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小妈(4)_美人表里不一[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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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小妈(4)

  范情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威逼利诱有什么问题,他的行事准则向来都是只要有效就可以。

  既然有简单的方法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为什么不用呢

  他就是要把郝宿紧紧地抓在手里,让他只属于自己。

  范情如此坦白地告诉了郝宿这一点,人不但没有离开郝宿一点,反而又近了不少,几乎大半个身子也一起躺了上去。

  铁链哐啷的声音不停,范情听得高兴地眯了眯眼睛,他蜷缩在郝宿的身边,有一种难得的乖巧,却没有坚持太长时间,就又将脑袋搁在了郝宿的肩膀上。

  他的世界里没有不应该做的事情,只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我不答应呢”

  眼布并不是全然地看不见,等适应了光亮后,郝宿隔着眼布,还是能够看见范情模糊的身影。

  范情将他绑得很讲究,手跟脚都伸展至了最大限度,没有一点缩回来的余地。

  他也没有挣扎,脸往范情所在的方向转过去了一点,就连脖子上也都有一条锁链。

  原本应该还有一些辅助的固定,但范情担心会提前把人弄醒,最后考虑了一下便放弃了。

  那些也都是他一一试验过,确定没问题的。

  听到郝宿的问话,范情一点都不意外。他扬了扬下颌,主动又亲了一下转过头的人。

  郝宿不肯,他便一味强求,将人的下巴捏着,如同迫使对方喊自己夫人那样。

  他撬开了郝宿的嘴,在强烈的悖德感当中和他唇齿纠缠,吻意愈深。

  情景重叠的感觉让范情兴奋,好似在最初见面的时候,他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吻着对方。

  呼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急促,到了分毫都不能的时候,吻也终于停下。

  范情只知道追着郝宿亲,却不知道要如何纾解自己,此时正无所遮掩地伏在郝宿的耳边喘气。

  他似乎对这一切都颇为满意,并且有意地要让郝宿听到自己的声音。

  在这样的状况中,以一种松散却又掌握一切的语气道“没有这个选项。”

  他从来就没有给过郝宿选项,不管对方接不接受,都要留在他身边。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就永远留在这里。”

  范情开始在玩郝宿的手了,锁链圈着手腕,手掌自然地微蜷。

  他伸开手,跟郝宿比了比。郝宿的手比他大很多,应该说,因为这副身体太过瘦弱,对方整体都比他更大,两人的体型差明显,当范情缩在郝宿怀里的时候,远远望过去,很像是一头雄狮圈禁住了一枝玫瑰。

  比了还不算,范情又跟郝宿十指扣了扣。

  “我的手软吗”范情的母亲自来就以最严格的标准要求他,也因此,像那些有违贵族的事情,对方从来不会允许他做。

  他的手上连一点茧子都没有,细腻滑嫩,比品质最佳的蚕丝摸起来的手感都要好。

  问完,范情没有再讲话,他似古老传说中的危险红月,沁透着,慢慢贴在了郝宿边上,连讲出的话都好像也带出了香气,馥郁又邪恶的。

  “我身上也很软。”

  范情语气里的冷意散了一些,引诱味道更浓了。甚至郝宿还能听出来,对方有些遗憾自己不能抱抱他。

  漆黑的夜里,庄园一片沉寂,仆人们都已经睡下了,而新任的主人和他的继子却在房里讨论着这样的问题。

  在白天的高傲下,是喜欢得无可削减的痴迷。

  “您想要我怎么做”

  由始至终的敬称,铁链又哐啷响了一声。

  无论多简单的话,从郝宿的嘴里说出来也都好像带上了特殊的诱惑力。

  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境下,温柔坚定的人被威胁着,无能为力地妥协顺从。

  “爱我。”

  范情清冷的声音里是彻底的甜蜜,他揭开了郝宿的眼布,一头金色的长发映入眼帘。苍白脆弱之下,是染如晚霞般的美丽。

  名义上的小妈要求他,要爱他。

  郝宿深蓝色的眼睛像海域一样宽阔宁静,又是那样温柔的性格,当他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产生一种他是在深爱你的错觉。

  范情的头发都被蹭乱了许多,那种矜傲当中,蕴含着的是无限的欢喜和娇气的天真,同时还有一些骨子里的阴戾。

  郝宿被禁锢得不能移动分毫,除了答应范情的要求以外,别无选择。

  又或者,他彻底认识到了范情阴险的真面目,不再善心相对,将那些世俗的规定一条一条地摆列出来,大声斥责他行为的荒唐。

  郝宿眼皮半阖,像是在斟酌这样究竟划不划算。

  “只要我答应您,就可以了吗”

  “是的。”

  “假如我欺骗了您呢”

  “那么,我会把你重新抓回来,永远锁在这里。”范情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可怕的人,他毫不掩饰这点。

  气息暧昧间,郝宿将身体更放松了一些,只是被范情扣着的手忽而主动抓住了对方。

  他一只手就将对方的手完全合拢住了,被碰到的皮肤立刻盈出一股酥麻。

  烛光当中,只听他声音平稳,却又越线十足。

  “夫人,您的手很软。”

  视线专注着,又是那种咬念得极为标准的音节,即使两人如此情形,也充满了贵族礼仪的姿态。

  像是在十分庄重的场合里,绅士有礼地朝一位初初见面的美丽夫人弯腰,然后盛赞他的漂亮。却又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于握手的瞬间,暗中勾引着人。

  偏偏郝宿又是以极为认真的神情说出的这话,他越是没有狎昵之意,起到的效果就越适得其反。

  范情新换的睡衣上没有玫瑰了,但玫瑰好像又以另一种形式出现。

  他抵着人,殷殷切切的。

  “亲我。”

  于是郝宿便亲了亲人,是主动且自愿的。

  范情变得一团柔顺,怜弱的胳膊搂着人,本就不甚牢固的领口才几个来回,就松开得彻底。

  跟郝宿在一起总会让他格外开心且舒服,范情最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他试探着要将自己往郝宿身上更靠着。

  然而才碰了一下,就又受惊过度似的退了回去。

  如果范情是一个对教会虔诚的信徒,那么无疑,他今晚的所作所为是要受到严厉鞭笞的。

  然而有郝宿跟他一起,范情又是什么都不惧怕的。

  但还是太羞耻了,教义一条一条地浮现。

  他纯情得厉害,连人都绑住了,最后也不过是跟郝宿反复亲了几下就什么都没有再做了。

  范情在郝宿面前傲慢,盛气凌人,又在郝宿面前情动,神态迷醉。

  他不介意被郝宿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他喜欢被郝宿看到。

  “等你睡着以后,我会放了你的。”

  讲话声还是喘着的,彼此扣着的手也没有放开。范情一派餍足,很耐心地哄着人。

  郝宿见他鼻尖都沁出了细汗,眼睛也是亮晶晶的,没有多说什么,便闭上了眼睛。

  但显然对方太过兴奋,一刻都不能安生,看他如此听话,又窸窸窣窣地朝他身上蹭了两下。完全像是刚得了玩具的小孩子,爱不释手。

  郝宿从刚才的亲近中发现了一件事,范情似乎不会太多的东西。

  因此这一下也没有什么特殊意味,就只是想多跟他亲近一点。就连胸口,对方也都很谨慎地没有跟他碰到,防止会出现刚才那样的情况。

  范情闹腾得没有太过,他还细心地检查了一下,看郝宿被锁链铐住的地方有没有被磨伤。

  因为对方全程都没有挣扎过,所以上面连痕子都没有留下。

  范情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郝宿的手腕,然后就又慢吞吞地回过头,盯起了郝宿的脸。

  郝宿对范情的视线早就习以为常,他很快就睡着了。睡梦当中,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将那些锁链全部解开了,然后还收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郝宿身上还盖了一床被子。不过不是他昨天晚上进来的时候放在床上的那套,而是颜色十分鲜艳的,很像是小夫人的风格。

  范情回了自己的房间后,还又专门将自己的被子抱了过来给郝宿盖上了。

  凌晨的庄园透着一种格外的清凉,外面的草坪上挂了好看的露水,还有鸟叫声。

  郝宿在窗户上撒了一点饲饵,等洗漱完出来的时候,那里就停了一只鸽子。他将昨晚写好的东西绑在了鸽子腿上,很快,鸽子就拍翅飞了起来。

  管家定点在房门外敲了敲,并将今天出门要穿的衣服送了过来。

  “少爷,这是您今天要穿的衣服,夫人已经在下面候着了。”

  众人都摸不准范情要怎么对付郝宿,从昨天到现在,对方似乎都是按照符合身份的礼仪来对待郝宿,挑不出一丝错处。而且看情况,小夫人似乎还要将郝宿一直留下来。

  管家低头说着话,自然看不见郝宿锁骨处刺目的痕迹,更不知道,昨天晚上小夫人究竟是如何同这位少爷亲密厮缠,抵唇相亲,有悖人伦。

  “我知道了,有劳。”

  郝宿接过衣服,回房很快就换好了,而后下楼跟范情一起用了早餐。

  早餐也很精致,不管是颜色还是形式,都别出心裁。

  然后郝宿就又发现了,范情很挑食。他每样食物最多只动两口,有的根本就是尝尝鲜,难怪被这样精心养着,也还是如此瘦弱。

  郝宿看上去只是在履行着一个继子应该对长辈的职责,给对方夹了一道菜。

  “您应该多吃一点。”

  话也不含丝毫暧昧,任谁都不能看出两人私底下达成的协议。

  但范情的脚尖却是在餐布底下抵着人,郝宿的小腿也跟他的小腿挨着。他们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肆无忌惮地亲密,违反一切道德伦常。

  深蓝色的眼眸温柔如水,看着范情。

  管家和周围站着的仆人听到郝宿的话后,脸色都不约而同地变了变。

  小夫人最是喜怒无常,更不喜欢别人教导自己,哪怕郝宿的出发点是为了对方好。他们暗自担心范情会发怒,然而等了半天,只听到了范情让郝宿多夹几道菜。

  好像经由郝宿的餐具盛起来的食物要更美味一点。

  这顿饭范情吃得比平常更多,不过相比起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来说,还是太少了。

  郝宿也没有勉强,这种事情得循序渐进才好,否则一下子吃得太多,也有害无益。

  马车早就在外面备好了,出于两者的身份考虑,原本管家是要给他们分别准备一辆,不过范情知道以后,吩咐只备一辆就可以。

  另外他还将郝宿的各项数据告诉了对方,让他通知裁缝,尽快做出几套来。

  胡家的宴会还有两天,他让十几个裁缝一起动手,务必要在明晩之前做好郝宿要穿的礼服。

  范情对郝宿好不是说说,除却这些以外,其它方面也都为对方考虑到了。以前郝淮忽视这个儿子,甚至将对方当成一个死人,范情却将对方捧着,他要将郝宿捧得高高的。

  管家听到郝宿的各项数值也没有怀疑会是范情亲自给对方量的,毕竟以对方的性格,这有点难以想象。

  更多的,或许是郝宿自己给自己量的。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小夫人连让裁缝亲自过来都不肯,可见是轻视到了什么程度。

  也不知道这样做出来的衣服到底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的话,到时候少爷出席宴会,岂不是要出丑

  不过这些事情他一个管家也管不到,只能依照范情的命令行事。

  要去拜祭郝淮,出行的当然不止有他们两个人。

  庄园里一些仆人也跟着一起去了,还带了不少拜祭的东西。在这种表面功夫上,郝宿和范情都做得很好。

  马车由十分尊贵的黑色和金色构成,两人一进去,范情就将玻璃窗上的小窗帘拉上了。

  四个轮子在车夫的驾驭下飞快地行走着,车内的座椅十分柔软。

  “昨晚睡得好吗”

  范情今天穿着的是一套黑丝绒布料的中性服饰,底纹低调贵气。问话的时候,他毫不顾忌地将下巴搁在郝宿的肩膀上,还用手指挑开了对方的衣领,检查了一下肩膀上咬出来的痕迹。

  然后他就不高兴地皱了皱眉,昨晚的力气没控制好,郝宿的皮肤还是被咬破了一点。

  范情对自己有点生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明显,眉眼都增了些戾意。

  “很好。”

  郝宿由着范情检查,感觉出对方的不高兴后,还没有说什么,就见对方伏过来了一点,舌尖在伤口处舔了两下。

  像小动物在受伤的时候,会躲在角落里自己舔着自己一样。

  其实根本就不疼,再说已经一晚上过去了,也长得差不多了。

  但范情在舔完以后,还是用很严重的口吻道“以后要告诉我。”

  “好的,夫人。”

  又是一声顺从的回答,范情看上去还是对郝宿肩膀上的痕迹耿耿于怀。

  他已经在脑子里选好了不下二十种治疗外伤的药,准备回去就让管家买回来,防止郝宿以后哪里磕着碰着。

  跟着一起出门的仆人看不到马车里发生的情形,但他们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担心范情会在私底下的时候做什么。

  不过一直到到达目的地,里头也没有传出来动静。

  就是小夫人下来的时候,看上去像是刚刚动过一场怒,脸上有些薄红,还有周身的冷态更甚。

  跨步行走,礼仪标准,神态恣雎张扬。

  郝宿就跟在他的身边,脖子上的领带比起出门的时候,打得要更加一丝不苟,连里头衬衣的扣子,也扣到了最上方。

  范情的确在马车里为难了郝宿,却是跟昨晚一样,将人亲了又亲。他要得强,郝宿怕他承受不住稍微往后退了一点,便要一个劲地追上来,扣着也不放。

  整个人都攀折到了他的身上,完全依靠郝宿才坐得稳。

  范情的头发被简单地编了起来,柔顺地垂在脑后。郝宿搂着人,手背碰到了他的发尾,手掌向外翻了翻,将范情的头发收在了掌心。

  投入得过分的人没有注意到郝宿的这些小动作,那种餍足之态又从他的脸上浮现了出来。

  甜蜜又邪恶的。

  现在是白天,不是晚上。

  然而彼此这样的亲近,好像两个人的关系也彻底地曝于阳光之下,明明白白地展示着罪恶。

  等到了郝淮的墓地时,除了郝宿和范情外,仆人们都候在外面。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半个月前。”

  无论是提问的人,还是回答的人,语气里都没有丝毫对郝淮的在意。

  范情的回答更是带了股浓烈的厌恶。

  他的话很能让人看出问题,以范情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郝宿会怀疑,但他并不在意。

  他曾经是郝淮带回庄园的情人,而郝宿是对方的儿子,现在范情在郝淮的墓碑前,光明正大地拉住了郝宿的手。

  只是随意地玩着郝宿的手指,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魂的话,恐怕郝淮看了要当场气活过来。

  郝宿并没有阻止范情这样的举动,两人在这里宛如完成一桩任务。

  甚至范情还又让郝宿抱了抱自己,心满意足了后,才一起离开。

  范情大概很喜欢这种当着其他人的面偷偷亲近的行为,所以回去的时候也时不时找机会捏捏郝宿的手指尖。

  不过要吩咐管家的事情他也没有忘记,等到了晚上的时候,范情的房里就多出了十几种药膏。

  两人是下午回去的,一到庄园,范情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在马车上的时候,范情就告诉了郝宿“一会儿过来找我。”

  是让郝宿去他的房里找他,而不是像昨晚一样。

  四楼很少会有人过来,因为范情不喜欢被打扰。就连管家也只是在餐点的时候上来,有时只是摇摇通向房间里的铃,并不亲自来。

  郝宿是在范情上楼后五分钟过来的,他才曲指敲了一下,房门就被立刻打开了。

  范情的房间跟他房间的布局差不多,甚至有些相似。就连墙壁周围,都一样充满了特殊的装饰。

  郝宿没有看,他只是在范情开门站在那里的时候,什么话都没说,俯身亲住了人。

  是极度温柔,带有郝宿个人特质的吻。

  放在门把上的手一瞬间就攥得更紧,指尖透着白,又开始泛红。房门被仓促关上,人从门口一路吻到了书桌前,最终将人压着。

  尽管昨晚范情也亲了人,但跟郝宿比起来,实在算不上什么。

  教会压迫下的人,连人欲都羞耻,又怎么会别的。

  并且由于郝宿这样地主动,很快就落于下风。

  他从未被人这样吻过,也从未被人这样抱在怀里。

  若不是郝宿拢着,都要从书桌上掉下来了。

  盛气凌人的气质被情动浮化开,胳膊垂着,指腹掐得紧紧的。

  眼泪亦被吻了出来,那种性格身份上的高傲更增添了如此情状下的氛围,高高在上的人在向郝宿主动低头。

  范情没想到郝宿会这样来亲他,激亢和呼吸不畅共生,好不容易被放开,不等他喘口气,整个人就又被郝宿转了过来。

  黑色丝绒的外衫被人从肩膀拉下,黑与白对比得明显,营造出了一种视觉上的极度美感。

  郝宿自背后拥着人,以极亲昵的口吻叫着他。

  “夫人。”

  学着他昨晚的模样,将范情的耳垂抿了抿。而后沿至肩头,在上面吮着。

  那红刺目得厉害,比玫瑰还耀眼。

  “您喜欢这样,是吗”

  明明是温和的举动,偏偏蕴含着无比的强势,将人压抱着,挣扎不得。

  他可以洁身自好,不染尘埃,也可以是违背世俗,跟小夫人无所顾忌地厮混。

  情景与语言只发生在顷刻间,以至于让范情不及应对。

  但他明显被郝宿的话和举动激到了,眼尾都红了,眼瞳亦是漆黑无比。

  是他在亵玩他。

  看上去不会轻易向罪恶妥协的人,亵玩起人来,驾轻就熟,让高高在上的小妈毫无抵抗力。

  甚至要缴械投降,站立不稳。

  唇不断地在肩头那块蹭碾,又往范情的脖子上亲了亲。

  仅仅是吻,别的一切都无,却让小夫人攥紧了手,头仰着,娇不胜力的样子。最终还是被郝宿抱了起来,低喘着在对方怀里恢复平静。

  范情被母亲要求保持着绝对的纯净,他连自己都没有碰过,现在陡然被郝宿这样对待,哪里能招架得住。

  人对未知是恐惧的,又因为精神上的枷锁,几乎是稍微碰一下就不行了。

  “您还好吗”

  郝宿惯爱用这种尊称刺激人,抱着人又恢复了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好似刚才完全是在执行对方的命令。

  因为他要他来爱他,于是他便爱了。

  范情将脸伏在郝宿的脖子里,整个人都红透了。指尖攥着郝宿的衣服,发生着不明显的颤抖。

  他一开始就没从吻里恢复过来,就又被那样的亲着,只觉得一刻都不能停歇。

  被郝宿问着,他也没有回答,傲慢感依旧,却是彻底从高处落了下来。

  范情的衣服没有被郝宿整理好,也因此,他耸一下肩,肩头那朵玫瑰就会跟着晃动一下。

  郝宿再次俯身,在上面亲了亲。

  范情立刻躲得更厉害,将脸掩得更深,却是没有出言阻止。

  不过这一次只是稍微亲了一下,像是在安抚人。

  好半天的功夫,人才重新抬起头,眉眼间的疏冷厌世被另一种神情全数替代。

  他在忍耐的时候咬了自己的嘴唇,上面都印出了一些齿印。分明是一副纯洁的长相,此刻在郝宿的怀里,却又如勾人的妖精。

  郝宿不经他同意,便擅自将他弄成了这般,他应该是要好好训斥对方的。

  但范情只静静看了郝宿很长时间,什么话都没说,最后又眼尾红红地继续在郝宿的怀里待了一会儿。

  好像被人弄得一团糟糕以后,羞耻太过。

  两人在房间里几乎待了一个下午,范情在好一点后,带着人参观了一下自己的房间。

  他对郝宿提出疑惑的部分也解答了一下,并且还向郝宿展示了自己昨晚是怎么进到他的屋子里的。

  机关设计得很隐秘,只需要按一下,门就开了。

  是一个只能供一个人进出的暗门,当初修建的时候同样是花了一番心思,才能既美观,又不让别人看出来。

  “你的房间里也有一个开关。”

  开关是双向的,范情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然后抓起郝宿的手,在一棵树的位置处按了按,开了的门就又关上了。

  “这么巧妙的机关,是您想出来的吗”

  门关上以后,两人谁也没有松开手,就这么亲密地牵着。

  范情点点头,还将昨天郝宿没有看出来的那些机关也一一展示了下。

  除了床头的那些铁环以外,房间其它地方也有类似的设备。

  “今天晚上您还要绑着我吗”

  “要。”

  被锁链铐住的郝宿,有一种有别于平时的感觉,范情为对方如此模样着迷。

  十几个裁缝连夜加工,终于在第二天傍晚将郝宿要穿的衣服做好送了过来。

  时间紧迫,只能先做好对方要出席宴会的礼服。

  是经典的黑色款式,从内搭到外套,一应俱全,按照范情的数据,不大不小,十分合适。

  范情告诉了郝宿屋里的机关,却始终没有告诉郝宿墙壁上还有一个洞。

  他喜欢这样偷偷地看着对方。

  越是罪恶,他反倒越沉迷其中。

  晚餐过后,范情就让郝宿在自己的面前换上了新做好的礼服。

  不同的情形,但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郝宿似乎已经习惯了跟范情这样的关系,他神情坦然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不过在要解开衬衣的时候,又被叫停了。

  “我来。”

  范情把要换的衣服挂好,走到郝宿面前,亲自解着扣子。

  等将礼服穿好,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郝宿肩膀上被咬出来的痕迹散得差不多了,范情给他穿衣服的时候还多看了几眼。

  然后他就想起了自己身上被对方吮出来的红痕,恰巧是在肩头的地方。

  他觉得那里又在发热了,被郝宿亲着的时候,范情简直浑身都是热的。还,有点痒痒的。

  那时候他心里有一个隐晦又可耻的期盼,他想要郝宿将自己的衣服褪到彻底,再亲一亲其它地方。

  可惜,这个愿望没有实现。

  “衣服做得很合身。”

  郝宿站在范情面前,贵族的气质与装扮将他衬得更加好看。

  几天前郝宿回来的时候,范情还在楼梯上遥遥看着对方,而现在人就在他的眼前。

  甚至,他的衣服也都是由他穿上的。

  范情觉得郝宿有些太好看了,想到明天要去的宴会上有许多人,他忽然有些不想将人带出去。

  “除了我以外,明天不能看别人。”霸道又强势的要求,符合小夫人一贯的作风。

  其实在郝宿面前,范情已经收敛了许多。

  如果真的全部按照他的性子,他一定会在郝宿前脚踏进家门的时候,后脚就将人弄晕,然后锁在自己的房间内。

  得到了郝宿肯定的回答,范情又开心地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种符合这个年纪完全的单纯。

  “明天我会为你引荐那些贵族们。”

  郝淮没有给郝宿做的,他会替郝宿做,并且要做得更好。

  几天下来,管家已经明白了,少爷恐怕会长期住下去。范情也没有反对,他当然不能说什么。

  不过仆人们这些天要格外注意两人,人人都是一副精神紧绷的状态,生怕做错了事,会被小夫人借题发挥,赶了出去。

  好在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小夫人最近几天看上去心情都不错,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比平时多用了些。

  出发去胡家的时候,脸上都还是笑着的。他的模样总是具有迷惑性,像是很容易遭到欺骗,而一旦你真的想那么做的时候,就会被收拾得筋骨具断。

  仍旧是乘同一辆马车,范情虽然出席的宴会很少,但他人很聪明,就算是从小被作为贵族培养出来的人,礼仪方面也不一定有他标准。

  出发的前一夜,他就简单教了一下郝宿,并嘱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项。

  在范情看来,就算郝宿什么都不会也没有关系,反正有他在,他总是会护着他的。

  华丽的宫殿内,觥筹交错。外界都知道郝宿回来了郝家,并且留在了庄园内。

  所有人看热闹一样,想着两个人究竟要怎么打起来,那个貌美非常的小妈,又会不会被狼狈地赶出庄园。没想到他们没有等来热闹,反而先一步看到范情带着郝宿一起出席了宴会。

  这是要做什么

  几乎是在看到两个人同时出现的时候,大家的心头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这个疑问。

  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了。范情竟然是要将郝宿领到他们圈子内,而且看上去还颇为照顾对方。

  于是所有人都更加疑惑了。

  按理说,这两个人应该打得头破血流才是,怎么会这么和谐而且郝宿怎么甘心这样任由范情摆布,不说其他,年龄上他也是比对方大上很多的。

  两人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又或者说只是互相利用。

  范情借用郝宿成全自己的名声,郝宿借用范情往上爬得更高。

  大家心里想归想,却不敢说出来。

  上流社会就是这样,不管私底下有多肮脏,至少表面上都是华丽光鲜的。

  只有胡家的人见了,脸色有点不太好。尤其是胡直山,他前脚才朝范情抛出了橄榄枝,后脚对方就带着郝宿过来了。

  这不是在明晃晃地打他的脸吗他不相信范情会愿意将好不容易得来的巨额财产还给郝宿,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故意的。

  正在跟胡直山说话的一名贵族见对方突然变了脸色,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随意跟对方又攀扯了两句,就连忙离开了。

  胡直山也没有注意,他只是看着跟在范情身边的人,眯了眯眼睛。

  不管是范情还是郝宿,在胡直山眼里都太嫩了。这样的两个人,就算联合起来也不足为惧。

  胡直山有的是耐心,他相信范情是聪明人,分得清轻重缓急。

  只要对方愿意配合,给出一个胡家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问题。胡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室,难不成还能比郝家更差

  这样想着,胡直山的心情又好了一点。在他看来,范情就是在跟他们怄气。

  毕竟前十几年,他们确实忽略了对方。

  如果早知道范情这么有本事,胡直山多少也会培养一二,说不定还能谋求更多的利益。

  不过,现在也不是不可以。注意到场上有不少人的目光都在范情和郝宿的身上,胡直山阴险一笑。

  等范情成为胡家的人以后,说不定还能帮他做更多的事情。现在纵容一下对方的脾气,也不是不可以。

  想通了这一茬后,胡直山就叫来了人,命令他们好好招待着范情和郝宿。

  胡家其他人听了胡直山的话,都有些不乐意。但想着对方能带来的价值,又忍了下来。

  反正郝家的产业到了他们手上以后,范情还是得听他们的。

  最近他们私下已经联系了许多人,现在胡家除了实权还差一点外,最需要的就是资金。

  想要推翻女王,要花的精力可不少,人力、财力,哪方面都缺一不可。

  范情在看到胡家的仆人过来的时候,就清楚了胡直山的主意。事实上,他早就清楚了胡直山私底下的打算。

  原本他想要跟胡家同归于尽,但现在,看着正在跟其他人交谈的郝宿,范情突然不想了。

  他想要跟郝宿在一起,至于让他讨厌的人,也不会得意多久。

  最高明的报复,不是截断他们所有的希望,而是在他们以为希望即将达成的时候,忽然落空。

  范情又看了一眼被胡直山收藏的那块玉石,对方应该是十分得意自己的藏品,以至于专门摆在了明显的位置。

  他想,到时候可以做一个雕塑给郝宿,哄他高兴。

  郝宿私底下为女王办事,跟女王是一派的人其实都认识他,不过想到对方的身份特殊,没怎么交谈。

  他才刚从外面回来,经过这场宴会,转眼之间就跟在场的贵族们混了个脸熟。

  又跟一个主动上前交谈的人说完话,郝宿一回身,就看到有人在朝范情敬酒。

  对方并不是有意为难,交谈也只是在社交礼仪之内。

  “很难得能看到您愿意出来,我对伯爵大人发生的事表示遗憾。”

  这人并不是本地人,话也说得有些不通,不过他一向跟皇室交好,所以才会出席。

  范情跟他碰了碰酒杯,而后抿了一口红酒。

  味道比上次他偷喝的更烈,也因此,他脸上也很快就红了起来。

  范情的脸红充满了清透之感,秾丽单薄,孱弱更甚。

  原本找他说话的人只是场面上的想要表达一下对郝淮去世的遗憾,见他这般,眼睛都快移不开了。

  “抱歉,我想他应该是有些醉了。”

  郝宿走过来,将人掩在了背后,没有让这人看到更多。

  大概被郝宿的声音提醒着,觉得自己这样盯着对方有些失礼,那人道了个歉,然后就离开了。

  场中的人很多,范情简直不耐得厉害,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后,整个人就都放松了下来。

  郝宿招来了仆人,让对方带着,和范情一起去了休息室。

  不过到了一半的时候,身边的人就牵住了他的手。他真像是一只小雏鸟,表面上看上去厉害得不得了,实际上只会娇娇地依赖着人。

  郝宿没有让人看到范情的小动作,脚步停了下来,并礼貌地谢过了仆人。

  休息室就在几步路远的地方,仆人也没有多想,转身离开了。

  等对方走了以后,范情就抱住了人。

  他们并不是在安全的地方,甚至周围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

  “郝宿,亲我一下。”

  在宴会上游刃有余,谈笑风生的郝宿也同样让范情喜欢得厉害。他那个时候就想亲亲郝宿了,可惜周围的人太多了。

  他说着,也不行动,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精麻痹了神经,以至于思维也格外的迟钝。

  郝宿将人拉到了更隐秘一点的地方,两人的身影顿时就被挡住了。

  而后他在范情的慢半拍反应下,回抱住人,低下矜贵的头颅,慢条斯理地亲着。

  下一秒,刚才站着的地方就有人经过了,脚步声清晰地响在耳边。

  谁也不知道,这里有两个人躲在看不见的角落里,违背着世俗道德,肆无忌惮地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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