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被追_欧皇[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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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被追

  朝砚觉得他们家崽儿果然是又乖又可爱。

  “城门口的防守很严,但是不可能处处有开光修士在这里守着,”朝砚猫了猫城门的位置,躲进巷子里面将米果儿放了出来。

  被塞进背包里面的米果儿刚刚出来浑身还带着酒味,只是早就清醒的不能再清醒,它眨了眨眼睛,就好像刚刚从小黑屋里面出来一样,可等它看清楚了朝砚,立刻就开始浑身炸毛似的发飙:“好你个朝砚,你把我关到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方多长时间了,现在才放出来,可恶!可恶!可恶!真以为姑奶奶不敢找你算账呢。”

  它浑身的毛都炸着,喉咙里面更是咕噜噜的响着,显然脾气暴躁的不行。

  “那你还想再被关上几天么?”朝砚一句话,顿时刚才还炸毛的米果儿浑身瑟缩了一下。

  “你别想威胁我,”米果儿说话时却是底气不足的厉害,之前它从未去过那样的地方,四周都是乌黑,没有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倒也不难受,只是周围一片的空茫,看不到尽头也不能随意的翻身滚动,更是没有出去的途径,只能一直待在那里,好像能够待到地老天荒一样。

  那种地方去过一次,米果儿拍着地面保证绝对不想进去第二次。

  “那就安静点儿听我说话,”朝砚腿搭着,手撑着头先跟米果儿讲了一下目前的状况,“现在呢,是要你带着崽儿出城,保护好他别让他被人欺负了,我出城以后会顺着契约去找你们,目前是这么定的,你觉得怎么样?”

  “听起来好像是我惹的麻烦,”米果儿从地面跳上了台阶,一个清尘诀将自己身上的酒味清理了一下,“我们出去了你怎么办?”

  “我当然有办法,”朝砚起身拍拍屁股道,“放心吧,我身上还绑着你的契约,不会让自己轻易出事的。”

  “那我们出去应该在哪里等你呢?”米果儿虽然有一肚子的牢骚要发,可是这个时候也明白不是抱怨的时候,“万一你要是好几天都出不来。”

  “那就出了城门一直往西,”朝砚道,“我出去也会往西,别走错方向了。”

  确定好了出行的路线,朝纵也被朝砚实行了大改造,朝砚本意是想着若是能改造成个小乞丐也行,但是奈何小家伙已然是锻骨后期,跟小乞丐的实力严重不符,只能往富家公子的方向打扮。

  购买的豪华马车,原本头上的系的发绳改成了小小的玉冠,一身的衣服更是恨不得浑身绣上金线,配上香车宝马,马夫宠物,真是谁看都觉得是哪家的小公子要出行。

  “路上小心,”朝砚朝小家伙挥了挥手,看着马车朝着城门处驶了过去,难得悬心。

  城门处戒备森严,人人过去都要对照着画像以及测试修为的测灵石。

  画像还可混淆,不是朝砚瞧不上那画像,主要是就那画像上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感觉都长的像的很,主要还是实力的测试。

  “炼气六层?可疑,先留下,”那侍卫看着测灵石上的实力,毫不犹豫的下令道。

  那修士也是满脸惊疑:“你们凭什么说我可疑?凭什么抓我?”

  “兄台,实在不好意思,金琳城中丢了一件宝贝,城主正到处命人搜寻,据说是一个炼气六层的修士偷的,只能先委屈您了,”那侍卫一个挥手,就有人将那修士带了下去。

  如此严苛,那排队的人几乎人人自危。

  马车还在前进,又有几个人被带走了,朝砚一直在远处看着,直到马车那里检查到了朝纵坐着的座驾。

  “一个孩子?”那检查的侍卫看了看车厢内静坐的朝纵,扭头询问马夫道,“出城干什么去?”

  “我们夫人今早出去踏青没有找到小少爷,这会儿找到了正要送他出去呢,”马夫恭敬的按照朝砚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出去连个丫头婆子都不带,你们是哪家的少爷?”那侍卫微微蹙眉,平日里遇到这样的马车自然没有必要检查的很细致,旁人的事情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可是现在不行,他招手道,“把测灵石拿过来。”

  有人匆匆将那一整块的测灵石拿了过来,那侍卫分别检查了朝纵的修为和马夫的修为,发现并不匹配时皱了皱眉,就听朝纵说道:“我乃是东城燕家的少爷,有什么问题么?”

  他的神态板正而倨傲,一看就是被娇生惯养出来的。

  金琳城中富户着实不少,今天一个李家,明天一个吴家,侍卫们哪里真的能记得清那些个富户。

  “老大,这有什么问题啊?”旁边的侍卫问道。

  那拿着测灵石的侍卫道:“大人没有什么问题,小的这个是锻骨后期,刚好符合了……”

  “那也不能……”那侍卫刚好要说什么,就听到了一声呼喊从远处传了过来。

  城中不远处的一间酒楼之中,一人正朝着从高处跳了下来,口中呼喊道:“我不是朝砚,我真的不是朝砚,你们认错人了。”

  他从楼上跳下,却没有任何趔趄的落地,直接往巷子深处钻了进去,那侍卫哪里还顾得上这里,直接将测灵石往旁边的人手上一塞,叫人往那边跑去:“给我追,别让他跑了!”

  刚才还在仔细检查的立马分了一队朝着朝砚消失的方向跑了过去,随后接受的人看着这豪华的马车跟后面的人道:“这辆马车怎么回事啊?检查过了没有?”

  “测完了已经,”身后的人道,“刚才老大也没有说什么好像。”

  “放行,”那刚过来的侍卫挥了挥手,神情之中略有些不耐烦的朝着后面那辆走了过去,“下一辆,车门打开看一下里面。”

  朝纵他们的马车朝着城外走了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马夫挥鞭,一直到了城外十里处里面稚嫩的声音叫了停下。

  朝纵从里面打开门,将一枚下品灵石放进了那马夫的手里道:“你做的很好,回去吧。”

  “多谢小少爷,”那马夫就是普通的凡人,一块下品灵石的价值更胜几十万两的银钱,即便伺候修士,也不是轻易能得的,他连连鞠躬感谢,将要走时却听那稚嫩的声音提醒道,“这事不要告诉别人,否则被知道的人知道是你将我带出城的,恐怕会杀你灭口。”

  那凡人浑身一凛,刚才一点儿的小心思顿时收了起来,匆匆的往回跑去。

  “直接让我杀了他不就行了,”米果儿看着那凡人的背影道,“背负一条人命也比暴露来的好。”

  “你想被朝砚关起来么?”朝纵低头问道。

  米果儿一缩脖子,怂的不行:“不想,我就随便说说,别当真。”

  它儿子也学会威胁人了,都是跟朝砚那个家伙学狡猾了。

  “走吧,你来驾车,”朝纵挥了挥那马鞭,确定了自己不会驾车,以免连人带车一起翻进树沟里面,将驾车的活交给了米果儿。

  米果儿也是不会的,但是它本为兽类,驱使一匹马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反倒是比那马夫驾车来的更加轻松自在些。

  而在城中,那群侍卫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从人堆里面捉到那个说自己不是朝砚的人时测了一下他的实力。

  “炼气三层?这明显不可能是啊老大,”一个侍卫啧了一声,眉毛拧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为何从楼上跳下还说自己不是朝砚?”那侍卫的头领问道。

  那人被侍卫们按着,抬头道:“我当时在楼上喝茶,是一个人给了我五十下品灵石,说只要我从那里跳下去还说自己不是朝砚就行。”

  “中计了!”那侍卫头领脸色沉了下去,说话都像是在磨牙。

  “那也就是说之前朝砚的确是在那个楼上,老大,要不要现在去追?”一个侍卫问道。

  “追什么啊?早跑了!”侍卫头领忿忿道。

  “那现在怎么办?”侍卫们问道。

  “先把这人给我关起来,扰乱执法也得关上两天,”侍卫长看着那被抓的修士就是一肚子的火,“其他人跟我来,这事得跟金敛公子汇报一下,免得那家伙真的逃脱了。”

  侍卫头领汇报的极快,金敛收到消息后却并未谴责什么,而是问道:“当时发现那人时你们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当时正在城门口检查马车,”侍卫长低头道,“突然就听到酒楼上面传来了声音,我们就去追了。”

  “当时那个马车什么模样?”金敛询问道,“他们说了什么话?”

  侍卫长低头沉思了一下道:“当时马车里面有个孩子,锻骨后期,说是东城燕家的少爷,公子,有什么问题么?”

  “朝纵跑了,”金敛点了点桌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以后道,“别单单找带孩子的男人了,炼气六层的一并要查清楚,不要因为他在城中就掉以轻心。”

  “是,”侍卫长吞咽了一下口水转身离开。

  那个叫朝砚的还真是猴精猴精的,一定要再细致些才行。

  再说朝砚这边,他趁着那人跳下酒楼就离开了那里,朝纵已然离开,他也不需要再顾虑什么,只是买的那个小院自然是不能去了,要不然以金敛那个聪明的脑袋,指不定就在那里蹲守他呢。

  小孩儿睡觉需要床,朝砚却是躺在一棵树上就能睡一晚上,晚风吹着,绿叶的香味隐隐约约的传来,若是没有满城追捕他踪影的人,那是相当的悠闲自在。

  城门口的防御又加大了些,朝砚估摸着他想出去难如登天,就开始四处惹麻烦的模式。

  金琳城大的很,其中又是大大小小的湖泊,东西南北城并立,无数的小街巷道,今天东城出了一个朝砚,明天西城又出一个,后天南北城就出了三四个,短短几天下来,金琳城的牢房都要关满朝砚了。

  偏偏被抓的一个人一个也不是,都是拿了朝砚的灵石,替他进来的。

  若是在其他城池之中,这些人即便杀了也是常事,杀鸡儆猴这种事情那些仙城委实做的不少,可是金琳城不一样,金家需要以身作则,彰显大度,同时也要给朝家和公输家面子功夫,谁都知道谁在做什么,但是不能放在表面上来说,要不然撕破了脸真是谁的脸上都会不好看。

  如此掣肘,金琳城中更加被动,一贯好脾气的金家家主愣是摔碎了不知道几套茶具。

  “如此狡猾,若是他回到了朝家,只怕于我们不妙,”金守敲着桌子说道,“听闻你曾与他交好,之前竟是一点儿消息未得么?”

  “他为人谨慎聪明,”金敛低头道,“之前处罚金纹的主意就是他出的,我略输了一筹,请家主恕罪。”

  “罢了,”金守扶着桌子道,“我金琳城也不缺那灵石矿脉,只是妖兽难得,可为一开光妖兽得罪朝家委实不值当,若是能不知不觉的找到人,就按之前的办,若是找到了被人发现了,就将事情推到金督一脉头上,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来的有用。”

  “是,家主,”金敛低头应是。

  金家被折腾的手忙脚乱,朝家和公输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公输迟尚且还好,朝纯却是被折腾的灰头土脸的。

  朝辉端坐在座椅上道:“你的意思是他自己不愿意回来?”

  朝纯低着头,牙齿却咬着嘴唇道:“家主,若朝砚愿意回来,只怕看见朝家的人就会上来,而不必如此的故布迷阵。”

  莫非是因为之前送他去别庄的事情而心有怨怼,可当时以他毁掉的资质待在天选城也不过是受辱,还不如在别庄来的逍遥自在。

  “想来或许是性子上来了,”朝辉分析道,“砚儿一向脾气不好,此次又觉得送他去别庄乃是驱逐之举,你大可张贴告示言明老夫的意思,从前是为他思量,如今也是,从前他资质全毁过普通人的生活最好,如今他怀璧在身寻他回来也是怕旁人觊觎会伤了他,若实在不行,去跟金家联合,打开整个城池的禁制,一寸一寸的搜寻明白了么?”

  “是,”朝纯得令,抱剑退了下去。

  公输迟与他一道,正在外面等候,看到他出来询问道:“朝伯父有何新的指令?”

  朝纯一向对他仰慕,照实说了。

  “打开禁制?”公输迟面色不动,只眸光之中闪过一丝异样,“此法不错,但不到最后不可用。”

  “这是为何?”朝纯询问道。

  公输迟道:“若要联合,必要付出利益,灵脉利益划分向来各大家主商议,不可贸然行动。”

  “公输兄说的在理,”朝纯毫不掩饰对他的仰慕道,“若非公输兄提醒,纯可能要犯大错了。”

  “无妨,举手之劳,”公输迟转身道,“如此便加紧搜寻吧,你我各带一队。”

  “好,等……等等,”朝纯从他的身后叫住了他道,“我那日听闻公输伯伯说你是他的未婚夫,若他回来了,公输兄还要与他重续姻缘么?”

  公输迟的背影顿住,回身冷漠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非你我能议论的,快去找吧。”

  “是,是纯冒昧了,”朝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懊恼的踢了踢地面,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朝砚原本在天选城之时横行霸道,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公输迟虽然从未反对婚姻,可是对于私下的见面却与平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之处。

  如此行径,显然是对婚姻不太满意的,即便再要联姻,朝砚不过也才炼气六层,自然配不上如今的公输迟。

  想到这里,朝纯又笑了起来,这个世上,没有人配得上那个人。

  城中的侍卫比之前还要勤快很多,朝砚之前还能躲在树上,现在连上个屋顶都可能被人举报。

  金琳城的人也不都是傻子,在得到朝砚的窍门以后还懂得了反其道而行之,愣是张贴了告示说谁要是能提供那偷盗城主家宝贝的小贼,就赏一千下品灵石。

  不用抓,只需要看到指出路就行,这告示对于修士还有凡人来说都无外乎是一笔横财。

  如果不是朝砚怀里抱着只兔子,只怕早被逮住了。

  只可惜这兔子实力低微,就如同交配一样,真是三秒不能更多了。

  朝砚好容易凭借着这些微的幻术找到了一家客栈,打算近期还是提升一下修为比较好,他们要测炼气六层的,那他就不提升到七层不出去。

  房间外设了禁制,房间之内堆满了灵石,朝砚坐在灵石堆里面默默运功,丝丝绕绕的灵气缠绕在他的周身,随着功法的运转和自身的吐息不断的灌注到了他的身体之内。

  一个大周天,一个小周天,灵气在经脉之内翻涌,丹田之内的灵气也在一圈一圈的扩大着,在到达一个边界之时,一道龙息不知道从何而来,直接撞击在了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壁障之上,宛如石头破冰一样,朝砚睁开了眼睛,吐出了一口浊气,只觉得浑身又轻松了一分。

  炼气七层已然达到。

  他高考那会儿都没有这么用功过,真是形势比人强,想要保小命,就得提升实力啊。

  朝砚看了看四周,原来堆积如山的灵石直接用去了一大半,这是用了多长时间啊?他修炼的时候不觉得,如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将灵石收起来以后探头出去问道:“小二,我住了几天了?”

  “客官,您欠了八日的房钱了,”那小二走上楼来道。

  完蛋,他之前足足交了十日的房钱不让人打扰,算算之前到处惹麻烦的时间,距离小家伙离开这座城池都有十几天了。

  也不知道他家小倒霉蛋儿过的好不好?

  朝纵过的不算好,先是驾驶的马车因为马跑的太快了,而两个家伙都没有经验,愣是让马儿脱缰了,结果可想而知,那看似华丽实则就是普通木头的马车摔了个稀碎,幸好的是米果儿将朝纵从马车里面叼了出来,人没有摔伤。

  奈何因为某只妖兽牙齿太过于锋利,直接让朝纵报废了一整套衣服。

  “对不起对不起,”米果儿瞅着小家伙虎起来的脸,总觉得不道歉会被拔光全身的毛一样。

  然而就算道歉了,米果儿还是被那小手揪下了背后的一撮毛,跟朝砚学坏了的小家伙揪下了那一撮毛以后还故意吹了一下,任由风中吹散。

  米果儿:“……”

  这就很过分了。

  两人继续西行,朝纵坐在米果儿的背上,本来不必日夜兼程的赶路,偏偏他们在走出一段距离以后看到了金琳城中的侍卫。

  十人一队,明显是到这附近来搜寻什么的踪影。

  米果儿爪子跃跃欲试,打死十个不成问题,可惜又被朝纵制止了。

  “就十个炼气的修士,就算吃了我都觉得肉柴,”米果儿浑然不在意那几个修士,便是要背负什么命数,那也是那些凡人先惹麻烦的,凭什么算在它头上。

  先是醉酒被一大堆的苍蝇追,又是被关了好几天的小黑屋,现在又是打的过不让动手,米果儿觉得牙缝里面痒痒,忍耐力都快要到达极限了。

  朝纵趴在从零之中看着那些过路的修士,瞳孔之中红光闪过,金琳城如此穷追不舍,自然该杀,但要怎么杀是个问题。

  杀的不好只是一时痛快,恐怕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暂时不能杀,否则若是被金琳城发现朝砚的踪迹,我怕他们刚好有了问罪的理由,”朝纵的声音还很稚嫩清亮,却透着坚定,“你去打晕几个,就说是再跟主人,就全部杀了。”

  “不全部打晕么?”米果儿不明所以。

  朝纵摇了摇头道:“不全部打晕,就是要让他们回去报信,误以为朝砚已经出来了。”

  这样的话金琳城才会放松警惕,那个人才能真正出来。

  米果儿恍然大悟,深觉人类那一套弯弯绕绕真是让兽头疼,索性朝纵怎么说,它就怎么做。

  那群侍卫本来对能够找到跑掉的人并不抱希望,却在路过之时听到了草丛一种的响动。

  “谁在偷窥,给我出来!”一种侍卫喊道。

  米果儿从中跳了出来,它虽然小只的厉害,可是在踢到一棵树直接那树踢的粉碎的时候,所有的侍卫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姑奶奶在此,谁敢造次,”米果儿迈着因为变小而过短的腿从草丛之中经过,面对一群惊恐不已的侍卫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来追我主人的,真当姑奶奶是吃素的。”

  它身量娇小,浑身的毛发又长,上面的花纹也漂亮的很,只是那双眼睛里面却全是嗜血的杀气。

  它对朝砚客气,那是因为朝砚是塌的主人,它对朝纵客气,那是因为曾经当过自己的孩子,可是对这些凡人,没有那么大气的时候还能记得杀人对于日后的修行不好,有气的时候,这样的凡人对它来说就是蝼蚁一样的存在。

  “你是说朝砚在此?”那侍卫满脸的惊讶。

  “这个你你们还是去阎王爷那里了解去吧,”米果儿一下子跳跃,开光修士的威势直接压的那十个人连动弹都不能,它爪风一扫,顿时昏迷了五个人过去,口鼻之间全是鲜血。

  可就在它刚刚兴起还要继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召唤,原本伸出去的爪子停了下来,面对着几个惊恐不已的侍卫,它没好气道:“罢了,主子说不能杀生,带着你们的人赶紧给我滚。”

  这样的消息回到了金琳城,不仅金琳城主得到了消息,连带着朝家和公输家也得了消息,紧赶慢赶的顺着那条路跟了赶了过去。

  米果儿在耍完那通威风以后,就只能跟朝砚一起跑路了,所谓风驰电掣,只一个劲儿的往前跑,连休息都不能,才与那几个家主擦肩而过。

  “真是要命,等姑奶奶哪天实力突飞猛进了,非得一口一个吃光了他们,”米果儿边跑边抒发心中情感,“儿子,我们到底跑哪个方向了?”

  “不知道,”朝纵板着小脸道,此时是夜间,朝砚没有教过他夜间应该怎么辨别方向。

  这些人都来了,朝砚会安全么?

  朝砚现在的处境也称不上好,城中的守卫并未因为几位家主长老的离开就有所松懈,反而因为拍卖会结束,有的家族不能久待告辞后更加紧了些。

  即便四大家族再怎么脸皮厚,也不能因为找不到人一直待在金琳城之中。

  金琳城本就是金家老巢,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便没有全城打开禁制,却也是差不多了。

  朝砚本想着自己炼气七层的修为应该不至于被人认出来,本想赌一把或许能够出去,奈何当他在西城门口看见浑身缠的跟木乃伊一样的金纹时将这种念头抛诸脑后了。

  这个城门口有认识他的人,城门口必然也有,不说其他人的脑瓜,金敛那脑子都能找到这点儿。

  提升修为成了白搭,若是让人家知道他现在炼气七层了,指不定脑子里面再脑补点儿其他的东西。

  朝砚晃荡了两天,愣是没有找到任何出城的机会,越是在城中多一天,他对自家崽儿的担心就多一分。

  “据说几位家主好像收到了消息,说是那朝砚已经出城去了。”几个在茶馆之中饮茶的客人议论着。

  这事并不稀奇,八卦这种事情就跟现代的热搜一样,火热起来真是人人都知道,人人都在讨论。

  “那又什么要紧,反正抓到了那朝砚也没有我们的份儿。”

  “你说那人也是傻,既然是朝家人,直接回朝家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听说他之前好像修为全废的时候被从天选城驱逐出去了,换谁都得心凉啊。”

  “心凉比的上性命重要?有灵石没命花,还不如不要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

  朝砚听到这里掏了茶钱离开,城外有他的踪迹出现只有一个可能,他家崽儿在帮他吸引火力。

  可是就他家崽儿那差到极致的运气,走路都能平地摔,被那么多人追,会不会迷路啊?

  不过一虚一实,他家崽儿的小脑瓜也算聪明。

  朝砚难得着急出城,本来都打算试试最后的方法了,可就在巷道中时,却猛然觉得背后一凛,待转过身时,已然发现背后站了一个人。

  朝砚抬眼,那人垂眸,朝砚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年龄,觉得以后长的像来人这么高应该不成问题。

  “公输兄,好巧啊,”朝砚笑眯眯的道,“又在这里碰上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不巧,我找了你好几天了,”公输迟看着他脸上的笑靥如花,微微动了动眉骨,还未说什么,却在察觉他修为时心中动了一下,不过十几日未见,已然突破到了炼气七层么?速度怎会如此之快?

  朝砚的笑容滞了一下,摸了摸鼻子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虽然知道这家伙可能是来抓他的,但是有之前的情义在,或许可以谈谈条件。

  “上次是让你走,这次是来抓你的,”公输迟审视着眼前的人道,“你真的拿了灵仙镇的那座灵脉?”

  朝砚心里转着念头,倒也懒得隐瞒什么:“对,一整座矿脉都被我挖走了,那头妖兽也是我契约的,公输兄,抓我的好处不太大,不如我们谈个条件?”

  “条件?你想谈什么条件?”公输迟似乎也不着急将人带走,而是站在那里低头说道,“除非你将那整座矿脉给我公输家,要不然是一定要回去的。”

  “你就算逮我回去,大约也就拿个三分之一,或者二分之一,全部贡献给家族以后,你得到的就更少了,”朝砚见他不着急,也不急于这一会儿的时间,索性耐心说道,“而且你带回去以后,还要分给你不喜欢的人,你讨厌的人,你痛恨的人,还不如我直接给你三分之一来的划算,男人要懂得藏私房钱懂吧?”

  公输迟冷声道:“我没有讨厌的人,也没有痛恨的人。”

  他虽然这么说,看着朝砚的目光却带着神奇之色,按照当时天坑的体积来说,那座灵脉至少有几百万的灵石储藏,这个人宝物在手,却能拿出三分之一,只为跟他谈条件?

  他到底在想什么?

  朝砚:“……”

  小老弟你怎么不按套路来。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公输迟在朝砚思索对策的时候询问道。

  朝砚指了指城门口道:“你能不能带我出城?我估摸着拍卖会结束你们也不会在这里久留,你带我出城怎么样?”

  “可以,”公输迟自然是能带他出去的,若是公输昱还在城中自然不成,可是公输昱出了城,公输家的队伍之中便只有公输迟的修为最高,命令为先,想要多带一个人,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好兄弟,讲义气,这哥们人品真不错啊。朝砚在这里感叹道。

  然后他就听到了公输迟的下一句:“但是我不要你的灵石,我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在短短时间之内突破到炼气七层的?”

  朝砚:“……”

  我说我当初就抠了下脚你信么?

  欺骗人是很不好的一种行为,如果不是不得已,朝砚一般都不骗人的,虽说朝纵说他这句就是瞎话。

  “其实不是突破,”朝砚皱了皱脸,肩膀都垮了下去道,“是恢复修为,突破哪有这么快的,要真这么快,早把你们都甩到尾巴后面了。”

  他神情不似作伪,公输迟再问:“那……是如何恢复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朝砚举起一根手指道,“你只要知道我的天赋真的不如你就是了。”

  这小老弟一看就是勇争上游的人,为了让人家安心,朝砚可真是把演技发挥到极致了。

  公输迟却道:“那就长话短说。”

  “其实吧就是当初修为可能是假的被废,我自己也不是十分了解,”朝砚编故事的时候绝对跟老母猪戴胸罩一样,“但是我猜测,可能之前我在秘境里面遇到的那个险境给人造成了幻觉,当初我心如死灰,一度以为自己不能再修炼,只觉得天塌下来了……后来又去了禁地,禁地那里也有点儿可能,当初月黑风高……后来我觉得心态……”

  “编完了么?”公输迟叫停道。

  “还没呢,你等会儿,”朝砚这句话出口,讪笑了一下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莫名就开始恢复了,若我早知道怎么办,也不必等到被驱逐出去了……”

  他的嗓调低落,跟之前能说会道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公输迟莫名觉得自己之前的问询有些残忍,他张了张嘴,开口道:“你真的不知?”

  朝砚沉重的点了点头道:“真的不知道,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发誓……”

  小老弟,哥哥真不是有意要骗你的,问题你太精了,这个说了可比灵脉和妖兽来的严重。

  公输迟凝眉思量了片刻:“罢了,我带你出城,”他从手上戴着的储物戒指之中取出了一套公输家的侍从衣服递给了朝砚道,“明日午时我们将从这里出城,届时你戴上这个面具,跟上队伍即可。”

  他手中的面具薄如蝉翼,看着极为的贴合人的面孔,比之朝砚他们之前买的华丽花哨丑了吧唧的面具要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要是被人发现了呢?”朝砚稍微忧虑了一下。

  “不必担心,还没有人敢查我公输家的人,”公输迟扯了一下唇角,话语之中透出些许的自信,“便是被他们发现了,你只需要回归朝家,到时候不想待了,自行出来即可。”

  “说的有道理啊!”朝砚左手握拳敲右手道,“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

  人都是喜欢赞扬的,若是之前朝家家主在的时候回归朝家,根本就别想再出来,最终只怕灵脉妖兽修为一个都保不住,戴高帽子这种事情,朝砚向来门清的很。

  “如此多谢公输兄了,”朝砚躬身行礼道。

  “不必,”公输迟转身离开,“只要你别在明日之前被人抓到即可。”

  朝砚回归朝家的隐患公输迟目前还无法确定,他之前说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莫名的公输迟不想眼前的那个人回到朝家去。

  曾经的婚约,断了也就断了,他不需要再跟任何人联系在一起,即使现在他所见的朝砚恍若新生。

  公输迟说的轻巧,可是朝砚这一晚上愣是都没有睡踏实,处处有人巡逻,连小巷子之中也不乏侍卫,只要看到可疑的人影,就有人直接往上冲。

  朝砚一晚上被好几波人追了不少次,期间引导两队撞上,他们自己人跟自己人先打了个不可开交,最后发现是自己人时,如果不是因为天色漆黑,朝砚觉得他们的眼睛应该是红的。

  天光乍现,朝砚躺在两棵树的一根绳上晃悠晃悠,终于体会到了荡秋千睡觉的乐趣。

  然后朝砚的荡秋千以米团儿将绳子的一端咬断为止,朝砚只能拎着抱着绳子啃不停的兔子去找公厕换衣服。

  “你还是小女孩儿,进男厕所没事的,”朝砚看着钻进草丛里面的企图跟草融为一体的米团儿跟它讲道理,“你看小男孩儿都进女厕所呢。”

  领着自家三岁小男孩儿正打算进公厕的一位母亲:“……”

  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然后那位母亲给了朝砚一个瞪视,差点领着自家小男孩儿进了男厕所。

  朝砚:“……”

  我做错什么了我?

  虽然朝砚穷尽口舌,但是米团儿愣是不愿意进男厕所,朝砚只能无奈将没有犯啥大错的小兔子姑娘关进了小黑屋,才得以换好了衣服。

  午时很快,公输迟带领的公输家也如约而至,朝砚在巷子里面对上了公输迟的眼神,默默的戴上面具跟在了队伍的最后。

  果然如公输迟所言,城门口的检查完全没有对公输家展开,那侍卫见了公输家的人脸上笑意满满,殷勤极了的打开了城门:“公输公子这就要走了,没事常来啊。”

  队伍平安出城,可就在队伍走到了末尾的时候,一道喊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公输兄请留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玄幽幽小天使的地雷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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