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及时……止损？
第148章：及时……止损？
梦是黑的。
容锁玉紧紧抱着孩子，他思绪已经乱成了一团，但心却尤为坚定。
耳边，嘈杂人声先是细若蚊蝇，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他不去看身后咆哮与尖叫，只将怀里软软小小那一团往胸口藏——不可以被抓到！
画面出现的一瞬，各类尖锐嚎叫，哭泣吼叫钻入容锁玉耳中！
——“回来！孩子给我！！”
容锁玉死死咬住了嘴唇，一路黑暗却在此刻突然破碎，残忍地露出其下的恶心涌动的腥红。
入目，浓烈阴寒的怨气犹如实质，凝聚成满空的乌云。血雨倾盆，腥臭黏腻地将容锁玉淋得浑身打颤，寒毛倒立！
血雨森寒如利齿，每一次落在身上都是吞肉噬血的啃咬！容锁玉感到怀中孩子挣扎着呜咽，低弱的啼哭让他泪水直流。
“宝宝不哭……”
容锁玉不知自己逃了多久，但此刻，他被乌云包围，再也无处可逃。
他有些脱力地跪坐在原地，无助到了极点。身边没有武器，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孩子，哪怕知晓这无异于螳臂当车，但他还是将孩子紧紧护在怀中。
乌云翳翳催倒压下，黑暗源源不断，团团滚下。
在容锁玉惊惧绝望的瞳孔里，浓云渐渐凝聚成无数只挥舞的鬼手。那尖锐的指尖越逼越紧，最后透过他的背脊扎穿了怀中孩子的身体……
一瞬，啼哭消失，滚热鲜血洇了他满怀！
……
容锁玉再醒来时，屋内已经昏暗得难以视物了，他抬手用灵力亮起了屋内的光源，希望这能驱散些心底的恐惧。
他手脚冰凉地静坐在床头，久久不言。
就在这时，却听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容锁玉一阵悚然，方才消散的寒意再次席卷全身，几乎要夺走他的所有体温。
江清尘从来不会敲门，他一靠近自己都能感觉到，门外是……
他正欲开口询问时，忽听门外传来一个人熟悉的声音，“仙君，是我。”
声音沉而哑，有些颤还有些慌乱。
冯医师？
容锁玉以为是对方有要事嘱咐，立即擦了擦额上冷汗，随手披了件外衫便高声道：“医师请进。”
他话音方落，果然就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一进屋内，对方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落到容锁玉隆起地腹部，眉头当即皱紧。
他那表情毫不掩饰，容锁玉方才做了噩梦，当即下意识护住肚子。
情绪是有感染力的，容锁玉见对方神情，不由也紧张了起来。他嗓音干涩问道：“可，可是孩子出意外了？”
冯医师摆手，“他好的很，倒是你……身体难道没有不适？”
他盯着容锁玉，眼神同声音般，隐忍压抑着一股急切。
容锁玉不知为何，突然联想到了方才的梦。他面色微白，心底却有些了然。
他低声道：“无事，这几日也有妖医的药在调理……总归，没再呕血了。”
呕血就会腹痛，会感觉到孩子在不安，那种受到威胁的小兽般的不安。
孩子无事便好……
至于其他，走一步看一步罢。
容锁玉没那么悲观，他觉得自己现在身体状况挺好，既没缠绵病榻，便很值得高兴了。
就是不知到时候真出了意外该如何办。
容锁玉垂了眼睫，他满脑子都是江清尘的模样。
他想那双含笑的碧眼，想他吃味别扭的模样，想他羞赧的躲闪，想他热烈又厚脸皮地亲昵，想到结合时，他令人面红耳赤的惑人……他的怀抱很暖和。
几乎在容锁玉快要扬起笑时，鼻间隐隐嗅到一股甜腻的血味——江清尘的血，他的药。
容锁玉本来稍暖的心瞬间恢复冰凉。
他想起了江清尘咬烂了自己的胳膊，却还要在自己面前遮掩。
丈夫做出这么怪异的行为，正常人都会想——他怎么了？
但容锁玉不是。他在发现异常的那一瞬，脑子里不可控制地问着自己——我怎么了？
他想起了江清尘话语的掩埋，他的安慰，心底恐惧逐渐加深……直觉告诉自己，不是江清尘出事了，是自己出问题了。
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一直被他安置在角落的猜测一点点被应验……
容锁玉微哂，唇角抿着一个苦涩的笑——我可能真的病得没救了。
他不知道，他这副半是惴惴不安，半是看淡生死的模样落在别人眼里，格外动人恻隐之心。
冯医师看着青年面色变化，最后逐渐归于黯淡无光，心底不由惋惜。
虽然那芽甜医师来后，容锁玉的大多事宜都交给她照顾了，但冯医师并未闲下来。
冯医师也是名医，求知欲极强。他认得的朋友多，路子也多。当初一失足落进了首阳宫这狼窝，从当初的战战兢兢与追悔莫及，一直到现在，也算安稳。
他想着为妖族医治也是次宝贵的经验，且他是真心爱护容锁玉这小辈，对这位小仙君也上了心。
可昨日夜，他寄给友人的信终于得到了回信。这位曾因灵力丧失被困盘妖天又恰好得某一良善妖族庇护的医师对妖族生育之事有些经验。
冯医师初看信时，被里面内容震得冷汗直流！
他不敢贸然拿着信去找江清尘，自己翻了一夜的书籍，化元案卷，妖族药株谱……最终确认了信中所言极可能是真。
可冯医师认为将这些与江清尘说不妥。
他又不是妖族，他又不是怀孕的那个，不如去找容锁玉！
说干就干，冯医师直接抱着一对堆资料来到了白玉寝殿。
容锁玉跟人走到案边，看着对方将杂乱资料一一铺开，再整整齐齐地摆好。
他道：“妖族孕育孩子前会养两至三年的身体。一是为更好受孕；二是孩子健康；三则是身体得储存足够孕养孩子的营养。众所周知，孩子的营养是从母亲身上汲取，但吸收量总会小于母亲，所以只要营养摄取足够，便可好好出生。但妖族幼崽不同……”
芽甜心底微哂，表面却战战兢兢地不看看椅上那面无表情的男人。
江清尘见这女人又在作，心底无声飘动地暴戾因子一瞬高涨！
芽甜正欲再抽泣一会儿，耳边却突然炸开了一道巨响，面颊有血流出。
男人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指尖，他的眼神很冷，阴翳的碧色掺着些愠怒的金色流光。
芽甜被破空声震颤得发麻的耳朵里传入了一道森冷如锥的声音——心跳滞了一瞬。
江清尘撇了眼那段落在地上的雪发，语调平淡道：“医师，继续说。”
芽甜狠狠咬了咬舌尖，疼痛刺激压下了各种冲动，她慢慢道：“龙，龙族……本就强悍，幼崽的生存率和求生欲也很强。在母体内时，幼崽会拼命汲取母体的营养，让自己强健成长。这样在未来孵化时，可以增加破壳几率。”
“虽然龙族本身的生命力很强，但完整地孕育好幼崽，再将其产出后……这会令他们气血大损，短时间内几乎失去一定的行动力与战斗力。”
“龙族强悍如斯都如此，更何况身体孱弱的卿云仙君呢？”
江清尘拧眉，一掌将一旁地面劈出一道可怖的深裂。他咬牙道：“他也是龙族，你别在我面前装傻！”
她是龙族的伴生花，她能感应不出来？！
那一番话听下来，江清尘能坚持到现在才发火已是不易。因为芽甜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假话！
人嘴或许会骗人，但被偃师术法掌控的心是不会骗人的！
胎儿汲取母体营养……
江清尘冷声警告道：“我当你有用才不杀你，但你并不是不可取代……少在我面前作弄那些小动作。”
那双碧眼阴翳淡漠至极，里间毫无情绪，冰冷得犹如无机质的死物般叫人浑身发寒。
芽甜低头看着堪堪擦着自己脚边的深坑，死死咬住了唇——是的，自己并不是唯一的选择，江清尘有手段救容锁玉。
死寂。
空气不知死寂了多久。
女人颤抖着声音道：“我是知晓。但他已经退化至此，还化了人。除去那身道运与福泽，还有什么？”
江清尘冷然不言，眼底却微微闪动。
芽甜：“仙君的身子终究太羸弱，这段时间的调理还不够。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足以供给到幼崽出生。极有可能在生出幼崽之前就被榨干了生命……”
冬日昼短，此刻天光已暗淡，稀疏的光打在男人一身玄色的肩头更加沉冷了几分，那股漠然沉郁的气场越发浓烈。
寒风凛冽，天光被树荫割得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女人似是察觉到危险，她有些瑟缩地撇了眼殿门方向，最后坚定地紧了紧手心。
芽甜继续道：“不如早日将腹中那幼崽剖出！现在还来得及，别让幼崽再吞噬仙君的身体！”
江清尘碧眸色泽骤冷。
“你现在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容锁玉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他面颊惨白，两手轻柔覆盖，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保护。
他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又轻柔地又问了一遍，“医师您是什么意思？”
冯医师不忍见他这模样，但此久拖不得，他一咬牙，厉声道：“我建议，现在就将孩子取出，别让他再吞噬你的生命！及时止损！！”
他的声音犹如猛然摔碎的瓷器，激烈又迸溅着尖锐。
这句话在殿内炸开的一瞬，容锁玉的脑子一片空白。
及时……止损？
这四个字犹如惊雷，眼眶润热了许久的泪水一瞬滚滚落下。
他有些崩溃地擦拭着眼泪，眼眶被粗暴胡乱的动作揉的通红。他哽咽道：“我不要……您，您为什么说这些？别，说了，不想听……”
他紧张地捂住了肚子，起身不住后退，外逃的
假的假的假的！！
都是骗人的……
噩梦，我还在梦里，我还没醒……
阿尘呢？
夫君，夫君……救救我！救救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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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是黑的。
容锁玉紧紧抱着孩子，他思绪已经乱成了一团，但心却尤为坚定。
耳边，嘈杂人声先是细若蚊蝇，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他不去看身后咆哮与尖叫，只将怀里软软小小那一团往胸口藏——不可以被抓到！
画面出现的一瞬，各类尖锐嚎叫，哭泣吼叫钻入容锁玉耳中！
——“回来！孩子给我！！”
容锁玉死死咬住了嘴唇，一路黑暗却在此刻突然破碎，残忍地露出其下的恶心涌动的腥红。
入目，浓烈阴寒的怨气犹如实质，凝聚成满空的乌云。血雨倾盆，腥臭黏腻地将容锁玉淋得浑身打颤，寒毛倒立！
血雨森寒如利齿，每一次落在身上都是吞肉噬血的啃咬！容锁玉感到怀中孩子挣扎着呜咽，低弱的啼哭让他泪水直流。
“宝宝不哭……”
容锁玉不知自己逃了多久，但此刻，他被乌云包围，再也无处可逃。
他有些脱力地跪坐在原地，无助到了极点。身边没有武器，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孩子，哪怕知晓这无异于螳臂当车，但他还是将孩子紧紧护在怀中。
乌云翳翳催倒压下，黑暗源源不断，团团滚下。
在容锁玉惊惧绝望的瞳孔里，浓云渐渐凝聚成无数只挥舞的鬼手。那尖锐的指尖越逼越紧，最后透过他的背脊扎穿了怀中孩子的身体……
一瞬，啼哭消失，滚热鲜血洇了他满怀！
……
容锁玉再醒来时，屋内已经昏暗得难以视物了，他抬手用灵力亮起了屋内的光源，希望这能驱散些心底的恐惧。
他手脚冰凉地静坐在床头，久久不言。
就在这时，却听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容锁玉一阵悚然，方才消散的寒意再次席卷全身，几乎要夺走他的所有体温。
江清尘从来不会敲门，他一靠近自己都能感觉到，门外是……
他正欲开口询问时，忽听门外传来一个人熟悉的声音，“仙君，是我。”
声音沉而哑，有些颤还有些慌乱。
冯医师？
容锁玉以为是对方有要事嘱咐，立即擦了擦额上冷汗，随手披了件外衫便高声道：“医师请进。”
他话音方落，果然就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一进屋内，对方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落到容锁玉隆起地腹部，眉头当即皱紧。
他那表情毫不掩饰，容锁玉方才做了噩梦，当即下意识护住肚子。
情绪是有感染力的，容锁玉见对方神情，不由也紧张了起来。他嗓音干涩问道：“可，可是孩子出意外了？”
冯医师摆手，“他好的很，倒是你……身体难道没有不适？”
他盯着容锁玉，眼神同声音般，隐忍压抑着一股急切。
容锁玉不知为何，突然联想到了方才的梦。他面色微白，心底却有些了然。
他低声道：“无事，这几日也有妖医的药在调理……总归，没再呕血了。”
呕血就会腹痛，会感觉到孩子在不安，那种受到威胁的小兽般的不安。
孩子无事便好……
至于其他，走一步看一步罢。
容锁玉没那么悲观，他觉得自己现在身体状况挺好，既没缠绵病榻，便很值得高兴了。
就是不知到时候真出了意外该如何办。
容锁玉垂了眼睫，他满脑子都是江清尘的模样。
他想那双含笑的碧眼，想他吃味别扭的模样，想他羞赧的躲闪，想他热烈又厚脸皮地亲昵，想到结合时，他令人面红耳赤的惑人……他的怀抱很暖和。
几乎在容锁玉快要扬起笑时，鼻间隐隐嗅到一股甜腻的血味——江清尘的血，他的药。
容锁玉本来稍暖的心瞬间恢复冰凉。
他想起了江清尘咬烂了自己的胳膊，却还要在自己面前遮掩。
丈夫做出这么怪异的行为，正常人都会想——他怎么了？
但容锁玉不是。他在发现异常的那一瞬，脑子里不可控制地问着自己——我怎么了？
他想起了江清尘话语的掩埋，他的安慰，心底恐惧逐渐加深……直觉告诉自己，不是江清尘出事了，是自己出问题了。
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一直被他安置在角落的猜测一点点被应验……
容锁玉微哂，唇角抿着一个苦涩的笑——我可能真的病得没救了。
他不知道，他这副半是惴惴不安，半是看淡生死的模样落在别人眼里，格外动人恻隐之心。
冯医师看着青年面色变化，最后逐渐归于黯淡无光，心底不由惋惜。
虽然那芽甜医师来后，容锁玉的大多事宜都交给她照顾了，但冯医师并未闲下来。
冯医师也是名医，求知欲极强。他认得的朋友多，路子也多。当初一失足落进了首阳宫这狼窝，从当初的战战兢兢与追悔莫及，一直到现在，也算安稳。
他想着为妖族医治也是次宝贵的经验，且他是真心爱护容锁玉这小辈，对这位小仙君也上了心。
可昨日夜，他寄给友人的信终于得到了回信。这位曾因灵力丧失被困盘妖天又恰好得某一良善妖族庇护的医师对妖族生育之事有些经验。
冯医师初看信时，被里面内容震得冷汗直流！
他不敢贸然拿着信去找江清尘，自己翻了一夜的书籍，化元案卷，妖族药株谱……最终确认了信中所言极可能是真。
可冯医师认为将这些与江清尘说不妥。
他又不是妖族，他又不是怀孕的那个，不如去找容锁玉！
说干就干，冯医师直接抱着一对堆资料来到了白玉寝殿。
容锁玉跟人走到案边，看着对方将杂乱资料一一铺开，再整整齐齐地摆好。
他道：“妖族孕育孩子前会养两至三年的身体。一是为更好受孕；二是孩子健康；三则是身体得储存足够孕养孩子的营养。众所周知，孩子的营养是从母亲身上汲取，但吸收量总会小于母亲，所以只要营养摄取足够，便可好好出生。但妖族幼崽不同……”
芽甜心底微哂，表面却战战兢兢地不看看椅上那面无表情的男人。
江清尘见这女人又在作，心底无声飘动地暴戾因子一瞬高涨！
芽甜正欲再抽泣一会儿，耳边却突然炸开了一道巨响，面颊有血流出。
男人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指尖，他的眼神很冷，阴翳的碧色掺着些愠怒的金色流光。
芽甜被破空声震颤得发麻的耳朵里传入了一道森冷如锥的声音——心跳滞了一瞬。
江清尘撇了眼那段落在地上的雪发，语调平淡道：“医师，继续说。”
芽甜狠狠咬了咬舌尖，疼痛刺激压下了各种冲动，她慢慢道：“龙，龙族……本就强悍，幼崽的生存率和求生欲也很强。在母体内时，幼崽会拼命汲取母体的营养，让自己强健成长。这样在未来孵化时，可以增加破壳几率。”
“虽然龙族本身的生命力很强，但完整地孕育好幼崽，再将其产出后……这会令他们气血大损，短时间内几乎失去一定的行动力与战斗力。”
“龙族强悍如斯都如此，更何况身体孱弱的卿云仙君呢？”
江清尘拧眉，一掌将一旁地面劈出一道可怖的深裂。他咬牙道：“他也是龙族，你别在我面前装傻！”
她是龙族的伴生花，她能感应不出来？！
那一番话听下来，江清尘能坚持到现在才发火已是不易。因为芽甜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假话！
人嘴或许会骗人，但被偃师术法掌控的心是不会骗人的！
胎儿汲取母体营养……
江清尘冷声警告道：“我当你有用才不杀你，但你并不是不可取代……少在我面前作弄那些小动作。”
那双碧眼阴翳淡漠至极，里间毫无情绪，冰冷得犹如无机质的死物般叫人浑身发寒。
芽甜低头看着堪堪擦着自己脚边的深坑，死死咬住了唇——是的，自己并不是唯一的选择，江清尘有手段救容锁玉。
死寂。
空气不知死寂了多久。
女人颤抖着声音道：“我是知晓。但他已经退化至此，还化了人。除去那身道运与福泽，还有什么？”
江清尘冷然不言，眼底却微微闪动。
芽甜：“仙君的身子终究太羸弱，这段时间的调理还不够。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足以供给到幼崽出生。极有可能在生出幼崽之前就被榨干了生命……”
冬日昼短，此刻天光已暗淡，稀疏的光打在男人一身玄色的肩头更加沉冷了几分，那股漠然沉郁的气场越发浓烈。
寒风凛冽，天光被树荫割得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女人似是察觉到危险，她有些瑟缩地撇了眼殿门方向，最后坚定地紧了紧手心。
芽甜继续道：“不如早日将腹中那幼崽剖出！现在还来得及，别让幼崽再吞噬仙君的身体！”
江清尘碧眸色泽骤冷。
“你现在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容锁玉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他面颊惨白，两手轻柔覆盖，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保护。
他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又轻柔地又问了一遍，“医师您是什么意思？”
冯医师不忍见他这模样，但此久拖不得，他一咬牙，厉声道：“我建议，现在就将孩子取出，别让他再吞噬你的生命！及时止损！！”
他的声音犹如猛然摔碎的瓷器，激烈又迸溅着尖锐。
这句话在殿内炸开的一瞬，容锁玉的脑子一片空白。
及时……止损？
这四个字犹如惊雷，眼眶润热了许久的泪水一瞬滚滚落下。
他有些崩溃地擦拭着眼泪，眼眶被粗暴胡乱的动作揉的通红。他哽咽道：“我不要……您，您为什么说这些？别，说了，不想听……”
他紧张地捂住了肚子，起身不住后退，外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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