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_皇后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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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既然已经摸清了皇帝的心结所在,皇后也不再心急了。

  这也怪不得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太皇太后才刚接了她的投诚,居然转眼就把她给卖了,对方这一步棋走得实在是匪夷所思,绝不是太皇太后应有的风范,如此反常,必定事出有因。左算右算,只能算到那突然冒出来的太子庙上头。且两殿居然都沾上了关系,而太皇太后居然还逼着太后放权给了自己,这么错综复杂的一局,她想了数种解释都不能完美解释一切,只能怨自己脑子不够,心机不深了。

  不过无论如何算,两殿对自己都有敌意,这宫务大权绝不可能是凭空落在自己头上,想必是离家出走那一位的功劳了,太难得了,自己这样小算计把他卖个彻底,都这么狼心狗肺了,这人居然还肯帮自己争取宫务权柄,真不知道是该骂这个人缺心眼好呢,还是夸他情深义重的好啊。

  不过再想想,可能事情次序判断有误,或许是这缺心眼的刚讨要完东西,太皇太后心情十分不悦,看不惯他们两个太亲厚,一时脑子犯抽就把孙媳妇给卖了。横竖她不喜欢自己夫妻两个,若能制造些裂痕,终归比铁板一块来得好。

  越想越觉得像是这么一回事,这段时日明显是椒房殿和紫宸殿走得近,王妙渝都多久没单独幽会过她皇帝表哥了,或许王妙渝自己都还没急,两殿就急了起来。太皇太后虽然年轻时候颇有能耐,如今到底年老力衰,有时候感情用事脑子不清醒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这不,立竿见影的,她卖自己的好处马上就来了,皇帝这混球离家出走不说,而且立刻就偏向了慈宁殿的小青梅。还上赶着去给她选礼物呢。

  “哼!”皇后有些不高兴,她一点都不反省自己卖人的动作,反而对那选礼物的事愤愤不平起来。不过她突然想到一件事,立刻从腰间摸出那枚小私章,又开心了。总归这样东西小青梅是没有……的吧?

  她有些拿不准,就更生气了,于是,本打算今晚摸去太极殿赔礼道歉哄人的计划又顺延了一日。

  既然你这么有闲情逸致去叫人选礼物,那你就去外面多睡一晚吧。

  打定主意的皇后重新饱满振作起来,不但提前给晚膳点了一桌子菜,还宽宏大量地解了小鹊的嘴禁,赦免她不必再舔苦胆了。

  喜从天降的小鹊欢喜得哭了,一边擦眼泪一边强行从阿寅怀里摸出又一样新点心,开开心心地吃了下去。

  皇后哈哈大笑,笑声差点把房顶又震飞了,差点让对面留守的内侍以为皇后殿下又来了兴致要故技重施,好在不过几声大笑,对面的声音很快就小了下去,夜里还十分准时地熄了灯各自安寝,半句都没问过对面皇帝去了哪里。

  皇帝正有一件要事在处理,他沉着眉头思索半晌,吩咐道:“将人都撤回来,不必在附近盯着。”

  黄玉忙道:“但若是如此,那位岂不是处境危险了?”

  皇帝摇了摇头:“以她的本事,必定能逃出来。如此才显得可信,若我们的人在附近被祖母的人抓个正着,那这个计划就毫无意义了。”

  黄玉点头答应了,又问:“那皇上可知她今夜会逃去哪里?小的也好命人准备着。”

  “必定是紫宸殿,你自自然然叮嘱几句就够了,不要太刻意。”

  “小的明白。”

  但是让皇帝大出意料的是,当夜紫宸殿还是有人叫门,却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殿下,殿下……”

  皇后正半睡半醒,突然听到有人在门口轻呼。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皇上回来了?”

  外头的人显然梗了一下,有些尴尬道:“是椒房殿的宋妈妈来了,说是有要事要找殿下。”

  皇后立刻就清醒了,她看了眼外头墨黑的天色,匆忙扯了架子上一件披风就推开了门。

  宋妈妈打着灯笼,一脸焦急地站在殿门外,见了她,也顾不得有陌生人在场忙求道:“殿下快随小的回去一趟吧,殿里有事情。”

  皇后当机立断,从旁边内侍手里抢过灯笼:“带路,现在就走。”

  夜色匆匆,宫道上一路无人,只有脚步踩在石板上发出的阵阵回声。

  在路上,皇后有心问一问到底是什么事情,但宋妈妈扫一眼身后跟着的内侍和侍卫,仍旧摇摇头,三缄其口。

  皇后心情渐渐凝重起来,再没有出过声,到了椒房殿,宋妈妈还格外小心地四下看了一圈,见并无别人,她才安心下来,领着皇后一个人往内走。

  不过几日功夫,这椒房殿却好像是换了个样子,若要细说,只觉得到处仿佛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栏杆廊柱,处处都与从前一样,但是仔细去看,却又觉得哪里都像,哪里又都不想,就好像一个蓬头垢面的美人和一个精细妆饰的美人,终归会有区别的。这还是夜晚,借着月光烛火看得不够明显,若到了白日,只怕感受会更加清晰。

  但此时不是触景生情的时候,她收敛心神,随着宋妈妈往后走,她带着人绕来绕去,最后却绕到了当日宫人们住的后廊,房子已经拆了一大半,只剩几间小库房孤零零立在那里,若不是当日阿寅待过的那棵大树实在让人眼熟,她怕是还不敢认这地方。

  这后廊里当初被她下令杖毙过三个宫人,在别人看来是阴森晦气的地方,人人都不肯来,十分忌讳,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宋妈妈才敢把什么东西往这里藏。

  结果,等到宋妈妈引着她往其中一间库房进时,好巧不巧就是当日阿未被上吊的那一间。当日宋妈妈不在场,她又不是很爱管这些闲事,想必之后也没有刻意去问,所以才这么阴差阳错选了这一间。

  皇后哭笑不得,轻咳了两声,才走进了屋子,结果,灯笼一举,照亮了角落里坐的那个人时,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王表妹……怎么是你?”

  王妙渝浑身上下水淋淋的,一脸晦暗地缩在墙角,下意识伸手遮了一下灯笼光芒,听到皇后的惊呼,她缓缓放下手,低头哭道:“皇后嫂嫂,求求你救救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她要杀我!”

  皇后完全目瞪口呆:“你说什么?!太皇太后……她要干什么?!”

  王妙渝突然双手捂脸,哇一声哭了出来:“今日……今日下午,我去太液池游玩,那梁王世子居然……居然调戏我,我宁死不从,跳了太液池,被捞上来以后,太皇太后就命所有人封口,不准说此事,到了晚上,她命人来了我房间里,给了我一条白绫,让我自行了断,我……我不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我娘,我娘还在外面等我,皇后嫂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这些话一句接一句大炸雷,皇后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她头痛地捶了捶脑袋,混乱中突然冒出个问题:“你这湿淋淋的明显是刚刚才湿透的,长信殿戒备森严,难道你是从小池塘里摸黑游到太液池再起身的?”

  “既然你水性这么好,大半夜都能找到水道,那白天跳什么太液池呀?”

  王妙渝仍旧呜呜地哭着,连一个顿都没打,压根就像没听见她说什么,宋妈妈心疼得不行,是真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只是一脸不赞同地站在旁边:“殿下,都这个节骨眼了,怎么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这下连皇后自己都疑惑了,以为自己是真的疑心太重,她只得撇开思绪,专心解决眼前难题:“时间紧迫,若是太皇太后发现你不见了,必定会派人四下来找,椒房殿也不安全。根本护不住你。”

  宋妈妈着急上火地问:“那殿下说该如何是好?”

  皇后叹了口气:“为今之计,只能我跟你一道去太极殿了。”

  王妙渝惊诧地停下了哭泣,哽咽着问:“太极殿?”

  皇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清咳了一声:“这两夜皇上离……不对,他这几日在太极殿处理政务,没有回紫宸殿,夜长梦多。我们即刻就去。”她一把拽紧王妙渝的手,“今晚跟着我,你莫要害怕,这一路上我定能保得住你,若皇帝不管,明早我就去敲登闻鼓,闹得天下皆知,看太皇太后还敢不敢杀人灭口!”

  她如此豪气飒爽,简直就是扶困救难的大侠客本人,王妙渝惊得愣住了,一滴眼泪要掉不掉地垂在长而翘的眼睫边,皇后心痒痒,想去抹掉,但刚伸出手,“呃”王妙渝突然打了个哭嗝,眼睛一眨,那泪珠动了动,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皇后暗暗叹了口气,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王妙渝身上,虽然已经将近五月,夜里不冷,但她一身是水,终归要担心会受凉。

  皇后转过身,举起灯笼:“走吧,宋妈妈,你也一道来吧。”

  但是出门之前,她突然顿住了脚步:“王表妹,你方才坐的那个凳子,其实就是之前那险些被害上吊的小丫头悬梁时踩过的凳子。”

  王妙渝语气平平地“哦”了一声。

  “这间房,就是她险些丧命的地方。”

  “嗯。”

  皇后微微一笑,再没有开口,趁着夜色匆匆离去。

  月朗星稀,空中无云。

  太极殿是前朝,紫宸殿算是内宫,内外有别,所以中间一道承平门的宫禁十分严格,皇后纵然身份不同,但也做好了要打一场硬仗才能过门的准备。

  结果——

  “林远?!你为何在此?”今晚的惊雷一个接一个,这种小惊已经完全不能让皇后露出吃惊的神色了,她不想再吃了。

  林远有些羞赧地道:“回殿下,卑职前几日刚升了职,再轮一个月宫门守将,便能离开羽林卫北上了。”又疑问,“殿下深夜来此,到底是何事?”

  怨不得他奇怪,皇后夜里只穿了中衣裙,又随手扯了一件披风遮在外面,但因为把披风让给了王妙渝,又来不及去找衣裳,她便只能从库房扯了件盖布充作披风用了。如此一看,除了宋妈妈这个下人衣着还算整齐外,另外两个主人简直就像是糟了什么大难一样。

  “说来话长。我有事要去前面太极殿求见皇上,还请你通融一下。”

  林远为难:“这道宫门没有鱼符绝不能开启,若殿下不说明缘由,请恕卑职不能通融。”

  皇后一路提心吊胆担心追兵,此刻终点就在眼前,哪里还耐烦跟他废话,索性一把抽出他腰间佩刀,反手抵在他脖子边:“行了,现在你是迫于无奈才开的门,不会算你失职的。”

  林远哭笑不得:“殿下,卑职生死事小,宫禁安全事大,您就是杀了我,我也断不能下这个令。”

  皇后简直要被他的坚贞给感动哭了,便一把将他推开,反手将刀抵在自己脖子边,宋妈妈吓得惊呼了一声。

  她皱眉道:“如今本宫用自己性命要挟你,你还不开门?!”

  林远还是不肯松口:“殿下,为军者,死守军令,不能轻易更改。”

  皇后轻笑一声,手上用了暗劲,刀锋瞬间割裂了皮肤,一道鲜红流了下来:“今夜是我乱了令,有什么事我来扛就是了。”

  林远没料到她说动手就动手,一时有些挣扎,谁知皇后压根不给他考虑的时间,见他依旧不肯松口,那手劲用得更大,那盖布上转眼就红了一片。

  林远吓得不轻,再不敢死扛,横竖开门是大罪,不开门也已经是活罪难逃,还不如遂了皇后心愿让她过去的好。但死活也只肯让皇后三人过去,其他人若想过去,除非踩着他的尸体。

  见他终于服软,皇后终于暗暗松了口气,从看到林远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有七八成笃定今夜之事其实是个局,但眼下却还看不透做局之人到底想坑谁,她在这局中不过是个随波逐流的棋子,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顺顺利利完成自己这个做棋子的使命,不使此局出现纰漏。

  之后的事都一路顺利,宫门深夜开启,灯火惊动了附近的护卫,许多人不知怎的突然就吵嚷了起来,都说女人嗓子尖声音大,岂不知男人吵闹起来比女人更强十倍,简直就像几百只鸭子在嘎嘎乱叫,皇后简直头疼得要命。

  一路热热闹闹到了太极殿偏殿,就是这么巧,皇帝还在和几位重臣深夜议事,还是这么巧,王妙渝的父亲尚书令王度正是其中之一,外面的嘈杂惊动了里面的君臣,里头有人问了一句,外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回答,王妙渝已经放声大哭地扑了上去,临走前还使劲把皇后往后面暗处推了一把,皇后一时没察觉,被推了个趔趄,险些摔个狗吃屎,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这副尊荣,显然是不适合去见臣子的,姑且就算王妙渝是个好意吧。

  她拉着宋妈妈缩在角落,来来往往有陌生的侍卫瞅她们一眼,但是看她们衣着简陋,就以为是跟着王家小姐的侍女下人,都没有来多问。

  要不是里头黄玉还算机灵,觉得有些个不对劲,预设中护送的人一个都没来,让小满出来看了一眼,怕是她们两个就要这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地站上小半夜了。

  小满一眼瞧见她,险些三魂七魄都要飞了,嘤嘤嘤跑了过来,低声道:“哎哟,我的殿下,我的祖宗,您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

  皇后探头看了眼,分不出屋里哪个人影是皇帝,只能隐约听见王妙渝正在哭诉些什么,便也低声问:“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

  小满简直就像咬了个大黄连在嗓子眼,口里的话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但他眼尖,瞧见皇后身上披的东西似乎露出些许奇怪的红色印子,大着胆子伸手一拉,一片红色触目惊心地露了出来。

  皇后被他逮个正着,忙缩了一下,将折叠过的盖布又抹平,嘿嘿干笑:“没事,有些不小心伤到了。”

  小满真的急哭了,他到底不如黄玉沉得住气,立刻就抖了几句实话出来:“殿下,您当真不必如此的,这事其实成不成都不打紧……”

  皇后伸手遮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怎么会不打紧呢。”她看了眼屋内伏在父亲腿上放声大哭的王妙渝的影子,轻叹道,“有人是真的豁出命去做这件事,所以一定很打紧。”

  小满知道自己无论如何犟不过皇后,却也死都不敢把人就这么放回去,但是皇后身份不好公开,他一个中品内侍,即便得圣宠,也不敢大晚上就下令再开一间殿室给她住,左思右想,只好把人领到皇帝这两日住的屋子,好在这里什么都齐备,金疮药也是有的,宋妈妈麻利地给皇后上好药,用轻薄布带裹了两层,皇后对着镜子看了看,笑道:“看起来好奇怪,像挂了个狗项圈。”

  宋妈妈看了眼屋内明显属于男人用的各色东西,担忧道:“既然伤裹好了,不然殿下还是随我回去吧。这里到底是皇上住的地方,您这一身尘土的,要洗漱也不方便。”

  小满哪敢真让她“不方便”,早就差了太极殿的内侍去弄了热水来,只是衣裙却没有,又怕拖久了事情生变,只好仓促取了一套皇帝从没穿过的中单来,皇后也不介意,她换下衣裙,套上中单,长度刚刚及脚,再扯了腰带拦腰一系,倒也勉强不算失礼了。

  “就这样吧。大晚上的睡了一半被吵醒,现在快困死了。我先在这里睡一会儿,等皇上忙完了给我安排了住处再叫醒我。小满,你帮宋妈妈也安排间屋子睡,再让小鹊她们明早给我送衣服出来,行了,我困了,先眯一会儿。”她洗完手脸,一边打着哈欠,一头栽在了床上,呼呼睡了过去。

  小满大气都不敢出,见宋妈妈站在旁边似乎还没有死心,他忙几步冲了过去,死活把人拽走了。

  王妙渝这件事,被几位大臣一齐撞上,怎么也瞒不住了,王家嫡幼女被堂姐夫调戏,寻死未遂,半夜跑出来求皇帝主持公道,这事听着怎么都觉得别扭奇怪,但这么别扭奇怪的事偏偏就在眼皮子跟前发生了,而且从调戏未遂到出宫来求助,中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王妙渝却欲言又止,说不好就是两殿出了手。眼下王康之事还未完,王家竟然又凭空添了一件新事,且当事人之一还是王康的女婿,而风闻中王家嫡幼女与皇帝之间情谊深厚,这兜兜转转原来都是一家人,可真是一本烂账。

  因先帝在时常有重臣深夜留下议事,旁边隔了一道门的一处廊殿还有不少房间是给这些臣子准备的,所以留下来的人晚上都歇在了宫里,至于王妙渝,皇帝下令让黄玉亲自送她去偏僻的清凉殿暂住,清凉殿和长信殿一个在西一个在东,隔得这么远,太皇太后便是想伸手也不一定伸得到。当然,这只是一个姿态而已。但既然事情已经暴露,想来太皇太后也不至于如此不顾脸面。

  因夜深了,便只得暂时草草了结,待明日再继续。

  皇帝原打算回去歇息,不料在外的钦差竟然又来了一封密奏,他看完之后深思良久,直到宫烛燃了大半才觉出几分困意,本想命人燃提神香,但那些香料多半都有活血功效,他腿上烫伤还在结痂,并未彻底好全,火毒未除尽,这关头不好再添病症,只得罢了。

  一路揉着眉心回了寝居之处,进门就见小满一个人守在旁边,内外间的帘幔居然都是已经放下的,而所有洗漱用具都挤着放在外间,屋内也没有其他内侍,他不由皱眉:“这是做什么?”

  小满既紧张又兴奋,兴冲冲的低声道:“殿下,殿下来了。”

  皇帝顿时一个激灵,眼神清醒了许多:“在哪里?”

  小满忙打着手势让皇帝声音轻一些,又比划了一下内室:“中间生了一些变故,殿下亲自送王姑娘出的承平门。因夜深了,小的斗胆留她歇在前朝,只是小的权限不够,开不了别的宫室,所以只好让殿下歇在内室床上。”

  皇帝一口气吸岔了,咳嗽了好几声,他低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话,走到旁边漱口洗脸,趁着间隙,小满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道:“王姑娘并未如之前预料去紫宸殿,而是转弯去了椒房殿,椒房殿里留守的宋妈妈漏夜来敲了紫宸殿的门,把殿下请回了椒房殿,之后殿下亲自带着她们叫开的承平门,因守门的林远恪守职责,无鱼符不肯开门,所以殿下抽了兵刃威逼了一番……”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小满将事情前因后果全部弄清楚了。

  见他支支吾吾不敢说下去,皇帝哪还会猜不出缘由,他脸色一沉:“又伤了?”

  小满缩了缩脖子,道:“殿下用刀抵着自己脖子,割出血来了,林远怕出事,只好开了门,却死活只肯放她们三个过来,其他人内侍侍卫一个也不让过。”

  皇帝忍不住冷笑:“皇后千挑万选,这到底是选了个什么人。”

  小满壮着胆子帮皇后说话:“殿下选的人,忠的是职责,是社稷,不是她自己。”

  皇帝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只好烦躁地将手巾砸在他头上,自己掀帘子要进去,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停住了动作,他微一蹙眉,侧过头,低声吩咐小满:“皇后身边那个宋妈妈和王妙渝的关系,你叫人去查一下。”

  皇后睡得正香,忽然觉得脖颈上有些微痒,那熟悉的绵绵不绝的伤口刺痛感也更强烈了,她伸手去摸,却抓到一只手,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便将那只手往上贴在脸上试了试,这只手又软又细滑,手感还是很不错的,在她认识的皮肤上佳的男人里,大概可以和老四一较高下了,不过老四风吹日晒的,再怎么好的底子也糙了,放在一起的话,大概还是皇帝更胜一筹吧。

  “笑什么?!”虽然看见人在这里很高兴,但皇帝心里气还没消,语气依旧不大好。

  “手感好呀……”皇后含含糊糊道。

  皇帝领会错了,他摸了摸皇后的脸,有些嫌弃:“哪里好了?这么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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