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5 部分阅读_鲜网辣文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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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5 部分阅读

  一片竹海绿波翻腾,飞天伸展一下身体,亮了双盈剑。龙腾网(.)

  银光腾舞,白袍如云。

  流抱著丹丹,坐在石桌边向外看。

  外面脚步轻响,飞天听著是平舟回来了,只是没有停下动作。

  平舟走到了桌边,看一眼玉盆里懒洋洋的小生生,又看看流怀里抱著丹丹。

  流斜著眉毛看他,平舟一笑,声音低但是清晰:“走了还回来?”

  流哼了一声:“我是爲了孩子。”

  平舟的手指轻轻扣著玉盆的边儿,一下一下:“爲了孩子?好,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你是想看看过个瘾,还是想干脆抱了就走?要是头一条,我不插手,你看了,开心完了,走你的就是。要是第二条,我先说一句,你想都不要想动这个念头。别说飞天不会让,就是我也不许。”

  流倒没有被他一句话气跳起来,眼睛又清又亮,声音又轻又脆:“你不许?孩子是我的,飞天喜欢的人是我,你凭什麽不许?要不是你一直守著他,他也信你,我才也让你两分,你觉得飞天是真——喜欢你的麽?”

  平舟看他的模样,却忽然一笑:“你就是嘴硬。要真理直气壮,真面目都不敢露一露。”

  流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平舟伸手摸摸小丹丹的下巴,指尖轻轻曲来搔搔他,把小鸟舒服得直抖翅子。

  “两百年来都在一起,你和我还用得著嘴硬?”平舟有些淡然的说:“年少气盛放不下面子,说硬话,也得分得出轻重缓急来。飞天心里是喜欢你,可是你能不能让他开心快活?如果你能,我什麽也不再说。如果你不能,那就别再来搅乱一池春水。”

  流抱著丹丹的手无意识的缩紧。

  小鸟不舒服的拍拍翅子从他手中跳下来,专注地趴在玉盆边上看小龙。

  平舟慢慢的说:“辉月大约明天便到,你这张面具,还是今天摘了好。明天他来了再摘,可有些不大好看了。”

  流吃了一惊:“他怎麽也来了?”

  平舟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小龙要化身,要他和飞天二人的精血。我请龙族长老爲我试了血脉,我不行”

  飞天身上微微渗汗,他适才已经听到平舟回来,和流二人站在院中谈话。只是听不清都在说些什麽。

  等他一趟剑练完,收了势子,一边撩衣摆拭汗一边走进去,平舟正抱著小丹丹逗它。流站在一边,头微微垂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怎麽都站院里?”飞天抹汗,一步踏进了屋门想找水喝:“太阳可大起来了,没得晒出一脸油。”

  流忽然踏前一步追上他:“飞天,你站一站,我有话想问你。”

  飞天端起水杯灌了两口,抹抹嘴:“说吧。”

  “你是喜欢行云,还是喜欢平舟?”

  飞天怔了一怔,不觉失笑:“你这人怎麽不早不晌的问起这话。”一面说,一面有点不大自在,把杯底剩的一口水也喝了。

  流又近前一步:“行云抛下你走了,你是不是怪他?所以丹丹生下来也想要告诉他一声?”

  飞天握著杯的手顿了一下,把杯放在了桌上,并不说话。

  平舟站在门口,手里是玉盆肩上是小鸟儿,并不说话,只是把玉盆重新放到了床头。

  飞天看看流,还是站在那儿不动,身形里透出一股子不拔的坚定。

  飞天慢慢说:“这是我的私事,不必告诉你吧。”

  流二话不说,反手在脸上揭下一层膜来。

  那微微黄褐有鼻子有嘴有面具一拿掉,飞天登时跳了起来,手里那个没放稳的杯子掉在地上打了个粉碎。

  愣了半天,才说:“行云?”

  面具下是一张清俊耀眼的面庞,略有些苍白,嘴唇薄薄的。

  是飞天熟悉的一张脸。

  他还指著那嘴唇说过,唇薄的人也薄情,被行云揪住了暴打。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你恨我吗?”他问。

  飞天如在梦中,慢慢摇头。

  “那怪不怪我?”

  “不,”飞天顿了一下,定定神:“我也觉得古怪,可是没想到是你。”

  平舟站在一旁沈静依然,并不说话。

  “你看出来了?”飞天微微侧了一下头,看著他说。

  平舟点了点头。

  “我一点儿也没往那上面想。”飞天有点无奈,眼里有些仓惶无措的表情,慢慢又转回头看著行云:“怎麽还要改装?唬人好玩儿麽?”

  口气里有些无奈,并没有旁的意思。

  行云走近了一步。

  飞天转头看著在桌上蹦蹦跳跳的丹丹,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说什麽,做什麽。

  手脚都不知道该要怎麽摆放才合适。

  平舟慢慢伸过手来握住他的,轻轻用力。

  飞天看看平舟,又看看行云,最後目光还是落在丹丹身上。

  “丹丹是”

  行云接口说:“是我的骨肉。”

  飞天嗯了一声,下面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对不起。”这一句话的声音很低,行云握住了他另一支手。

  行云的手在颤,手心里又湿又冷全是冷汗:“对不起,那时候我不在你身旁。对不起。”

  飞天觉得鼻子发酸,一手被平舟握住,坚实而稳定。一手被行云拉住,情潮波涌。

  “不要紧。”飞天的声音也极低,象是怕惊醒了窗外的绿海轻风:“也没有吃什麽苦。平舟他们一直都细心照顾我,没有吃什麽苦。”

  平舟微笑著,温柔似水的目光注视著飞天。

  行云看了平舟一眼,又看看沈默退缩的飞天,心里慢慢揪成一团。

  只有不知忧愁的丹丹,在桌上轻轻踱步,看著站在身边的三个大人。

  乌溜溜的象黑豆似的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午饭还是准时的送来。

  三个人,飞天坐中间,左手边是平舟,右手边是行云。

  今天的菜色也是清淡的,闻著有点青涩的菜汁的那种甜香。

  小离做菜的口味是偏淡的,不喜欢太多佐料,但因爲菜蔬都极新鲜的关系,所以吃起来觉得回味恬淡,十分合口。

  飞天端起饭碗,目不斜视。

  不知道怎麽著,刚才行云大声问的那句话一直在脑子里转来转去。

  是喜欢行云,还是喜欢平舟?

  筷子伸出去,还没有沾到盘子的边。

  一左一右两双筷子伸了过来,左边的放下两片凉藕,右边的放下了几根青菜。

  飞天低头看看自己的碗,白饭上堆著菜。

  自己的筷子还停在盘子边上,继续挟好象不太好,可是就空著缩回来也不好。

  行云坐得离他很近,手肘都快贴在一起,轻轻蹭一下。

  飞天几乎是吓了一跳,斜眼看看行云。

  行云脸上有淡淡的哀怨和期待,一双明亮灵动的眼睛似乎在说,你怎麽不回些菜给我?

  飞天有些胆怯的吞口口水,再斜眼向左。

  平舟温柔的注视著他,全然的包容与宠溺的眼光。

  飞天的筷子还是空著缩了回来,把脸埋进饭碗中,拼命扒饭。

  吃完午饭,平舟微笑著说了一个提议。

  去泡温泉。

  理由是不容拒绝的。

  因爲明吉的吩咐,泡温泉对小龙有好处。原来怕它体弱受不了水里的精华之气,现在是没有问题了。什麽精华之气,飞天想著,不就是矿物质微量元素那些东西麽。

  可是既然是对孩子好,没道理不去。

  可是,这个,他带生生去泡温泉,爲什麽平舟行云和丹丹也一同来了呢?

  害得他躲到树後面去脱外袍,最後还是穿著一层单衣下的水。

  小生生窝在飞天的胸口,在水中翻了个儿,露出没有长银鳞的白色的肚皮,舒服得闭著眼。

  飞天简直简直不敢相信。

  这象条死鱼样的翻肚皮的家夥,居然是龙,而且居然是他生的!

  行云站在水边,嘴里咬著一条草茎逗小鸟。

  虽然平舟坐在泉水另一边远远的一块高出的石头上,抱著膝不知道在想什麽。

  还是觉得别扭。

  按著平舟转述明吉的话,两个指头挟住小生生薄脆的尾翼,另一只手指尖按在他的腹下,慢慢的从头到尾,再从尾

  到头,灵力象一条线一样在它的身体上拉动。

  小龙舒服得半张著嘴闭著眼睛伸张身体,喉咙里有细细的鸣叫。

  飞天没有听过龙叫。来族里这麽久还没有见过有同族变身。

  所以也没有听过龙是怎麽叫的。

  小龙一直都安安静静当然不是说他性格安静。

  是指他从来不发出声音。

  飞天低下头去听他的动静,手指的动作慢了下来。小生生不干,摇摆身体蹭他的手指头示意继续。

  真是刁滑的小东西。

  想叫你一直伺候得它舒舒服服的。

  飞天一边恶狠狠的继续揉搓它,一边发狠话:“小样儿,等你变成胖大小子,你爹我一定请你吃顿竹板炒臀尖!”

  不知道它是听得懂还是听而不闻,根本没反应。

  继续眯著眼睛享受它的。

  行云和丹丹在岸上不知道在折腾什麽,丹丹叫著拍翅子,扑腾腾的飞了起来就朝下就扑。

  飞天没提防,只觉得眼前一黑本能的伸手去接,脚下一滑没站稳,结果连人带鸟和龙一起扑进水里。

  小丹丹当然和小生生不同,你看过鸟儿爱游水麽?当然天鹅水鸭子除外反正孔雀长的是翅子爪子不是鸭蹼,它

  不可能爱游水。

  给它净身都是用小细砂,雪白晶莹的象珍珠末儿一样的,平舟精心寻来的给它用。

  小丹丹总是扑得一桌子都是砂。

  这会儿也一样,扑了飞天一脸的水。

  不过反正本来脸上就已经湿了,再多扑几滴上来也觉不到太难受。

  小丹丹不满意的尖叫著,在飞天怀里乱扑腾。

  翅子和身上的一层薄羽都湿透了,水淋淋的贴在身上,样子好不落魄。

  再漂亮的鸟儿,落了水,也只能叫落汤鸡。

  飞天手忙脚乱,又好气又好笑,行云居然在岸上笑得不亦乐乎。

  “丹丹不要闹,给你擦干水,马上就舒服了。”飞天轻声安抚,伸长了手去拿叠放在石上的大布巾。行云的手探了

  过来,先握住了那厚软的织物,朝飞天递过来。

  飞天没擡头直视他,伸手扯著了布巾。

  行云却没有松开手,身子顺势前倾。

  “哎哟”一声叫,行云也跳进了泉水里。

  飞天愣著眼看这个跳下水来的行云。後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居然一脸笑意,当然那笑意一点儿都不善良无辜

  ,嘴里还说著颠倒黑白的台词:“飞天你做麽拉我下水?我又不想泡湿泉。”

  飞天气得瞪起眼,拜托,他那点儿力气能把这麽大个儿的行云拉下水?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行云身上本来只穿了一件单衫,湿了水就这麽紧紧依贴在身上,半透明的料子象第二层皮肤,根本什麽也遮不住。

  飞天看他的脸总觉得有些别别扭扭的,低了头却看到修长的颈项和劲瘦的肩膀,虽然不显得健壮但也绝不单薄的胸

  膛上有两点凸了起来。

  忽然觉得温泉的水有些烫。

  看哪里都不大对,看身体不行,看他的脸也不行,白皙漂亮的脸上有晶莹的水珠在向下滑,简直可以把荷花那个出

  水芙蓉的绰号抢过来据爲已有,荷花还得差愧的缩水里去承认自己是盗版冒牌货。

  反正不管看他哪里,都不对劲就是了。

  飞天转过头去,拿著那块大布巾没头没脑儿裹著小丹丹就是一通乱擦。

  平舟坐在那边,远远的一动不动,好象没看到这边的不平静。

  温泉的水不算深,漫到胸口齐平。

  行云懒洋洋靠在一块平滑的石面上,嘴里还衔著一片草叶,轻轻吹响。

  细细的叶鸣声,有点哀怨的味道。

  曲调很柔软缠绵,映著一片湖光山色,颇有些情致旖旎的调调。

  飞天只当没听到没看到,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专注的给儿子擦羽毛上的水。

  平舟忽然掸了掸袍子,向飞天招了招手。

  飞天看看他,平舟笑著又招了一下手。

  飞天回头看看行云,有些犹豫的抱著小鸟托著小龙朝平舟那边移动。

  “叽——”

  行云那缠绵的情歌忽然吹出一个破音。

  尖得厉害,刺得耳朵隐隐生疼,飞天身体哆嗦一下,可惜腾不出手去揉揉耳朵。

  身体在水中停了一下,平舟仍然含笑招手。

  继续移动。

  “哔——”

  又一个尖锐的破音。

  飞天停下来回头看看,行云正恶狠狠的瞪他。

  粉哀怨粉怨毒粉欲求不满的眼神,简直象两把小刀子一样锋利。

  就象是被抢走肉干的小丹丹的眼神。

  飞天想,真不愧是亲父子俩。

  连瞪人的神情都一样。

  有点进退两难,飞天向前看看再向後看。平舟扬声喊他:“飞天,你过来一下,有些明吉交待的事刚才还没全说给你知道。”

  飞天哦了一声,正要迈步,身後面行云忽然“哎哟”叫了一声,眉头紧皱一脸痛苦的俯下身去:“我的腿抽筋了啊我站不住了——”

  飞天再一次站住了脚,怀抱著两只长相迥异的儿子,前面是平舟,後面是行云。

  身周全是水。热气腾腾,温温乎乎。

  怎麽,这麽别扭啊

  後来打破这个僵局的,居然是慕原。

  “哎哎,你们这是泡泉水还是侃大山的,有重要的客人来了,快点去看看吧。”远远扯著嗓门儿这麽叫喊,生怕人听不到。

  飞天哦了一声,先跟平舟说:“回来再来泡。不知道是谁来?”

  再回头问行云:“你腿还好吧,我腾不出手儿来,平舟,你扶他一把。”

  行云咬咬牙,一下子站直了:“不用,我好了。”

  飞天几乎傻了眼,看他动作俐落的出水,上岸,念去水咒弄干衣裳,伸手还把小丹丹接了过去。

  好得真快啊|||

  拿玉盆舀了水重新把小生生装进去。

  小家夥乐滋滋的在水盆里兜圈儿,小小的龙嘴去追著自己的尾巴啜著玩儿,一圈一圈儿的团团绕,看得人眼晕。

  沿著山道慢慢的走。

  行云和平舟互看了一眼,居然没有暗潮涌动。

  两个人的眼中都有了然的神色。

  只有飞天,抱著玉盆不时的低头看,全然没注意到另两个人的神情有什麽不对。

  山路不算长,不用多时就走到了明吉那片竹林的外面。

  行云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手,忽然伸手过来揽著飞天的肩膀。

  飞天几乎没吓得跳起来,看看有些紧张的行云,又看看一脸坦然的平舟。

  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麽药。

  屋里传来明吉略有些失常的笑声。说失常是因爲他平时说话的声音总是满虚僞的,明明尖酸刻薄的性子还装得温文尔雅,飞天这是切身体会。

  可是今天他笑的尾音有些尖有些颤,

  来的什麽人啊,能让一向对生人假得不得了的明吉发出这麽真实的笑声。

  真实的反应出他现在心里很慌张。

  飞天的手里还抱著玉盆,平舟伸手将虚掩的院门推开。

  院子只有几步宽,屋子的门是开著的。

  飞天一眼看到有人坐在居中的主位上,银色的美丽长袍,长发如瀑。

  这一个惊吓非同小可。

  要不是平舟手疾眼快,这一次打碎的就不是茶杯而是小生生的窝窝——那个玉盆。

  屋里那人从容起身,笑容如晓露清雅:“飞天。”

  飞天的下巴都快要落到了地上。

  结结巴巴的声音,都不象是自己的,听起来特别的陌生了:“辉,辉月。”

  行云在一边有些凉凉的说:“哟,什麽时候改叫辉辉月了,倒别致。”

  飞天哪有玩笑的心情,腿有些发软,行云示威似的,抱住他肩膀的手臂又紧了一紧。

  辉月极温文尔雅的笑,看看平舟又看看行云,最後目光落在居中的飞天身上:“倒巧了,都在。”

  四个人。

  平舟还是坐在左边,行云坐在右边,辉月坐在对面。

  桌子正中放了一只玉盆,盆里有只小龙名叫生生。

  床上睡了一只肥鸟名叫丹丹。

  这是飞天的小院里,屋子里的大致情况。大的四个,小的两个。

  辉月爱怜横溢的目光注视著玉盆中的生生。被注视的那条长角小蛇今天又玩水又嬉戏,早累得呼呼大睡。

  飞天发了半天呆,才想起小生生晚上没吃东西。

  去拿了一把茯苓粉来放在茶杯里,并没有冲水。现在冲的话,等这小家夥儿能醒过来吃东西,早该凉了。还是等一

  会儿,等它再睡一会儿,把他弄醒的时候现冲水的好。

  平舟脸上带著从容不迫,行云脸上静静的没有什麽表情。

  好象坐立不安的只有飞天一个。

  这样闷坐真不是个办法。

  飞天苦中作乐地想,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玩儿麻将四个人坐桌,正好搓八圈儿。

  要不,打拖拉机双扣八十分,四个也正好

  左边右边前边都不敢看,飞天的头快要低到自己的领子里去了。

  这算是算是

  算是什麽场面啊?

  算故友重逢?嗯,勉强算。

  算旧爱再会?嗯,也可以这麽说。

  算,家庭会议?

  看看远近大小各不同的两个孩子,飞天在心里扯乱一团的麻线。

  这到底算他xx的啥子局面啊!!!拜托谁来给他传个道解个惑好不好?或者老天降道雷把地劈一条缝子出来,让他钻进去避避风头也好啊!

  辉月的手探进水里轻轻抚摸小龙的背脊,动作轻柔无比。

  飞天大气都不敢出。

  原来看到行云的时候,还敢问一句,你怎麽来的。

  现在看到辉月,满心的疑惑却只敢压在心里。

  万万不敢冲口而出一句“你干嘛来的”,他又不是老寿星想上吊纯属活得不耐烦。

  辉月那谈笑用兵刀不血刃就克敌制人的功夫,他又不是没经历过。

  忽然一只手从桌下伸了过不,握住了他的左手。

  温暖而柔软,是平舟。

  另一只手则在下面拉他的袖子,进而握住了右手。

  有些汗意的手掌。

  是行云。

  对面的辉月似乎没注意到他们在桌面下有什麽小动作,专注地看著小生生。

  忽然头也不擡地问了一句:“什麽时候可以爲它化身?”

  飞天打了个突,才反应过来他问了问题,慢慢说:“明,明天。”

  辉月微笑著擡起头来:“怎麽一段时间不见你,说话变得这麽不利索了。”

  飞天看著他明亮似星辰的眼睛,干脆连结巴的话也说不上来了。

  “名字取了麽?”

  飞天咽了口口水,硬挤出声音:“叫生生。”

  辉月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天色渐渐黑了。

  晚饭吃了什麽,怎麽吃的,飞天根本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屁股下面坐的根本就不是椅子,而是一桶满满的火药,引信子一点即著,而他的左右和面前,则稳稳坐著三支火把。

  喂了儿子,收拾了下屋子。

  飞天看著屋里三尊大神,头痛得厉害。

  本来本来平舟是和他在一起,这些天他们都是同榻而眠。

  行云昨天走的时候就有些不甘不愿。

  现在辉月坐得稳稳的,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小忧小离来收饭篮子的时候只顾偷看行云和辉月的容顔。

  当年并称帝都双壁的两个人竟然同时驾临隐龙谷这麽一间小小的竹舍,更何况还有平舟这个美誉扬名的无忧剑

  三张俊逸潇洒温和绝色的容顔相映相对,让人觉得这小小的一间屋子里珠光玉耀,似乎薄薄的板壁都要被胀破了。

  汗

  那两个呆头小子收了篮子失魂落魄地走了,竟然没有说给辉月安没安排住处。

  死明吉也没有什麽表示。

  那,这个

  请神容易送神难

  进来的时候擡腿就迈进了门。

  现在想送客可是,怎麽

  怎麽送呢?

  竹舍这麽小,只有一张床,平时两个人睡在上面都不会觉得宽阔

  不可能招待再招待多出来的行云和辉月两个啊。

  古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师。

  现在连大带小凑了个六人行。

  也就是有俩我师了。

  这个什麽东西多了都不好,古人还说,过犹不及。

  飞天满脑子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飞天看看辉月,又看看行云,最後看看平舟。

  一手抱起丹丹,一手端起生生:“三位慢聊,我去散个步。”

  行云一把揪住他头发拖回来:“三更半夜散什麽步?丹丹要睡觉了。”

  飞天皮笑肉不笑:“既然这麽晚了,你早早也回去休息吧。”

  昨天的客是平舟送的,今天平舟一声不响,坐壁上观。

  既然初一有人做过了,那自己有样学样做一次十五

  行云斜斜瞄他一眼,说不出的妩媚风致:“我不想和丹丹分开,今晚就在你这歇了。”

  飞天象是被这眼光电到一样,扎著手退了一步。

  行云横过手来把丹丹抱了过去。

  辉月微微笑著看飞天哑口无言垂头丧气,转头向平舟说道:“夜色正好,出去走一走?”

  平舟点头:“固所愿尔。”

  飞天有点愣神,看著辉月和平舟这麽一前一後的出去,衣袂飘飘,好不动人。

  两人的背影在月光下拖出长长的纤秀的影子,一转眼便越出了院墙。

  这,三更半夜的,出去谈什麽啊?

  不由得向前走了两步,追著他们离去的方向看。

  忽然头皮一紧,行云扯著他的头发向後拉扯:“还看?有什麽好看的。”

  飞天打个趔趄,玉盆里的水泼溅一些出来,小生生极不乐意的用尾巴拍盆壁,显然是恼火于睡眠被人惊扰。

  飞天看看儿子,又看看笑得明显与善良二字沾不边的行云,慢吞吞的小声说:“我先喂孩子。”

  把茯苓粉冲水拌匀,按著半睡半醒的小生生吃了一大半。行云一直坐在一边看著,极专注的样子,眼睛亮得让人不敢逼视。

  喂完孩子了,打发小丹丹去睡了。

  飞天看看行云,行云冲他一笑。

  那一笑异常复杂又单纯。

  要说复杂呢,是里面包括了许多许多未出口的话。

  虽然是未出口,可是飞天却完全明白那些话都是什麽意思。

  要说单纯呢就是这些林林总总的话,汇成一句,就是——

  飞天慢慢退一步,行云跟进了一步。

  再退一步,他又跟近一点。

  “那个有话好说”飞天摆出戒备的姿势:“不要靠这麽近古人云,要文斗不要武斗”

  简直是头晕脑涨不知所云。

  “没和你说丹丹的事的确是我疏忽可是一开始我都不知道蛋是我生的等我知道的时候就来不及做别的事情了。再说,再说了,也不知道你在什麽地方,想捎信都没地方捎去何况我对鸟类品种没研究,都吃不定丹丹他是不是孔雀,万一是别的鸟”

  行云好看的尾毛竖了起来:“你还和别的鸟扯不清?”

  那神气活象要吃人,要是飞天敢说是,估计一定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没有没有绝对的没有”飞天几乎没竖起手来指天誓地。

  “那你对我这麽冷淡?”行云居然眨一眨眼,露出极委屈的神色:“一直都装著认不出我来。连平舟都认出来了,你倒装的没事人儿。当我的面和他亲亲热热,吃他挟的菜对我不闻不问,和他不明不白住在一间屋里睡一张床把我赶走去睡客舍?”

  简直是秋後大算帐!

  天气明明不算热,飞天却大汗淋漓。

  行云的脸越挨越近,呼吸都吹到了飞天的脸上,那股暖热一下子把飞天的脸烤得烫热起来。

  “我最近灵力不足,真的没认出你来,不是故意”

  剩下的话都没有来得及出口,行云的唇贴了上来。

  “喂喂”费力的扭头找出声音,飞天还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指不定那两个出去散步的啥时候就回来了呢,这情形能见人麽?

  “你这”

  行云退了一点,声音低哑:“我快要发疯了还以爲没有你,日子还是一样的过下去。可是不行,就是不行。醒著睡著睁开眼闭上眼,都抹不掉你。你有什麽好?明明”

  他的唇重重吻上来,飞天被他一把推倒仰在床上。

  “不行他们随时会回来”飞天用了三成力,把行云格在一臂之外。

  “回来就回来,让他们看看!”行云反扭著他的手臂,也用上了真力:“就让他们看看!”

  “少发疯!”

  有点恼了,两个人在床榻上厮打。

  虽然行云本领是不赖,可是飞天到底也不是软柿子。

  以前是以前,以前不肯对他违逆,不代表现在还是一样任他予取予求。

  是他先放开的手。

  放开的过去。

  飞天用力眨著有些发烫的眼睛,狠狠的又一次踢中了行云的胫骨。

  这一下够狠,不知道行云痛得怎麽样,反正飞天自己的脚趾都觉得有点要骨裂似的痛。

  行云的闷哼硬忍在喉咙里没出声,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两分。

  死小子,这算打情骂俏还是霸王硬上弓?

  香蕉你个芭乐!

  这样或真或假的动手,都窝火。

  动静越来越大了。

  不知道是谁一脚踢到了床柱上,砰地一声响,好大声!

  “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你以爲你是大爷你是上帝你是花花公子”飞天压低了嗓门儿骂,到底灵力不济,被行云逮著一个空子反身压在了床上。

  行云根本顾不上说话,不知道摸出什麽绳子带子扎七扎八把飞天的手就捆了起来。

  飞天用力向外反绷,一下,两下,咬著牙,第三下。

  带子绷不断,倒是手腕勒得生疼。

  行云舒一口气,话里明显的不正经的调侃:“别挣了,挣破了我心疼。”

  说话的时候手都没闲著,反身压住飞天的腿,扯著领口把他的袍子向两下里撕。

  “嗤——”地一声脆响,好不吓人。

  吓不吓到别人不知道,反正飞天是给吓得不轻。

  “喂,孩子在睡”居然说出这个借口来,话一出口飞天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可惜是腾不出手来。

  “那你就别出声!”行云把手里的碎布揉一揉塞进了飞天嘴里。

  呜天哪!

  不是要失身吧!

  虽然虽然不是没失过

  可是,就是不甘心!

  飞天恶狠狠的瞪,我瞪我瞪我瞪瞪瞪!

  行云眯起眼来,风情万种的一笑,拉开飞天的下裳,把头俯了下去。

  天

  飞天象热锅上的虾子,身体猛的弹了起来又重重落了回去。

  嘴里支支唔唔说不了话,身体被他重重折腾。

  死小子,从哪里学来这种本事!

  不学好,不上进,不正经小流氓哎哟我的妈,好好好舒服

  动作忽快忽慢,劲道有轻有重。

  热而滑的包裹,飞天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撑到,直接缴械投降!

  行云慢慢撑起来,身子向上贴,和飞天紧紧挨在一起:“舒服吧?”

  奇异的低哑和情欲,飞天还沈浸在高潮的痉挛余韵中,愣愣的点头。

  “还有更舒服的想不想要?”

  飞天嘴里还填著碎布,行云笑眯眯,把那块布扯著角拉出来,重重亲了他一口,又把布填了回去:“不说就当你是想要了。”

  飞天“唔唔”有声地挣扎,行云居然还一脸色笑伸出手指在嘴边晃了晃做了个嘘的动作:“不要吵到孩子。”

  这这

  真是流氓也疯狂!

  明明是他居然还拿孩子来说事儿!

  孩子就在旁边,他也不怕教坏未成年人那个未成年龙,还有未成年孔雀。

  行云在摇动的烛光中宽衣解带。

  外面的青袍解开来,里面的丝衣因爲刚才的纠缠已经散了大半,雪白的肩膀在昏黄的烛光里有点淡淡的象牙色。

  慢慢解散头发,拉开衣带

  天

  这个这个祸水

  什麽时候学得这麽狐媚!

  简直是让人喷鼻血的风情!

  他的手指顺著飞天赤裸的胸膛向下滑,不时的捏捏戳戳。

  飞天有点难堪的闭上眼。

  没办法,两个人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反应怎麽也掩藏不了。

  “喂”行云不怀好意的笑,指尖点在那个不容忽视的证据上:“你这里比较诚实”

  飞天怒瞪,然後粉鸵鸟的别开眼,当自己不存在,当骑在自己腰上的那只骚孔雀也不存在!

  平舟和辉月死到哪里去了!爲什麽一个回来的都没有?

  随便谁,赶快回来一个吧

  行云的第二道菜,开始做起了预备工作。

  飞天眼睛一闭,权当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可是

  可是

  话虽然这麽说

  可是

  飞天猛地睁大眼,行云正紧紧皱著眉心,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慢慢沈下身。

  两个人同时倒吸气。

  “你”飞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眼睛圆睁,不能置信的看著身上的行云。

  紧而热,一分一分被吞噬的感觉,一瞬间象电流从脚一直窜上来,通过背脊一直串到了头。

  全身都因爲巨大的快感而绷紧了。

  “还是讨厌我吗?”行云的眼睛慢慢睁开,有些苦涩有些无奈:“讨厌就讨厌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对不对?”

  飞天看著他清秀的面庞上,不知道是因爲痛楚,还是别的原因,眉心紧锁著,眼睛里隐隐有水光。

  行云的手慢慢抚上来,掩住了他的眼:“讨厌我吗?”

  “讨厌的话,现在也别说。”

  “就当就当你是愿意的,我们这是两厢情愿。”

  “反正也只有这麽一次,就这一回了。”

  行云慢慢在他身上起落。

  飞天向後仰过去,太激烈的快感,和太汹涌的情潮,挤迫得他胸口窒闷吸不进气。

  屋里很静。

  真的很静。

  风停了下来,竹舍里可以听到床板轻轻晃动的声音。

  还有,情欲的喘息,交合的声音。

  飞天不知道,眼睛被行云掩住了,看不到。

  身体的感觉,因爲眼前的一片黑,而更加的敏锐。

  被绑住的手,被压制的身体

  被行云吞吐的欲望。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并不久。

  行云慢慢从他身上退了下去,屋里的烛火不知何时灭了。

  行云抱著膝坐在一边,头埋在膝头,身体窝成一团。

  “你真的讨厌我,就闭著眼睛,听我说。”

  “羽族人虽然迫于血统传承,父离子,母弃儿,是大错。可是我来,却不是因爲丹丹。我与成子是在半途相逢,我也来隐龙,他也来。”

  “那时候才知道,你有了孩子。”

  “对,是我先转身的。”

  “你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并不在。”

  “现在出现在你面前,被你拒绝,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行云沈默了片刻,接著说:“平舟很好,对你很好,对丹丹也好。”

  “我以後,还可以常来看他吧?”

  “我不会说什麽,只要过几年,来看看他,就可以了。”

  飞天嘴里还是填著布,说不了话。

  “飞天,上一次告别的时候,我是微笑著转的身。”

  “不过,还没有走出园门,就开始心痛。”

  “觉得那些旧事陌生,觉得那样的自己陌生难以掌握。”

  “觉得你不是我所能撑控的。过了两百年那麽长的时间,你已经不是你,我也已经不是我。”

  “想了那麽久,真的是想,分开也许是最好。”

  “辉月说爱你。”

  “听他那样说的时候,心里的难过找不到方向。”

  “不知道是因爲你,还是因爲他。”

  行云慢慢吸气,吐气,努力让声音平稳:“你和平舟在一起很平和快乐。”

  “已经不需要我的存在。”

  “我是不是在,已经不重要了,是不是?”

  “我明天就会离开,会常来看丹丹。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再扰乱你的生活。”

  嘴里的布被掏出来的时候已经濡湿,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行云这边松开飞天手腕上绑著的带子,飞天立刻把带子抢到手里,七手八脚去把灯点了起来,凑近火亮把那根带子翻来覆去的看。

  “飞”行云显然被他的热忱吓到。

  “这什麽材料做的啊,我居然用了十成力都崩不断!”飞天喃喃的说,把带子递到嘴里狠狠撕咬,带子还是纹丝不动,牙床倒有点隐隐作痛。

  “是翅羽搓线纺的”行云有些闷闷的答。

  “这麽结实?”

  “水火不侵,刀剑不断。”

  “是麽?”飞天回过头来笑眯眯。

  笑著把行云的手拉过来,笑著把带子缠到他双手腕上,笑著把带子的另一头系在床头。

  行云象是变傻了一样,被捆个结实之後,还是一脸茫然失落看著绑他的飞天。

  飞天用指甲挑挑那根带子,使劲划了两划:“果然很结实。”

  然後对行云很无辜很温和笑笑:“天这麽晚了,你早点儿睡吧。”

  翻身下床去看了看窝在软棉堆里的丹丹,再看看在玉盆里卧成一团的生生,最後打了盆水来,替那个强暴他的可怜犯人清理身体。

  “疼不疼?”被强暴的可怜受害者问施暴人。

  “”

  “疼就说疼,硬撑著比较有面子啊?可是面子能吃还是能喝还是能穿出去显摆?”飞天嘟嘟囔囔。

  “疼不疼?”

  “疼”

  跟著这句话一起出来的,还有热烫的珠泪,落在手指上,象是可以烫伤心灵的温度。

  “我还没哭呢,你哭什麽?”受害者怒眼一瞪:“不许哭。”

  “你还敢哭你再哭一个试试还哭?你听不懂我说什麽是不是不许哭!真难看,都成花猫脸了!我说,别哭了,我又没用力绑你,你手疼啊?还是身上疼?我给你上点药?我说,你还哭个没完了你”

  外面突然传来轻微的飒飒声,那不是风动草轻竹叶响。飞天心里一慌,看看衣不蔽体的行云再看看欲遮还露的自己,一扬手,薄被从头罩到脚把行云整个儿裹了个严实。他往床上一坐,手脚麻利拉下了帐子。

  行云努力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被水洗过的眼睛亮得象宝石:“喂,你躲什麽?”

  “你懂什麽?”飞天压低了声音敲他的脑袋。行云缩了一下头,其实可以躲得过,不过他也没怎麽认真想躲。

  飞天原来敲的时候是没打算能敲到他的头,可是没怎麽认真敲却还敲到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轻巧的步声。

  两个人一先一後走了进来。

  平舟清清嗓子:“飞天,你睡了?”

  飞天明睁大眼,压著嗓子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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