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5 部分阅读_鲜网辣文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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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5 部分阅读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儿,一醒来人事全非的。更多(.)

  “三殿是星华殿,辉月殿,飞天殿。星华殿下年纪最长灵力最高,是爲三殿之首。辉月殿下睿智过人,居次”

  “我爱胡闹,所以是老幺?”我又咽下一口果子。

  舟总管点了点头。

  既然那个辉月地位比我高说话声儿比我大,你刚才还引著我骂他?

  肚子里在腹诽,脸上还是不动如山:“那我们这地位,是老子传下来的,还是自己争来的?”

  舟总管又笑笑:“上界以灵力论高下,殿下虽然性子活泼爱动,但是坐上三殿其一的位置,还是实至名归的。”

  唉,人家美人说话就是有气质。

  哎哎,不妙啊。

  我现在可是啥啥不会一窍不通,要是有人来踢场子,我可得干瞪眼了!

  “我说”旧话重提:“我真不是你们认识那人,这些事儿我一点儿不知道,我也一点儿本事都不会。你们要是打我,我连怎麽还手都不会的!”

  汉青眼疾手快把一个果子填进我嘴里:“这些胡话就不必说了。其他的事,舟总管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的。”

  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怎麽突然有点不大好的预感。

  他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些什麽啊?

  “殿下以前爱慕辉月殿下,但辉月殿下并不接受。”舟总管斟酌一下字句:“其间发生过许多不愉快的事情”

  哎?

  他看我张口结舌的表情:“其实,只要殿下不重蹈覆辙,记不记得从前一点儿也不重要。”

  啊?

  不过,美人总管虽然说得淡淡然,但是听起来,以前那个人的单相思,应该是很惨的样子啊。

  如果不然,爲什麽会用重蹈覆辙这麽严重的词来形容呢。

  “殿下!”汉青一脸郑重拉起我的手:“七天後辉月殿下的生辰庆,你可一定不要再露出以前那种嘴脸!不然我们飞天殿大夥恐怕要集体上吊,再没脸见人了!”

  啥?

  有这麽严重吗?

  难道这个,这个飞天,以前是个超级大花痴加大白痴?

  “殿下不记得也好。只是,殿下原来是决定要将寒玉刻剑赠给辉月殿下庆生的,现在是不是还要照办?”

  我张大嘴:“你是说,那个,你受伤找来的寒玉,是我让你找来给辉月的?”

  舟总管点了点头:“颇费周折,毕竟还是找到了。只是,殿下现在恐怕已经不记得该怎麽样把寒玉刻成长剑了吧?”

  重,重,点,头!

  没错啊,我怎麽知道怎麽弄什麽火玉寒玉的!

  再说,让这麽美丽如仙的人,因爲我要找东西而受伤,真是不可原谅啊!

  “那麽殿下得赶快决定,改送什麽礼物来替代原来要送的寒玉剑呢?”舟总管睿智的眼睛看著我,深邃仿佛夜空。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连这里的东南西北都没摸清呢!

  “必须是送很贵重的东西吗?”

  “也并不定指贵重,但按惯例,这件礼物一定要是您亲自准备出来的。现在寒玉剑既然不行,只有别谋他途。”

  “只是要自己准备,应该不难吧?”我搔搔头。

  “说是不难。”舟总管淡淡一笑:“只是以殿下的身份,世上有的东西,恐怕都难以切合身份”

  “送世上没有的东西?”我眨眨眼:“就是要原创作了?那也不难啊!”

  舟总管虽然脸上神情不变,可是眼睛中的亮光我还是看得一清二楚:“殿下胸中已经有了打算?”

  我不大好意思:“也不是什麽打算。写副字画张画,或是找人唱支曲给他,也都算是这世上原来没有的东西吧。”

  舟总管脸上那种神情象是拨云见日雨过天晴,语气里一派的恭敬:“殿下就是殿下,我们就真的想不到这样。”

  哎哎,别夸我啊。

  这麽简单的事,非要往复杂了去想,才会觉得困难吧。

  其实本来就是一件简单的事,送生日礼物嘛

  从小到大送过多少回了。

  凌晨的寒意浓重,天还没有亮,黎明前的这一刻,是最黑暗阴冷的时候。

  我胸口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但是仍然跟著舟总管向塔的最高处攀爬。

  “殿下”他伏身向我伸出手来。

  他的手纤长有力,肌肤平滑细腻。

  我抓住他的手,翻上了最高的塔的屋檐。

  “看,殿下,整个上界都在你的脚下。”舟总管坐身侧:“您现在就看到整个上界了。东面那高高的飞檐,是星华殿的深水阁。虽然叫做深水阁,却是一幢极高的楼宇。星华殿下就宿在那里。辉月殿在那一边看到了麽?那里有闪烁的银色,那是辉月殿特有的白瓦。这里是我们的飞天殿,不象他们那里辉煌大气,但是是整个上界最高的地方。殿下在登上三殿之一的宝座时,自号飞天。您当时说的话,我记得一清二楚,您当时说,天纵宽,海纵深,心如疾风,飞越长空,所以,自名爲飞天。殿下,别的什麽都忘记了,也没关系。但是,您不能够忘记,自己的名字。”黑暗中,舟总管磁性的声音象是天籁,又象是清泉,从耳中一直流进人的心中。

  虽然明明知道,我不是飞天。

  可是这一刻,我却没办法再向他说不。

  连我自己也不能解释这一切,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连自己所拥有的身体也是陌生而骇人的。这是爲什麽?我原来熟知的世界呢?我怎麽会来到此处?爲什麽成爲这个人,继承了他的身体,名字,地位?

  但是,却有人这样温柔的接纳我。

  “殿下灵力非凡,就算是号称上界第一战将的克伽也不敢在你的面前放肆。其实殿下的武技并不见得是最强横的,但是,殿下在每一次的战斗中,都象是要燃尽天地一样发挥出平常所根本看不到的力量殿下不记得,您在妖界救我的时候,那时候殿下脸上罩著那个五彩的面具,大红的战甲象火一样豔丽耀眼。还有汉青,他本来只是小小的天奴,被人凌虐之後扔进了天河里。那时候殿下飞身从桥上扑了下去,象是一道虹划过天际”他声音顿了一下:“殿下性子天真,对人不藏私。喜欢上辉月殿下之後,就一直全心全意的对他好,虽然辉月殿下并不领情”

  “殿下,你看,天要亮了。”

  是的,天要亮了。

  东边蒙蒙的透出鱼肚白。

  寒冷的风吹得舟总管身子轻轻打颤。很奇怪,虽然风吹在脸上也是象冰似的凉,我身上却温热著,并不觉得难受。

  “给你。”笨拙地把披风解下来,想给他披上又怕唐突,于是递给他:“我不冷,你披上。”

  他接了过去,并没有说客气的推辞的话。

  大风卷动我们的头发衣袍,猎猎摆动。

  “殿下,我们都不能够没有你。”他的声音,和第一声鸟的啼鸣,一起响起。

  “爲了我们,也请你好好的,生活下去。”

  在这个寒冷的高处。

  我接受了我的新身份。

  飞天。

  准备辉月的生日礼物。

  说起来虽然容易,但是真的准备起来,没那麽简单。

  先是找字画。

  飞天殿里有的,舟总管通通摇头否决,说是我们这里有的,辉月殿下那里只有更好更多,这些绝对拿不出手。

  说找人来写呢,舟总管又摇头,辉月殿下的儒雅超脱,现在这些所谓的名人的手笔他根本是看不上。

  歌舞?

  舟总管说辉月是音乐大家,一般的歌舞是根本不能在他那里得到一句赞许。

  真难伺候。

  想了一圈,没一个主意可行。汉青在一边也是垂头丧气的模样。

  “干嘛一定送他礼物,不送也没什麽关系吧。”

  舟总管轻轻摇了摇头。太阳很耀眼,照得他的头发象缎子一样闪闪发亮。

  “不送是肯定不行的。”舟总管微微皱眉:“实在没办法,也就只好送些字画。”

  实在看不得他这麽轻愁的样子,让人觉得好心疼。

  虽然都是难得一见的秀丽面孔,但是汉青就是十足的小孩子,他则是

  没办法形容出来的一种雅致,让人觉得在他面前大口透气都办不到。

  他侧著身,阳光映得他半边脸上灿烂明亮,而别半边则在暗影中显得朦胧。

  就算是在最美的梦中,我也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一张面孔。

  “歌舞真的也不行?”我搔搔头。

  他们看看我,不约而同摇了摇头。

  “其实,只要他以前没见过,够新意,不就可以了。”实在是不明白爲什麽舟总管这麽挑剔。

  按他说的,辉月和我的地位是相等的,就算我送件普通的生日礼物,又怎麽样呢?

  我又不是以前那个丑人多作怪,硬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的飞天了。

  就算辉月不满意礼物,以舟总管所说的,他那样又博学又儒雅又好风度的人,难道当面就给难堪?

  真的好涵养,就不会计较什麽礼物了对不对?

  “是啊,”舟总管善解人意赞同我的话:“有新意就好了,其实要让辉月殿下满意的话,好象还从无人可以办到过。”

  “可是其他人又会笑”汉青一张小脸皱得紧紧的:“又要说三道四!”

  “说什麽啊?”

  汉青不顾舟总管示意的眼神,执意的说了出来:“说我们飞天殿就是乡巴佬来著,丑人不自知,还想做揽月人”

  “汉青!”舟总管脸上有难得一见的冷厉:“住口。”

  汉青一脸委屈的闭了嘴。

  其实他们都是爲了我。

  或者说是爲了这个飞天。

  爲什麽爱一个人会受到嘲笑和欺辱?

  爱是没有错的。

  可是,这个看来仙意盎然的上界,却是这样浅薄。

  以貌取人这样的事,也做得兴致勃勃群情涌涌。

  “好啦,不想了。”我笑笑。

  没他们那麽大的压力,我毕竟不是非天,我不是一心想要讨好辉月的人:“我们去外面逛逛吧?我都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样子。”

  汉青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倒是舟总管含笑点头:“嗯,去散散心也好。殿下刚醒不久,汉青你要好好照顾。”

  我们换了衣服,从不起眼的边门溜出来。

  汉青甚至没忘了给我带了一顶笠帽,遮住大半张脸。

  “您想去逛哪里啊?”他小声说。

  逛街当然要去有人有买卖的地方,不然叫什麽逛街。

  其实说是逛街,我只是想看看这是个什麽样的地方。

  早上在塔顶看到的,只是一片模糊的轮廓,知道这个地方非常大,一眼看不到边际,要搁在现代怎麽也是一中大型城市。房屋也不少,但是高层建筑不太多。舟总管简单的说了一句,普通的天人是不可能将房屋盖至与位阶高的天人一样层数。

  简单说,就是州官可以盖楼百姓住平房。

  好象无论什麽时候无论什麽地方,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

  现在是不是还要庆幸一下自己现在这个身份,还好不是在一个小小天奴的身体里醒来,不然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象是乡下人进城,左顾右盼,真想再多长出一双眼来。

  来来往往的人倒是不少,都穿著长衫儒袍,束发绾巾,一副清雅之态。我的天,这里真不愧是什麽仙界耶,果然人人都有几分仙气。象飞天长得这麽这麽与胁煌模拐媸蔷藿鲇小9植坏谩?br/

  会被人嘲笑了。

  想一想真替这身体的原主儿不值。

  听舟总管他们说,明明就是武功盖世或者这里不用武功这词儿,人品不错地位又高,就因爲长相不好,又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爲了一桩单相思把自己搞得声名扫地狼狈不堪。

  来往的人不少,但是没有车马。

  我凑到汉青耳朵边问:“这里的人都不坐车不骑马?”

  他白我一眼,小声答:“一般人哪里用得起天马和车从!”

  “天马?有翅膀会飞?”

  “会飞,可是没翅膀!”他恶狠狠地瞪我:“别在外面问,让人听见多丢人!回去让舟总管告诉你。”

  摸摸鼻子。

  不问就不问。

  我去问舟总管,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谁象你这麽小气爱面子。

  说不出哪里奇怪。

  街上差不多也是什麽都有,吃的穿的用的卖蔬果的摊档,卖成衣布料的铺子。

  真奇怪。

  “喂,神仙还用得著吃饭买衣?”小声问。

  汉青干脆用看白痴的眼光看我:“谁说这些是神仙?”

  “天人不就是神仙?”

  “你!!”他一时暴怒忘了收声,看到身边有人投以怪异的目光,才赶忙压低声音吼:“天人只是上界之人!一样有生有死要吃要穿!谁说天人就是神仙!天人只是比凡界的人长寿脱俗罢了!”

  哎呀,原来是这样。

  害我白担半天心事,还怕自己没法入境随俗呢!

  “那,可以活多久?一二百年吗?”

  汉青白我一眼:“一二百年?你知道我今年多大?”

  我茫然摇头。

  看你的样子了不起十六,十七,再不然,说你十八好了,二十是绝对没有的。

  他皱著眉头,伸出三个手指头比了一下,又比了一下。

  “你?”我有点口吃:“你三十三了?”

  “你!!”他清秀的脸庞有些狰狞:“我三百三十了好不好!”

  啊?

  我张大的嘴塞下自己的拳头都不成问题。

  汉青生怕我再问什麽石破天惊的问题,拉著我匆匆忙忙向前走。

  跟著他稀里胡涂走了几步,我突然想起个重要问题:“喂,你知道我多大吗?”

  他脸色越发的难看。看样子他完全可以不叫汉青,改名叫铁青脸色铁青的小美男,黑口黑面一点儿不招人喜欢

  “你今天一千四百二十二岁!”他从牙缝里挤出这麽句话来。

  我一个踉跄,差点儿趴地上!

  我的天!

  看看手,看看脚,看看腿臂躯干!

  我,我怎麽一下子成了老而不死的怪物了!

  汉青用力拉我:“喂,不是说要去看热闹的,走啊。”

  我哦了一声,还是有些魂不附体似的,跟他向前走。

  街上人虽然多,声音却不大,一点也不嘈杂。看前面有人低声说话,举止文雅,眉眼秀气,情景足可入画。

  可是,觉得有点沈闷。

  很安静,但是很沈闷,完美的画面,美得不象真的。

  这些人都不象活人。

  没有一丝热气。

  华美的屋宇,整齐的街巷,来往的人谦谦如君子。

  可是却让人觉得压抑。

  整条街上,一个大声说话的人也没有。

  这算什麽啊,君子国?

  偶尔在这样的地方玩玩,倒没关系。要是天天在这样的环境里住著,还不闷死了。

  往好听了说是高雅,往难听了说,是虚僞。

  转了一个弯,出现的一幢建筑让我眼前一亮。三层的楼宇,飞檐画栋,精致非凡。虽然这街上的房舍都华美漂亮,但这里就是不同。

  “这是”

  “这是上界最有名的听风楼。”汉青有些得意的样子:“文人雅客最爱的地方。回来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楚姿姑娘她们出来献艺,楚姿姑娘的舞,杨公子的箫,和辉月殿下书画,被人称爲三雅之冠呢!”

  “杨公子又是”

  汉青顿了一下才说:“杨公子是辉月殿下的至交好友。”

  好友至于用这个口气说。

  恐怕,不是单纯的好友吧

  我灵敏的鼻子已经闻到了暧昧的味道了哦怎麽说我原来也是个三流小报儿的记者来著,这些子桃花儿梨粉儿的,我最关心。

  我们在二楼的厅里坐下,有人看上茶,我端起来,慢慢喝了一口。

  嗯,香。

  “杨公子住哪里啊?”我左看右看。

  汉青神色不变:“住在辉月殿。”

  真让我猜中啊。

  一个风雅擅弄箫,一个才绝精书画

  嗯,般配。

  汉青脸上是八风不动,可趁空子还是偷眼看我。

  小家夥,白活三百多年,心里一点儿藏不住事儿。我都说了我不是飞天,这个辉月和杨公子的干醋我犯得著拾起来痛饮?

  笨。

  楼上不少人,因爲不早不晚的,不是正经吃饭的锺点儿,大多数都是茶点摆著,低声细语的说话。

  汉青忽然直起腰来,小声说:“听到了没有,杨公子来了。”

  我莫名其妙:“听到什麽啊?”

  他看我一眼,还是藏头掖尾的说:“那,杨公子,他一向是嗯,辉月殿下给他配乘的玉鞍银帘马那鞍上有银铃。”

  哦,原来是听到马来了。

  所以判断马主人来了。靠,我又不知道那铃响是杨公子大驾光临,铃响我是早听见了

  铃响我是早听见了

  得,我的耳朵比小汉青可是灵多了,简直就是那什麽鹰的眼睛狼的耳光恶寒,再这麽下去说不定我还发现自己有熊的力量豹的速度呢

  铃响在楼边停下,二楼那些安安静静喝茶的人都有些不安生了,遮遮掩掩也要向楼下扫两眼。真虚僞,想追星看人家就大大方方地看啊,这麽装,不累啊。

  还别说,我倒是想见见,这个杨公子,长得什麽模样。

  美肯定是了,不然楼上这麽些人不会在压抑中露出那样渴望又豔羡的目光。

  气质一定不凡,眼前所见的这些人,甭管什麽心思,脸面都长得算不错,想必这传说中的杨公子更是出类拔萃。

  还有很风雅的嗜好。

  嗯,有些好奇。

  站起来大步走到楼梯那里,往楼下大堂里看。

  一个穿白衫的少年公子,正背对著这里与人说话。

  虽然楼下这麽些人,我却一眼就看到了他,而且也认定了,一定是他不是旁人。

  漆黑的头发,不知道爲什麽,可能是店堂里光线的问题,映得那发上有墨绿的光泽,象是一把丰厚美丽而润泽的水藻。白衫很普通,街上好多人都穿这个式样的衣袍,腰里松松用根绞银盘丝的佩带拦了一下,男子有那样瘦纤的身腰身有些不够强健的感觉,却又觉得这样非常秀美。衣襟在他行动的时候,有流云一样的纹路。

  “行云!”有人站在对面的回栏那里向下喊,我闪了一下神,这里人人都悄声低语,这人是谁?

  声音这样悦耳。

  那个人冲下面挥手。我的眼力现在非常的好,那是个很美丽的女子,长眉明眸,穿著红色的纱衣。汉青走了过来,看我瞧著对面,小声说:“那是楚姿姑娘。”

  我哦了一声,还是向下看。

  杨公子转过了头来,看著楼上那个楚姿姑娘,微微一笑。

  就这麽一笑。

  他一眼都没朝这里看。

  那笑容也不是给我的。

  可是我却看著那个笑容,一瞬间象是被抽空了所有的思绪。

  “殿下殿下!今天好运气耶!看起来杨公子一来,楚姿姑娘心情好得很,可能就会献舞一场!说不定杨公子雅兴大发还会吹箫相合。”汉青拉著我的袖子,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抖个不停。

  谁好运气?

  看汉青这个激动的样子,恐怕他也是杨公子和红衣楚姑娘的超级大fans吧。

  我倒是感觉没什麽大感觉。

  本来昨天一睁眼看到舟总管,已经惊爲天人了。

  今天见到一位杨行云公子,突然觉得这双眼睛白长了这麽久也不是,人家飞天殿下的眼睛看过多少美男美女我是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张志强的眼是白长了二十来年,今天才看到,居然有人长成这样。

  也怪不得飞天貌丑被人歧视了。

  这个真是人比人吓死人。

  现在不要人来跟我说你不要痴心妄想些有的没的我也不会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重,水鸭子就是水鸭子,抹上十桶八桶的白漆,它也不是天鹅。

  杨公子和楚姿说了几句话,两个人言笑盈盈,然後拐进厢房。汉青瞪大了眼珠子,恨不能把厢房的门扇烧出两个洞来。

  “喂,汉青,”我也压低了声音,觉得有些可笑,又有些悲哀,这算不算是入境随俗了:“你说有歌舞看的,我可等著的。就算楚姑娘杨公子不搭理,别的人难道就没有了?”

  汉青敲敲我的手背,我刚醒的时候他多娇弱堪怜低声下气,现在一发觉我威严全无根本不是原来他们认识的飞天,立刻完成了从奴隶到将军这一复杂转变,一脸“你个乡下土包子”的表情。

  不说就不说,还敲我做什麽?这冷冰冰的玉石牙箸敲在骨头上也是挺疼的。

  奇怪。

  明明杨公子气质长相一点儿不逊于舟总管。可是爲什麽我却没有象看到舟总管那样全身心的悸动呢!

  是不是因爲舟总管是第一个关系,而我的身上有著很严重的自己从未发觉的雏鸟情结,因爲舟总管是第一个对我那样和气温柔,又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的那麽美丽的人

  楚姿与杨公子并没有象汉青期待的那样,因爲好心情而出来献艺,但是仍然看到了其他人的表演。

  精湛的技艺,绝妙的乐器,细致入微的乐曲,女子娴熟宛转的歌喉。

  完美无可挑剔。

  就是

  不让人感动。

  虽然美丽悦耳,可是我一点儿都不感动。

  後来有人出来跳舞,就在二楼回栏那一边小小的平台上,穿著雪白的纱衣,领口襟边上都是细密的羽毛一样的装饰,真是漂亮。

  可就是觉得呆板。

  明明是那麽漂亮的画面,很美丽的女性,很美丽的舞步。

  却完全没有活色生香的感觉。

  看看周围的人,他们表现出来的也是恰如其份的欣赏和赞许。

  爲什麽这样奇怪?

  爲什麽这样刻板得象是教材范本的表演

  其中明明就没有一点感情。

  女子回步旋身,长袖轻纱漫舞,旁观的人适时的唏嘘。

  汉青看著这样的表演,也不是非常的投入。我拍拍他:“喂,这里的所有艺术,都是样吗?”

  “什麽样?”

  我顿了一下,不怎麽太流利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嗯,技巧完美,但是嗯,一成不变,总这麽温吞吞的,象,”我偏头想了一下:“就象太阳晒温的水,不冷不热不咸不淡,总让人觉得腻歪。”

  汉青睁大眼看我:“哎,你说得还真对。我总觉得有点儿说不上来似的感觉,但是说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我看过一次楚姿姑娘跳舞,感觉和她们就是不一样。老实说,楚姿姑娘去年还爲辉月殿下献过舞呢所以我们才说找歌舞不是好主意,因爲最好的歌舞辉月殿下已经拥有了。杨公子的箫音那真是让人魂不守舍,飘飘欲醉,我说不上来,反正和一般人的就是不一样。”

  我没有看过,所以尽量让汉青给我形容。

  他有点爲难,皱著眉头拼命寻找词汇:“嗯,楚姿跳舞的时候很,很灵活,时快时慢,然後动作间有种哎,我说不上来,就跟,就跟跳动的火苗一样的那种感觉。”

  我托著腮看他。

  “杨公子的箫声嗯,很空灵,总让人想起一些很美好的事情。我对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那一天听到杨公子的箫声,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不记得是什麽地方,但是那里很美,有溪流,有花丛,有蔚蓝的天空和紫色的树林”

  他那种向往的神情。

  我突然明白了。

  楚姿与杨行云多了其他人所没有的东西。

  感性。

  这里人的,都缺的东西。

  没有激情,没有灵魂。

  所有的人,简直都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所有的美丽,都是一式一样的。

  完美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人人都渴望的完美,成了一种范本,一种习惯之後,激情荡然无存。

  也许是这里的人能活很久很久。

  久到没有了激情这样东西。

  汉青不解地看著眼睛滴溜乱转的我,小声说:“殿下”

  “我想我要送一件”嘴角扬起来,幸好有遮著脸的东西,不然类似狰狞的笑容可能会吓坏汉青:“让辉月殿下没见过的礼物。”

  汉青表示怀疑,摇摇他漂亮可爱的小脑袋。

  “不用怀疑。”我心中有强大的自信:“我可以办到。”

  我无力地趴在锦褥堆里,汉青象泄愤一样给我捏腰背。

  本来是做梦都梦不到的豪华生活,还有漂亮少年给按摩,床头立著象天使一样温柔美丽舟总管陪著说话

  如果汉青不这麽用力拧我,就更完美了。

  “您这是胡闹!”他咬牙切齿:“这种,这种杂耍不象杂耍,舞技不象舞技的东西,怎麽能拿到辉月殿下那里去丢人现眼!”

  我哀哀叫:“轻点轻点这不是才一开始麽,慢慢的等这些人都练熟了就好了”

  “还有六天啊,怎麽练熟!再说,就是练熟了,这种这种东西又有什麽好看。”

  “那个,道具还不齐啊,等鞋子制好了,会不同的”

  “说起鞋子。”舟总管的声音在帐子外面传来:“两百双可能明天还办不齐。”

  “不要紧,反正能赶得上生辰会就行。”

  懒洋洋打个呵欠,真累死人了。

  早上一早爬起来的时候还是浑身舒坦,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根骨头对劲。大约是这个身体好久不运动了吧。

  难以想象这种体格怎麽上战场的啊!

  “汉青,注意分寸。”

  我又一次痛呼出声的时候,舟总管撩开帐子,说了这麽一句。

  果然汉青哦了一声,手劲儿轻的多了。

  “舟总管,你坐会儿,老站著多累啊。”我指指床边。

  他笑了笑,象是春阳和煦,也没有客气,在床边坐了下来。

  东拉西扯的问问题。

  “街上的人”我努力形容出自己的感觉:“都很温文尔雅不过爲什麽有人却不束发?我还以爲这里的每个人都讲究仪容的。”

  “殿下”很简单的问题,舟总管却沈吟了片刻才答:“您和汉青也没有束发,但我有,那是因爲我是成年,而你们只是少年。”

  我扬起头来,很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要过一个成年礼,少年才算变成成年。”他讲得简单,我也就哦了一声。

  “要到多少岁才算成年?”

  他又顿了一下,真不寻常。早上跟他讲那样匪夷所思的安排,他也没有露出爲难的表情。好象无论我要他做什麽,他都会含笑答应一样。现在只是问问普通的问题,他爲什麽觉得不好措词呢?

  “我是说,”我补充:“汉青三百三十岁,我一千二百多岁但都不是成年。舟总管,你多大年纪了?几岁成年?成年与少年又有什麽分别?对了,我昨天晚上醒来的时候,汉青带来给我见的那三个也是少年吧,他们也没束发的。”

  “成年礼并不是依据年纪大小而定。”他缓慢的说,声音象是山间溪涧中的泉水流动,悦耳清冽:“殿下其实早已经可以成年,只是一直拖延未决。”

  “咦?”我撑起身子,汉青按摩的手也停了下来。

  “因爲少年经礼而至成年,须有一位导引之人。殿下期盼辉月殿下可以爲您导引,但辉月殿下早已经婉拒,殿下却不肯由其他人来做此事,所以就一直拖延。”

  “导引?”这个词怪怪的,更何况,他至于说的这麽郑重其事啊。

  难道成年礼不是请个客喝个酒或者加个冠之类的吗?

  舟总管轻轻咳嗽了一声,接著向下说。

  “斋戒,焚香,设案,泉浴,更衣,束发,加冠,进食,进酒”他声音顿在这里,明显下面还有句子没说。而且,莫名的,我觉得飞天之所以不行成人礼,关键应该在下面他没说的话里。

  “合欢。”汉青吐出两个字。

  我愣了一下。

  “行礼的少年,与成年引导者,最後要交颈合欢。”

  目!瞪!口!呆!

  居然有这样怪的风俗!

  怪,怪不得单恋辉月的飞天会想让辉月也怪不得辉月会拒绝。

  怪不得啊

  长这麽丑的家夥,要是真得经过这样的仪式才能成年,那这辈子恐怕是别想成年了!

  要抱这麽一张脸恐怕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才有人能办到吧!

  这个人,肯定不是那个被形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辉月殿下了!

  他那样的人一定自视甚高,保不齐还有很严重的精神洁癖怎麽可能委屈自己做这种事呐!

  看今天下午那个扬公子的样子,也看得出他的品味。

  “那个,非得成年吗?”我有点张口结舌。

  怪不得舟总管不大肯说,是有点让人难爲情。

  原来的飞天,就这麽要求那个辉月的麽?那,被人拒绝的时候,真是难堪死了。

  这种要求真亏得他有勇气提耶!

  咋舌

  “那”问题问了个开头,下面就咽了回去。

  不知道舟总管是怎麽行的他的成年礼

  又是什麽人让他从少年变成年的呢?

  空旷的寝殿里,一时间被有些尴尬沈默填满。

  我偷偷看舟总管,他正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

  “人非得成年?”我小声问。

  舟总管温煦地一笑,但神情里却是坚定的肯定。

  有些哀叹

  不是吧。

  “导引的人,一定是男的吗?”试著再问个笨蛋问题。

  “这是自然。女子嫁人之前则须是少女,嫁人後自然由其夫君引领成年的。”汉青口齿伶俐地说:“但是少年一定是由成年男子引领。”

  无语问天

  这是什麽怪风俗。

  不成年又怎麽样?我现在不也挺逍遥自在的?太太平平富贵闲散。

  “那,引导的人是我自己挑?还是有什麽限制?除了辉月,没有别人可以做做这件事吗?”还有什麽打击,一次打个够好了。

  长痛不如短痛。

  “殿下身份超然,可以自行择定引导之人。”舟总管微微躬身,娓娓道来:“凡是上界的成年男子,殿下都可以指定。辉月殿下身份是三殿之一,所以,也有权利说不。其他的人,却都没有这个权利。但是殿下之前也一直没有考虑其他的人选。”

  “你是说只要我想,除了辉月星华,上界所有的人,都不能拒绝?”眼睛越瞪越大。

  舟总管轻轻颔首。

  我的天哪。

  这种世道只要我要,别人就必须和貌丑的我

  不管乐意不乐意喜欢不喜欢

  天哪,这,是不是也太,太纳粹了!

  虽然用成年这个旗子挡著,可是,最後,还是扯到上床上面去!

  可以随便的,想和谁就和谁那个!

  我的天

  这,这个,有点太,太刺激了。

  “那个,导引的人是谁,对我日後会有什麽影响?成年不成年,又到底有什麽重要的?”我盯著舟总管看。要是他说一句成年其实没什麽实际意义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仪式,我立马儿可以决定我这辈子都不要那个荒唐的成年仪式!

  “人是一定要成年的。何况殿下的身份地位都在这里。”舟总管低低叹了一口气,看我的目光比刚才还温柔,象是无尽的深水一样,要把人溺毙其中。

  “辉月殿下算得上是成年极早,不过三百岁上就已经成年,文才卓绝,惊世绝豔。之後的动荡中,因爲沈静睿智,与星华殿下,还有飞天殿下,一同并列三殿之主。而星华殿下,也是五百岁上就已经成年的。成年之後,殿下耳上的束环才能剥去,才可以释放出所有的力量。这也是殿下必须要成年的原因。放眼上界,殿下战将的名声早就深入人心,而这只是未成年的殿下的力量。早在殿下登位伊始,星华殿下已经让你立誓,无论如何,也要将所有的力量全部献给三殿,所以,你必须成年。当时,一帝七神三殿五宫所有位神都是见证。殿下已经一延再延。若是殿下下次生辰之时还不确定成年礼,那麽恐怕就要迫于当时的誓约,由一帝七神共指一位上神爲殿下导引。殿下的力量,近来极其微弱,与一般的天人并无不同。这个情况,也瞒不过外面。所以,爲了不让殿下再任性妄行,殿下的成年之礼,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了。这次辉月殿下生辰,若殿下提请辉月殿下,再被拒绝,殿下就必须听从天帝安排了。所以”他顿了一顿:“殿下,请您好好爲自己考虑。辉月殿下自然是云中月,皎如银。只是人心是不可强求的”

  我脑子里一团乱,木然地问:“那,天帝会爲我指定什麽人?”

  舟总管又是沈默,居然汉青回答了:“应该是克伽。”

  克伽?

  名字有些耳熟。

  看看舟,突然想起来。

  克伽是他说过的,上界第一战将。

  爲什麽,有什麽必然在其间麽?

  “因爲,少年至成年,意义至关重大。”

  “因爲,导引之人会将自身力量注引给少年在此间,体质,力量,形貌,灵力,都会被改变。殿下战力出校羰怯煽速だ吹家瓷辖绲谝徽缴竦闹丫廖扌畋厥舻钕挛抟伞懥松辖纾斓圩匀换嶙龃司龆ā!薄?br/

  原来

  现在的平静自由,只是假象?

  “要我做第一战神?”

  汉青停了手,蹲跪在一边看著我。

  “殿下已经不能再拖了,您现在的力量差不多在上次对鬼族的时候消耗殆尽,如果不剥掉封环释放力量,可能都撑不到下个生辰如果,如果舟总管没料错,这次天帝一定也会来辉月殿下的生辰庆。殿下若再被辉月殿下拒绝,天帝当场便可以下令”汉青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了下去。

  我呆坐在床沿,被这个消息打击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简直跟畜生配种一样!

  因爲有被人觊觎的力量,所以就要反被这力量束缚制约?

  人人都看到了飞天的力量。

  可是飞天的心呢?

  喜欢著辉月,逃避著其他人可能的追逼。

  原来这个天人的生涯,这麽不快乐,这麽无奈。

  “殿下”舟向前倾著身子,注视著我的眼睛:“您不要太担心。克伽将军也是极优秀的青年才俊,文武双全,名声甚佳,绝不会下作威逼。若是殿下一定不肯由天帝指定,可以请他再宽延一段时日,殿下寻找一位才德兼备,心中喜欢的人选,谅天帝陛下也不会不允。”

  可是,还是终究要有这麽一天的啊。

  竟然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看他们一脸担忧看著我。

  抹抹脸:“你们也累了一天,都歇著去吧。我也想早点睡。明天早上爬起来,还要准备给辉月的节目来著。”

  汉青嘴唇动了动,舟拉了他一把:“那麽,殿下早些安睡。”

  最亮的几盏灯被熄掉了。

  有朦胧的光从纱帐的外面透进来。

  躺了半天却了无睡意,身子硬得象一块石头。

  一时又觉得可笑,这一切真象一场梦。可是又不是梦。

  真不知道怎麽解释这境遇。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实在没办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天亮得很快。

  睁开的时候,感觉象是没有睡过。刚刚合上眼,怎麽就天亮了呢。

  爬起来,汉青服侍我梳洗。我回避镜子里映出来的不堪入眼的自己,不经意地问:“昨天明明看到我们这里人也不少,爲什麽始终只有你和舟总管两个在我跟前?”

  汉青替我整那个复杂的腰带:“殿下自己说不要他们在眼前的。”

  我哦了一声。

  不知道又是爲了什麽。

  吃了点早饭,汉青已经召集了昨天那两百个人,在大厅堂里待命。

  要说,这个飞天殿也是真够大。

  天天做清扫工作也要累坏人吧。

  那两百个人高矮胖瘦都很一致,头发有的束著,有的就是散著,显得不太自在的样子。

  因爲我让他们不许穿袍,不许穿靴,穿著短衫赤著脚站在厅里,人人都显得别别扭扭的。

  爲什麽呢?穿的整齐不整齐有什麽要紧?

  这里的人,爲什麽用那样严的条律约束自己,爲什麽要那一个温雅君子的表象?就是屈居人下的,也是这样一副神气。

  没有来由的骄傲。

  有的时候,显得这麽没必要。

  不是人人都有舟总管,还有,昨天那杨行云的天人风范。

  就不必一定要强迫自己做那样的人。

  “没谁生下来就是穿著长衫穿著靴子,赤脚立于天地,有什麽可别扭?”我提高声音说:“不是都自认爲天人麽?把腰背给我挺直了。昨天讲的步法,有谁记不得,现在就说出来。”

  没人吭声。

  但是都不自觉的挺了挺腰背。

  “击鼓!”我发号施令,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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