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裴郎_太子的外室(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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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裴郎

  阮菱眨了眨眼,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他怎么来了?

  太子袭墨色锦袍,袖边金线绣的莲花图案,出手阔绰,样貌又风流俊俏,看向阮菱的目光除了宠溺便是柔情。

  那群贵女顿时眼红的都热了,议论的风向也跟着变了。

  “嘁,我就说么,她怎么可能那么有钱?!看就是个被养着的妾,说不定啊,还是外室呢!”

  “就是,在这装什么千金小姐啊,搞了半天,还不是靠男人,真是羞死人了!”

  这铺子不大,低低的议论声无例外的,都传到了裴澜和阮菱的耳朵里。

  裴澜脸色微变,余光瞥了眼纮玉。

  纮玉持剑正准备把这帮聒噪女子撵出去,便被阮菱拦住了步伐。

  阮菱只觉好笑,从她和清音刚进屋时,关于她的议论就没停过。既然这么有闲心操心别人家的事儿,不如她便添油加醋,让她们气个够。

  她抬眸看向裴澜,语气淡淡:“公子为了妾,这般舍得花钱,就不怕夫人知道么?”

  这话出口,连掌柜的都倒吸口凉气,还真是个外室啊!

  裴澜有瞬的恍惚,却也瞬间反应过来,小姑娘这是在惩罚他呢。

  他牵起阮菱的小手,放在心口处,假意配合:“知道又如何,她在我心里,连你的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话落口,瞬间将自己塑造成了个薄幸负心汉形象。

  “妾可不敢,夫人是公子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来的。”

  裴澜直接道:“那又如何,休了便是。如今你我怀了我的孩子,我怎舍得让你流落在外。”

  “噹!”的声,隔壁柜台上的贵女把东西放在了首饰盒子里,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好个借子上位!这么俊俏的郎君竟如此薄情,舍得休弃原配夫人,找这么个狐狸精上位,就因为她怀了孩子?!

  另女子拉着她:“快走吧,这里不是是非之地。再听下去,牵扯进去就不好了。”

  阮菱眼眸寡淡,唇齿间轻哼了声。

  不过是群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到底没经过事儿,听了两句就不敢再听了。如此胆小,还敢大庭广众议论别人的事非!

  气跑了她们,阮菱转头吩咐清音拿上东西,便抽出手朝外走。

  裴澜也不恼,转头冲掌柜道:“刚刚这位是我夫人,同我闹脾气呢,别误会。”

  “诶,是,我知道。”掌柜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只点头称是。

  行人走远后,他这才松了口气。

  握着那千贯,实实在在的钱,忍不住腹诽道:“花千贯买首饰,个执掌中馈的正妻能这么败家?谁信呐!”

  “菱菱。”

  裴澜步子迈得大,几下就追了上去。想去牵她的手,却被躲开了。

  他凑在耳边低低道:“小娘子买了千贯的首饰,还不消气么?”

  阮菱轻哼了声:“妾花钱如流水,郎君还是去找别人罢。”

  裴澜固执的牵起她的手:“这辈子孤只想娶你个人,如今娶到了,你还要孤去找谁?”

  “很是不必。”

  “为什么没必要?”

  阮菱挣扎了几下没挣开,脸色不免浮了恼色:“你爱找谁找谁去,就是千万别来招惹我。”

  说完,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下子甩开了裴澜的手,冷声道:“清音,我们走。”

  裴澜怕刺激到阮菱孕中情绪,不敢再跟上去,只默默的随在后边。

  终于,黄昏时分,阮菱终于打算回宫。

  “你都冷了我天了。”

  进了寝殿,裴澜终于有机会单独相处了。他拉过阮菱的手,捂道:“我明日便去大时思寺了,去十几日。菱菱,别和我置气好么?”

  “十几日?”阮菱疑问道,可转头她又板过脸,冷冷的不说话。

  裴澜板过她的身子,温柔道:“那夜是孤昏了头,孤有了你还纳什么妾啊”

  男人啊,旦这说情话起了头,那就如同豁出去脸,是半点也不含糊,

  裴澜幽怨的看着他:“周萋萋下了药,可孤还是为你守身如玉。”

  阮菱眉头跳,忍不住拿手去探上他的额头。这还是裴澜吗?他怎么会做出像个哀怨小妇人的表情?

  “菱菱。”裴澜握住她的手,唇齿间轻轻用力,咬了下:“别和孤怄气了好不好?以后,你看我表现。”

  “谁要看你表现了!”阮菱吃痛的缩回手,美眸瞪着他:“你以为我想给你纳妾么?谁不希望夫君和自己生世双人。可是这个也来劝,那个也来劝。说我身子大了不能侍奉郎君左右,你又迟迟不表态,周皇后那边还依依不饶的,今日塞个周萋萋,明日塞个周八八,我多难呀!”

  说着说着,阮菱眼泪就噼里啪啦落了下来,声音低低泣泣:“你还那么对我……”

  “都是孤的不是。”裴澜吻住她的泪珠,寸寸,最后直接封上了那喋喋不休的红唇。

  “唔……你松开……”阮菱被他吮吸住小舌,呜咽着说不出话。

  而对面的男人再不给她任何机会,把揽住腰肢往怀里送。直到真切的,搂住那娇软的身子,裴澜那颗心才算是落了地。

  数不清过了多久,阮菱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对面的男人才松开她。

  对面的小姑娘软软的唇瓣殷红似血,面颊如桃花瓣粉粉的,月胸前起伏不定,漂亮的眸子狠狠的剜着她。

  可裴澜心底却乐开了花。

  亲都亲了,刚刚也没反抗,眼下再生气也说不过去了,反而很矫情。阮菱忿忿道:“再有下次,这太子妃谁爱当谁当去,我是做不来。”

  “菱儿乖。”太子揉了揉她的发顶。

  心中那股气都发泄出去了,可阮菱还需要个缓冲的时间,眼下还是不想理她。她脱鞋上了床,掀开丝衾就欲躺下:“我传了膳,可能还有会儿才能上来,殿下还是去书房吧。”

  太子却攥过她的手腕:“别睡。”

  “干嘛?”阮菱蹙起了眉。

  “今儿在重华宫设了家宴,为孤送行。”太子温柔的撩开她眉间的碎发:“菱菱,你是太子妃,都不送送你夫君么?”

  阮菱此刻还是有些烦他,敷衍道:“我在心里送过了。”

  “不成。”太子大掌贴在她平滑的小腹上,唇边勾起抹笑:“你有两个选择,是我们完成下药那夜没完成的事儿,念在菱菱太累,便可不去。二是随孤参加晚宴。”

  阮菱瞪圆美眸,可她深知,眼前的男人向来是说不二。她若是不去,他真的不介意走之前来下……

  她叹了口气:“我选二。”

  太子满意的吻了吻她的脸颊:“孤的菱菱,不仅漂亮,而且聪明。”

  ——

  只是次寻常的家宴,可重华宫中布置的仍旧十分周全,华丽。

  珍馐美食,玉琴琵琶,丝竹声撞着酒杯,在夜色里沉醉。

  圣人只匆匆坐了会儿便借故离开了,今儿来的都是皇室宗亲里的王爷,他在这,这群人总是拘着。

  果不其然,圣人前脚刚走,永王声调就上来了,他是个旁系偏远宗亲,但是幼年时救过圣人,所以格外受宠,加之胸无大志,是闲散纨绔里的头把好手。看似蠢笨可却十分得圣心。

  永王拉着裴恒,醉醺醺道:“恒王啊,别走,咱继续喝!”

  裴恒不失礼貌的尴尬笑笑:“永王殿下请。”

  永王饮尽此杯,酒樽滚落到了旁,他勾着裴恒的脖子:“你说你也把年纪了,府里没个女人可不行。这样,本王府里养着的姬妾,你随便挑,我皇室脉,子嗣是越繁荣越好啊!”

  裴恒眉头跳了跳,这位永王殿下子嗣确实多,二十多个孩子,永王府是每年都在翻修。可想起他那个审美,向留恋风月的裴恒都摇了摇头:“不急,不急。”

  高座上,太子杯杯不停,阮菱看的有些担心了,她轻轻劝道:“左右圣人都走了,裴郎少喝些吧。”

  太子低低问:“菱菱刚刚唤我什么?”

  阮菱怔,旋即略有羞涩,又念了遍裴郎,纤细婉转的小动静,喊得裴澜心肝颤。他捏了捏阮菱的小脸,低哑道:“以后就这样唤,孤喜欢听。”

  阮菱抿唇笑了笑,裴澜又递给她颗葡萄,随后目光意有所指朝下移了移,笑得暧昧。

  阮菱茫然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明白,脸颊红的像熟透的虾子。唇齿间的葡萄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犹豫间,男人清冽混杂着酒气的气息突然涌现,随后唇角凉,再恍神的时候,阮菱已经咽下了葡萄。

  太子轻笑,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慢点吃,还有好多呢。”

  阮菱呛的咳嗽了好几声,美眸瞪了他眼。

  旁纮玉适时的替裴澜添酒,低声问:“殿下,可要开始?”

  裴澜瞥了眼旁喝青梅汁的小姑娘,那双漆黑的眼底半分醉意也没有,淡淡“嗯”了声:“就现在吧。”

  “是。”

  纮玉出去不多时,随着阵变换的丝竹之音,殿外依次走进来群衣着纤薄,腰肢曼妙的舞姬。当中的女子更是身粉衣抹胸,肤色白皙,身材。

  她们随着琴音轻轻起舞,飞袖缥缈间,股难言的香气在酒醉的男人们之间浮动。

  这时候的舞蹈对于那些酒气上头的男人,显然比宴会刚开始时更具吸引力。

  永王的目光顿时就粘在那粉衣女子身上,挪不开,连酒都不喝了,咧开着嘴拍手叫好!

  周萋萋双美眸直直落在裴澜的身上,目光除了痴迷还有丝害怕。那日她下药勾引他失败以后,被人脱光了衣裳扔在了东宫长街上,虽是晚上,没多少人经过,可还是有几个小太监看见了。

  自那日后,总有几个不知好歹的趁着没人的时候调戏她,轻贱她。

  “哟,这不是那日被扒光了去勾引太子的小贱人吗?怎么,勾引太子就行,勾引我们就不行?”

  “下贱坯子,活该让千人骑的烂货。仗着有点姿色就开始发骚发情,你也不看看这是哪,这是东宫!”

  “快来伺候伺候爷几个,舔的舒服了,说不定爷几个在纮大人面前给你进言进言,让你去给太子□□!”

  那些不堪入目的话这几日如影随形,周萋萋几乎夜夜做噩梦。

  开始她仗着自己是周皇后的侄女,试图吓唬他们。可那些贱人不仅不怕,还嘲讽她只是个下贱的宫女,妄想跟皇后娘娘那样的人物攀上关系。

  那时候,周萋萋才彻底心灰意冷,也明白了姑母的用意。她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逼,想要恩宠就自己去挣,不然也不会把她扔到这么个地方不闻不问。

  姑母那日的怒火仍旧历历在目,而东宫也是她自己想来的。她只能硬着头皮生存下去。

  今夜,她得知太子在重华宫设宴,变卖了自己全身上下的首饰才同那宫女换了身份,混了进来。

  周萋萋美眸喷火,舞动的更加卖力,身子也轻颤的更大劲。

  她不要再过被那群下贱的太监调戏,揩油,辱骂的日子。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只能赢,不能输!

  随着声娇呵,周萋萋放飞了两侧水袖,身子朝空中跃去,双腿开成“字型”,在空中划出道完美的弧度。

  “好!”不知有谁喊了声,紧接着满殿的男子目光都落在周萋萋身上。

  动作大胆,眼神勾人,穿的也少,这若是晚上落入榻间,该是多么折磨人的小尤物。

  就是现在了。

  周萋萋找准机会,步步朝着裴澜所坐的位置跳着舞接近,她凛起双眸,心中盘算着距离。她要假意摔到在他怀里,在场这么多男人,最喜欢看这出了,势必会起哄,到那时她便借势表露心意,说她切慕太子殿下很久了,不图名分,只想做个妾室留在他身边。

  如此情形,裴澜哥哥便是不想收下她,也得收下!而太子妃,更是口银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只要让她进了东宫,成了裴澜哥哥的女人,那以后她跟阮菱之间,就是各凭本事了。她是周家女,背后有姑母在,奉仪,良娣,侧妃,步步,她全都要!

  周萋萋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随着声骨骼错位的“咯吱”声,她脸上带着算定的得意笑容,闭上眼任自己的身子朝前方太子那摔去。

  阮菱心紧,看出了周萋萋的意图。

  裴澜唇角噙着讥讽,心中却在默数。

  “三、二、……”

  周萋萋被双大掌捞了过去,随后搂了个满怀。感受着男子的气息和力量,周萋萋幸福而又娇羞的睁开眼后,却是吓得花容失色,疯狂尖叫了声:“啊……啊!”

  永王被她这妖娆的身子弄的五迷三道,大掌在腰间不住的摩挲着,笑的淫气:“美人啊,咱留到晚上叫啊!”

  “你是谁?!你快松开我!啊!”周萋萋眼见着那比自己老上十几岁,满脸油腻通红的大饼子脸凑上来,抬手就是个嘴巴。饶是如此,她胃里还是阵干呕,恶心的想吐。

  她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她设计的完美无瑕,怎么会被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东西搞砸了。若是没有她,她已经摔在殿下的怀里了!

  “小娘们,还挺烈。”

  永王在大楚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还没被谁打过嘴巴,向来都是他惩罚别人的份儿,可如今这个小娘们真是不知好歹,他本打算温柔些,怜惜些,若她懂事就封了姬妾随他入府,现在看来,入府是必须的,只是这姬妾,呵……当个被他发泄的玩物还差不多!

  周萋萋连滚带爬跑出他的怀抱,跪在大殿上,声色哀怨:“殿下,殿下救我!”

  随着这出闹事儿,琴音戛然而止,满殿的皇亲国戚目光都落在周萋萋身上,伴随着打量,看热闹的态度,甚至还有命妇低低笑了起来。

  太子淡淡道:“你要孤救你什么?”

  永王怔,险些被搞晕了。这娘们是东宫的人?难不成是个姬妾?

  这……若是跟过太子殿下,那他属实不能要了。

  周萋萋哭的可怜:“奴心切慕殿下,还请殿下垂怜!”

  太子食指有下没下的敲着桌案,笑的漫不经心:“若是东宫里的宫女各个都心慕于孤,要孤垂帘,那你们要太子妃怎么办?孤成婚没几日,你这是摆明了置孤于难堪。”

  永王狐疑问:“殿下,这是你宫里的宫女?”

  太子答是。

  永王身子顿时舒缓下来,堆在椅子上,鼻间嗤了两声,气场顿时上来了。

  太子又道:“你失手打了永王,还不快向王爷道歉!”

  周萋萋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奴不知是永王,冲撞了您,还请永王殿下饶恕奴!”

  永王摆手,压根没看她,反而是起身冲裴澜作揖:“殿下,这小女子身的烈性儿,实在不宜留在东宫,不知可否让本王带回王府好好管教,以正宫闱!”

  “什么?”股难言的恐惧和冰凉迅速席卷周萋萋浑身血管。

  她懵然的抬起身,随后撕心裂肺冲裴澜喊道:“殿下救奴!奴不要去伺候他!您要救奴啊!”

  谁料,太子殿下却只是轻飘飘句:“那边有劳永王了。”

  永王哼了两声,区区个小宫女,虽然算是有点姿色,可他既然开口要了,连圣人都要宠着他,太子殿下就更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了。

  “来人。”永王吩咐道。

  顷刻王府的下人便将周萋萋拖到永王身边,男人大掌死死扣着她的腰肢,轻蔑而又得意道:“吻我。”

  “呸!”周萋萋冲他吐了口水,拼命挣扎道:“我是镇国大将军的小孙女,周皇后的亲侄女,你敢动我?!”

  “呀豁!你他娘的吓唬谁呢?本王还是镇国大将军的爹呢!”

  永王满嘴污言秽语,他生怕最恨别人威胁他,镇国大将军又如何,对于他们皇室来说,那就是臣子!

  太子适时道:“永王,她确实是周皇后的侄女。”

  永王满脸冷色,重重“哼”了声,示意他不在乎这些。

  “不过。”太子又道:“此女先是在坤宁宫对太子妃不敬,甚至险些伤了太子妃和腹中麟儿。后自请受罚,甘愿在东宫做宫女赎罪。这也便罢,可此女蛇蝎心肠,又试图对孤下药,如此三番两次,孤没赐死是念着太子妃有孕,怀着孤的嫡长子,见不得杀戮。如今,永王愿意管教倒是帮了孤。”

  周萋萋面如死灰的看着裴澜。

  永王起身作揖:“多谢殿下,本王必将好好惩罚此女。”

  周萋萋绝望的看着那肥腻的身躯,甚至连喊都没有力气,就被把强吻在怀里。

  铺天盖地的酒气混着牙齿间恶臭的腥味下子席间她所有的感观。

  直到昏迷前,周萋萋都想不通今晚怎么会变成这样!

  被永王搞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而席面的另端,阮菱目睹了这热闹,看向身侧的裴澜,小声问道:“是殿下做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自然是。(内心:她都要毁我清白了,男德班班长差点被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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