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新的加更君_再生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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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新的加更君

  黑暗之中两个人彼此对峙,门口的灵枢汗都冒出来了。

  正在这时,院子外有人道:“谁在那里!”

  原来是巡检司内巡夜的人经过此处,发现里间明明有灯光,却又一闪灭了,门口则似人影晃动,他们以为不妥,便挑高灯笼询问。

  灵枢扬声道:“是俞巡检,无事。”

  外头的人松了口气,远远地忙又道:“今儿休沐,俞巡检如何还这么早就来了?真真是操劳,倒要保重身体才好。”

  说了两句好话,这才往别处去了。

  灵枢趁机上前,重新点了蜡烛。

  他也不顾俞星臣是否会怪罪自己,望着薛放说道:“这帕子是先前大人护送仪姑娘回来路上,为保护仪姑娘受伤,她给大人疗治……”

  还没说完,俞星臣喝道:“住口!”

  薛放却心头一惊:“你说什么?保护杨仪?受伤?怎么回事?”

  杨仪可没有特意告诉薛放回来路上遇袭,俞星臣曾经为护着自己而负伤,俞星臣当然也犯不着多跟他说一声。

  灵枢看看俞星臣,只得低头。

  薛放上前一步盯着俞星臣:“说话!”

  “我没必要告诉你。”

  “跟她有关的,就有必要。”

  俞星臣冷笑负手:“莫要太霸道了!小侯爷又不是她的亲戚,也不是她的……哼。”

  薛放揪住他,气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俞星臣的眼睛微睁,云淡风轻的语气:“哦?既然如此,我怎么没听说过扈远侯府跟杨家联过姻。”

  灵枢心里暗暗叫苦,完了,自己的这个主子又犯了毛病。总在这危急之时,还冲着老虎的鼻子眼猛戳是怎么回事。

  薛放忍着想要一拳打过去的冲动:“你、倒也不用跟我阴阳怪气的,我跟姐姐的事你知道多少……”

  俞星臣道:“我就知道男未娶女未嫁。你管得太宽了。”

  薛放盯着他的脸,听见自己牙牙关紧咬发出的格格声。

  “好,好!”薛放一把将俞星臣推开。

  灵枢见俞星臣站立不稳,忙上前扶住。

  俞星臣却看向薛放,见少年竟伸手去解自己的外袍。

  他吃惊地望着他,却竟也镇定地没挪步。

  灵枢也受惊不浅,不知薛十七郎到底要干什么。

  薛放把外头的束衣革带扔在桌上,到中衫的腰间一摸,竟抽出一条莹润有光的玉銙带来。

  这正是杨仪那天亲自给他束过的玉銙带,他虽然想光明正大的系着,又怕对她不好,可又舍不得,便只系在里间,朝夕不离身。

  “你看清楚了,这是姐姐给我的,”薛放握着玉带,几乎怼到俞星臣的脸上:“这是怎么来的你可知道?”

  俞星臣屏住呼吸。

  不管是薛放先前得了的金銙带,还是这种玉銙带,都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佩戴的。

  朝中的规制是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员才有资格佩玉带。

  当然,宫内破格赏赐的除外。

  太后赏赐杨仪之物,俞星臣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甚至皇帝赏赐薛放的东西,俞星臣也明白。

  如今薛放已经要把玉带抡到他的脸上了,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玉带才离了体,还未散去的那点来自体温的暧暖之气。

  而聪明如俞星臣,立即想到了薛放得的那条金銙带……如今杨仪的玉的给了他,那么他难道就不能……

  一刹那,杨仪当时想起的诗经里的句子,竟奇异地出现在俞星臣的心底。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俞星臣当然知道薛放对杨仪之心,而杨仪对他也似……可是以俞星臣对杨仪的了解,总不至于……

  然而,之前薛放夜间失踪不归,乃至颈间的那些痕迹,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如今又是这个。

  难道、杨仪真的肯为这少年做到那种地步。

  真叫人窒息。

  灵枢后悔自己多余去点了蜡烛。

  而薛放却很满意有这烛光照亮,他把俞星臣风云变幻的脸色看的很清楚。

  原本心里的气恼消散了大半,薛放将玉带往掌心一扣,面上的自傲跟得意比烛光还要耀眼。

  薛放道:“我也不怕瞒着你,你以为我没有提么?要不是姐姐说不能操之过急,这会儿你怕是已经听说了……哼。你说我能不能管?!”

  俞星臣闭上双眼,缓缓地吁了口气。

  心里一动,想着他的“操之过急”。

  薛放又看向桌上的那块帕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不快说。”

  他问了这句,又赶紧把外袍撇开,重新将玉銙带在腰间系好,又小心翼翼地擦擦玉带扣,甚是珍爱。

  俞星臣看着他的动作,转开头。

  灵枢忙抢着说道:“那是不知哪一路人,意欲对仪姑娘不利,多亏了我们大人替她挡了一剑。这个帕子就是仪姑娘帮大人疗伤的时候所留。小侯爷可莫要不分青红皂白地乱错怪人。”

  薛放才掩起了外袍,系上革带:“挡剑?他?”

  他怀疑俞星臣这种文官能不能干那种事,而且他的身体,若真在性命攸关时候挡剑,这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大问题。

  灵枢知道俞星臣是不可能主动解释什么的,无奈道:“小侯爷,我们大人身上……”

  “行了。”俞星臣拦住了灵枢,他转身走到自己的桌边:“时候不早,该办正事了。”

  薛放吃惊地回身:“什么?我还没问完呢!就算……就算是你……那你为什么要留这这帕子?”

  俞星臣道:“我喜欢留就留。”

  薛放目瞪口呆,眼见俞星臣要把那块手帕收起来,他上前摁住俞星臣的手腕:“你说清楚,别是你心里……有什么想头吧?”

  俞星臣抬眸。

  灵枢道:“小侯爷,当时多亏了仪姑娘为大人看伤,才让大人转危为安,这帕子我们大人留着,自然也是为记得此事。你何必多心多想呢。”

  薛放听了这句,倒是觉着有几分道理:“这还是句人话。”

  俞星臣道:“你莫非想把这个收回去?那也请自便。”

  “只要你别存那种坏心思,我就犯不着跟一块手帕较劲。”薛放哼了声,撤手。

  他最担心跟恼恨的,是怕俞星臣藏帕子的后面,还藏着心思。

  薛放可受不了别的男人暗搓搓地觊觎杨仪。

  偏偏俞星臣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如果是跟黎渊一样会武功的,这会儿哪里还听什么解释,早先打了起来。

  可贸然对姓俞的出手,对薛放来说,自然是有点欺负人。

  如今总算说明白,薛放自然不会再跟他计较。

  这日,巡检司对外张贴告示。

  告示上言明,黄家跟方家的杀夫案子,并南街酱料铺苏家娘子自缢之事,皆另有内情。

  已经确定有凶手两人,专门于夜间挑独居的夫妻下手,已掌握若干线索,定在明日再度公审。

  若有发现行踪有异者,或者有疑心为凶嫌之人,也可速到巡检司检举。

  告示贴了出去,顿时引发哗然。

  这是俞星臣跟薛放两人商议之后一致决定。

  这般做有两个目的,第一提醒京内百姓留神门户,尤其是独居的小夫妻们。第二,则是有意地想要打草惊蛇。

  天已经大亮了。

  巳时将至,杨佑持陪着杨仪,在端王府门口下车。

  虽说王爷请的是杨仪,二房这里却是一宿忙碌。

  昨夜,杨佑持对金妩道:“咱们大妹妹真是个奇人,我本以为一辈子都在这周围转了,可自打她回京,我是宫内也去过,如今又要去王府,真是造化。”

  金妩道:“还说呢,之前因为你没有学医的天分,只在这门里门外的乱混,如今大妹妹有这本事,你跟着转来转去,虽是好事,但总也不能一直这么着。”

  “怎么不能这么着?”杨佑持显然乐在其中,觉着跟杨仪鞍前马后,甚至有点荣幸。

  金二奶奶啧了声:“你听我说,我不是不乐意你跟着大妹妹,只是……你能不能跟着她也干点事出来?”

  杨佑持呆了呆:“干什么呢?我又不会医术。”

  金二奶奶道:“你想想看,之前大妹妹没进太医院的时候,不也在外头四处给人看诊?我看她不是那种喜欢安分呆在宫里的,你试着探探她的口风……”

  “探什么口风?”杨佑持更不懂了。

  金二奶奶一骨碌爬起来,推了他一把:“这京城内的大夫如过江之鲫,但是有几个极高明的?大妹妹就是活招牌,我想,能不能找个地方,也开个药铺子之类,大妹妹若爱动,可以过去看几个诊,不看诊只开药方都成……”

  杨佑持摸头一想:“这倒是个法子。可……就怕她不高兴,她在宫内已经够累的了,哪里有心思再干那些,何况就算没有药铺子,这京城内的王公大臣们,哪个不知道她的名头,还用去弄个药铺子才能找到人?直接就来了家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金妩一笑:“你眼里只有王公大臣,难道平日里去买药的都是王公大臣?还不是平头百姓最多?何况上次大妹妹受封太医院的时候,来的那两个……看着衣衫破烂的。”

  “什么破烂,那是付老都尉!”

  “我就是说这个意思,那些没权没势的人,难道都要跑到咱们门口来找人?”

  杨佑持也爬了起来:“你倒是提醒了我,当时在南外城,一个人说,如果有铺子,他直接就奔着铺子去找大妹妹了。”

  “对啊,这不是便宜多了么?”金妩一拍手:“你就这么跟大妹妹说,我看她不是那种目无下尘的,她在南外城给那么多没钱的人看诊,难道不答应你想开个铺子……便利那些百姓的?而且对于咱们而言,如果真的能有个铺子可以赚些钱,在这家里也不至于总跟土鳖似的灰溜溜的。”

  两口子越说越精神,几乎一宿没睡,只紧锣密鼓地盘算着,最后竟把铺子的地点都凭空选了出来。恨不得立刻去找杨仪商议。

  而在往王府的路上,杨佑持也抽空,赶紧把这想法告诉了杨仪。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杨仪不乐意,谁知杨仪听了道:“我也正有这个意思,我赞同二哥哥的法子,甚至开药铺的本钱我也有,只是缺一个能上下料理调度的人,如今二哥哥开了口,自然正好。”

  杨佑持差点高兴的从马背上跳下来:“好妹妹,你交给我!我对医药的事情虽一窍不通,干这些,还是能的!”

  昨儿晚上他们夫妻两人商议,除了请杨仪答应是一件外,还有一件就是本钱。二奶奶愿意把私房钱都拿出来,可仍是怕不够。

  如今杨仪这样慷慨,这两个大问题都迎刃而解,杨佑持如何不乐?

  杨仪见他手舞足蹈,便笑道:“那二哥哥就着手操办吧。务要仔细,可不要操之过急,乱了阵脚。”

  “是是!大妹妹放心!我自然用一百二十个心在上头。”杨佑持连连答应。

  万事开头难,要选铺子,盘地方,过衙门,找伙计,弄药源,一应琐碎非同小可。

  索性杨佑持素来游手好闲,但人情广阔,叫他干这个正是相得益彰。

  王府内有人出来,接应了进去。

  端王府内,陈献跟俞星臣已经到了,令杨仪意外的是,还有一个人在,竟是隋子云。

  只有薛放还缺席。

  杨仪不便询问,半喜半忧。只先跟端王行礼,端王殿下吩咐落座。

  端王笑对杨仪道:“昨日本王派人前往,还好杨侍医肯赏光。”

  杨仪欠身道:“王爷相请,自是莫大荣幸。”

  端王殿下又道:“你不必拘束,今日在场的几位……你大概都是认得的吧?既然是熟人,大家就说些家常的话便是了。”

  只听陈献在旁说道:“隋特使也跟仪姐姐认识?”

  隋子云道:“先前在巡检司的时候,承蒙杨侍医给疗伤,还未当面道谢。”

  陈献笑道:“原来如此。”

  端王笑看他们几人,忽然问俞星臣:“十七怎么还没到?”

  俞星臣欠身道:“之前本要来的,偏偏有人来检举了一条重要线索,小侯爷便先去了,想必查证了便会即刻前来。请王爷恕罪。”

  端王道:“这个十七,现在家里也不住,非得住在巡检司里,越发是以衙门为家了,亏得他年轻,有这些精力。”

  说话间,就见小郡主在内探头,端王笑道:“紫敏出来吧。”

  小郡主走了出来,屈膝道:“王叔。”

  端王殿下道:“这是紫敏郡主。昨日才出宫,暂且住在本王这里。”

  大家都起身见礼。

  端王见时候还早,便起身带了众人往王府的花园去,一路时不时地跟隋子云说些南边的风情之类的话,又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杨仪听了会儿,见俞星臣在王爷身侧,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不料俞星臣忽然回过头来,正好跟她目光相对。杨仪没料到,只能一点头。

  俞星臣见状,便把步子放慢了些,陈献本来在他之后,见他如此,便往前一步顶替他站在端王一侧。

  不多会儿,俞星臣已经不露痕迹地落在了杨仪身边:“怎么?”

  杨仪的手探进袖子里,将事先准备好的瓷瓶掏出来。

  递给俞星臣,低低地说道:“兑在酒里起效最快。”

  俞星臣立刻知道那是什么,忙探手接了过来:“多谢。”

  杨仪欲言又止,却见前方陈献回头看了眼。杨仪脚步一动,往旁边转开,假意去看路边的花。

  等她再度转头,俞星臣已经又回到端王身旁去了。

  陈献却又退了过来:“你跟俞巡检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杨仪知道他十分狡黠:“嘘。”

  十九郎低声笑道:“你可要留心,亏得十七哥不在。”

  杨仪道:“别瞎说。”

  此刻端王已经带了众人来至院中,王府花园,果真不同凡响。

  正是夏日,院中百花盛开,尤其是东南方向一大片的牡丹花,簇簇盛放,灿若云锦。

  杨仪本怀着心事,突然看到这般美景,不禁心旷神怡。

  端王回头看看她:“杨侍医,本王这院子,可有可观之处?”

  杨仪由衷地感慨道:“臣从未见过如此出色的牡丹,真乃天上人间,令人……词穷。”

  端王殿下道:“你是大夫,又不擅长词赋,只是俞爱卿却是有名的好文采,众所周知。”王爷转向俞星臣,笑微微问道:“不知三郎能不能为本王这牡丹园题诗一首?”

  俞星臣微微伏身:“容臣思忖片刻。”

  端王一挥手,命人于前方牡丹亭内准备纸笔。

  不多时各色停当,俞星臣才要执笔,端王拦着笑道:“本王亲自为爱卿执笔吧。”

  俞星臣道谢,回头看了看身旁随风微动的牡丹花,心里已经有了。

  “微臣献丑了,”俞星臣垂眸,缓缓念道:“国色天香……是春工。”

  端王点点头,慢慢写了出来。

  俞星臣垂眸,看着那娇艳盛开的富贵花:“玉房金蕊拢袖风。”

  他转身扫过杨仪,她一身太医袍服,清水素面,袅然一身立在大片牡丹之前,竟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风流韵致,好似把那花团锦簇都弄做了陪衬。

  俞星臣收回目光:“我意举杯……问东君,不知花红人面红?”

  “好好!”端王挥笔写就,赞道:“不愧是俞家子房,这般急才,又如此精妙!”

  俞星臣道:“王爷谬赞,此诗乃是套用苏东坡‘减字木兰花’一首。”

  端王却也知道,笑着念道:“玉房金蕊,宜在玉人纤手里,淡月朦胧,更有微微弄袖风……哈,能套用的如此精绝,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奇妙无穷了。”

  隋子云跟陈献在旁打量,陈献道:“俞巡检果真好文采,可前面我都懂,后面这句是何意呢?”

  俞星臣对端王道:“是臣冒昧……借郡主入诗。”

  小郡主紫敏正在跟着乱看那诗,闻言一惊:“我?”

  端王打量郡主,可巧她今日穿着一件娇红色的宫装,果真是花面相交融。

  如今被人盯着看,脸上不由浮出淡淡晕红,正应了那句“不知花红人面红”。

  端王大笑:“好个俞三郎!”

  内侍重送了茶上来,众人在亭内歇息。

  杨仪因喜欢那牡丹,又不想跟众人一起,便自入了花丛观赏。

  小郡主把那首诗反复看了几遍,发现她不在,便蹦蹦跳跳地赶到杨仪身旁:“杨侍医!”

  杨仪忙转身行礼。

  紫敏笑眯眯地打量她,道:“杨侍医,我还以为你今日会穿女装,或者穿男装也行,怎么穿官袍?”

  杨仪道:“王爷相请,我也不知如何,就稳妥点儿穿了官袍。”

  她今日本来打算穿女装的,临出门时候,杨佑持打听到,说是王爷请的人不止是她,竟还有好几个,包括薛放。

  杨仪闻言,才忙卸妆更衣,穿了太医袍子出来。

  否则那么多人坐在一起,独她身着女装,倒是有点太过显眼了。

  只是忘了还有小郡主在,想来女装也无妨。

  紫敏歪头道:“真是可惜,我本来想看看的,对了……我昨儿也穿了男装,去过巡检司,他们好些人都认不出来。”

  杨仪吃了一惊:“是吗?”把小郡主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郡主一个人去的?”

  紫敏道:“当然不是,是端王叔陪我去的。”

  杨仪扬眉,不由笑了,小郡主生的秀美,众人哪里会看不出来?只是碍于王爷罢了。

  紫敏问:“你笑什么?你难道不相信?我还听十七哥他们审案了呢。”

  杨仪听她叫“十七哥”,心头一动:“真的?”

  若说起案情,紫敏一概不知,可是薛放她却看了个明白:“嗯……十七哥很是厉害。”

  杨仪望着小郡主闪闪发光的双眼,一口一个十七哥,又格外赞扬。

  她有点迟疑:“哪里厉害了?”

  紫敏想了想,道:“总之……总之我虽然不懂,可是知道十七哥很能耐,杨侍医没听说么,他在南边办了好些大事,回京后又屡屡立功……我还听皇上说要封赏他呢。”

  杨仪听到最后,又问:“封赏?上次不是已经赏了?”

  “不是那个,”紫敏摇头:“是爵位跟官职上的,皇上说如今是大材小用了,以后不定封个什么大官呢。”

  她说到最后,脸上透出一点骄傲,就仿佛与有荣焉。

  杨仪疑惑地望着她,她当然看出了小郡主对于薛放似乎有一种非常不同的感情。

  可是自己跟小郡主才相处不多久,对方又是那个尊贵的身份,有些话她实在不便说,也不能说。

  正在这时,远远地见一个内侍匆匆自外而来,向端王禀告。

  杨仪正不知怎样,紫敏却欢呼雀跃,指着前方道:“十七哥到了!”

  说话间,就见那飒爽英姿的少年,大步流星地进了院门。

  薛放且走,且放眼四扫,他隐约瞥见亭内有人,但他更看见牡丹丛中的杨仪,双眼一亮,竟直接拐弯往此处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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