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只听其声人未见
第121章只听其声人未见
摇曳的马车从码头渐渐走进扬州城中。
江南的街道，比北方的热闹繁忙，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不知凡几。
涂承钰坐在马车上，一边看着扬州城的布局，一边又在胡思乱想。
只是走了没多久，突然就看到原本平静的街道上，就像热油锅中被撒了一瓢水，炸开了。
本来正常行走的行人，就像猛然看到洪水猛兽一般，没命般的四下逃跑。
涂承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想派人前去看看。
可是还没等他行动，就听到一阵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他就看到三匹骏马从街头转角处一跃而出。
街上百姓，在听到马蹄声之后，早就散开，躲在了街道两旁。
只有涂承钰他们这一行人，因为坐着马车，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就和这三匹马正面碰上了。
因为是转角刁难缘故，双方都没有提前预料到有这种情况。
以至于现在想要躲避也躲不开了，马匹和马车眼看着就要撞在一起了。
更加不妙的是，涂承钰的马车走在最前面，也就是说，他这个肃王，又一次要直面危险了。
出现这样危险的情况，马车上的马夫赶紧将挥舞着鞭子，想让拉扯的马往旁边躲开。
于此同时，对面的骑士，也在极力的控制马匹，避免和马车撞在一起。
可是，他们这三匹马是并排奔跑，又加上速度很快。
突然面对这样状况，两边的两匹马还能勉强拨动马头，避开马车。
中间的那匹马却因为被两边阻挡的原因，第一时间没办法躲开，他只能死命的抓住缰绳，想让马停下来。
可是这么快的速度，这匹马在这么短的距离之内，哪里能停得下来。
即使最后，这匹马被拉的人立而起，两个前蹄都腾空了，也还是避免不了要撞上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车上的车夫，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拉车的马往旁边一跃，堪堪躲开那匹人立而起马匹的马蹄。
那匹马落在地上也没有伤到任何人，包括骑在马背上的骑士。
这样危急的情况，竟然没有一个人受伤，也算是幸运了。
这样的事情，说起来很多，其实也就发生在一瞬间，好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所以等全文纬和林如海他们全部赶过来的时候，涂承钰已经恢复了平静。
林如海懊恼的说道;“下官安排不周，让王爷受惊，请王爷责罚。“
涂承钰却没有理会林如海的告罪，而是问道：“骑马的这三个人，林大人是否认识。”
林如海都没有回头，答道：“这三人，有两个是盐商子弟，另有一个是士绅子弟。”
涂承钰轻声的说道;“哦，是盐商子弟，这么说他们都在林大人的管束之下了？“
林如海不知道涂承钰为何这样问，难道是想要对自己问罪，想到这里，林如海连忙说道：
“下官管着盐务，和他们的父辈打交道的比较多，至于这些盐商的子弟，下官到是没有管束的职责。”
涂承钰闻言，换了一个话题问道：“这三个人之中，谁家的关系和林大人比较亲厚？”
林如海越发觉得肃王要问责自己，有心想要说谎，不过最后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
“中间之人，他父亲和下官往来比较多一些。”
他一说完，就低着头，准备接受涂承钰的责罚。
可是事情却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发展，涂承钰并没有责罚他，反而给足了他面子。
他听到涂承钰说道：“既然他家里和林大人比较亲厚，刚才又没有人受伤，本王就看在林大人的面子上，不和他们计较了。”
说完，涂承钰就放下马车的窗帘，让车夫继续赶路。
涂承钰就这样放过冲撞自己的人，或许有看在林如海面子上的缘故，但也有其他的缘由。
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涂承钰发现这一次的马车冲撞，好像不是突发事故，倒像是有人精心设计的一般。
这样想，不是涂承钰胡乱猜出，而是通过刚才看到的情景，分析得来的。
就在刚才马车快要被撞上的时候，涂承钰不知道是心大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
他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没有将目光关注到快要撞上的地方，而是鬼使神差的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幸亏有了这一次的胡乱观察，让他看到了一些很难发现的问题。
那就是在快要碰撞上的时候，他竟然在左侧那个骑马的人的脸上，看到了得意的笑容。
而且，这人在笑的时候，还一直盯着涂承钰的马车。
要知道，刚才那个情况，要不是车夫最后时刻赶着马车躲开了，必然会撞上去。
而这一撞，很大可能就会出现伤亡的情况，中间那个骑马的人，不是死就是残。
最后即使不死不惨，可是他冲撞了涂承钰的马车，必然也不会有好下场。
可以说，这一撞，中间骑马的人，肯定是要倒霉的。
可是在这个时候，作为一起骑马过来的同伴，左边那个骑马的人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可以说是非常的诡异。
作为一个在这半年经受过太多阴谋诡计的人，涂承钰自然第一时间就想，这会不会十一个阴谋。
所以，刚才他在和林如海对话的时候，就问骑马的三人中间有没有和林如海走的近的人。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涂承钰就觉得，如果自己和往常一样，当场出来将冲撞自己的人收拾一顿，说不定就会牵扯到林如海。
在想到有这种可能之后，涂承钰就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怒火。
自己可以发飙，也可以肆意妄为，但是绝对不能成为别人算计的工具。
所以，到了最后，涂承钰以给林如海面子为缘由，轻轻的放过这几个人。
另一边，骑马的三个少年，除了左边那个，其余的两个都被刚在出现的状况吓得不轻。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车队中有林如海的身影。
他们这些盐商子弟，虽然平日里可能嚣张惯了，甚至对一些小官也不看在眼中。
可是对于林如海这个专管盐务的官，他们还是很怕的。
所以一看到林如海，他们刚受到惊吓的心，就更紧张了几分。
不过，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他们绝望的是，林如海在下车之后，竟然跑到了刚才差点被撞那辆马车跟前，毕恭毕敬的跟车里面的人说话。
在这扬州的地界，能让林如海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人，可以说是没。
由此可知，此时坐在车中的人，身份必然是尊贵无比。
他们再联想到，这一段时间，扬州城一直有个传言，说是肃王这个林家的女婿，过几天将要来林家看望林如海。
那么，马车中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肃王了。
一想到他们刚才冲撞了肃王，这两个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们有心想要前来给肃王请罪，可是又担心贸然过来，会惹怒肃王，就傻傻的站在原地等着。
可是等了半天，他们没有等到处罚，反而是肃王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等到涂承钰的马车走后，这两个人，连着那个偷着看热闹的，三人一起走到林如海跟前。
中间那个骑马的青年，挺着一张惨白的脸，哆哆嗦嗦的说道：“林大人，刚才马车中的人是……”
他很想说出肃王这两个字，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话虽然没有说全，可是意思大家都明白。
所以他一说完，这三个人就眼巴巴的看着林如海，希望林如海能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林如海看着这三个人，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出现久违的的怒气。
他指着中间的那人说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城中纵马。“
这人听到林如海的责骂，哭丧着说道：“小的这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在今天冲撞了贵人。”
“小的不敢祈求原谅，只希望林大人看在和家父往日的情分上，替小的在贵人面前求个情。”
看到他的样子，林如海心中没有一丝的可怜之情。
因为他知道，这些人不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他们还是会和往常一样，肆无忌惮的行事。
所以，林如海就没有将涂承钰放过他们的意思说给他们，反而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这些人敲打。
他说道;“现在知道求情了，晚了。你们闯下的祸，本官也无能为力。“
“伱们三个，就你乖乖的回家等着吧。”
林如海也不说让他们等什么，这三人自然以为让他们在家中等处罚。
而且他们听到林如海说他也无能为力，这让他们感觉，这一次的处罚会很严重。
另两个已经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只有第三个，也就是被涂承钰看到偷笑的那一个，不服气的说道：
“林大人，冲撞贵人的又不是我，凭什么让我也等着。这天下还有没有道理了。”
林如海闻言，瞪了这人一眼，说道：“讲道理？你有什么资格讲道理，还不给本官滚得远远的，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儒雅随和的林大人会在这大街上发飙。
所以，被林如海这样一吼，就灰溜溜的退下，然后就赶紧跑回家找大人去了。
说回涂承钰那边，他在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就没心情再看扬州的街景了，一路斜靠在马车行闭目养神。
过了不知道多久，马车慢慢停下来，他就听到小宣子在外面说道：
“王爷，林大人家到了。”
涂承钰睁开眼，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马车停在一个院子里。
此时，林如海也从后面赶快了回来，出现在涂承钰前。
他可能受到刚才那件事的影响，面对涂承钰的时候说话比以前更加小心了。
他说道;“王爷，您的房间已经打扫好了，您现在可要搬进去？“
涂承钰一看天色还还早，这几天又是坐船，刚才还遇到这样的事情，待在房间里感觉有些闷得慌。
所以他问道：“府中有没有花园，本王想去散散心。”
林如海一听，立马说道：“侧院就有花园，下官这就带王爷过去。”
涂承钰觉得，就一个带路的活，就没必要再劳累林如海了，便说道：
“林大人，刚才你也忙起那忙后的，而且等一下你还要安排本王带来的这些人，也够忙碌的了，给本王带路的活，你随便安排一个人就行了。”
林如海听到涂承钰的话，也就从善如流，安排了一个管事的，带着涂承钰去后花园。
林家的花园，不是很大，但是足够精致，里面种满了花花草草。
在这个时节，各种花儿开满了花园，争奇斗艳的，好不热闹，让涂承钰的心情也很快好起来。
看着这些花儿，涂承钰突然想到，林黛玉好像是非常喜欢种花，而且还会给花儿办葬礼。
想到此处，涂承钰朝林府的管事问道;“这花园中的花儿，是谁种的？“
林府的管事，自然也是知晓，面前的王爷乃是府中费姑爷。
所以没有丝毫避讳的说道：“回王爷，这些花儿，都是小姐带人种的。”
涂承钰故作惊讶的说道：“你家小姐竟然还会种花？”
管事的听闻此言，似乎很骄傲的说道：“回王爷，我家小姐虽然年幼，可是种花却很有本事的。”
“小姐不但花儿种的好，而且还会用花瓣制茶呢。”
涂承钰看到这个管事的，在说到林黛玉的时候，那种骄傲中带着溺爱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和林家的关系不简单，估计是那种看着林黛玉长大的老人了。
所以，涂承钰就顺着他的话说道：“听你这么说，本王还真想找个时间尝尝你家小姐做的花茶。”
管事的说道：“王爷，您不用找时间，小的今天就给您能泡上这花茶。”
涂承钰好奇的问道：“你家小姐的花茶，你能做得了主？”
管事的说道：“小姐的东西，我一个下人哪里能做主，可是想喝茶的是王爷您呐，小姐知道了，肯定愿意给您的。”
涂承钰说道：“既然如此，本王就提前谢谢你家小姐的花茶了。”
说完这句，涂承钰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
“本王听说这花茶，会根据采花的时节，采用不同的制作方式。因此想要想要喝到好的花茶，必须要制茶之人亲自泡的的茶，才能尝到其真正的味道。”
管事的听到涂承钰的话，眼珠子不由的瞪大，心中想着，你不就是想让小姐给你泡茶吗，何必拐弯抹角的这样说呢。
对于这个话管事的没有说话，反倒是花园墙厚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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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的马车从码头渐渐走进扬州城中。
江南的街道，比北方的热闹繁忙，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不知凡几。
涂承钰坐在马车上，一边看着扬州城的布局，一边又在胡思乱想。
只是走了没多久，突然就看到原本平静的街道上，就像热油锅中被撒了一瓢水，炸开了。
本来正常行走的行人，就像猛然看到洪水猛兽一般，没命般的四下逃跑。
涂承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想派人前去看看。
可是还没等他行动，就听到一阵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他就看到三匹骏马从街头转角处一跃而出。
街上百姓，在听到马蹄声之后，早就散开，躲在了街道两旁。
只有涂承钰他们这一行人，因为坐着马车，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就和这三匹马正面碰上了。
因为是转角刁难缘故，双方都没有提前预料到有这种情况。
以至于现在想要躲避也躲不开了，马匹和马车眼看着就要撞在一起了。
更加不妙的是，涂承钰的马车走在最前面，也就是说，他这个肃王，又一次要直面危险了。
出现这样危险的情况，马车上的马夫赶紧将挥舞着鞭子，想让拉扯的马往旁边躲开。
于此同时，对面的骑士，也在极力的控制马匹，避免和马车撞在一起。
可是，他们这三匹马是并排奔跑，又加上速度很快。
突然面对这样状况，两边的两匹马还能勉强拨动马头，避开马车。
中间的那匹马却因为被两边阻挡的原因，第一时间没办法躲开，他只能死命的抓住缰绳，想让马停下来。
可是这么快的速度，这匹马在这么短的距离之内，哪里能停得下来。
即使最后，这匹马被拉的人立而起，两个前蹄都腾空了，也还是避免不了要撞上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车上的车夫，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拉车的马往旁边一跃，堪堪躲开那匹人立而起马匹的马蹄。
那匹马落在地上也没有伤到任何人，包括骑在马背上的骑士。
这样危急的情况，竟然没有一个人受伤，也算是幸运了。
这样的事情，说起来很多，其实也就发生在一瞬间，好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所以等全文纬和林如海他们全部赶过来的时候，涂承钰已经恢复了平静。
林如海懊恼的说道;“下官安排不周，让王爷受惊，请王爷责罚。“
涂承钰却没有理会林如海的告罪，而是问道：“骑马的这三个人，林大人是否认识。”
林如海都没有回头，答道：“这三人，有两个是盐商子弟，另有一个是士绅子弟。”
涂承钰轻声的说道;“哦，是盐商子弟，这么说他们都在林大人的管束之下了？“
林如海不知道涂承钰为何这样问，难道是想要对自己问罪，想到这里，林如海连忙说道：
“下官管着盐务，和他们的父辈打交道的比较多，至于这些盐商的子弟，下官到是没有管束的职责。”
涂承钰闻言，换了一个话题问道：“这三个人之中，谁家的关系和林大人比较亲厚？”
林如海越发觉得肃王要问责自己，有心想要说谎，不过最后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
“中间之人，他父亲和下官往来比较多一些。”
他一说完，就低着头，准备接受涂承钰的责罚。
可是事情却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发展，涂承钰并没有责罚他，反而给足了他面子。
他听到涂承钰说道：“既然他家里和林大人比较亲厚，刚才又没有人受伤，本王就看在林大人的面子上，不和他们计较了。”
说完，涂承钰就放下马车的窗帘，让车夫继续赶路。
涂承钰就这样放过冲撞自己的人，或许有看在林如海面子上的缘故，但也有其他的缘由。
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涂承钰发现这一次的马车冲撞，好像不是突发事故，倒像是有人精心设计的一般。
这样想，不是涂承钰胡乱猜出，而是通过刚才看到的情景，分析得来的。
就在刚才马车快要被撞上的时候，涂承钰不知道是心大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
他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没有将目光关注到快要撞上的地方，而是鬼使神差的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幸亏有了这一次的胡乱观察，让他看到了一些很难发现的问题。
那就是在快要碰撞上的时候，他竟然在左侧那个骑马的人的脸上，看到了得意的笑容。
而且，这人在笑的时候，还一直盯着涂承钰的马车。
要知道，刚才那个情况，要不是车夫最后时刻赶着马车躲开了，必然会撞上去。
而这一撞，很大可能就会出现伤亡的情况，中间那个骑马的人，不是死就是残。
最后即使不死不惨，可是他冲撞了涂承钰的马车，必然也不会有好下场。
可以说，这一撞，中间骑马的人，肯定是要倒霉的。
可是在这个时候，作为一起骑马过来的同伴，左边那个骑马的人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可以说是非常的诡异。
作为一个在这半年经受过太多阴谋诡计的人，涂承钰自然第一时间就想，这会不会十一个阴谋。
所以，刚才他在和林如海对话的时候，就问骑马的三人中间有没有和林如海走的近的人。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涂承钰就觉得，如果自己和往常一样，当场出来将冲撞自己的人收拾一顿，说不定就会牵扯到林如海。
在想到有这种可能之后，涂承钰就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怒火。
自己可以发飙，也可以肆意妄为，但是绝对不能成为别人算计的工具。
所以，到了最后，涂承钰以给林如海面子为缘由，轻轻的放过这几个人。
另一边，骑马的三个少年，除了左边那个，其余的两个都被刚在出现的状况吓得不轻。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车队中有林如海的身影。
他们这些盐商子弟，虽然平日里可能嚣张惯了，甚至对一些小官也不看在眼中。
可是对于林如海这个专管盐务的官，他们还是很怕的。
所以一看到林如海，他们刚受到惊吓的心，就更紧张了几分。
不过，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他们绝望的是，林如海在下车之后，竟然跑到了刚才差点被撞那辆马车跟前，毕恭毕敬的跟车里面的人说话。
在这扬州的地界，能让林如海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人，可以说是没。
由此可知，此时坐在车中的人，身份必然是尊贵无比。
他们再联想到，这一段时间，扬州城一直有个传言，说是肃王这个林家的女婿，过几天将要来林家看望林如海。
那么，马车中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肃王了。
一想到他们刚才冲撞了肃王，这两个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们有心想要前来给肃王请罪，可是又担心贸然过来，会惹怒肃王，就傻傻的站在原地等着。
可是等了半天，他们没有等到处罚，反而是肃王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等到涂承钰的马车走后，这两个人，连着那个偷着看热闹的，三人一起走到林如海跟前。
中间那个骑马的青年，挺着一张惨白的脸，哆哆嗦嗦的说道：“林大人，刚才马车中的人是……”
他很想说出肃王这两个字，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话虽然没有说全，可是意思大家都明白。
所以他一说完，这三个人就眼巴巴的看着林如海，希望林如海能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林如海看着这三个人，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出现久违的的怒气。
他指着中间的那人说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城中纵马。“
这人听到林如海的责骂，哭丧着说道：“小的这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在今天冲撞了贵人。”
“小的不敢祈求原谅，只希望林大人看在和家父往日的情分上，替小的在贵人面前求个情。”
看到他的样子，林如海心中没有一丝的可怜之情。
因为他知道，这些人不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他们还是会和往常一样，肆无忌惮的行事。
所以，林如海就没有将涂承钰放过他们的意思说给他们，反而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这些人敲打。
他说道;“现在知道求情了，晚了。你们闯下的祸，本官也无能为力。“
“伱们三个，就你乖乖的回家等着吧。”
林如海也不说让他们等什么，这三人自然以为让他们在家中等处罚。
而且他们听到林如海说他也无能为力，这让他们感觉，这一次的处罚会很严重。
另两个已经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只有第三个，也就是被涂承钰看到偷笑的那一个，不服气的说道：
“林大人，冲撞贵人的又不是我，凭什么让我也等着。这天下还有没有道理了。”
林如海闻言，瞪了这人一眼，说道：“讲道理？你有什么资格讲道理，还不给本官滚得远远的，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儒雅随和的林大人会在这大街上发飙。
所以，被林如海这样一吼，就灰溜溜的退下，然后就赶紧跑回家找大人去了。
说回涂承钰那边，他在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就没心情再看扬州的街景了，一路斜靠在马车行闭目养神。
过了不知道多久，马车慢慢停下来，他就听到小宣子在外面说道：
“王爷，林大人家到了。”
涂承钰睁开眼，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马车停在一个院子里。
此时，林如海也从后面赶快了回来，出现在涂承钰前。
他可能受到刚才那件事的影响，面对涂承钰的时候说话比以前更加小心了。
他说道;“王爷，您的房间已经打扫好了，您现在可要搬进去？“
涂承钰一看天色还还早，这几天又是坐船，刚才还遇到这样的事情，待在房间里感觉有些闷得慌。
所以他问道：“府中有没有花园，本王想去散散心。”
林如海一听，立马说道：“侧院就有花园，下官这就带王爷过去。”
涂承钰觉得，就一个带路的活，就没必要再劳累林如海了，便说道：
“林大人，刚才你也忙起那忙后的，而且等一下你还要安排本王带来的这些人，也够忙碌的了，给本王带路的活，你随便安排一个人就行了。”
林如海听到涂承钰的话，也就从善如流，安排了一个管事的，带着涂承钰去后花园。
林家的花园，不是很大，但是足够精致，里面种满了花花草草。
在这个时节，各种花儿开满了花园，争奇斗艳的，好不热闹，让涂承钰的心情也很快好起来。
看着这些花儿，涂承钰突然想到，林黛玉好像是非常喜欢种花，而且还会给花儿办葬礼。
想到此处，涂承钰朝林府的管事问道;“这花园中的花儿，是谁种的？“
林府的管事，自然也是知晓，面前的王爷乃是府中费姑爷。
所以没有丝毫避讳的说道：“回王爷，这些花儿，都是小姐带人种的。”
涂承钰故作惊讶的说道：“你家小姐竟然还会种花？”
管事的听闻此言，似乎很骄傲的说道：“回王爷，我家小姐虽然年幼，可是种花却很有本事的。”
“小姐不但花儿种的好，而且还会用花瓣制茶呢。”
涂承钰看到这个管事的，在说到林黛玉的时候，那种骄傲中带着溺爱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和林家的关系不简单，估计是那种看着林黛玉长大的老人了。
所以，涂承钰就顺着他的话说道：“听你这么说，本王还真想找个时间尝尝你家小姐做的花茶。”
管事的说道：“王爷，您不用找时间，小的今天就给您能泡上这花茶。”
涂承钰好奇的问道：“你家小姐的花茶，你能做得了主？”
管事的说道：“小姐的东西，我一个下人哪里能做主，可是想喝茶的是王爷您呐，小姐知道了，肯定愿意给您的。”
涂承钰说道：“既然如此，本王就提前谢谢你家小姐的花茶了。”
说完这句，涂承钰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
“本王听说这花茶，会根据采花的时节，采用不同的制作方式。因此想要想要喝到好的花茶，必须要制茶之人亲自泡的的茶，才能尝到其真正的味道。”
管事的听到涂承钰的话，眼珠子不由的瞪大，心中想着，你不就是想让小姐给你泡茶吗，何必拐弯抹角的这样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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