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忠心不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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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何伯渊，穆元辰这话更加卑鄙。
便是此前还沉得住气的贺勤也不禁握紧了拳头，恨不能照着太子那冠冕堂皇的脸上来上一拳！
穆元景却仍旧不紧不慢地道：“太子殿下的意思，便是叫吾违抗皇命么？”
穆元辰：“……”
这话他没法接啊！
就算他并不把皇命当回事，但万千将士们面前，他怎能真的承认？
“呵，三弟误会了，孤怎会叫你违抗皇命，孤只是想着，忠心不该被辜负……”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忠心。”穆元景打断了他道。
穆元辰目瞪口呆，继而面红耳赤！
他震惊与穆元景的大胆，愤怒与穆元景的猖狂，最后还有点心虚。
毕竟，当初逃出营地后，他与母后的决定，并不是立刻救援皇帐，而是听从了表兄何琇的建议，转道向西，往建康方向逃离。
直到被外祖父何老将军追上。
外祖父叫他们往皇陵而来，勤王护驾，母后却不让，后来舅父带着何家军精锐骑兵而来，带来了胡人已退、皇陵空虚的消息，母后与舅父这才决定带兵前来。
这自然又触怒了外祖父，但外祖父一病不起，自然也改变不了母后与舅父的决定。
穆元辰身为太子，对这一切自然是知晓的。
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明白。
所以，面对穆元景的质疑，他立时恼羞成怒。
“穆元景！”穆元辰咬牙道：“你不要仗着自己立下些许功劳，便目中无人，狐假虎威。我看你分明是趁着父皇昏迷，假传圣旨，意欲谋反！来人啊，将他给我拿下！”
何伯渊并不阻拦，形势立时危急起来。
“慢着——”
“慢着——”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来自于穆元辰身后，一个来自与穆元辰的身前。
穆元辰身后的那个声音苍老虚弱，带着无奈与愤怒，正是何老将军说出来的。
而穆元辰身前的声音，则是赶上前来的禁军统领萧起所发。
穆元辰并不将萧起放在眼里，他忌惮的不过是萧起身后所带的人马。
不过禁军兵力远不如舅父所率的何家军，所以他忌惮了一下也就不再理会，不过，他却不能这般忽视自己的外祖父。
而且，就算他忽视，那些何家军也不会忽视。
见何老将军出来，本来欲听令与穆元辰的何家军便停住了动作，只等何老将军的吩咐。
何皇后跟在何老将军身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看了何伯渊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此时穆元景已看清了何老将军的模样，顿时大吃一惊。
明明昨夜分开时还老当益壮精神矍铄的何老将军，这才一日便已须发皆白，面色灰败，一双眼睛黯然无光，仿若行将就木的垂垂老者。
而且，何老将军不是骑着马出来的，他坐在藤椅上，被人抬了出来。
“元景参见皇后娘娘。”穆元景与何皇后恭敬一礼后，便立时起身，关切地看向何老将军道：“老将军您怎么了？”
何皇后的面上冷了冷，但旋即听见了何老将军沙哑的笑声，她便什么也没说。
何老将军道：“三殿下关怀，令老臣心暖。不过，老臣无事，上了岁数的人，身子糟，经不得什么事罢了。”
何老将军虽然言语轻快，但这话分明意有所指，穆元景心思敏锐，结合何皇后何伯渊穆元辰等人的反应，立时有了判断。
看来，何老将军与何皇后何大将军并穆元辰等人的主张，并不一致。
不过，身为何氏的参天大树，何老将军也不会自断血脉就是。
穆元景点了点头，道：“老将军还当保重，大祁安定，离不开您。”
何老将军愣了一下，没想到穆元景予他的评价这般高，他心中顿时有些酸胀。
儿女孙辈儿与外孙，皆不如一个没有血缘的少年知他心事啊。
他那外孙，明明已是当朝太子，名正言顺的储君，却心浮气躁，一心只想尽快登基，可问题是，皇帝在位，并无过失，待外孙也并非苛刻，外孙何必着急？
至于外孙所说的什么皇帝宠爱二皇子四皇子，有改换储君之意的事，他一直认为是无稽之谈。
那二皇子的生母是谁？
不过一个贫贱出身的贵嫔，岂能与外孙相比？
只要外孙恪尽职守，忠心皇帝，那他这太子之位便跑不了。
可惜，这个道理外孙不懂。
不仅是外孙不懂，就连他那一双年近不惑的儿女也不懂。
这不，明明可以护驾勤王争取圣心民心的好机会，白白地让此前名声不显的三皇子得了去。
诚然，三皇子武力卓绝又有谋断，何老将军十分欣赏，甚至期盼着三皇子能做自己的亲外孙，但他知道三皇子到底不是他的外孙，所以，欣赏归欣赏，何老将军向着的，还是太子穆元辰。
可惜，他的一番良苦用心都喂了狗。
何老将军闭了闭眼，再睁开后，已满是沧桑。
“萧统领也来了，正好，老臣欲见陛下，请殿下与萧统领代为通报。”
何老将军开口，穆元景与萧起并不愿违背，两人点了点头，萧起便亲自分派了人手回去禀告。
何老将军便看向何伯渊与穆元辰，道：“尔等退避三舍，在经山外扎下营寨，警戒四周，不可令胡人宵小与叛军惊扰了圣驾。”
“阿父——”何伯渊唤了一声，得了何老将军一个严厉的眼神，他只能闭了嘴，再不多说。
此前何皇后已被何老将军训斥过，因此毫不意外，她还安抚地看了看穆元辰，叫他稍安勿躁。
穆元辰的心里却有些不痛快，只是，外祖父乃何家军的军魂，他开了口，母后与舅父不敢违抗，整个何家军也必然无人不听，他想做些什么也不可能了，只得点了点头。
眼看黑压压的骑兵潮水般退了下去，便如适才来时那般迅猛，穆元景虽八风不动，心中却也松了一口气。
贺勤蒙夜就更不必说了，虽然坐在马上俱是一动不动，但他们的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就连萧起也明白适才发生了什么，他有些惊讶，当然，惊讶之后，也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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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何伯渊，穆元辰这话更加卑鄙。
便是此前还沉得住气的贺勤也不禁握紧了拳头，恨不能照着太子那冠冕堂皇的脸上来上一拳！
穆元景却仍旧不紧不慢地道：“太子殿下的意思，便是叫吾违抗皇命么？”
穆元辰：“……”
这话他没法接啊！
就算他并不把皇命当回事，但万千将士们面前，他怎能真的承认？
“呵，三弟误会了，孤怎会叫你违抗皇命，孤只是想着，忠心不该被辜负……”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忠心。”穆元景打断了他道。
穆元辰目瞪口呆，继而面红耳赤！
他震惊与穆元景的大胆，愤怒与穆元景的猖狂，最后还有点心虚。
毕竟，当初逃出营地后，他与母后的决定，并不是立刻救援皇帐，而是听从了表兄何琇的建议，转道向西，往建康方向逃离。
直到被外祖父何老将军追上。
外祖父叫他们往皇陵而来，勤王护驾，母后却不让，后来舅父带着何家军精锐骑兵而来，带来了胡人已退、皇陵空虚的消息，母后与舅父这才决定带兵前来。
这自然又触怒了外祖父，但外祖父一病不起，自然也改变不了母后与舅父的决定。
穆元辰身为太子，对这一切自然是知晓的。
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明白。
所以，面对穆元景的质疑，他立时恼羞成怒。
“穆元景！”穆元辰咬牙道：“你不要仗着自己立下些许功劳，便目中无人，狐假虎威。我看你分明是趁着父皇昏迷，假传圣旨，意欲谋反！来人啊，将他给我拿下！”
何伯渊并不阻拦，形势立时危急起来。
“慢着——”
“慢着——”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来自于穆元辰身后，一个来自与穆元辰的身前。
穆元辰身后的那个声音苍老虚弱，带着无奈与愤怒，正是何老将军说出来的。
而穆元辰身前的声音，则是赶上前来的禁军统领萧起所发。
穆元辰并不将萧起放在眼里，他忌惮的不过是萧起身后所带的人马。
不过禁军兵力远不如舅父所率的何家军，所以他忌惮了一下也就不再理会，不过，他却不能这般忽视自己的外祖父。
而且，就算他忽视，那些何家军也不会忽视。
见何老将军出来，本来欲听令与穆元辰的何家军便停住了动作，只等何老将军的吩咐。
何皇后跟在何老将军身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看了何伯渊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此时穆元景已看清了何老将军的模样，顿时大吃一惊。
明明昨夜分开时还老当益壮精神矍铄的何老将军，这才一日便已须发皆白，面色灰败，一双眼睛黯然无光，仿若行将就木的垂垂老者。
而且，何老将军不是骑着马出来的，他坐在藤椅上，被人抬了出来。
“元景参见皇后娘娘。”穆元景与何皇后恭敬一礼后，便立时起身，关切地看向何老将军道：“老将军您怎么了？”
何皇后的面上冷了冷，但旋即听见了何老将军沙哑的笑声，她便什么也没说。
何老将军道：“三殿下关怀，令老臣心暖。不过，老臣无事，上了岁数的人，身子糟，经不得什么事罢了。”
何老将军虽然言语轻快，但这话分明意有所指，穆元景心思敏锐，结合何皇后何伯渊穆元辰等人的反应，立时有了判断。
看来，何老将军与何皇后何大将军并穆元辰等人的主张，并不一致。
不过，身为何氏的参天大树，何老将军也不会自断血脉就是。
穆元景点了点头，道：“老将军还当保重，大祁安定，离不开您。”
何老将军愣了一下，没想到穆元景予他的评价这般高，他心中顿时有些酸胀。
儿女孙辈儿与外孙，皆不如一个没有血缘的少年知他心事啊。
他那外孙，明明已是当朝太子，名正言顺的储君，却心浮气躁，一心只想尽快登基，可问题是，皇帝在位，并无过失，待外孙也并非苛刻，外孙何必着急？
至于外孙所说的什么皇帝宠爱二皇子四皇子，有改换储君之意的事，他一直认为是无稽之谈。
那二皇子的生母是谁？
不过一个贫贱出身的贵嫔，岂能与外孙相比？
只要外孙恪尽职守，忠心皇帝，那他这太子之位便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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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三皇子武力卓绝又有谋断，何老将军十分欣赏，甚至期盼着三皇子能做自己的亲外孙，但他知道三皇子到底不是他的外孙，所以，欣赏归欣赏，何老将军向着的，还是太子穆元辰。
可惜，他的一番良苦用心都喂了狗。
何老将军闭了闭眼，再睁开后，已满是沧桑。
“萧统领也来了，正好，老臣欲见陛下，请殿下与萧统领代为通报。”
何老将军开口，穆元景与萧起并不愿违背，两人点了点头，萧起便亲自分派了人手回去禀告。
何老将军便看向何伯渊与穆元辰，道：“尔等退避三舍，在经山外扎下营寨，警戒四周，不可令胡人宵小与叛军惊扰了圣驾。”
“阿父——”何伯渊唤了一声，得了何老将军一个严厉的眼神，他只能闭了嘴，再不多说。
此前何皇后已被何老将军训斥过，因此毫不意外，她还安抚地看了看穆元辰，叫他稍安勿躁。
穆元辰的心里却有些不痛快，只是，外祖父乃何家军的军魂，他开了口，母后与舅父不敢违抗，整个何家军也必然无人不听，他想做些什么也不可能了，只得点了点头。
眼看黑压压的骑兵潮水般退了下去，便如适才来时那般迅猛，穆元景虽八风不动，心中却也松了一口气。
贺勤蒙夜就更不必说了，虽然坐在马上俱是一动不动，但他们的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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