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0 部分阅读_鲜网辣文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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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0 部分阅读

  但是第二天他们没能走,又遇到了战事。更多(.)

  军医很晚才来给他换药,平舟说,想去看看那个少年。

  飞天一身是血,正在往下褪衣服。

  染满了鲜血的轻甲扔在脚底下,他因爲忍痛咬著唇。不知道什麽时候受的伤,衣服和伤口黏连一起,飞天痛得扯,越扯越痛。

  飞天的身上有许多细细碎碎的小伤口,泛白的沈紫的鲜红的,软的硬的痂痕或是嫩肉。

  飞天呲著牙笑,因爲痛所以笑容很古怪:“你不养伤跑来干什麽?”

  平舟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我知道孪城有地下暗道。”

  飞天愣住了,本能地问:“你怎麽知道?”

  平舟冷静地说:“我是孪城三剑之一的无忧剑。”

  飞天怔著没说话,平舟的声音象是在说著别人的事情一样客观平静:“在幽冥涧我杀的那个人是断肠剑,他是我师兄,也是城主的独生子。”

  平舟说了许多,最後飞天扑上来捂著他的嘴把他按在了营帐里的地毡上。

  “我没去过幽冥涧那地方,你也没去过。”飞天的眼睛很亮,脸背著光,可是眼睛真的是晶光四射:“谁也没去过,那里也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他松了松手,平舟躺在那里看著他,飞天身上那些本来已经凝结的大小伤口又一起流血,蜿蜒的红蛇在他的身体上慢慢爬下。

  “谁也没去过。”飞天又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往後坐倒在地上,因爲疼痛而扭紧眉头。

  还是个天真的少年。

  并不是你说没有,那些事就真的没有发生过。

  但是那个少年的认真表情,象是,真的可以抹去一切,那些不堪回想的记忆。

  没有人知道无忧剑平舟爲什麽变成了帝都的一份子,和身份最高贵的一批人在一起,地位高得让人仰望。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过什麽事。

  飞天真的说到做到,他从来不提幽冥涧三个字,也从来不和他说起过去。

  他只会说:“平舟,你看这个字怎麽写?”又或:“平舟,你这招儿不大对头儿,最好再问问奔雷应该怎麽用力。”

  再没人知道幽冥涧里曾经发生过什麽事。

  但平舟却知道,自己,还有飞天,因这三个字而相识,然後,在一起。

  所以,等飞天成了飞天殿下,他离开了帝都,抛下闲职,去做飞天殿的杂役。

  这没有任何理由,他不需要什麽理由,顺理成章的可以这样做。

  因爲他告诉旁人,飞天救过他性命。

  因爲他没有告诉过旁人,飞天在他的心中,是个红衣黑发,漫天芦花中的少年。

  飞天没有再回去,他在雨停之前睡著了。

  平舟看到他眼睛下面有很深的青影。

  昨夜他可能根本就没有睡过。

  平舟知道他被人从辉月那里送出来,也知道行云去找他。

  早上他与行云还打了个照面,那个眼神只看一眼就明白了。行云想起来了,否则不会有那样的眼神。

  有些伤痛,有些怆惶,更多是迷茫。

  对于当年的帝都双璧,平舟说不上来心里是怎麽想的。

  外面雨已经停了,水洗过的绿叶象是要滴下一股子清香来。

  然後下人来报,行云殿下来了。

  行云穿著一件白衣,身姿挺拔,张口说:“飞天在这里是不是?”

  微风吹著廊下两个人的衣裳。平舟行云,天城并肩的两位殿下,在这有些阴影的廊下,无语对望。

  平舟在想行云重新睁开眼睛之後的每一个点滴。

  象个稚子,什麽也不懂不知道,辉月那时候刚刚登任天帝,还是顾著照料他。

  象块无瑕美玉,但是飞扬耀眼。

  孔雀公子,名不虚传。

  “行云。”飞天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醒了,倚著门站著。

  宽袍广袖,他看来比以前瘦削得多。

  平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绕过庭院。

  行云身上带著雨後阳光的气息,大雨的凌晨,那种寒冷的迷茫阴郁象是随著雨停也一起消失了。

  行云那样沈著的看著他,从头到脚无一遗漏。飞天觉得行云有些不同,但究竟是哪里,又说不上来。

  晨间雨中的那一幕在午後亮丽的阳光中,象是蒸发了一样。觉得那样遥远而且不真实。

  “龙族那儿,住得惯麽?”

  飞天点点头:“很好。”

  行云离他有一步多远,跨出这一步,双手就搂住了他的腰,头伏在他肩上:“飞天,你没怎麽变,还是老样子。”

  飞天慢慢擡起手环抱住他。

  行云也象记忆中那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

  与许久之前的他,并无二致。

  “你一直都对人太好。是最好的夥伴,兄弟,知己,对手,也是最好的——情人。”行云轻声笑起来:“我去把这些年的事情都问了个清楚。”

  飞天没有说话,行云的声音很稳,但是身子轻轻抖颤。

  “飞天,好久不见。”

  他擡起头来,双手托著飞天的脸颊,轻轻在唇角啄吻,然後热烈而缠绵的吻住了飞天的唇。

  两个人在廊下紧紧相拥。

  舌尖上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不知道是谁流下了眼泪。

  “飞天,飞天。”行云放开了手,抹一把脸,缓缓绽放微笑:“还记得从前,我画了辉月的肖像,你替我转给他的事情麽?”

  飞天轻轻点了点头。

  很久很久之前的小事了。

  “给你看这个。”他拿出一轴画卷,慢慢的拉开。

  展开在眼前的一副淡墨的画。

  黑白灰,浓浓浅浅的涂抹,有一抹嫣红,鲜明得让人触目惊心。

  红衣黑发,短笛如玉。

  明月千里,余香满身。

  恍如隔世一般。

  从不知道,那时的飞天,在人的眼中,是这般模样。

  令所有人的,驻足侧耳,定定凝望的一抹鲜红色。

  在暗沈的殿堂中,飘然欲飞的一点红衣。

  我的手点在画上,指尖有些不稳。

  “你收著吧。”他笑的从容:“其实你早该看到这张画才是。”

  他退了一步,潇洒地挥了挥手:“再见,飞天。”

  他站在了雨後的阳光中,那样笑著说,再见,飞天。

  然後,头也不回的走了。脚步轻快,象是一无负累,也象是怕惊扰了往事。

  那样翩然而洒脱的行云,走出了飞天的视线。

  看那阳光下耀眼的白衣,渐行渐远,终于不见。

  风吹过林梢,绿叶沙沙作响。

  飞天轻声的说了一声,再见,行云。

  再见,行云。

  遥遥听到吹笛的声音,平舟看到了飞天摊平了放在案上的画卷。

  “原来是他的手笔。”

  这个他是谁,心里都是明白的。

  红衣黑发,横笛遥立的少年。

  飞天蜷著膝盖坐在廊下,下巴垫在手背上,看上去背影显得萧瑟而脆弱。

  平舟不知道该怎麽样和他说话。这样的飞天象是在身体周围包了一层屏障,要隔绝外界也是要保护自己的那样缩著身体。

  平舟记得两百年以前,飞天浑身浴血的,爲了行云而疯狂。

  没见过的人不会明了,那是怎麽样一种痛苦,让人完全失去理智。

  菩晶率领七神的势力攻破辉月殿的大门之时,七神中除了破军,其余进入了辉月殿的人都已经死了。

  而破军也只剩了最後一口气而已。

  而飞天,飞天

  跳下了堕天湖。

  听到别人口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瞬间眼前什麽也看不到。

  明明什麽都看到了,却觉得只是一片的空白,有耀眼的强光在闪烁。

  但实际上什麽也没有,没有空白,也没有那错觉得的闪光。

  只是飞天不在了,仅此而已。

  平舟本以爲自己是会哭出来的,但是并没有。一直都没有过。

  从他有记忆以来,他只流过一次眼泪。

  就是冲进辉月殿见到失去理智的飞天,那个时候。

  尽管在漫长的岁月中,已经多少次爲他头痛烦恼过。也恨过,也想放弃他,也想就这样随波逐流任他去。

  ”你可以爲我成年吗?”

  那个声音有些颤,眼睛水汪汪的,脸庞不知道是因爲难堪还是羞耻而泛红。

  好象下一刻就要哭出来,或者转身跑掉一样。

  “很抱歉,殿下。”

  他看到他的脸上的绯红一瞬间就褪掉了,变得煞白煞白。那有些颤抖的唇迅速抿了起来,紧紧的一条泛白唇线,平舟甚至注意到笼在广袖下的手指紧紧蜷握。

  那一刻,话刚出口的时候他便後悔了。

  但是飞天立即擡起头来说:“是我冒昧了,你不要见怪。”

  那一瞬间平舟觉得身体里有什麽在破裂。

  沈睡许久的飞天,醒来後一直用惊豔而痴迷的眼光注视他。

  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目光。

  觉得心慌,又觉得烦乱。

  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象孩子似热情纯真的他。

  但是那一刻平舟就知道了,他破坏了什麽。

  飞天再也没有那样的目光追逐他。

  总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和隐忍。

  目光沈静,不再莽撞冒失的说话。

  穿著大红的衣裳,黑发飘扬的少年,象是下一刻就会随风而逝。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捉住,可是在他诧异的目光中,颓然松手。

  他不知道想捉住些什麽。

  飞天曾经给过他机会,但他放脱了。

  他知道奔雷亲来,知道克伽虎视眈眈,知道

  有的时候甯愿自己什麽也不知道,那样想做什麽事情都可以不必顾忌。

  任性有的时候,是一件极奢侈的事情。

  平舟从未见过谁可以真正的任性。

  懵懂的少年总要成长,强烈的好奇心渐渐消失,盲目的热情也逐渐消退,最後变成一个圆滑世故麻木不仁的成人。

  飞天总要长大,他不可能永远的童真单纯。

  总要长大。

  穿一件大红的衣裳在辉月殿的正殿里,演出惊人的舞蹈,吹奏凄清伤感的曲子。

  只是看到他在奔雷的怀抱里的时候,心头有尖锐的刺痛,和巨大的无力感。

  平舟知道自己在品尝一杯苦酒,隐忍,酸涩,茫然。

  但是飞天终究还是会开怀,星华的率性,辉月的温柔

  飞天还是会开怀大笑,一切终究是好转了。

  变故总在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发生。

  平舟走了两步,站在他的身後,午後的风吹在脸上暖洋洋的,还带著些许残余的雨水气息。

  飞天的身体以一种防备而软弱的姿势蜷著。

  “平舟?”

  “嗯,怎麽?”

  “行云会开怀吧?”飞天的声音象是不太自信,要求一个保证:“不再纠缠于过去,以前的行云已经埋葬了,现在的行云理智也洒脱,将来,他会过得很好,是不是?”

  平舟并没迟疑,他说:“一定会。”

  飞天吁了口气,肩膀缩得更厉害。

  象是身体深处在痛的小动物那种姿态,手脚都蜷著。

  平舟伸出手去,手指在触到他肩膀之前,又慢慢停了下来。

  然後他顺势掸了一下袖边,直起身子。

  “再给我煮点茶喝吧。”飞天开口要求:“觉得很冷。”

  天气的确是清冷的,虽然阳光明亮。

  但是修爲到了飞天这个阶段的天人,应该不会觉得这种天气会带来不适。

  更何况飞天还是龙族。

  平舟没有异议,重新让人汲了水来,风炉中火苗跃动著,象是红色的,不安的热情。

  “其实,我配不上他。”眼睛似乎被茶的热气蒸腾,有些迷蒙,飞天轻轻一笑:“行云敢作敢爲,爱憎分明。和他在一起,我总是觉得能给他的太少,而从他那里得到的太多。”

  “他对人好的时候绝不会藏私,会把能给的都拿出来。”

  飞天笑了一声低下头:“要拿走的时候,也一样彻底。”

  是。

  行云是极少的那一种人。

  不因爲成长而变得理智现实,热情依旧。

  或许因爲他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天人。

  平舟觉得任何人,在那样的热情面前都会有不可抵挡的感觉。

  得到後再失去了象行云那样的爱人,接下去的人生要怎麽样过?

  飞天低著头,捏著茶杯的手指头有些抖。

  明明可以说些什麽的,也是可以说些什麽,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夕阳迅速的向西沈了下去。

  这一天,终于过去了。

  飞天回到客舍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侍从递了一封短柬,飞天低头看了看,说道:“我知道了。”那人便躬身退了下去。

  辉月的字极清丽挺拔,写的简短,只两句话。

  好好谈一谈?

  飞天苦笑著揉揉额角,谈些什麽?

  只不过,这个问题始终是要面对,不可能逃避。

  但是,现在没有那麽清醒的头脑去面对辉月。

  行云,行云。

  满脑子全是行云。

  初见的他,乍逢巨变的他阔别多年又见到他

  在阳光下挥手说再见

  终于行云选择了一条他想要的道路。

  飞天手捂在眼睛上,刚才当著平舟的面没有流下来的眼泪,慢慢濡湿了掌心和面颊。

  现在的行云喜欢的是辉月

  辉月应该会对行云好的吧?

  行云热情而辉月温和,行云莽撞而辉月包容辉月清冷,可是行云有满满的闯劲儿两个人在一起,可以互相包容,互相弥补

  应该会很好的生活

  脑子里还是不自觉的想起他们在雨中的拥吻。

  胸口那麽难受。

  飞天觉得胸口非常非常的窒闷,大口的吸气,用力到肺部都尖锐的痛了起来,还是觉得压抑。

  明明想念了他那麽久

  现在他也已经想起来,可是彼此间还是错过了。

  飞天蜷起身子,缩在陌生的帝都的陌生的客舍陌生的一张床上,压抑的哭泣。

  只要行云选择的道路,可以让他愉悦幸福的话

  放开手,其实很简单

  心痛总会消失的,对不对?

  只要他活著,站在那样的阳光下微笑著。

  这样一直一直的安慰自己,只要他是活著的,是站在阳光下微笑著的。

  有辉月那温和而聪慧的人照顾呵护,他一定是会幸福

  那曾经在自己的臂弯中散失的光烟

  失之交臂的爱情,擦肩而过的时光。

  不知道该把一切痛苦归咎于谁。

  辉月平舟他们复活行云并不是轻松易爲的事情而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以爲他已经死去,不会有谁告诉行云那一段过往

  所以,一切都来不及。

  再也来不及了。

  飞天捂著嘴,无声的流泪。

  只要他能幸福

  即使把他交给辉月,也可以的吧

  也可以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两眼有些微微的泛红,好在并不严重。上午浑浑噩噩一步也没有出门,午後倦倦欲睡,星华来拖了他去看三殿人选名册,这个家夥一向粗枝大叶发现不了旁人细微的情绪变化。

  其实有时候想一想这样粗神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漫不经心的翻那名册,眼前掠过的人名大半都是陌生的,偶然有几个是听说过,但印象也不深。

  “唉,真是添乱平舟要忙政备,辉月不管这些,行云又撒手跑了。好在他那殿并没有说空出来,不然一下子找出两位神殿人选还真是头痛”

  飞天怔了一下。

  行云?

  怎麽了?

  “你说行云?他”飞天的身体僵著,星华头也不擡接著说:“他昨天留书走了,说是出去游历。就把这麽一个大摊子扔给我了其实我根本不用管这些事情的,明明我是五宫的头儿,爲什麽三殿还”

  说著说著,星华擡起头来,却发现屋里只剩了他一个,飞天早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有事想和你说。”飞天就这麽直接走进来,语气平静象是在述说今天的天气。

  辉月微微一笑,挥了挥手,侍从鱼贯的退走,轻快无声的步伐,最後一个出去的人回手掩起了殿门。飞天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却不知道他爲什麽要这样做。

  仅仅一天,难道他和辉月之间的事情人尽皆知了麽?爲什麽那个侍从要掩上门?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把开著长窗全部闭上?

  飞天莫名的不自在。

  辉月放下手中的笔,淡然从容的模样,若无其事的轻松,飞天在心里佩服他。

  这种雍容气度再活两百年他也学不来。

  “吃过晚饭没有?”辉月站起身来:“平舟那里没有传膳,想必你们都是饿著肚子的。”

  飞天擡起头,清晰地说了一句:“行云走了。”

  辉月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他已经向我辞过行!”

  “可是”飞天的声音噎了一下:“他明明你怎麽可以让他一个人走?”

  辉月好看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他执意要走,我强留他下来做什麽?”

  做什麽?

  飞天觉得嗡的一声,他清清楚楚听见了理智那根弦断裂的声音!

  他以爲行云只是放弃了与他的爱,只是抛开了那段过去。可是现在才知道行云那句再见根本就是告别,那一天他离开了帝都,可也没有回去天城!

  行云是彻彻底底的离开了。

  明明以爲他是和辉月明明是那样!

  可是辉月竟然可以事不关已的说得那样轻松!

  行云明明是喜欢他的!他明明也是喜欢行云!难道要说服自己前一天大雨中看到的只是幻象麽?

  还是那个吻其实什麽也不代表?难道行云对他的一片心意他一点儿都感受不到?

  辛辛苦苦爲他找来妖华袍,心心念念都是他。

  可是行云那样喜欢著的辉月,竟然可以说得这样云淡风清。

  在他明了自己做了什麽之前,他已经扑上了去揪住了辉月的领子:“你怎麽可以这样冷淡?行云他喜欢你,爲你做了那麽多!你却让他一个人孤单地走了!你到底”

  眼前忽然天旋地转,飞天甚至没想出来看上去温雅文弱的辉月是怎麽扭住了他的手腕,根本也不知道爲什麽才一眨眼自己就被翻过了身体抵在了墙上。

  辉月的声音居然还是淡淡的:“行云是我的责任麽?爲什麽我要对他的行爲负责?”

  飞天用力挣也挣不动,弄得自己面红耳赤。

  太夸张了,辉月的力量有这麽强麽?虽然当初就知道他是书生脸剑客心,可是一动都动不了这种实力简直不可想象!自己又不是软柿子,这两百年也不是白白的虚度更何况自己身上龙脉已显

  “放开!”

  “你又凭什麽对我指手划脚?明明那一晚之前,你还对我是毕恭毕敬”辉月的声音温和,可是意思却大大的让飞天觉得不妙:“是不是觉得过了夜,就可以爬到我头上来?”

  腰後一紧,被辉月屈膝抵住,飞天咬牙忍痛不说话。辉月话里话外的意思他都听得清楚,脸上难堪的挂不住。

  虽然

  虽然不想承认。

  可是好象是有点忘形了。

  明明之前对辉月是又敬又爱的。

  现在却变得又惧又恨。

  “一点儿都没变”他声音放低,贴得更近,鼻息吹到了颈子上,飞天打个哆嗦,觉得背上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从以前就一直这样,自以爲是,一遇到麻烦就只会跳脚,事情总是先做後想,甚至做了也从来不回想一下是对是错”

  被按倒在地的时候,飞天清楚地听见辉月说:“忍了你一次又一次,你以爲我这麽好性儿的麽?”

  “让你一次,就得意忘形?”辉月撩开他的衣摆,一手紧扣著他,一手伸了下去:“你以爲我是好脾气的人?”

  原来以爲是,现在当然不敢这麽想!

  飞天咬牙切齿,下一秒却惊叫出声。

  身後紧闭的地方突然被入侵,干而痛。

  飞天拼命的挣动,虽然这样的举动在辉月的身体底下十分徒劳,只是让两个人的身体都越来越热,飞天是因爲震惊,羞辱,还有痛苦。

  辉月的热则是因爲情欲。

  他箝住飞天,紧紧压在他的背上,飞天自然感觉到股间硬挺的灼热逼近,跃跃欲动的,抵著他,磨动著,象是在模拟著占有的动作。

  故事开始的时候,总是平缓而普通。

  人和人在慢慢的接近,熟悉,命运的轨迹交错在了一起,而後的变故,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辉月撕开他的衣服的时候,飞天眼前好像看到了旧日情景。

  身体被翻转,辉月的指尖象是有火,灼痛了皮肤。

  飞天愣愣的看著他的面孔,甚至忘记了挣扎。

  爲什麽呢?

  辉月?

  爲什麽呢?

  他这样不停的想,不停地问著自己,他并没发觉自己也问出了声:“爲什麽呢?辉月?”

  “因爲”辉月抵在那闭合的入口,一字一字地说:“我想要做什麽,没人可以阻止!”

  痛!

  尖锐剧烈的疼痛,象是身体被钉入了锲子,硬生生的破开血肉,飞天听到了清晰的,自己被撕开的声音。

  还有血流出身体的声响。辉月的进入因爲涌出的热红而变得有些拖泥带水的黏腻。

  一瞬间飞天甚至有些错觉。

  那紧紧嵌在体内的,灼热的让他痛苦的存在,甚至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每个呼吸,每个痛苦的战栗,都感觉到辉月的存在。

  那灼热的欲望上,有著滚烫的有力的脉动。

  清晰的听到了辉月的脉搏跳动。

  屋里薰的香味,掩不住血腥的味道。

  飞天觉得眼前发黑,腿被用力的打开,象是要撑到极限。很想失去意识,但是这样的痛苦不足以夺走他的清醒。

  行云说过,辉月,好才华。

  星华说,辉月,真是好气度,不愧于他的出身高贵。

  所有的人都在说著辉月的好,飞天躺在辉月寝宫的地下,不知道该怎麽样,象他们那样,用一句话,说出来他心中的辉月。

  眼前银星乱舞,似真似幻。

  看到了辉月的面庞,甚至一点点激情中的沈迷都没有。辉月眼神很清醒,表情也是沈静的。

  只是喘息微微乱了一些。

  黑色的象缎子似的长发,随著他的动作微微波动,微光浮生,象是一帘旧梦。

  飞天不知道那些旧梦中都有什麽。

  辉月爲什麽会变成这样?

  爲什麽呢?

  一直微笑著,眼睛里煦阳暖暖的辉月,何时变成了幽晦的月光?

  痛得咬住嘴唇,辉月却撬开他的唇,把指填进了他的牙关。

  已经没法克制,本能的咬住了那微冷的手指。

  濡湿的身体,潮热的呼吸。

  淡淡的铁锈味道在嘴里蔓延。

  飞天睁大了眼睛,身体痉挛起来,腿被弯折,辉月象是打破了所有的桎梏,没有一点点顾忌。

  这一瞬间飞天居然可以想到很久之前。

  辉月请他喝茶。茶很香,淡淡的薄荷味道。

  喝了那茶之後,他就陷入了迷离的梦境。他看到辉月抱著他无所适从的哭泣。

  听到一个威严阴冷的声音说,如果实在狠不下心,那麽现在杀掉了也是省事的办法。

  辉月说不。

  他说,不。

  飞天的颈子向後仰著,身体弯曲绷紧,象一把拉满的弓。

  辉月驾驭著他,伤害著他,也紧紧的包容著他。

  飞天看到眼前的一切都错乱了。

  寝殿有穹顶上有繁复的花纹纠结,看不出首尾纹理。

  手指在冰凉的地面上屈伸,那坚硬光滑的地上被他划出了条条细痕。

  这一刻飞天突然想到沧海桑田。

  想到人事全非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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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吗?”

  辉月轻吻著他汗湿苍白的面颊,嘴唇失去了血色,下唇上有个鲜明的牙印,微微渗血。辉月舔去那红痕,轻声呢喃:“痛吗?痛不痛?”

  “痛的话,就记住我。”

  “记清楚,别忘记。”

  在痛极的时候,紧紧咬住辉月的手指。

  找不到方向,看不到光亮。

  唯一真实的,好像只有痛,痛,痛。

  扑天盖地席卷一切的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还有

  辉月的存在。

  辉月的热液释放在飞天的身体深处,从他身体中退出来,紧紧的拥抱著他。两具既热也冷的身体紧紧相贴,飞天闭著眼睛慢慢吸气,身体象是破败的布偶一样平摊在地上。

  辉月轻轻他唇上吻了一下,将飞天抱了起来。

  温热的泉水包裹住身体,飞天哆嗦了一下,身子蜷了起来。

  辉月撑住他的上身,手探下去爲他清理身体。

  飞天凝聚起力气,用力推了他一把,扶著泉池的石壁站住。

  辉月脸上没什麽愠怒的表情,只是把他拉过来继续先前做的事情。飞天咬著牙,感觉到热水在受伤的内壁涤荡,锐痛变成灼烧似的感觉,白液与红浊流出来,在水中变淡不见。

  “你爲什麽一声不响?”辉月的声音在耳後边说:“刚才那样痛,居然一声都不吭。”

  飞天的手撑在他的胸口想拉开与他的距离,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想要离他远些。

  “恼我?”辉月一笑:“行云做过与这一样过份的事情,你现在倒不念旧恶。”

  飞天泡在水中,精力渐复。看著辉月懒洋洋有恃无恐的样子,情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但要向他服软低头是万万不能。泄愤似的搓洗身体,似是想要把辉月留下的气味痕迹全抹掉。

  辉月不再箝制他,看他从池边拉了一件袍子裹住身体,头也不回朝外就走。

  辉月只是站在齐腰深的泉水中看他。待飞天堪堪走到门边,忽然门扇无风自动,啪啪两声闭合起来。飞天吃了一惊,也不回头看,伸手去推。

  身後破空的风声,飞天信手向後挥,软软的一物被弹飞了出去。手已经摸上了门扇,却不料膝弯同时一软,不知道被什麽大力撞击,身不由已的扑在门上,身子斜斜的靠在那里再站不起。

  辉月适才抛过来的一块锦毡不过是引他注意,下面的一击才是真材实料。飞天看他笑吟吟的步出泉池,一步步走近,恨得牙痒,又觉得无力。

  辉月倒没有再爲难他,只是替他除了那件胡乱披著的袍子,拭干净身上的水珠,拿软绸的床巾把他裹了,抱起来放到了寝殿的榻上。飞天挣动了一下,辉月轻轻在他臀上打了一记:“不要动。”

  飞天怕他有什麽别的法子使出来,倒真的没有动。

  他这两天心力交瘁,连病加伤,又被辉月重创,这时真的一点气力也无。

  辉月取了一个小盒子来,细细的替他的伤处上药。飞天瑟缩了下,辉月温言说:“不太痛,上了药就好了。”

  飞天硬咬著牙不动,却突然问出一句:“你是怎麽把我身上那个烙痕和剑伤去掉的?”

  辉月的手指停了一停,没有回答,指尖从适才接纳他的地方探了进去。指上有清凉的药膏,带著淡淡的分明的香气。飞天有些恍惚,忽然说:“碧晶膏。”

  他记得这药。

  他还记得,他在飞天殿里睁开眼睛,见到汉青和受伤返回的平舟,曾经用这个药爲平舟治伤。

  想到那个时候汉青转述他对辉月的痴迷爱恋,种种匪夷所思的行爲,想到平舟引他骂辉月的话。

  “混帐王八蛋,最贱的家夥”

  无声的念了把那句话又念了一遍,模糊记得是这样一句并没有错。

  不由得苦笑,平舟倒真有先见之明。

  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去。

  他已经不再痴迷于辉月,而且任谁也想不到辉月会强迫他。

  那样清冷如天上月的人,竟然会

  要不是身体还在痛,飞天自己也不肯相信适才的经历不是一场梦境。

  伤处痛得轻些,辉月一手按在他背心,灵气源源不绝的渡了进去。飞天先是讶异他灵气如此精纯浑厚,绵绵不断。後来便渐渐困倦,辉月轻声安抚。

  飞天睡得极沈,眼睫轻轻动了一动,辉月的声音似远似近,说:“口渴麽?”

  身子被扶起来,水杯送到唇边。飞天模糊看到辉月的样子,喝了半杯水,才算真的醒了过来。

  辉月坐在一边看他,身上银光流动,似萤飞雾绕,正是那件妖华袍。

  飞天戒慎地看著他,右手两指屈了起来,辉月微微一笑:“你也想砍我一剑?”

  飞天摇了摇头。

  辉月道:“你要砍,昨天就已经会动手了,不会等到今天。我是多此一问。你有许多事不明白,趁现在全问清楚了,省得以後打哑迷。”

  飞天愣了一时,才明白他说的话。

  辉月静静地看著他有些迷茫的表情,声音温柔:“你没有什麽想问我?”

  飞天说:“有。”

  辉月不说话,一双眼睛波光潋滟,等著他发问。

  飞天咬了咬唇,最想问的那个问题还是难以出口,转而问另一个:“行云的复生,是你所爲为什麽当初我堕湖的时候,你却一个字也没有说?是来不及,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告诉我?”

  辉月微笑著点了点头:“你倒今天才来想这个问题,不觉得有些晚?当时是谁也不会想到你跳了下去此事也不是必成,当时怎麽会有十足把握说出来?後来我的力量不够,多假平舟和奔雷之力。血肉是许多羽族人甘心情愿割了体肤来凑的,当时他在你怀中咽气,灵魄爲我所收。以那根首翎爲骨,有了血肉,魂魄慢慢将养附著,足花了十年功夫。”

  飞天听得直吸气,手握得紧紧的,两眼直愣愣看著虚空。

  辉月说了这一节,便停了下来。飞天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妖华袍你不觉得有不妥?”

  辉月脸上有些伤感的神色,手轻轻擡起,银光象是流动的水波一样美丽温柔:“妖华袍你们当初找到它的地方,是不是还看到了九尾?”

  飞天点了下头。

  辉月眼望著窗外幽静的庭院,停了半晌,才说:“你信不信转世轮回?”

  飞天怔了一下,说道:“上中下三界之外,灵妖魔怪冥都有,转世也并不是什麽奇谭。只是转世之後,人怎麽会记得前生的事?”

  辉月点点头:“不错,我本来是不记得。”

  飞天惊了一下,睁大眼看他。

  “但是现在都一一记得。”

  辉月慢慢转过头来,眼中柔情无限,看著飞天的眼睛:“你知道妖华与九尾的传说,现在也知道,传说是确有其事。那麽,你信不信妖华与九尾,都已经转世了呢?”

  外面起了风,帘幕轻轻摆动,长长的流苏在飞天裸露的皮肤上轻轻掠过,象是情人的爱抚。

  “飞天,你相信不相信,我是妖华?”

  “你信不信,你是九尾?”

  “你记得?”

  “不,不记得。”辉月拈起身上的袍裾:“只是在见到的妖华袍的时候,才有些模糊的感觉。”

  “并不清晰,只是淡淡的感觉。”辉月偏著头,微微皱著眉,思考的样子无比动人:“穿上他之後,有些恍惚,明明身体是自己的,可是一步一行都象是在梦中。在回廊那里你看到我,我也看到你。可是胸口却象是重锤猛击,一下子许多纷乱的画面,交错扑卷”

  飞天半张著口,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辉月。

  “从喝酒之後的事情,好象是身不由已,但我又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麽。”辉月微微一笑:“飞天,你明明也在心里喜欢我,爲什麽对著旁人和自己,都要说你一心是爱著行云?”

  飞天张口结舌,完全不知道他的笃定由何而来,只说了:“你”下面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辉月看他茫然的样子,轻声说:“你要是不喜欢我,那天晚上无论我怎麽样做,你也不会和我在一起。行云闯进来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你清醒的时候不会说,但那时却说了。你心底里,其实是对行云的愧疚深一些。如果真的说爱慕,可没有到生死相许的地步。”

  飞天惊得身子一颤,扬声说:“荒谬!我心里爱的自然是行云。”

  辉月一笑:“我也没有说你不爱他。不过,飞天,凭心而论,你对行云的爱意中,几分歉疚,几分怜惜,几分真爱,你自己分得清麽?”

  “当日行云猝然逝去,你那样痛苦”辉月顿了一顿:“自然不是假的。你并不是不爱行云,只是,”他的笑意十分无害:“你心中,当真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飞天瞪大了眼,回不过神。

  “你一直心软,总想著所有人还同小时候一样,亲亲热热,不分彼此。可是飞天,人总是要成长,人大心大,想法渐多你重情义,谁给你一分你一定要还十分,旁人对你不好总是不记得,对你的好你却刻骨铭心。行云爲你的付出,你自觉是情深义重。平舟对你百般呵护,你也念念不忘。就是奔雷当初那样伤你,你也一样不记恨”

  飞天忽然说道:“可是你对我不好,我却记得清楚。”

  辉月叹道:“不错,我是对你不好。”

  飞天听这句话中几多萧索,不敢擡头看辉月什麽脸色。想到刚才昏乱中的情形,辉月抱著他垂泪挣扎,一时又觉得迷乱。

  “我不信”声音虽低却坚定,飞天眼望著辉月,一字一字地说:“我就是我,不是九尾。你也是一样,你是辉月,不是什麽妖华。那个传说,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辉月似笑非笑,并没有反驳。

  “你是你,我是我。就算我们前世相识,那又怎麽样?”飞天越说越快:“别因爲穿了一件诡异的衣裳就象变了个人,你明明那麽理智,现在却被一件衣服和一个虚无的传说欺骗!清醒点!我是飞天你是辉月,我们只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他顿了一下,下面的话仍然说了出来:“我们不应该做今天这样的事情!”

  他一把抓起辉月身上的妖华袍:“扔掉它,把这些事情都忘掉!我们不是好朋友麽?怎麽会变成今天这样?你不觉得荒唐?就是因爲穿上这件衣裳,难道你就变成了妖华而我成了什麽九尾?简直滑稽可笑!我爱是的行云,你又有什麽立场质疑我的爱情?就因爲那个见鬼的前世的传说?荒唐!”

  辉月轻松的把他的手箝住了拉开:“谁被谁欺骗,现在下定论还言之过早。你现在冲动得很,我也不强求你能想个明白。好好睡一晚,明天再说。”

  飞天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好。”

  想起身却被辉月按住:“就在这里睡吧。夜都深了,我不会再对你做什麽,不用害怕。”

  飞天想著他或许该要说一句谁会害怕你,但是他早过了意气之争的岁数,只是点了点头,闭上眼,转身向著床里。

  辉月替他把薄被盖上,长长的银发散了一枕一床,似一片霜华。辉月看著那满眼散铺的银白,眼中有淡淡的惆怅的神色,慢慢转身走了出去。

  飞天闭著眼睛,呼吸沈稳均匀,听得辉月已经去远,一翻身坐了起来。

  这个动作太剧烈,扯动了身後的伤口,他痛得呲牙咧嘴。找了衣服穿上,头发束了一把。他并没有打开门走出去,而是直接推开了後面的窗。

  寝宫的窗下就是一片小湖。湖不大,但是水极清。殿中的泉水从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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