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大婚_太子的外室(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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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大婚

  半月过去,三月十二,吉,主兴,易嫁娶。

  太子与太子妃大婚的日子就落在这一天。

  头一晚上,宫里派了教引嬷嬷来教规矩,阮菱亦步亦趋的跟着学了一下午,学到最后将就夫妻同房时候,终是羞红了脸。

  睡前,沈氏难得同她一个被窝,耳提面命的叮嘱了许多。听到最后,阮菱皱起了小脸:“母亲,今日宫里的桂嬷嬷也说了这般,再说真记不下了。”

  沈氏抚着她的鬓角,心肠百转千回,总觉得还应再嘱咐,多嘱咐点。

  可话到唇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阮菱握着沈氏的手,喧闹了一夜,难得安静下来。

  她轻缓道:“母亲,我知道您怎么想。您与父亲的姻缘失败,可却未牵连到我和妗儿。您与外祖母和沈府全家都对我很好,成长中的爱我们从未缺失,您不要自责。嫁给裴澜是女儿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

  女儿这么听话懂事,沈氏不由得哽咽了一声:“娘的菱儿啊。”

  再后来,娘俩又讨论了一会儿,阮菱便什么都不知道,睡了过去。

  没睡了多久,天不亮,外头便有人走来走去,说话声,水盆声窸窸窣窣的顺着支摘窗传进来。

  阮菱蹙眉,抬头瞥了眼,更漏落在卯时。

  她困恹恹的道了句:“天还没亮呢。”说完,便又倒头睡了下去。

  身侧的沈氏已经在更衣了,见阮菱又蒙着丝衾睡过去,她唤了两声:“菱儿,菱儿?”

  床榻上没有动静。

  沈氏看了眼天色,思忖着确实还早些。楚朝婚嫁向来都是在黄昏时分,左右都让她们来准备吧,今天菱儿可有的累呢。

  阮菱再一睁眼,便听见头顶上有人唤:“阿姐。”

  她揉了揉眼睛,却见是沈霜和阮妗姐妹。

  阮妗拖着她的胳膊,柔柔唤:“阿姐快起来,已是未时了,梳妆,更衣,再过一会儿,宫里便派人来接了。”

  沈霜在一旁笑着:“四妹妹且懒着,看一会儿郎君来了打你屁股不打。”

  这话一说完,三姐妹顿时都噤了声。

  谁都知道,太子不同于寻常郎君,是不会出宫来亲自接太子妃的。寻常人家男婚女嫁,皆是郎君骑马亲自来接新娘子。而太子妃出嫁,则是宫中礼部和内务府派人来接,不像嫁人,倒更像去述职。

  确实,在文官眼中,太子妃不像是太子的正妻,倒更像是东宫的一名官员。

  沈霜眼中歉意道:“对不起啊,四妹妹。”

  “不妨事。”阮菱握着她的手,笑了笑:“以后每一天都要跟他在一起,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见到他。”

  话说的熨帖又周全。

  沈霜感慨,要做人妇的菱儿是真的长大了。

  清音端着水盆进来服侍阮菱洗漱,阮妗比对着宫里送来的凤冠,小脸散发着向往的光芒。毕竟,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的首饰冠子。

  阮菱披上了常服,拿过罗扇道:“我先去祠堂拜拜,你们且等我会儿。”

  说完,便带着清音出院子了。

  沈氏宗祠不远,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

  楚朝女子出阁前,按律是要告知阖族在天之灵,以表孝道。

  祠堂里阒然无声,清音守在门外,阮菱拎过一个蒲团,双手合十,对着沈家列祖列宗的灵位跪了下去。

  阮菱默默道:“今日出嫁,遵长辈之言,起媒妁之聘,未敢自专。郎君为楚朝太子,单名一个澜字。小女出嫁,必谨记沈家家训,克己复礼,系夫君之担,承夫君之任,永以为好,吉庆百年。沈家列祖列宗灵知,沈从染之女阮菱拜上。”

  话毕,阮菱弯身磕了个头。

  闭眼间,恍惚听见外头一声惊呼。再起身时,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个男子。

  阮菱惊讶的捂住了嘴,那本就明亮的美眸跟着大了一圈。

  太子眉眼间难掩疲惫之色,不待阮菱说话,便牵过她的手,按着又拜了一遍。

  “殿下……”阮菱喃喃道。

  “来娶你了。”男人的声线清冽低沉。

  阮菱如置身黄粱,半晌,才如梦初醒,急道:“殿下怎可跪沈家灵位。”

  裴澜食指描绘着她的眉眼,温声道:“孤想告诉沈家列祖列宗,你嫁的很好,没有受委屈。”

  阮菱和他对视,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

  “别哭,今天是好日子。”

  小姑娘抽噎了一声,又憋回去了。

  裴澜指腹揉搓着她眼睑:“孤想你了,就想着来看看你。”

  太子殿下没说,这句话还有另一层含义。

  两世啊,终于名正言顺的娶了你。

  阮菱羞涩的垂下头,然后飞快的和他保持距离。她看着祠堂前的排位,低声道:“被祖先看着,不好。”

  裴澜抿唇笑了笑,倒也没再对她做什么动作。

  阮菱瞥了眼外头的院子,祠堂外小厮仆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压根没看出知道太子来过的样子。

  阮菱小脸由红转白,又变了红。她不由得瞪圆美眸,问:“殿下不会是□□进来吧?”

  裴澜颔首。

  阮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拉着他走到门前,环视四周,焦急道:“待会儿我让清音掩护,殿下快快出府。这不合规矩,更有辱您的身份。”

  裴澜却反攥着她的手,神色认真道:“楚朝嫁娶,皆是郎君来接新娘子。你嫁给了孤,囿于宫廷礼仪,孤不能亲自接你。可孤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孤把你放在心尖上,放在第一位。别人有的,你也得有。”

  “别说了。”阮菱捂着鼻子,轻音道:“刚涂好的妆面,再花了。”

  裴澜忍俊不禁,无奈笑笑:“你这点出息。”

  阮菱轻哼了一声。

  男人大掌揽过她的身子,郑重的在她额间轻轻一吻,不含□□,却饱含情意:“待会儿出嫁别哭鼻子,孤在宫里等你。”

  薄凉轻润的吻绽在额间,小姑娘心跳又漏了几拍。

  一股的烫意顿时蔓延四肢百骸,阮菱听见自己轻轻答:“好。”

  撵走裴澜后,阮菱心虚的又冲沈家祖宗牌位拜了拜,这才敛裙别簪,周正的走出去。

  清音见她出来,顿时快步上前,小心的扶住了她,阮菱看了她一眼,唇边微勾。

  主仆间十年来的默契在这一刻,尽现于此。

  回到闺房后,阮菱怔直了眼,小小的屋子堆满了人,宫里的桂嬷嬷,沈从染,沈霜,阮妗,沈月,便是连王氏都来了。

  有的人拿嫁衣,有的人扶冠子,就等着她这个待宰的羔羊呢。

  阮菱闭上眼,惨兮兮道:“轻点,你们轻点。”

  一盏茶功夫后,阮菱着好了妆容和冠饰。

  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阮家女的容貌本就惊为天人,如今精心侍弄了一番,更是美的像是天上的神仙妃子般。

  阮菱顶着发上的凤冠,皱眉道:“好重啊。”

  桂嬷嬷扶着她,轻笑道:“娘娘,这便觉得重了。日后怕是要更重呢。”

  话一出,妇人女子皆低低笑个不停。在场人都心知,这是在说她们菱儿日后要做皇后呢。

  外面光线柔和昏暗,酉时到了。

  院外倏然响起喜庆的锣鼓和傧相的欢呼声,喜庆和热闹,团团笼罩着沈府。

  阮菱鼻尖一酸,望向沈氏,这是要催她出嫁了。这一嫁,便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压抑下来。

  阮菱正伤心着,外头清音惊喜道:“纮大人?”

  随后,便瞧见一身黑衣,手持佩剑的纮玉进了门。他冲阮菱行了个礼,随后递过一封长笺:“娘娘,殿下怕您迟迟不出屋,特做了催妆诗一首。”

  说到这儿,连纮玉都感慨殿下料事如神,娘娘眼下愁态竟真和他出宫前殿下猜的一样。

  阮菱一怔,连伤心也忘了,顿时接过那信笺。

  软软酥人的小声,浅浅念道。

  “娇羞不肯下妆台,侍女环将九子钗。”

  “寄语倦妆人说道,轻施朱粉学慵来。”

  她脸小,眉梢间顿时挤上几抹霞色。情怯之余不免感动,他好像能洞悉她所有的情绪,生怕她有一点点难过。

  沈从染也颇为动容,她从没想过太子能对菱儿做到这般。不能亲自到场,却能命人把催妆诗带来。

  清音瞧这架势,心底忍不住笑,殿下不禁送来了催妆诗,他还亲自来过,怕不怕。

  众所周知,太子妃本就是一个职位。只是太子赋予了不同的意义,这下子谁都知道了。在太子心里,阮菱便是他的妻,而非形同虚设。

  沈从染扶着阮菱的手,声音颤道:“如此,为娘便再无不放心了。”

  倏然,外头宫人喜庆的喊道:“太子妃出阁了!”

  礼乐奏响,沈霜替阮菱盖章的红盖头。本该由父亲送新娘子的位置变成了沈从染。

  两人走在前头,众人缓缓跟在后头。

  沈霜早就把阮菱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如今她要嫁人了,不禁抹了把眼泪。

  阮妗年纪小,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偏头问:“霜姐姐,你说阿姐要嫁去皇宫那么远,她会不会饿啊。”

  沈霜那眼睫上的两簇眼泪不免又化了开,又气又笑。

  礼部和内务府的人准备好了轿辇,就候在沈府门前。

  阮菱转身遥遥拜过沈家长辈。

  沈老太太眼撑拐的手也是颤抖不已,沈氏和王氏一左一右扶着,余下便是沈家大房和诸多小辈。

  “阮菱拜别亲人。”沈老太太红着眼,摆手道:“去吧,好孩子。”

  阮菱眼眶湿润,几乎是一步三回头。院子距离府门不多数步,可她却觉得好像走了好长好长。

  喜辇缓缓抬起,虽还没婚定,可此番仪仗还是按照太子妃的规格准备的,十八侍女,彩灯笼,羽林卫,一样都不少,浩浩荡荡的长伍几乎填满整个街道。

  太子大婚,是东京城少有的喜事。整个临安街的百姓都纷纷敞户,翘首以望,想一睹太子妃的尊容。可他们等的脖子都酸了,那喜辇的纱帘却始终没动分毫。

  到了宫门前,庄严厚重的宫门早早大开,东宫主事纮玉与礼部的大人在最前头开路,喜辇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东宫。

  从午门走到了东宫门前,清音走的脚都酸了。她适时提醒道:“姑娘,到了。”

  阮菱心尖像是被人点了一下,颤抖不已。

  桂嬷嬷和清音一同扶着她下了地,礼部的官员主持,引着阮菱入了东宫。

  东宫上下,满宫殿的游廊曲壁都高悬着华美精致的宫灯,窗棂窗牖上贴着剪裁精美的大红喜字。每一处,都昭显着用心。

  寝殿外,早有一大红喜袍,长身玉立的身影在候着。

  隔着红盖头,阮菱看不真切,只依稀能辨认出是那人的样子,廊下每一阶台阶都铺上了红毯,阮菱就这么一步步走着,一直走到了太子的身边。

  男人牵起她的手,声音低沉:“这样凉?”

  阮菱心一颤,眼眶蓦地就湿了。

  来时她怀着未知,怀着忐忑。纵然她与裴澜相识多年,可如今要做他的妻子,她总是惶恐的。

  如今她来了,就这么一步步到他身边了。可不消别的,眼前男子,只一个淡淡的嗓音就足以叫她红了眼。

  阮菱停顿的动作,只是一息,裴澜却也知她哭了。

  他柔声哄着:“别怕,有孤在。”

  说着,他牵着她的手一步步朝寝殿里走。

  阮菱看不清前路,手却被温暖所包裹,没来由的,她很安心。

  礼部官员念着钦天监写的祝词,然后,他高声道:“同牢合卺,永结同好。”

  便有宫人递来酒杯,阮菱和裴澜两人交颈而饮。

  礼部官员再念:“请殿下和娘娘各自剪一缕头发,结发夫妻,恩爱不疑。”

  系着红布条的剪子递了上来,阮菱偏头在发髻末端剪下了一缕,而今日的太子殿下也十分听话,随着繁琐的仪制,一步步来。

  记不清过了多久,阮菱脖子也酸了,胳膊也酸了,终于从那官员口中听得一句。

  “礼成!”

  宫人们陆陆续续退了出去,裴澜一把掀开了她的红盖头。

  四目相对间,娘子羞红了脸,郎君惊艳了眉眼。

  阮菱从未见过这样的裴澜,一身绯色服制,春风得意,眼里的柔情似春水,却又更盛。

  楚朝太子的颜,果真从未令人失望过。

  “累了吧?”裴澜轻声问她,却又像是肯定句。他抬手把那繁琐贵重的凤冠摘了下去。

  阮菱的额头压上一圈浅浅的印子,裴澜看着看着就笑了。

  以往她是阮姑娘,从此她是他的妻,是长定殿庙册上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门外传来宾客和皇室贵族的哄笑声,大家都在等今儿的主角呢。

  “殿下,夜长,你可别躲着了……”

  阮菱看了眼窗外,满目喜烛,竟盖过了月色。

  裴澜抚向她的小脸:“你别理会他们。”

  阮菱小心思被看出来,唇边浮现两个梨涡:“我在这等殿下回来。”

  “唤孤什么?”男人指节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低哑道。

  阮菱一怔,旋即甜甜笑了:“夫君。”

  不得不说,小姑娘的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娇气,软软酥酥的一叫,太子殿下眼色便柔柔的深了下去。

  他俯身过去,在她耳边轻轻咬了下。

  阮菱急忙推了推:“夫君还要去应酬……”

  男人戏谑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夫人以为今夜能跑?”

  随后,他在她锁骨处重重吮吸了一口。

  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布四肢百骸,阮菱呼了一口气,都觉得热气铺面。

  “等我。”男人留下这么一句暧昧熨帖的话后,便朝外走去。

  阮菱顿时松了口气。

  不多时,光滑的地板上响起脚步声,清音揣着几块糕点快步走了进来。

  阮菱捻过一小块,揉了揉肚子,她确实饿坏了。

  清音小心的替她捶肩,笑道:“姑娘,奴婢先服侍您沐浴去吧。殿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嗯。”浴间雾气升腾,阮菱褪去了亵衣,身子靠在桶沿边,崩了一天的心神在这一刻得到舒缓,她阖眼,渐渐涌上了困意。

  再醒来时,肩膀一凉,她倏然回头,却是裴澜回来了。

  男人一身赤红嵌金蟠龙纹锦袍,头戴金冠,腰束白玉带,灯火映衬下,男人狭长的眼睑薄醉,泛着淡淡的红晕,挑眉看向她时却又分外迷人。

  “夫君。”阮菱喃喃道。

  裴澜什么也没说,打横将她从水里抱了出来。

  “嘶……”

  一声惊呼,一声倒吸气。

  阮菱身前束着单薄,傲人风光无限,她羞怯的十根如花瓣的脚趾紧紧蜷缩着,拿手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随后,她便听见耳畔传来深切的咬牙声:“菱菱,你该捂的是孤的眼睛吧?”

  小姑娘深吸了口气,脸颊被他撩人的话语弄的灼红一片。细白的柔夷覆上了男人如画的眉眼。

  裴澜取来绢布替她擦拭干净,阮菱冲烛台吹了口气,灯灭掉了两盏。

  裴澜轻笑道:“菱菱,再熄灭两盏,孤也看得清。”

  阮菱不解:“可就剩这最后两盏了,黑漆漆的,夫君如何能看得清。”

  呼一阵风拂过,寝殿里最后两盏也被熄灭了,唯余楹窗间两个又粗又长的红烛。

  红烛离得远,帷幔散落一地,黑暗中,男人的呼吸声就在耳侧,愉悦而又克制:“用手。”

  黑夜里,触觉确实比视觉来得更直白些。

  说着,男人大掌便摊上了她颈间的扣子,“砰”的一下,小扣子纷飞,男人大掌落在裙裾经络的纹路上。直到这时,阮菱才明白,裴澜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黑暗中,月色就显得格外皎洁明亮。

  裴澜微微俯首,望着她莹白如玉的肩膀。

  她的肌肤雪白,触觉又如羊脂玉细腻。世人赞叹的阮家女,不仅容貌惊人,腰肢也是一等一的柔软,纤细。

  洞房花烛夜,再没有比这夜更名正言顺的了。

  裴澜握着她的手,令她微微背过了身子。

  阮菱动作缓慢,低低呜咽道:“夫君……”

  “孤知道。”男人低哑的声音,像是在昭示着些什么。

  这样的姿势从前不是没有过,可是大婚之夜,阮菱还是想躺着。她柔柔唤:“夫君,我肚子痛。”

  男人游离的大掌顿了顿,顿时轻轻放在她小腹处,温热的掌心不多时便捂热了那一片肌肤,替她暖肚子。

  阮菱继续编话道:“得躺着。”

  裴澜依言,将她翻了个面。阮菱还没来得及藏起眉间的表情,就被眼前男人抓个正着。

  “骗孤?”他咬着她的耳朵,低低惩罚道。

  阮菱干脆抱着他的脖颈,哼哼道:“没有,刚刚是真疼了。才一个月呀。”

  说到这儿,裴澜脸色顿时崩起来了。菱儿现在和从前不同,想想刚刚那样子,确实不妥。

  “孤欠考虑了。”裴澜吻着她的唇角,柔情道:“放轻松。”

  他扶着阮菱重新躺回榻上,她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只觉得空气都多了一分温暖与多情。小姑娘羞红了脸,在他耳边轻轻撒娇道:“夫君。”

  楚楚动人,摇尾可怜,夹杂着一丝乞求的意味。

  可眼前男人的心思,又岂能是言语能控制得住。

  太子啄了啄她的唇瓣,头也没回,另一手便抓在那银钩处。轻轻一拉,雨过天青色的帐子便轻轻柔柔的漫下来。

  高烛良宵,温柔缱绻。直到喜台上的红烛燃尽,榻边的娇娇啼啼哭声才堪堪停下。

  阮菱闭着眼,手抹了抹唇边的湿意,只觉得呼吸吐气都烫人的厉害。

  这人开始时尚且还能顾着她,顺着她的心意。可到后来就似变了一个人般。

  那外人眼里矜贵自持,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都是装的,装的!

  寅时,男人力竭而尽。他随手在榻边抓了件单衣披上,随后坐起身子给阮菱按摩。

  阮菱揉了揉肿胀被咬破的唇瓣,唇边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昏昏欲睡前,是那人在按着自己发麻的小腿。

  而殿外,纮玉和清音两人脸上的红晕就没消去过。

  清音心里惦记姑娘的身子,听着太遭罪了。

  纮玉不由得感慨,殿下就是殿下,做什么事儿都猛的异于常人——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成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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