。乔治在心里祈祷。
约书亚耐心地看完了信件，当看到尼尔被带走了的消息时他的面色一变，脸上浮起了一层薄怒。
“你骗了我。”约书亚手上不自觉地用力，片刻的失神之后，他才发现手中的羽毛笔已经被他折弯。他恼怒地把笔丢了出去，但很快，他的表情就缓和了下来，他的眼神镇定地有点可怕，就像暴雨雷鸣前的平静。
“看来我们的赌约还没有结束。”他低声说道。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不再生气，又重新坐在椅子上，将那封信件放在一边，从抽屉里重新拿出了一只羽毛笔，蘸了点墨水，继续批改起文件。
艾丽莎走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正是这样的场景。
“教皇……我认为没有比圣女大人……”艾丽莎一开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立刻纠正了过来，“薇薇安……更优秀的人。”艾丽莎说道。选拔圣女的过程并不顺利，没有比薇薇安更适合的人。她不明白薇薇安为什么要离开教廷？
艾丽莎走神地看着窗外，她看见了鸟儿振翅飞向青空。
不，或许她是明白的。
“……”
约书亚沉吟了片刻，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有点烦恼地说道：“她确实是有些过于优秀了。”
“过于”这两个字，还加上了重音。
“尼尔，你确定是这里么？”
苏粟拿着地图一边比对，一边皱着眉头说道。他们按照地图指示来到了一处山谷中，在标着星星的地方，却只是一处空旷的、荒芜的空地，满目都是荒凉，唯有一颗树生机勃勃的和别处不一样。
这颗树的年纪看起来非常大，深绿色的藤蔓随着粗壮的枝干向上攀爬，它浓密的枝桠好像一把大伞一样将地面笼罩了起来，而它的下方正开着一朵蓝色的鸢尾花。微风吹过，鸢尾花轻颤着花瓣，伴随着淡淡的香气，好像要翩翩起舞一般。
尼尔非常确信地点头，他似乎十分熟悉地走到这棵树的下面，毫不犹豫地摘下了这朵美丽的花。
霎那间，天旋地转，所有一切的景象开始变换。一座巨大的神庙从地底下开始逐渐上升。
神庙是神的寄居之处，与神休戚相关。而这座黑暗神的神庙却只剩下断壁残垣。白色的石柱充满了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掉落的石砖随意垒砌在地上，精美而细致的浮雕已经看不出描绘的是什么，而在中间的黑暗神神像也布满纵横交错的线条，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脆弱的仿佛只要风一吹过，就会化成粉末四散。
而尼尔就站在一片废墟的中间，他的手中拿着那朵蓝色的鸢尾花，正微笑着凝望着苏粟。
为什么？尼尔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苏粟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多，她知道她已经快接近答案了。
“现在，你可以说了么？为什么一直想要找到黑暗神。”尼尔问道。
“因为我想要救他。”苏粟直视着尼尔说道。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什么，这发生的种种一切只能说明，尼尔就是黑暗神。
“他象征着毁灭，只能带给世间一切的罪恶……你不应该救他，甚至不应该接近他。”尼尔忧郁地说道，一边摆弄着他手中的鸢尾花。
“而且……我骗了你……”尼尔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低声说道。他的周身瞬间有一丝一丝的黑气围绕，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黑暗神。”
苏粟叹了一口气，正想要安慰尼尔。她并不介意这一点。因为无论他是尼尔，还是黑暗神，在她的眼中都是一样的。
“看来我们的赌约还没有结束。”约书亚淡淡地看着两人说道。他从虚空之中走入，这次他没有戴着兜帽，金色的头发如同流光一样倾泻在胸口，精致的面容和尼尔如出一辙。约书亚和尼尔站在一起，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姿态。
看着这两张脸，苏粟突然联想到档案室里看到的那本日记本，于是想要揍人的基因又蠢蠢欲动的。
“我们的赌约改变了……”约书亚对着尼尔说道，“就赌她……会不会为了你，选择献祭。”
尼尔没有说话，就像日记里的小男孩一样可怜兮兮地说道：“没有人会为了黑暗神献祭。”
于是，苏粟的拳头又硬了。
“您真虚伪。”苏粟嘲讽道。
“你说什么？”约书亚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自己，他俊美的脸上好像有了裂纹。
“你嫉妒尼尔么？”苏粟笑着问道。尽管约书亚可能动动手指就能够将自己碾死，但是她一点都不害怕。
“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会嫉妒一个快要死的人！”约书亚这次真的有点生气，他伸出手指着尼尔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嫉妒，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确认，因为你害怕你输给尼尔，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值得别人信仰的人，你以玩弄别人为乐趣，总是站在最高的位置，你允许罪恶的存在，从来都不听别人的祷告，在你的眼中他们只是蝼蚁不是么？”
“但尼尔和你不一样……”苏粟继续说道。
“够了！难道你不是伪善的人么？说什么不抛弃尼尔，那你现在愿意为了尼尔献祭么？如果你现在回头的话，我还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告诉我怎么做！”苏粟不耐烦地打断了约书亚的话，此刻她不想再继续听他翻来覆去地说着那几句话。
约书亚有些诧异，他冷笑道：“当然是用信徒的灵魂。”
“别那么做！我不值得……”
“你值得。”无论是从那种意义上的。
她握住尼尔的手，双瞳清澈而温柔，她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
“因为我是你，最虔诚的信徒。”
“怎么可能——”约书亚的金色瞳孔中第一次盛满了怒意，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输了。
无数道风如同蚕蛹一样包裹起两人的身体，苏粟能够感受到生命在渐渐地流逝，她伸手抚摸着这张脸，试图告诉他，不要为她伤心。
“真傻呀。”尼尔拦腰抱着苏粟，将那朵蓝色的鸢尾花别在她的发间，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是神选择了灭亡，而不是灭亡选择了神。”
而现在，他有了存在的意义。
风渐渐地散去，苏粟感觉到生命里渐渐地流回身体，一种无形的力量似乎在她和尼尔之间连接，在力量温柔的包裹之下，苏粟感受到了一种灵魂的共振，那种身体为之一轻，好像有人把她的灵魂托了起来的感觉。她似乎进入到了尼尔的脑海之中，以一种绝对客观的姿态观察着从他从黑暗之中混沌诞生，如同一个常伴在他左右的幽灵一般，看着他那冗长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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