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番外六灯市·司泽_黑化后我满级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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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番外六灯市·司泽

  明州城·灯市

  离央和姬扶夜跟在玉真道身边,年岁不大的小女冠们走在前,嬉笑打闹,是素朴道袍也难掩青春颜『色』。

  时离央与姬扶夜也没有再动用遮掩气息的术法,人容『色』本就是世间难寻,气度更非凡人能及,一路行来,不知引了行人侧目。

  就连花神观的小女冠们也忍不住悄悄用余光觑向人。

  “阿芜姐姐,他们是谁啊?”有女轻声向阿芜道,眼中满是好奇。

  五年前,阿芜算是花神观一众小女冠中年纪最小的人之一,五年之后,花神观的女们大都唤她一声姐姐。

  花神观的女孩儿们是玉真道捡来的弃婴,或是出身穷困想将女儿卖了,玉真道不忍流落烟花之地,出钱买。

  玉真道将这些孩子养大,却并不强求她们随自一起出世修道。

  到了十五六的年纪,若是愿意,玉真道会将她们送去织坊食肆等地,学得能立身的一门手艺,足以立身天之间。

  花神观的小女冠们来了走,走了来,始终坚持留在观中,随玉真道一起出世修行的自是寥寥,阿芜是中之一。

  “阿离姑娘五年前寻亲之际途经明州城,曾在观中住过一夜,如今想来是感念当时收留之恩,来探望玉真姑姑。”

  “原是如。”女恍然,目光再次落在上带着浅淡笑意的离央身上,“她得真好看啊。”

  “她夫君也得好。”又一女从她身后探出头来,对阿芜笑道。

  阿芜点了点头,是道:“不知她身边所伴公子身份,却不好胡说。”

  “未成亲,定也是情相悦的有情人。”

  阿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姬扶夜正取了一盏光亮莹莹的牡丹花灯放入离央手中,他神『色』柔和,眸中倒映着离央的模样,好似只能看见她一人。

  见,阿芜也甚为赞同。

  人工开凿的河道上架着竹桥,刻上悬了数盏宫灯,照亮了静默流动的河水。

  夜幕上升起一盏又一盏天灯,承载着明州城百姓的美好愿景,汇成一道在暗夜中流淌的星河。

  姬扶夜在食肆中看中了表皮剔透,晶莹爱的透花糍,遂买盒与花神观众人分食。

  “谢公子。”玉真道向姬扶夜致谢道。

  姬扶夜笑笑:“道不必客气。”

  他将一枚透花糍送到离央嘴边,离央看他一眼,得了姬扶夜讨好一笑。她垂眸,是就着他的手将那块小巧的透花糍吃了去。

  玉真道看着人举动,嘴角弧度上扬,人在世,能得一心相知之人实在不易。

  她虽潜心修道,无意男女之情,却很是欢喜能见有情人得成眷属。

  河水边,正有许明州城百姓躬身将状如莲花的河灯放入中,夜『色』静谧,河中灯火点点,顺着水流前行。

  河边小贩叫住了姬扶夜:“公子,不如为夫人买盏河灯祈愿——”

  说着,他殷切地对离央笑了笑。

  夫人?姬扶夜在心中琢磨着这个字,上笑意微深:“好,为我取一盏河灯吧。”

  他说着,向小贩扔去一贯钱。

  一盏河灯却是值不了这么的,小贩迟疑地看向姬扶夜,他却已经接了河灯,转身离去。

  “公子,你的钱……”

  姬扶夜只是摆了摆手,拿着河灯追上离央已经走远的脚步。

  “夫人,去放河灯如何?”他凑在离央身边,朗声笑道。

  离央抬手,屈指在他额上一弹,随即夺过那盏花灯,往河边去。

  姬扶夜『摸』了『摸』前额,短暂的失神之后,上笑意更深。

  他抬头看向离央的背影,周遭灯火盏盏,嬉笑喧闹之声不绝于耳,而他眼中只能见她。

  在这时,离央回过头来:“姬扶夜。”

  姬扶夜回过神来,笑着回道:“阿离。”

  他大步上前,握住了离央空出的左手。

  河水粼粼,一旁是城主府早准备好的笔墨纸砚,任人取用。

  三三的城防军执戈巡查,见着城中一片热闹灯景,上也不由带上些许轻松笑意。

  离央提笔写个字,姬扶夜心中自是好奇,才他已经答应过离央不会偷瞧,不好立刻失言。

  见离央将纸笺折好放入河灯中,姬扶夜忍不住道:“阿离,你到底写了什么?”

  “你尽猜一猜,若是猜中了,我告诉你。”离央挑了挑眉,对他道。

  若是能猜到,姬扶夜不必再了。

  他抽了抽嘴角:“阿离,我看上去很傻吗?”

  “许是如。”离央眸中显出浅浅笑意,将河灯放入水中。

  河灯混入无数盏相似的灯火之中,渐渐远去。

  “阿离——”

  离央任他从身后抱住自,望着夜幕中悬着无数飘远的天灯,眼神柔和。

  灯火阑珊处,有人沉默看着这一幕,心中升起淡淡怅然。

  司泽·河灯

  司泽没有想到,自番来凡世一行,会正好遇见离央和姬扶夜。

  因沉渊之令,即司泽为龙族之主,为示尊重,也不随意前往凡世。

  今次却是北海之中有龙族血脉作『乱』,他才亲来清理门户。归途之时为地灯火驻足,不想会见离央和姬扶夜也在。

  直到夜『色』浓稠,城中喧闹散去,一直站在原处的司泽才抬步往河道尽头去。

  城中百姓放的无数盏河灯都停泊于,时灯内烛火已熄,水中像是开出许莲花。待到明日,这些河灯会被城防军尽数清理。

  司泽抬手,众河灯中的一盏浮空而起,落在了他手中。

  他将离央放在河灯中的纸笺展开,只见上书曰: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注一)

  司泽的手微微握紧,指尖因有些泛白。

  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阿离,如今你也有了心相许,愿与之相伴一世的人了吗?

  ‘你是谁?’当日魔宫之中,黑翼上翅羽凌『乱』,一身狼狈的女抬头看着自。

  ‘我叫司泽。’

  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用袖角为她擦去脸上血尘,司泽温声对她道。

  黑『色』的羽『毛』散落一地,他未来的君后看上去实在很是瘦小怜,全然不像身份尊贵的魔族公主。

  司泽见她的第一眼,也甚为惊讶。她既然是天尧离央,未来就注定会成为他的妻子,他会好好护着她。

  一开始,他对她好,不过是因为她是魔族三公主。近三百年相处,离央对他而言不再只是父君为自定的未婚妻。

  她是阿离,是与自一同大的离央,六界之大,也只会有一个他的阿离。

  他曾经说,好好护着她,是到头来,偏偏正是他害她沦为六界笑柄。

  为了龙族,他别无选择,这是司泽身为龙族君的责任。

  自幼时起,父君对他耳提命,身为君,必须担负起这个称呼承载的责任。

  离央三百岁成年礼那一日,龙族一行浩浩『荡』『荡』,当着六界来客的向她退亲,随即扬而去。

  若非离央在龙宫外苦等他三日,六界传言也不至甚嚣尘上,编排得越发难听。

  司泽明知她就在宫外,却没有勇气去见她一。

  是见了,也无法再改变任何事。

  一开始是为了做好龙族君,后来是为了做好龙君,他放弃了很,甚至包括他原本以为能与自并肩的人。

  他实是欢喜她的,只是所谓的欢喜,比不得龙族未来。

  而今她也有了相伴终的人,他应当替她兴才是。

  司泽这样想着,眸中却难掩黯然。

  通天海深处,司泽捧着那盏河灯,神思游离。

  “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在他失神之际,天尧辰月的身影闪现,拦在了他前。

  她手中落一道灵力,司泽心神恍惚,是以被她得手,那盏河灯落在了天尧辰月前。

  她取出纸笺,扫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看向司泽:“这是天尧离央的字迹。”

  “你对她竟是旧情难忘,惜啊,只怕终她一,也不会原谅你了。”纸笺在她手中为齑粉消散,天尧辰月对上司泽的目光,嘲讽道。

  他喉头动了动,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径直向前走去。

  “司泽,你别忘了,如今我才是你的王后。”天尧辰月阴冷的目光落在司泽身上,缓缓道。

  她不在乎司泽心里想的是谁,决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自的地位。

  司泽停住了脚步:“龙后既然知道自的身份,就该担起应有的责任。”

  “本君绝不会允许你利用水族,去报私仇。”

  星落已被贬谪,天尧辰月一心追查杀死天尧聿的那只鲛人,时至今日仍无结果,只怕背后有人庇佑。

  而她心中更恨的人,则是离央。

  若非天尧离央废了哥哥修为,他岂会被一只修为低的鲛人杀死!

  离央如今已是上神,天尧辰月绝非对手,她当然不会傻到自寻死路。

  听到司泽的话,天尧辰月心跳一滞,眸『色』越见阴寒。

  目光相对,司泽眼中一片漠然:“倘若你做不好,本君也不介意换一位龙后。”

  “你敢——”天尧辰月怒声道,“我乃是魔族公主!”

  “这就是你如今能站在这里同本君说话的原因。”司泽上不见任何余的情绪。

  若非天尧辰月是魔族公主,更是她儿子的母亲,早在她暗中调集水族练兵之时,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六界安宁至今,为了死去的兄,她竟然想再次挑起战火,将水族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番北海作『乱』的龙族也是因你蛊『惑』逃去凡世,他麾水军如今应当都在你手中?”司泽徐徐道,“这是最后一次,天尧辰月。”

  “别忘了,你不仅有兄,更有身为龙族的儿子。”

  龙族的王后,从来不是非她不。

  说罢,他不再理会天尧辰月反应,就消失在她前。

  留在原地的天尧辰月握紧了拳,他在威胁她?!

  她眸中是无法掩饰的惊怒,拂袖一挥,浮在她前的河灯因为承受不住这般怒火,瞬间支离破碎,消失在海水之中。

  花神观·玉真道

  明州城的灯火之中,离央曾及玉真道,她既一心求道,那愿修无上功法,以求。

  玉真道闻言一怔,随即笑着摇了摇头:“我修道法,是为心中宁静,并无他念。”

  “我做惯了凡人,不敢奢求所谓。”

  人这一,正是因为短暂,所以分外贵。

  对于离央出这样的话,玉真道脸上并未『露』出异『色』。

  当日王姑姑从临淄献艺归来之后,曾对她说起在齐王宫中的遭遇,那时玉真道知,离央的身份大约并不寻常。

  离央一怔,随即笑了笑:“却是我着相了。”

  她与姬扶夜向玉真道俯身一拜,消失在明州城的灯火之中。

  玉真道眸中并不见讶然,她转头看向夜幕中的灯火,风吹鼓道袍宽大的袖口。

  日后,之前说买花神观的纨绔上门道歉,言道自不该仗势欺人,再三请玉真道原谅。

  他眼青紫,脸上有没有散去的瘀伤,看上去很是丧气。

  玉真道不知他为何态度突变,她素来『性』情温和,也受了纨绔的赔礼,将事揭过。

  眼见他离去,阿芜奇怪道:“玉真姑姑,他之前不是趾气昂,说定将花神观买,怎么如今却上门来赔礼了?”

  玉真道自是摇头,她心中也正奇怪这一点。

  阿芜不再纠结,无论如何,强买道观的事情能就解决自是再好不过。

  人身后,大的桃树晃了晃枝条,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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