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蛇缠(6)_美人表里不一[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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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蛇缠(6)

  念头如同一张密网,铺展得越来越大,要不是日光晃在人的眼皮上,范情说不定会真的就此昏头,然后做出冒犯非常的事情。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喉咙积压的痒意如数倾泻。小公子咳得又急又凶,半边身子彻底挤进了郝宿的怀里,过往熟悉的疼痛也紧随其后,加上他还在流鼻血,一时看上去狼狈可怜极了。

  眼泪顺着咳嗽一起掉了下来,郝宿的手就在范情的脸上,指节碰到了一丝冰凉。

  还有那种混合了无数情绪的味道,其中甜意最为浓厚。汹涌的,澎湃的,范情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有多亢奋,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处骨骼,存在着的所有的地方,都显示出了他对他的渴望。

  郝宿感受到了。

  对方好似要烧成一团火,然后在火最旺盛的时候,将他拉进去一起燃烧着。激烈,抵死不休的。

  郝宿黑色的瞳孔有一瞬间变了颜色,不过范情并没有看见。对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脸颊为着流鼻血的原因感到一阵热辣辣的,连背脊都在不自觉地发颤。

  眼见范情又想把头低下去,郝宿再次出声制止了对方,温和而有力,令人不自觉就会听从着。

  “公子,不能低头。”说完顿了顿,大概是觉得这样对待一个病人有些过于残忍,因此又道“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靠在我身上。”

  事实上,就算郝宿没有这么说,范情也已经跟全部靠在他身上差不多了。但有了这句话,对方倚靠的动作就变得更加合理了。

  于是只见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的小公子眼里含着泪,张口还没能说出话,就先摇了摇头。郝宿还捏着他的鼻翼,这让范情看起来有几分钝钝的滑稽可爱。

  他的后颈因为郝宿的手迟迟没有拿开,依旧发着高烫,痛意也在持续着。可范情觉得这痛跟以往有了些许的差别,不是客观层面上的,而是主观上的差别甚至痛得厉害了,会让他产生一种隐秘的快意。

  又吸了一口气,范情才终于能说出声来“不嫌弃。”

  他如果嫌弃郝宿的话,就不会把对方带回府了。

  讲完,范情掐着指腹的手松了开来,然后动作慢慢地从披风里伸了出来,牵住了郝宿的衣摆。

  最开始是直接勾到了郝宿的腰带上,但看起来太过暧昧了,因此他在又咳了一下后,将手往下移了移。等牵牢以后,才一点点又把身体往郝宿那边靠。

  这回不像是刚才那种似有若无的样子,而是实实在在的,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到了对方身上。

  然后范情就发现,郝宿看上去修长挺拔,实际上却很有力量,说不定连把他举起来都可以十分轻松地做到。

  想到这里,他又咳嗽了好几下。

  跟郝宿靠近了以后,对方身上的花草芳香闻得更清楚了。范情身体不好,那些刺激性太过的味道也不能闻,因此范府的花草味道其实都非常淡。

  范情闻惯了,可当郝宿身上染了的时候,好像又有了不同的感觉。让人上瘾,想要再凑近一点,最好是整张脸都埋进郝宿的衣服里,然后深深深深地嗅上几下。

  再伏在他的肩膀上咬上一口。

  战栗陡然而起,范情没有控制住,嘴唇险些被自己咬破。

  但跟郝宿近了以后,因为病症产生的痛意似乎得到了缓解,不再像刚才那样灼人。

  “我有点难受。”范情要为自己的反常找到理由,因此闷着声音说了一句。

  小公子看着冷清,身子却软软的,郝宿夜里抱过他,知道得更清楚。这样闷着声音来说话,有一种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撒娇的感觉。

  娇里娇气的。

  郝宿抚着范情后颈的掌心像是移动了一下,又像是没有移动,在范情的皮肤上带出了一点酥麻的感觉,让对方不小心哼了哼,身体也在抖。

  “公子是哪里难受先前听范老爷和范夫人的语气,您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大好。”这点从范府上下对范情那股小心翼翼的态度中就可以看出来,因此小公子也不奇怪郝宿会知道,他压根儿就没意识到郝宿的手就是故意动了那么一下。

  范情这会儿连半边脸都枕到了郝宿的肩膀上,听他问起来,就简单把自己的病说了一下。

  “我生下来便是如此,父亲和母亲找了许多大夫都无济于事。”讲到这里的时候,范情的眼里有些黯淡。

  小公子从小就知道自己或许活不过十八岁,他早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也并不畏惧死亡。

  但那都是在遇到郝宿以前,现在他突然不想那么早就死掉了,他想跟郝宿多待一段日子。

  范情想对郝宿好,他并不需要郝宿知道自己的心意,反正他都是个将死之人了。

  这样能跟郝宿亲近一点的行为,也是借着发病的机会才敢做一做。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没有能力活下来的话,就不要让留下来的人白白伤心。

  父母是天生的,范情并不能跟他们斩断关系,让他们在自己死的时候不必伤心,但郝宿不同。

  他没必要为了他而难过。

  郝宿察觉到了范情的情绪变化,捏着对方鼻翼的手放下,仅以食指指尖点了点对方的心脏部位。

  “公子是心口疼吗”

  他的声音要多柔和就多柔和,指尖力气虽然轻,可还是将范情心口处的衣服戳得往里陷了一点。很像是有些挑逗的举动,偏偏面上看过去又无比正直。

  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轻而易举地转移了范情的注意力,让对方从刚才的情绪跳进了郝宿为他编造而出的新的情绪里。

  范情有一种郝宿能透过指尖得知他心跳的感觉。

  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快,郝宿一定都知道了。这样想着,范情又觉得自己的脑袋涨涨的,连鼻血什么时候没有再流了都没发现。

  其实在郝宿捏住他的鼻翼时,就已经让范情不再流鼻血了,不过郝宿没有告诉对方,还以一种极为值得信赖的姿态,让对方不要仰头乱动。

  “嗯。”

  被郝宿指着心口,范情觉得他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没有再痛了,但因为先前撒了一个谎,只好顺着这个谎继续往下编。

  郝宿自然知道范情是在说谎,对方的身体状况没有比他更清楚的,可以说每时每刻,他都能直观地“看”到范情的身体状态。

  在对方话落以后,他指着小公子心口处的手便动了动,看上去像是要将手掌摊平,然后替范情揉一揉心口。

  只不过还没实施,福寿就已经拿来了被布裹着的冰块。这是夏日里用剩下的,也幸好范府还备着,不然一时半会福寿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公公子,冰块来了。”

  福寿跑过来的时候看到范情倚在郝宿身上,还以为对方疼得厉害,连话都不敢大声,手里的冰块也被他交给了郝宿。

  “先生,麻烦您给我们公子敷一敷。”

  “好。”郝宿神色淡然,接过冰块后也没有让福寿过来一起搀着范情。

  当冰块碰到鼻子上的时候,凉意迅速弥漫了开来。

  范情方才感觉到了郝宿的动作,可他没等到对方的进一步行动,福寿就过来了。小公子头一次觉得家里的小厮太多了也有些不好,他都不知道郝宿究竟要干什么

  揉心口这个念头太大胆了,范情不敢想。

  或许冰块也在一定程度上冷却了范情沸腾的心思,因此冷敷了一会儿后,他的身体也不再像刚才那么热了。

  郝宿又替他检查了一遍,见一切无碍后,就将冰块还给了福寿,然后这样半扶着人,一路回了院子。

  因为不放心范情的身体,所以福寿在去拿冰块的路上还让丫鬟把大夫叫了过来。范家为了范情的病专门养了几位大夫,因此来的速度很快。

  郝宿跟范情前脚抵达院子,大夫后脚就到了。

  来的大夫姓展,他算是比较有经验的,诊了一会儿脉就确定了情况,表明范情是心绪起伏过大才会如此。说着,他叹息地摇了摇头,看着范情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可惜。

  展大夫差不多是在范情五六岁的时候来的范府,平时跟对方打的交道也多。范府小公子是他遇到的这么多人当中最为惊艳绝伦的一位,不光是样貌,还有其它方面,若是对方有一个强健的体魄,尚且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成就,可惜,可惜。

  大夫在感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范情因为他的话又差点发病。

  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流鼻血,可他自己却是一清二楚的,他纯粹就是想郝宿想的。眼下被大夫直接揭露了出来,让范情的脸庞再度热气上涌。

  他现在只庆幸郝宿不知道这一点。

  范情脸色嫣红的模样没有被郝宿错过,不过他的眼睛更多是在看对方的后颈。

  距离刚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范情的敏感程度简直过分厉害,这会儿都还红着,甚至上面依稀浮现出了手掌的轮廓。

  再看范情的侧脸,下巴都瘦得尖尖的,范府那些营养价值高的补品对他的身体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袖口处也显得空空荡荡的,单薄至极。

  他静静地站在一边,那里大夫的诊脉还没结束。展大夫原本还在可惜范情的身体,可紧接着他就察觉到对方一向死气沉沉的脉搏有了些许跳动力。

  宛如一棵枯木的中心,不知道为什么发出了一小株嫩芽。若是精心培护,嫩芽越长越大,说不定能成为新的躯干。

  展大夫喜形怒于色,又接连问了范情一些问题。得知对方昨晚睡得很好,今天精神也很足以后,叮嘱他以后如果吃得下的话,每日可以多用一点餐。

  说完,他就带着福寿一起去抓药了。范情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平时吃的药也就要做出相应调整。

  忙碌了这么一通后,早饭才终于端上来了。

  范情脱了披风,又简单净了面才坐下。见郝宿坐得离自己比较远,他两只脚的脚尖在桌底碰了碰,然后又站了起来,对着身后伺候的下人吩咐道“把我的椅子搬过去一点。”

  他想,反正他是让郝宿来陪自己吃饭的,所以离对方近一点也不奇怪。

  随着世界的过去,范情的表情也更为丰富了。他原本就好懂,此时神态上有所变化,简直就等于直接把心底的想法写在脸上,供郝宿读阅了。

  郝宿没有出声,只是在范情又一次坐下后,给对方夹了一道菜。对方看起来太瘦了,要从今天开始补起来,不过这件事急不来。

  饶是如此,范情的早饭用量也还是比平时更大。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都是一样的食物,但好像郝宿夹给他的要格外好吃一点。等吃完以后,感觉肚子有点撑撑的才反应过来他今天的食欲也是出奇的好。

  郝宿在旁边盯着范情的用量,没有让对方吃得太饱,不然同样会很难受。

  下人在收拾碗筷的时候,他看到范情悄悄在桌子底下摸了摸肚子。大概是第一次吃这么多,以至于觉得有些惊奇,连眼睛都睁得圆圆的。

  “公子,适当走点路对身体比较好,正好您雇我驯蛇,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郝宿没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见范情把手从肚子上收回去后才开口。

  “好,蛇园在后面,等会我带你过去。”吃饱了饭,精神头也好,身边还有郝宿陪着的小公子看上去有几分快活,他讲话没有过分的起伏,但也依旧从眉眼当中流露了出来。

  蛇园是范府专门修建的,里头养了各种各样的蛇。范情没事的时候经常会来看看,但今天他发现那些蛇有些过分安静。

  就连最凶猛的那条蛇,此刻也都规规矩矩地盘在自己的窝里,傻愣愣地昂着头,两只黑溜溜的眼睛睁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嘶”

  “嘶嘶”

  等走近了以后,原本还盘缩着的蛇忽而又热闹了起来,嘶嘶声连绵不断。它们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像是在讨好谁一样。

  郝宿垂眼瞥了瞥这些蛇,被他看到的蛇都会表现得比别的蛇更加热情。

  嘶是王来了,王

  嘶嘶看我看我,看看我嗷。

  诸如此类的话不断在郝宿耳边响起,他却没有理会,而是倾身聆听着范情对这些蛇的介绍。

  在某些方面,范情的确足够聪明,这里这么多条蛇,他却能一一记下所对应的属目,就连幼时给它们起的名字都还记得,且每一个都能找出点典故。

  那些蛇见郝宿不理会自己,而是听着范情说话,不聪明的大脑立刻就有了新的想法。

  它们转而冲着范情扭着蛇身,似乎是想通过讨对方开心的方式,间接得到郝宿的赞赏。

  范情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他不禁有些疑惑。

  “它们为什么看上去这么活泼”

  说活泼都是委婉的了,范情记得其中有一条蛇,从到了范府以后就没怎么动弹过,之前还一度被喂养的小厮以为是死了。

  但现在对方却立在箱笼中,靠着尾巴尖立了起来,要多灵活就有多灵活。

  “它们一定是在欢迎你。”郝宿是饲蛇人,大概天生就拥有能够讨蛇喜欢的特质吧,范情误打误撞,竟然猜到了背后的原因。

  “或许吧。”郝宿表情不变。

  嘶他说的没错。

  嘶嘶嘶王来这里是为了这个小公子吗

  嘶嘶一定是的,其实俺也挺喜欢这名人类的,他是俺见过的人类当中长得最好看的,就是太单薄了点,缠都缠不稳。

  不知道从哪里混进来一条奇怪的蛇,讲话都带着方言。郝宿额外看了它一眼,蠢兮兮的大蛇还以为郝宿是喜欢自己,立刻把刚才的话抛到脑后,专心表演了起来。

  两人在蛇园没有待多长时间,郝宿问过范情想把蛇驯成什么样子,对方却表示什么样都行。不过在离开之前,郝宿还是给出了一个目标,并且从中挑选了几条蛇,其中就有那名讲话带方言的大蛇,它高兴地又在窝里转了几个圈。

  郝宿给范情的口液效用只维持到了入夜时分,晚上他再过来的时候,范情不出意外又发热了。

  他驾轻就熟地用冰冷的蛇尾缠住了对方,替他慢慢降下温度。

  有了昨晚的经验,郝宿没有故意让范情睡死过去。鳞片覆盖在寝衣上滑动着,没多久人就醒过来了。

  范情又以为自己在做梦,还是一个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梦。不过他不觉得奇怪,反正他一直都在偷偷想着对方。

  因此翻了个身后,范情连腿都没动,就又亲了一下郝宿。

  “郝宿,我想咬你一下,可以吗”

  白天靠在郝宿身上的时候,范情就很想那么做了。

  梦里的小公子是有点霸道且不讲理的,他私自将郝宿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也不等郝宿回答,就轻轻咬住了对方脖子上的一块软肉。

  用牙齿碾了还不算,末了还又用舌头舔了一下。

  没有什么味道,但他的精神上却获得了极大的满足,配合着蛇尾的动作,身体又在不断战栗了。

  只是跟正常情况下要竭力掩饰不同,梦里的范情总是格外诚实。

  “郝宿,你替我揉揉心口好不好”他语气天真,神态单纯,却往郝宿那边攀得更多了,“我想你想得心口有点疼。”

  白天他虽然撒了谎,但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因为想着郝宿心口发疼。范情直白极了,还主动拉过了郝宿的手,要往自己的心脏处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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