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亲爱的哥哥(2)_美人表里不一[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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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亲爱的哥哥(2)

  信息界面栏上方“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停留了很长时间,对面的人似乎在反复斟酌措辞。

  翻了翻聊天记录,两人之前的对话也都很简单,全是一些极为日常的对话。有天气突然降温的时候范情问他冷不冷,紧跟着就是他打电话让管家给郝宿送了件厚衣服过来;有郝宿刚入学的时候,范情担心他不适应,经常会跟他聊聊天,那段时期两人说的话也比以往更多;有平时放学的时候范情问他到哪里了,不管距离多远,他都会亲自过来跟郝宿一起往校外走。

  对话尽管普通,但却十分温情。郝宿能看得出来,范情对他究竟有多好。

  其中还有几条是跟他讲,如果在路上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不要去搭理。

  这件事是有前因的,其实无论是范情还是郝宿,在怀德大学都是很出名的人物。真正来说,郝宿因为是被范情护着的,所以加诸在他身上的光环要更多,之所以不敢有人那么明目张胆地讨论他,是范情提前有过交代。

  长得好看的人,到哪里都是吸引目光的,更何况是像郝宿这样的男生。于是某天在路上的时候,他就被人要了联系方式。

  范情当时刚好看到了,在他心里,郝宿一直都是需要保护的,哪怕平时的相处中,他其实看得出来郝宿自己也可以保护好自己,但常年养成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范情也不想改。

  他从这件事情里觉得外面打郝宿主意的人实在太多了,不说别的,单说每次参加宴会时,那些人看在郝宿身上的眼神就让他不喜欢。所以事后范情特意叮嘱了郝宿这一点,并让他专注学习,至于恋爱的事情范情没有说,这个话题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哥临时决定的,打算去国外看看。

  哥宿宿吃午饭了吗

  范情和郝宿两个人的专业都是毫无悬念的管理,看对方的回话,竟有一种已经打定主意,并且不会轻易更改的样子。

  回答完郝宿的话,那边又跟着来了一个问题。

  宿宿这个称呼是小范情跟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叫起来的,每次范情这样叫郝宿的时候,都有一种格外珍视他的感觉。

  好像一个面无表情的小雪人怀里搂了一块宝贝,时不时就想探出手摸摸。趁着没有人的时候,还会偷偷亲一亲,然后蹲在那里神情冷静的脸红。

  郝宿还没有,哥,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聊天界面栏上方又在显示正在输入,对方似乎是考虑要不要让郝宿过来找他。差不多两分钟左右的样子,郝宿收到了范情发过来的定位信息,在图书馆附近。

  刚好,郝宿就在图书馆,两者相隔并不远。他发了个“好的”表情包过去,同时顺手将原来的备注改了一下,而后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图书馆。

  论坛里,在经过两轮科普以后,发帖的楼主也终于回来了。

  楼主发完帖子去买午饭啦,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以及大家说归说,不要在楼里发图片啊

  这个消息是楼主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说的,至于其它内情,楼主也不知道

  家人们,我在路上看到范情了

  啊啊啊啊还有弟弟,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好养眼哦

  对了,范情的朋友也在,是三个人站在一起好养眼

  讲话的人就在图书馆附近,她无意给范情和郝宿带来困扰,所以没有说明地点。

  不过新消息出来以后,又有人围绕裴廷秋展开了讨论。

  如果范情想要交朋友的话,那么他一定能有很多朋友。不过范情并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社交上面,是以真正的朋友没有多少。

  裴廷秋是一个例外,裴家是大一那会儿搬到a市的,裴范两家以前就有交情,裴廷秋因为跟范情的年龄相当,今年二十二岁,加上性格又特别开朗,简称自来熟,才跟范情交上了朋友。

  他们俩在同个班级,在郝宿过来之前,裴廷秋同样看到了论坛上的消息。

  有人知道他跟范情关系好,所以就问到了他这边。

  裴廷秋几乎是跟郝宿同时问的范情,不过后者是先回答的郝宿,再回答了他。

  当然,对于裴廷秋,范情连理由都没有找。

  “没什么原因。”

  “没原因你好好的要出国之前范伯父都说了,等你毕业以后就去公司上班,还说宿”裴廷秋经常去范家,跟郝宿关系也很好,他下意识想跟范情一起叫郝宿的小名,被好友清冷的视线一看,只觉得寒气逼人,立刻改了口,“还说让弟弟毕业后也一起进去。”

  从这方面看过去,范情要出国的决定显然是临时做出来的。

  裴廷秋的父母知道郝宿是养子,不过这么多年来,郝宿这个养子跟范情这个亲生的孩子在范家的地位也没什么差别,甚至因为郝宿的年纪要小一点,父母还更偏爱些。所以他们对待郝宿的时候,也跟对待范情差不多,没有戴什么特殊眼镜。

  他们觉得既然人家一家四口在一起好好的,也就无畏在背后还要特意说起这件事,因此裴廷秋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范情和郝宿并不是亲兄弟。

  “再说,你真要去国外,能放心弟弟一个人在这里啊,难道你就不怕他被别人欺负吗”

  裴廷秋觉得范情哪里都好,就是对这个弟弟过分在意了。对方都已经十九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九岁呢。

  只要是有关郝宿的事情,范情必然都会亲自过问,并且一一处理到位。

  连让郝宿皱眉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冷不丁得知他要去国外,裴廷秋比任何人都要惊讶。而且一点征兆都没有,听说范情都已经向学院里提交申请了。

  这个消息大概率是被学校那边的人撞见了,所以传出来的。

  “他会照顾好自己的。”他的目光还在手机屏幕上,说话的时候浑身的气压仿佛更低了点,眼眸漆黑,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范情没有说的是,他还会让人定期将郝宿的情况汇报给他,就算到了国外,只要郝宿有什么事情,他还是可以帮他处理好。

  听到这话,裴廷秋也不好再说什么。

  给郝宿发了定位以后,两人都没有再往前走了,他们找了个能坐的地方等了会儿,期间裴廷秋还问范情国庆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安排。

  他们待的位置很显眼,但范情不想郝宿多走冤枉路,因此坐下来以后还又给他画了一份简略的小地图。

  对于裴廷秋说的话,他也只是有一句回一句。

  差不多十分钟以后,郝宿就过来了。

  如果说范情是个冰块的话,那么郝宿就是春风。风一吹过来,立刻就让人觉得一阵和煦。

  比起论坛里那张照片,真实情况下的范情要更加好看。郝宿远远就看到了人,树影之下,他的眼皮略略垂下,五官秾丽瑰绝,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唇角不明显地抿着,有点苦恼的样子。

  他在郝宿面前从来都是以哥哥自居,仿佛永远成熟稳重。但小时候的范情,不开心了同样会抱着自己的弟弟可怜巴巴地掉眼泪,然后被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人哄着。

  郝宿走了过去,脚步声传近的时候,范情也已经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也很漂亮,在看到郝宿的时候,涌起了一抹不明显的情绪,隐藏在冰山之下,极难被人察觉。从外表上看过去,范情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冷冷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疏淡之气。

  “哥。”

  郝宿声音温和,单个字被他念出来的时候,有种春风缠绕绿柳的错觉。

  于是面无表情的人点了点头,站起来简短地说明了自己刚才在郝宿最喜欢的那家饭店订了一个包厢,现在过去时间刚刚好。

  他讲话的时候字和字之间都像是带了割人的锋利,冰凉的。

  郝宿在注视着范情,他人长得比对方高,这样一来,视线也全都是下压着的。不说话的时候,眉眼低敛,少年气之下,更多的是侵略意味。

  身高的缘故,使得范情在郝宿面前总是有种单薄感。远远望过去,反而是范情更需要保护一点。

  可实际上,却总是他在保护郝宿。

  郝宿很少会看到范情这副模样,成熟又稳重的,跟以前那些世界不同。这个世界里,范情是以他的哥哥自居,因此那种成熟也就不像是一般的成熟。

  那么,这个世界的范情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他抱有超出常人的感情,会对他做出种种痴汉的行为吗郝宿的目光不觉深了许多,仿若变成了无数透明而晶莹的触须,在全方位地探知范情。

  无声的探询,忽而又撤开了。

  “哥哥怎么跟裴学长在一起”

  范情和裴廷秋都是大四的,所以郝宿这一声学长也没毛病。倒是他那句哥哥,叫得范情有点措手不及。

  才因为被注视而不自觉掐住的手顿时力气更大了些,在指腹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他的皮肤原本就很白,稍微的一点情绪变化就能在上面直观地反应出来。

  此刻耳朵轮廓那一圈已经带上了薄薄的红意,被刻意压制着,才不至于太明显。

  在一副完全清冷的表象下,内里如此激烈地反应着。又被兄长这层身份包裹,挣扎与逃避,压抑与克制。

  郝宿看见了,他每次都能看出范情的竭力。这种时候的范情,总是要比其它时候增添着更难以言喻的美态。

  往往如此,他的眼角都会挂着一抹盈盈潮湿,等着他来吻尽。

  不知道是不是郝宿的眼神过于深邃,以至于范情忽而有些招架不住地转过了身。

  “下午要去打球。”掩耳盗铃一样,说话的时候,瞳孔还在震颤着。

  范情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他的生活规划清楚得近乎乏味。不过他两年前突然多了项规划外的爱好,那就是打网球这类非常消耗体力的运动。

  并且频率逐日上升,从一开始一个月几次,到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去打一场。

  范情和郝宿都是那种不管在什么领域,只要用心学就能做得非常成功的人。

  两年时间打下来,他现在的水平已经是少有对手的了。

  听到他的回答,郝宿也不意外。他自然地走到范情身边,跟裴廷秋打了个招呼。

  对方性格外显,看上去要比范情热情许多。

  “我刚才还在问范情国庆打算去哪里玩,你呢,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来我的游艇上玩玩,这个月刚买的,到时候我再约些年轻人开个派对,咱们来个国庆海上十日游。”

  裴廷秋是个很懂得享乐的人,光是想想,他描述的那个场景就挺有意思。

  游艇是他这个月刚买的,一共有好几层,郝宿在朋友圈里看到过。

  闻言考虑了一下,又将目光投向了范情,看上去像是一个很听哥哥话的乖弟弟。

  “哥哥要去吗”只是郝宿没有等范情回答,就又道,“感觉挺有意思的,哥哥陪我去吧。”

  不说他用那种温温柔柔的语气叫人,就说他请求的本身,范情也不可能拒绝。

  掐着的指腹一直都没有松开过,裴廷秋正准备说范情国庆可能没什么时间,对方刚才说了,要处理出国的事情,还有毕业论文也要准备起来。范情优秀,所以导师的要求也比其他人更严格,说不定将来还会发表到期刊上。

  谁知他刚张开嘴巴,就听到范情答应了郝宿。

  “好。”

  范情侧首看了眼郝宿,就见对方脸上带笑地仍旧在看着自己,目光专注得不含任何杂质。他又一次转过了头,身上的冷气不知不觉间散了许多。

  跟郝宿说话的时候,范情永远都是那样纵容。

  “海上夜里比较冷,到时候我让管家给你多准备一点衣服。还有,你小时候晕船,如果上去后不适应的话记得跟我说。”

  郝宿平时也不是那种耽于享乐的人,很少会像一般世家子弟,在外面疯玩。

  这一点既让范情放心,又让范情担心他会不会被人排挤了。后来弄清楚情况,知道是郝宿自己不愿意后,才安了心。

  郝宿出门,范情总是会给他准备得妥妥当当。

  裴廷秋都已经能想象得出来,如果郝宿晕船的话,范情一定当场就能派出人将他送回到岸上。

  “我知道了,谢谢哥哥。”

  尾音轻快,最重要的是,郝宿突然朝范情靠过去了一点,两人的胳膊轻轻相碰,有热度会随着走动偶尔传递给彼此。

  范情的手骤然蜷缩得厉害,可郝宿同时又看见了,在初时的想要躲避以后,道貌凛然的哥哥,又悄悄地伸展开了自己的手,手背似有若无的,蹭到了自己的手。

  只是一下,很快又分开了,紧接着是第二下。

  还是一样的。

  不管过了多少个世界,范情都还是范情。他喜欢他。

  郝宿笑容加深,手背无意一般,将彼此的接触面积增加得更大了些。

  “哥哥要去哪里打球,我可以一起去吗”

  说话的时候,似乎身体也俯低了一点,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得更为亲密。

  范情的表情和动作基本上已经趋向正常,再过一个世界,就会全部好了。郝宿推测,距离“千里姻缘”系统给出的任务,也应该快要结束了。

  “就去附近的那个俱乐部,弟弟要玩吗我可以教你。到时候再挂个名,有时间就可以过来,很方便的。”

  俱乐部是裴廷秋的另一位好友家开的,都是圈子里的人,只要打声招呼就行了,不需要办什么会员卡。

  裴廷秋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没有让范情接上郝宿的话。他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可周身才散开一点的冷气又重新凝聚了起来。

  像一团流云的黑色雾气,一个人缩在墙角,有点怨念的样子。

  郝宿对这些运动不感兴趣,不过多少都会一点。他对裴廷秋道了声谢,说明了这一点,就又将话头递给了范情。

  “哥哥为什么喜欢打网球”

  这话令那团雾气流窜得更明显了,然而漂浮在空气中的又是另一种激烈非常的情绪。

  只一瞬,就立刻被范情死死地按了下去。那是不可见人,连丁点都不能被发现的隐秘。

  郝宿注意到,范情的眼角终于带上了微红。添加在绝对的冷清上,如同山巅之雪被点缀上了一瓣红梅。

  旖旎情缱,是高贵的糜烂。

  “只是刚好合适放松而已。”

  学业负担重,这种剧烈的运动的确会给人以很大的轻松感。范情的回答也没有问题,但郝宿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郝宿没有问下去,倒是范情终于将刚才的话接了过来。

  “你平时打得少,等会如果想尝试的话,要先热身一下。我会教你。”

  “好,那就麻烦哥哥了。”

  同样的话,却在郝宿这里得到了不同的回答。

  裴廷秋见怪不怪,他早就知道郝宿和范情的关系好。三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路,饭店很快就到了。

  范情提前点了菜,因此进去包厢没多久,服务员就将饭菜端上来了,同样都是郝宿喜欢吃的。

  饶是裴廷秋跟两人这么熟了,但每回跟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都还是会被范情对郝宿的照顾冲刷到。

  坐下没多久,范情就向服务员要来了干净的手套,然后快速地给郝宿剥了一小盏虾出来。郝宿喜欢吃海鲜,每次饭桌上有这些,范情都会提前给他处理好。

  甚至范家专门有个厨师,就是范情特意找回来给郝宿做饭的。

  两人一个照顾,一个被照顾,彼此都对这样的相处模式习惯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倒是外人看了,每每都会心底一阵惊讶,并感叹他们这对豪门兄弟的关系太好。

  裴廷秋是独生子,但圈子里那些手足相残的事情,他也没少听说过。

  他第一次见到郝宿和范情关系这么好,都有点不敢相信。后来也是跟他们往来的时间久了,才渐渐习惯了。

  “范情,你对弟弟这么好,以后去了国外能习惯吗”

  在他看来,范情要是去了国外,不得给郝宿身上安装个摄像头才能放心啊。

  这话只是玩笑话,裴廷秋说了自己都没有在意。但范情拿筷子的动作却是一顿,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而,他的碗里多了一块排骨,是郝宿夹过来的。

  郝宿的目光看得范情心里一软再软,混乱的思绪就这么被打断了,他没有继续想,抬手又给郝宿夹了许多。

  “你自己吃,不用给我夹。”

  又是那种一本正经之下的亲昵对话,郝宿有点想捏范情的耳朵。

  他没有这样做,只是笑了笑。温润,无害,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范情几乎是狼狈地从他的目光中移开视线,清冷无端之下,有一股莫名的慌乱,还有竭力伪装出来的冷静与坦然。好似如此,就能骗过自己内心真正的欲望。

  可腿又在合拢了,坐在那里,整个人都绷得又紧又僵直。

  他眼皮低垂,视线晦涩不明。翻涌着,让人捉摸不清。

  吃过饭后,裴廷秋就将自己的车子开了过来。大红色的,在阳光下分外惹眼。

  他从驾驶座下来,拉开了副驾驶,转头就招呼着郝宿坐进来。

  “这是我前不久买的车子,还没开出来过,怎么样,不错吧弟弟你坐前面,风景好。”

  或许是郝宿的年纪小,加上范情又总是对他特别小心,成功影响到了身边的人,让他们对郝宿也一再地照顾。

  裴廷秋的目光望着郝宿,可他才说出来,范情就打开了后面的车门,然后让郝宿坐了进去。

  “宿宿,坐后面。”以兄长的做派,叫了郝宿以后停顿了一下,伸手将人拉住了。

  郝宿看到范情莹白的手指落在自己的手腕上,指尖不自觉地攥紧着。

  仅仅是一下,好似柔软的动物胆小的试探。又像是附着在凛然正派的表象下,无耻下流的有意行径。

  “好。”他应答着,手没有挣开,就这么被带到了车里。

  他知道范情为什么要让自己坐在后面,因为发生交通事故的时候,副驾驶都是最危险的地方。

  郝宿出门的时候,范情从来不会让他坐在副驾驶上。

  裴廷秋开门开了个寂寞,也不在意,关上车门以后又绕到驾驶座上。

  其实饭店离俱乐部不算远,走几步路就到了。但裴廷秋觉得自己的车买都买了,不开出来实在很浪费。

  路上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多跟郝宿说了几句话,大概就是问对方今天怎么会这么有心情,想要打网球。

  “刚好下午没事,而且哥哥要去国外了,所以想跟他多待一会儿。”

  这话说得声音不大,可车厢内安静非常,范情十分容易就捕捉到了。

  他这会儿拉过郝宿的手都还是紧攥着的,没有伸开。听到郝宿的话,心跳莫名快了许多,眼睫也颤了两下。

  “你们俩的感情真好啊,我都有点嫉妒了。”裴廷秋在前面道。

  没过几分钟,俱乐部就到了。范情已经是这里的熟面孔了,一进去就立刻有人迎了上来,并把需要用到的工具都准备好了。

  “多准备一套。”范情指了指郝宿,让对方找副好用的球拍来。

  “好的,请稍等。”

  这个时间来打网球的人有不少,都是像他们这样年轻的人。有两个人一起的,有团队一起的,也有一个人对着墙壁打的,还有在室外的。

  范情和郝宿、裴廷秋选择了在室内锻炼,球拍拿到手以后,范情就先带着郝宿热了热身。

  他示范的动作标准又规范,按照教练说的话,都可以拍成视频,当做教学课件使用了。

  不过以范情的身份,就算他愿意拍,其他人也不敢真的拿他当课件。

  要运动的关系,三个人都换了一套更方便的衣服。运动款式的服装贴身又舒适,将范情的腰线勾勒得分外流畅漂亮。

  尤其是随着他的动作,更加明显。

  郝宿有板有眼地跟在范情后面,偶尔动作做错了,对方就会过来手把手地纠正一下。

  又是那种,带着点小心翼翼,克制又放纵的感觉。

  两人在这边说着话,一旁的裴廷秋倒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好在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多久,郝宿的热身时间就结束了。

  三人进行轮流制,先是郝宿和范情交手。由于不知道郝宿的水平究竟如何,又不想打消他的热情,所以范情一改平时和裴廷秋以及其他人打的时候凌厉的攻势,甚至透出了一股软绵的味道。

  看上去要多温和就有多温和。

  俱乐部的负责人刚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有些不明所以。范情在他们这里可谓是有名的大魔王,三个月前,对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起了挑战。

  所有俱乐部的成员,都可以跟他进行k,赢了的人就能够立即获得一笔丰厚的奖金。

  当时他们俱乐部每天都是打疯了的状态,而比这更疯的,则是范情。

  对方端着一副孤高出尘的模样,下手可谓是又狠又不留情。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月,最后所有人都放弃了,范情才取消了挑战。

  那段时间里,范情每天结束比赛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能直接拧出汗水来。

  负责人纳罕地叫来了前台“这是怎么回事,那小孩是谁”

  他今年已经四十多了,叫郝宿一声小孩也是理所应当。

  “好像是范少爷的弟弟。”

  听前台这么一说,负责人就懂了。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也听过郝宿的名字。

  只不过他们听说的是范情将对方保护得很好,今天一见,才知道传言不是假的。

  范情那哪是对郝宿好,分明是把人捧在手心里宠着。

  他也见过豪门里感情好的兄弟,可没有见过像郝宿和范情这样的。但一眼望过去,又是能知道两个人不是在作秀,而是真的关系好。

  “等他们打完以后送点水果过去,多送点草莓。”

  听说范家那位小少爷喜欢草莓,负责人最后又添了一句。讲完,他也没有在这里久留,就离开了。

  郝宿的学习能力十分惊人,从一开始的不太熟练,到范情、裴廷秋轮流陪他玩了一会儿,已经可以跟他们正式交手了。

  这样过了一会儿,三个人就暂时分成了两队,打了场比赛。

  不出意外,郝宿和范情在同一队,裴廷秋临时从俱乐部拉了个人过来。

  二对二的比赛,里面还有一个不怎么打网球的人,按理说应该是裴廷秋那边占据上风。可实际上却是范情这边,他跟郝宿两人配合无间,往往一个眼神就懂得了彼此的意思。

  这场球赛越打越热闹,而郝宿也在飞快地进步着,不过到底是比两年都风雨无间地过来报道的范情差些。

  不知不觉间,范情打球的招式就变得像平时那样凌厉迅速,将裴廷秋那边打压得根本就没有胜算。

  最后一颗球落地,裴廷秋那边彻底输了。

  “唉,不打了不打了,累死了。”

  裴廷秋扔掉球拍,擦了擦额头的汗。剧烈运动过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红的。

  “弟弟你累不累,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拿。真不知道你哥体力怎么这么好的,打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累。”

  可不是,范情除了脸上有点红以外,根本就没有太多累的样子。只是一场比赛而已,还远远到不了他平时的运动量。

  裴廷秋一般只会陪他打一场,剩下的他则会跟俱乐部的教练打,或者自己跟自己打。

  范情自己跟自己打的时候,才是最凶的。那股不管不顾的劲,连旁人见了都害怕。

  裴廷秋很快就拿了水回来,给郝宿的那一瓶还细心地拧开了瓶盖。

  “谢谢。”

  “不客气。”裴廷秋又找个位置去瘫着了,他实在没有什么力气站着。

  而这边,郝宿喝完水后,向范情低了低头。

  “哥哥,可以帮我擦擦汗吗”

  运动过后的呼吸似乎格外烫,说话的时候尽数扑到了范情的脸上。

  尽管俱乐部内开着空调,可范情也还是觉得热得慌,比刚才运动过后还要热。

  他的手上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此刻手指尽数陷在了棉料里面,根根指节都迸着克制。

  范情明明可以拿着郝宿的毛巾给他擦的,最后却抬起了自己的手,将他的毛巾印在了郝宿的皮肤上。

  陡然之间,四目相对着。

  范情不是太红的脸上莫名地,浮晕开始蔓延了开来,漆黑的瞳孔颜色不断加深,加深。

  终究是他先坚持不住,回避了视线。尽管这样的亲近让他有些不自在,可范情依旧将郝宿脸上的汗水擦得干干净净。

  犹豫了一下,最后还将他脖子里的汗也擦干净了。

  “谢谢哥哥。”

  郝宿向他道谢,用着那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会有的亲密,还将额头轻轻在范情的肩膀上抵了一下。

  “我先去洗个手,你休息一会儿再去冲个澡,然后换身干净衣服,小心着凉了。”

  疏冷矜漠的哥哥浑身又在绷紧了,就连转身的动作都透着僵硬。如果不是意志力强大的话,可能走路都会变得同手同脚的了。

  刚刚运动完不适合立刻洗澡,所以范情才会特意叮嘱郝宿一句。

  说完,明明说是要去洗手的人,却朝着浴室的方向去了。

  郝宿在背后看着他走远的身影,以及那越走变得越奇怪的走路姿势,眯了眯眼睛。

  又看到了啊,表面上对待弟弟十分宠爱的哥哥,实际上却对对方拥有不能言说的病态又偏执的心思,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在不自知当中强到了极点。

  每每被他注视,都会变得不自然、脸红。

  被他碰到,会直接

  已经两次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是,现在也是。

  “这么容易吗”

  郝宿沉思着,回身看了还在球场上锻炼的那些人。他们挥洒汗水,发泄体力,最后精疲力尽。

  那么,范情又为什么需要这种强运动量的运动呢

  还是说,他只是在通过这件事,发泄掉不必要的需求。

  郝宿拿出手机,等了十分钟后,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

  范情的最新一条朋友圈内容停留在了三个月以前,以前的郝宿并不能看出来,但现在的郝宿却敏锐地发现了,同样的时间节点上,范情跟他之间的聊天内容也由原本的能够溢于言表的关心,逐渐转为克制。

  对方似乎是突然察觉到了自己那不为人知的情感,于是不断地压抑着自己。

  他爱上了自己的弟弟。

  俱乐部的浴室都是单独的房间,范情在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后就立刻过来了。

  等凉水冲到身上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更是庆幸自己走的早,否则的话

  每回打完网球以后,范情都会用凉水冲澡,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温度,并不觉得冷。

  出来以后,发现郝宿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于是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聊天记录上,郝宿跟他说的话历历在目,只是在这些话的中间,通通都有一个分外扎眼的字哥。

  他是他的哥哥。

  范情回想起郝宿看自己的眼神,那完全是看哥哥的样子。

  也因此,他在知道了自己对郝宿的感情后,日夜都备受煎熬。

  郝宿从前只会叫他哥,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连叫了他好几回哥哥。

  比起平常的单个字,哥哥似乎要包含了更多的暧昧。

  范情无意纠正。

  他在扭曲又畸形的念头里,喜欢郝宿这样叫他。

  每一声,都能叫他的灵魂发生无比的震荡之感,轻易就会使他达到精神高潮。

  之所以会选择打网球范情又想起了郝宿之前问他的那句话,当时他并没有说实话,因为实话是不能诉诸于口的。

  原因很简单,他重欲,在那方面的需求比普通人要大得多。以前他尚且能忍,可自从看清了对郝宿的感情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每至深夜,都是大段不可形容的梦境。

  范情不想随便地找什么人解决,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

  他还试过很多其它方法,只是这种最有用。

  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需要经常过来俱乐部,所以只是一个月来几次。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比从前发作得更厉害,于是就由一个月变成一周。到了现在,范情几乎每天都要来打一场。

  否则的话,到了家里,面对郝宿的时候,他总是会

  其实就算是已经在俱乐部消耗了那么多时间,可如果回去跟郝宿太亲密的话,还是会失去应有的作用。

  发现自己对郝宿抱有种种下流构想时,是在两年前。

  范情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跟郝宿在一起时,他会不自觉地想要看他,想要亲他,抱他。他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可在决定恢复正常以后,只要一见到郝宿,意志就会立刻决堤。

  范情用自己的经验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当他面对郝宿的时候,不管有多少决心,最后都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他只会不断地重蹈覆辙。

  他的房间里藏了一件郝宿的衣服,那曾经是对方最喜欢的,夏日里都会贴身穿着。

  后来有点旧了,才会不要了。范情将那件衣服拿了过来,饮鸩止渴一样地闻着对方的味道,无可奈何之际,借用对方解决脑内无耻肖想。

  那件衣服一直都被他好好保存着,偶尔还会穿在身上。

  可惜有一回他不小心弄脏了,尽管及时洗了,也还是留了点痕迹。

  这痕迹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范情,他究竟拿着郝宿的衣服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那样卑劣又变态的,可耻可鄙。

  时间过得越久,情况不仅没有得到好转,反而还更加严重。

  范情察觉到自己对郝宿的在意已经超出了正常兄弟之间的感情,当发现有人向郝宿要联系方式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慌张的,甚至希望那个人就此消失。

  那一瞬间,心中阴暗的想法不断。

  他想要为郝宿构筑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将人关在里面,永远都不要放出来,只有他自己可以拥有对方。

  看上去清冷不可攀折的人,实际上每日每夜,在面对郝宿的时候,都拥有着最可怕骇人的欲念。

  给郝宿擦汗的毛巾放在了桌台上,范情放下手机,拿起了毛巾。

  镜子里,孤高漂亮的人将自己的脸慢慢藏进了毛巾当中,在一身冷态里,显出狂热的兴奋与激亢。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小团子真的好可爱,等正文完结以后会写一个好大哥回到这个世界小时候的番外情情是无记忆状态,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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