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暴怒_豪门反派太爱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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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暴怒

  雨声很大,逐渐掩盖了光膀子说话,她坐在里面,什么都听不见。

  霍沉鱼呆坐着无聊,眼神在棚子里乱转,看到顶上有一股一股的脏水,顺着角落的墙壁淌下来,把堆放的杂物全部淋湿。

  杂物下开始爬出来各种大大小小的虫子,向四面八方散开。

  一只长着很多条腿的虫子慢慢朝她爬过来。

  霍沉鱼眼皮一跳,死死盯着它。

  虫越来越近,爬到床垫边缘,开始往上。

  她吓得“啊呀呀”地乱叫了一声,一下从床垫上跳起来,冲到门口去,惊慌地看着看门的大汉,指着那条虫问“那是什么?”

  大汉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钱串子。”走过去,拿起竹垫一抖,把虫抖下来,一脚踩死。

  “好了,过去坐吧。”

  霍沉鱼呆呆的,看了一眼他的脚,又缓缓抬起眼,看看他平静的表情,最后眼神落在床垫上,断然拒绝,“我不坐,那底下爬出来好多虫,一会儿都要爬上去的,我要去外面。”

  她说着往门外走,几个大汉迟疑一下,没拦她。

  霍沉鱼站在屋檐下,看见光膀子和独眼龙蹲在一起,捏着她的电话,苦口婆心地说“邪哥还是再考虑考虑。等想好了再打过来,嫂子今晚先住这了。”

  说完,挂掉电话,摇头叹气。

  几个大汉顿时眼神黯然。

  霍沉鱼不知道他们怎么这副表情,蹲在一边,两只小手抱着矿泉水,慢慢地喝了一小口,又拧上盖子,看着雨幕努力坚强。

  丝绒裙角渐渐被瓢泼大雨溅湿,颜色深了几分,有点沉重。

  天地间一片朦胧的雾气,她已经看不清远处。

  天色暗下来,温度也跟着降低。霍沉鱼脚踝湿漉漉的,手臂上只有一层透明的纱衣,不顶用,冷出了一点点不太明显的鸡皮疙瘩。

  她垂着眼睛,把水放下,两只手抱着肩膀,安安静静的。

  她想陈邪了。

  怎么还不来找她啊。

  她没吃东西,肚子饿得快要咕咕叫,天又黑又冷,里面潮湿,味道还难闻。她不要住这里,虫子会爬到她身上来咬她的。

  晚上还不能洗澡,也没有灯。她不认识这个陌生的地方,更不认识这一群

  陌生的男人。

  她害怕。

  想着想着,委屈得眼睛发红。

  忽然有什么东西盖在她肩膀上,遮住她的肩膀。

  霍沉鱼偏头看了一眼,是一件超大号的灰色短袖,隐约有点男人的汗味。

  她急忙扯下来,扔回给光膀子,说“我不要你穿过的。”

  光膀子接住衣服,困惑地挠了挠头,看她半天,把短袖搭在肩上,心想女生真是太不好哄了。邪哥能把人哄到答应跟他结婚,实在是厉害,他回头有机会一定要学习。

  霍沉鱼憋着气在那蹲着,过了几分钟,独眼龙叫她进去烤火。

  她回头,不知他们从哪里找来一堆干树枝,在铁皮棚里生了火堆,上面有几根棍子穿着几个冷馒头在烤。火烧得很旺,映得屋子里特别亮,味道也没之前那么难闻。

  霍沉鱼在门口犹豫片刻,还是走进去。

  几个人随便坐在地上。看她来了,独眼龙把她的竹垫子扯下来,铺在地上,让她坐。

  她就着火光,仔细看了看周围的地面,确定没有虫,才慢吞吞地坐在火堆前,抱紧双腿。

  光膀子拿了一串烤馒头递给她“挺好吃的,试试。”

  霍沉鱼闻到馒头烤焦的香味,其实有点想吃,但是那根棍子……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刚才还在滴水,现在又黑黢黢的,很不干净。

  看她眼睛盯着棍子不说话,眼神纠结,光膀子一下明白了,把馒头递给其他人,提过来尼龙背包,从里面翻出一把折叠小刀,打开,刀身锃光瓦亮。

  霍沉鱼吓得脸色一白,紧张地看着他说“你要干什么?”

  光膀子把冷馒头横着穿了两个在刀上,放到火上烤,咧嘴嘿嘿地冲她笑“这下不脏了吧,这刀我天天洗,消过毒的,贼干净。”

  “……”霍沉鱼看了看那把刀,别扭地跟光膀子小声说谢谢。

  但是怎么想怎么不对。明明她是被他们绑到这里来的,她要是没被绑,根本不用在这里吃苦,怎么她还说谢谢。

  他们还逼陈邪做他不想做的事。

  “别客气别客气,一把刀而已嘛。”光膀子比她还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不是火太大,烤得他两边脸发红。

  有个大汉戳穿他“你可拉倒吧,之前老子跟你借,你还

  说孤品,怕老子搞卷刃。”

  独眼龙笑了一声,说“你就听蓝勇放屁,什么孤品,三百块一堆。他学邪哥的,邪哥不是有把啥大师打造的匕首吗,一出必定见血,宝贝得很,不让人碰。他觉得特酷,就跟着宝贝这破刀,又不用,像个傻子一样。”

  原来光膀子叫蓝勇,听起来好像还是陈邪的迷弟。

  霍沉鱼低着头抿嘴,有点想笑,又忽然一怔,等等,陈邪的匕首……

  她想起来,之前在卧室找水果刀,翻了半天,从一个木头盒子里翻出一把小刀,当时她还问怎么水果刀都放这么好。

  陈邪看着她笑,没说话。

  不会吧。

  “你们说的陈邪那把匕首,是不是蛇形倒刺的刀身,刻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纹路……”她还没说完,几个大汉一起兴奋地连连点头,还问,“你也见过啊?”

  岂止见过。

  她还拿它削了个香梨。

  霍沉鱼想到那把刀见过血,没忍住,扭头干呕了一声。

  “这是咋了?”

  “不会怀孕了吧?”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你怎么不早说怀孕啊!这家伙闹得,要是出点啥问题……”几个人吓了一跳,全都站过来围着,又慌张又担心,又不敢去扶她。

  霍沉鱼忍了半天,冲他们摆手,被“怀孕”两个字说得有点羞,耳朵红红的,低着头小声说“没有,你们不要胡说八道。”

  几个人这才松了口气,差点吓得汗都出来。

  后面蓝勇把刀递给她的时候,她确认这把刀没见过血才敢吃。

  冷馒头被烤热以后,透着烟火气,里面又软又香,外面烤焦的地方带点酥硬,怪好吃。

  霍沉鱼把两个都吃完,坐了不知道多久,实在困得不行,慢慢把头埋进膝盖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全身又酸又麻,也不知道是几点,天有点灰蒙蒙的亮,雨还没停,火马上快熄。

  几个大汉都醒着,只是没说话,坐在离她比较远的地上,也不怕不干净。

  那个蓝勇没在棚里,隐约听见他在门外跟人说话,是个女生。

  霍沉鱼好奇地起身,走到门边,悄悄探出头看了一眼。

  蓝勇手上提着黑色塑料袋,面前站着一个雾霾蓝的短发女生,穿紧身长袖和

  黑色短皮裤,身材很性感。

  她有印象,蓝鸣。

  那个光膀子叫蓝勇,应该就是她哥哥吧。

  霍沉鱼缩回脑袋。

  上次妹妹因为用力捏她手,被陈邪踹了一脚,现在她被哥哥绑架到这种荒山野岭受苦,也算扯平。

  蓝鸣说完话,转身从门口经过。

  霍沉鱼跟她对视了一眼,看见她眼里有一点奇怪的笑意。

  笑什么?现在很狼狈么?还不是她哥哥搞的!

  霍沉鱼赌气地偏过头。

  蓝鸣没打招呼,直接带上头盔,骑着摩托冲下泥泞的山路。

  蓝勇走回棚子里,看见霍沉鱼站在那,走过去打开塑料袋“刚才那是我妹,给咱们带了吃的过来。现在要吃吗?”

  霍沉鱼看见里面有面包牛奶,还有肉干什么的。她拿了一个面包一盒牛奶,坐回去。

  其他人各自拿了食物,撕开包装袋,埋头狂吃。

  过了一分钟,霍沉鱼皱了皱眉,隐约闻到一点点奇异的味道。因为棚子里各种味道太大,她分辨不清,刚才还以为是肉干。

  可是准备吃面包的时候,她才闻到面包的袋子上也有,她又闻了闻牛奶盒,也有。

  奇怪。

  大汉们已经发现不对劲,全都把食物吐了,让她也别吃,包装上被人抹了药,不知道食物里面有没有。

  霍沉鱼急忙丢开,看着蓝勇。

  其他人也盯着他,因为是他妹妹带来的食物。

  蓝勇脸色特别难看,咬牙沉默。

  蓝鸣是他亲妹子,去国外的时候,还在他们那玩过一段时间,跟好多佣兵都认识,这些大汉对她完全没有防备。

  “可能是邪哥叫她来的吧?”独眼龙往好的方向猜测。

  在国外的那一阵,蓝鸣追陈邪追得人尽皆知,不是什么秘密。

  蓝勇也不知道,说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走,不能停在这个地方。

  霍沉鱼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还没走,人就摇摇晃晃,一头栽倒在竹垫子上。

  ……

  等她再次睁眼,又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一间还算干净的瓦房,没有家具,只有一张木桌,几条长板凳,一张木头床。屋里倒是开着电灯,不是荒废的。

  霍沉鱼躺在木头床上,两只手臂被紧紧地绑在背后,粗糙的尼龙绳勒得她手臂、手

  腕又红又痛。

  脚也是绑着的。

  蓝勇他们要干什么?真绑架?

  和陈邪谈崩了吗?

  她努力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假装镇定,但声音还是很害怕“你们人在哪里?”

  松松垮垮的木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大汉,是蓝鸣。

  蓝鸣把手背在身后,用脚关上门,慢慢走过来,歪着头仔细盯她的脸,眼神有点奇怪,微笑着说“霍小姐,又见面了。”

  霍沉鱼心里没来由有点慌,强忍着情绪问“你想做什么?你哥哥他们呢?”

  “他们当然还在山上,我怎么会害我哥哥呢。至于你,”蓝鸣微笑渐渐消失,神情变得尖刻,“上次他为你踹我一脚,我当然要你付出点代价啊。”

  “所以你绑架我?”霍沉鱼睁大了眼。

  蓝鸣冷笑,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水果刀拿出来,挨在她脸上,没用力,慢慢地往下划,“不是我绑架的,我只是给他们带个路而已。霍小姐这张脸,真是好看得太过分了,我见犹怜。我要是个男人,我也抵挡不了。所以——”

  霍沉鱼感受着轻轻在脸上划动的刀尖,肌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手心和后背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心跳得特别快。

  她已经猜到蓝鸣想做什么,但她不想在情敌面前露怯。

  纵使心底害怕得不行,又无助又恐慌,脑子完全空白,她还是忍住颤抖,静静地盯着蓝鸣。

  蓝鸣看她还挺镇定,“哼”笑了一声,开始生气,非要看到她惊恐万状、痛哭求饶、瑟瑟发抖的凄惨模样。

  “所以,我要毁了你这张脸,我看陈邪还喜欢你什么!看你还怎么跟我争!”蓝鸣仿佛神志不清一眼,满脸嫉妒怨恨,几乎扭曲,握紧水果刀,用力地从霍沉鱼脸上划下去,“我叫你长得好看!我让你跟我抢!”

  霍沉鱼痛得惨叫一声,眼泪瞬间飚了出来,尖锐到极点的剧痛突然炸开在神经上,她几乎能感觉到利器是怎样把她脸上的肌肤划开。

  好痛,真的好痛,痛到心脏停止,浑身麻木。

  都怪你,陈邪,都怪你。

  霍沉鱼歪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几乎痛到痉挛,心底涌起一阵绝望,觉得她快要痛死了。

  她脸上涌出的血

  液渐渐铺开,由于侧躺的姿势,一大片流过鼻子,流到另外半张脸上。

  极致的鲜红和雪白,触目惊心。

  霍沉鱼长这么大,没受过一点点伤,偶尔取血救人,也只是轻轻滴几滴,立刻能恢复伤口。

  虽然无论蓝鸣怎么毁她的容,划她的脸,哪怕戳瞎她的眼睛,只要松开她的手,几个治疗术,就能恢复原样,可是真的太痛了呀。这种过程中的剧痛和折磨,不是假的,她已经哭到快断气。

  蓝鸣看着她满脸是血地哭,快意地笑,像在欣赏什么绝世美景。看了一阵,又扬起刀,准备划第二次。

  突然木门被人一脚踹烂。

  霍沉鱼泪眼模糊地抬起头,看到陈邪进来,像一头被完全激怒的野兽,吼了一声,一脚把蓝鸣踢得撞到桌子旁,夺过刀,竖着插进她的手掌心,把她刚才拿刀的手死死钉在木桌上。

  比霍沉鱼刚才更凄厉的尖叫响起。

  陈邪已经失去理智,又狠狠一脚踹在她头上,踹得蓝鸣趴在桌上呕血,惊恐地瞪着他,一边哭一边惨叫求情。

  屋外冲进来四个没见过的大汉,陈邪抓起长凳狠狠砸在几个人头上,扯着一只手臂拽过来,死死摁着倒在地上那人的头,一拳又一拳地砸下去,砸得鼻子耳朵眼睛嘴巴全都崩出血来。

  那人惨叫连连,不停地求饶,陈邪仿佛听不见。

  另外三个人被他这种癫狂的状态吓到了,都拿凳子去砸他后背。

  陈邪转身一脚踢过去,踢断木凳,那人被大力带得撞在墙上,还没来得及跑开,就被陈邪粗鲁地揪着头发,像要把头皮扯掉一样,砰砰砰地往石头墙上狠磕。

  开始那人还挣扎,被陈邪砸断了肋骨,浑身都软了,再也反抗不了。

  陈邪松开他,四下里看了一圈,把角落里那把铁榔头提在手里,走过来。

  他眼睛发红,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危险残忍得吓人,闪动着疯狂叫嚣的杀意。

  他要杀了这些动她的人。男的女的都一样。

  “邪哥!邪哥别动手,我们错了,我们错了!都是二老板三老板叫我们来的,他们怕你回去……邪哥饶了我们,邪哥……”另外两个人看他拿铁榔头,急忙求饶,同时拔腿往外跑,被陈邪狠狠一下砸

  在腰上。

  “老子今天陪你们玩。”

  霍沉鱼听见腰椎断裂的声音,本来已经痛得眼前模糊,又努力睁开眼皮,看见陈邪像个发狂的疯子一样,怒不可遏地一下又一下拿铁榔头砸在那些人身上。

  她心里又惊又慌,怕他杀人,张了张嘴,用哭哑了的声音软软地叫他“陈邪,陈邪,不要杀人,不要杀人。”

  陈邪动作一顿,回头,看见霍沉鱼被绑着倒在床上,脸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肉皮都翻开了,满脸的血,连头发上都是。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睛又红又肿,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陈邪感觉心跳倏然停止,喘不过气,锥心刺骨的痛,让他整个人完全崩溃。

  他丢开铁榔头,拔出蓝鸣手掌上的刀,又飚出一股血,扑过来割断所有的绳子。

  霍沉鱼浑身颤抖着,两条全是红印的小胳膊抱着陈邪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身上,呜呜地哭,憋了一夜的委屈、痛苦、无助、惊慌、害怕全都一起爆发出来。

  陈邪压着躁动的怒火,动作很轻地抱起霍沉鱼,心痛得快要死了。

  他恨他自己爱得自私,因为不想做不到她提的要求,舍不得失去她,硬要在一起,所以不肯答应回黑水,让她在那种荒郊野岭多呆了一晚上,让她被绑架到这里受伤。

  他当时应该立刻答应的。

  他答应回黑水,就可以立刻把她接回来。

  那样她虽然以后不会和他在一起,可是她也不会因此受伤,不会痛成这样。

  盛翘当初说他会害死她,他一直不肯相信。

  现在他信了。他不敢再奢望了。

  只要她开心健康地活着,再大的痛苦他都可以承受。

  霍沉鱼意识正在逐渐抽离,处于半昏半醒之间,完全胡言乱语,哭成了泪人“陈邪,你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找不到我了……我好痛,好痛……都怪你,房子里还有好多虫……”

  “对不起大小姐,我只能给你带来痛苦和麻烦,我这种人,对不起……”

  霍沉鱼隐约听见有人在跟她道歉,听起来像陈邪,可是她好累呀,太累了,完全睁不开眼睛,一下子睡过去了。

  漫长的沉睡中,她似乎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好像在说话,她又听

  不清。

  你说大声一点好不好,我听不见。

  霍沉鱼看着白茫茫的世界。

  很久以后。

  鼻尖都是消毒药水的味道。

  霍沉鱼醒了,艰难地睁开眼,看见雪白的病房,旁边是一脸惊喜的霍父霍母、赵言浓、还有陈湘、文仪她们。

  “沉鱼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霍母扶她坐起来,一群人都紧张地望着她,霍父出门去叫护士。

  霍沉鱼看着他们,摇头,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嗓子太干涩。

  护士来检查了一遍,说她没什么大问题。

  几人松了口气,没敢告诉她可能脸上会留疤这个消息,陪了她一阵,公司有事才走。

  只剩陈湘和文仪坐在这,絮絮叨叨地说,她从昨天早上昏到今天中午,快吓死她们了。

  霍沉鱼刚刚喝了水,嗓子好点,能说话了,小声问“陈邪呢。”

  她还以为睁开眼就可以看见他,居然不在,哼,她回头不理他。

  “他昨天下午还来过啊,今天没看见他人,是不是去公司了。”文仪不太清楚。

  陈湘也摇头。

  霍沉鱼让她们把手机给她,按到陈邪的号码上,拨过去。电话里提示,对方已开启飞行模式。

  哦,飞行模式。她低着眼睛,睫毛遮住眼里的情绪,把唇抿得紧紧的,给他发消息你去哪里了?

  陈邪过了四个多小时,才回复她冷淡的两个字国外。

  你没跟我说,你就走了。

  嗯。

  连道歉都没有。

  霍沉鱼发了半天呆,关掉手机,办了出院回家。

  在医院她也不方便自己治疗,可是又确实太痛了,她忍不住,先把伤口愈合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卡死我了,一直删删改改感谢在2020070423:33:37~2020070600:25: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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